死农奴

出版时间:2004-1-1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果戈理  页数:317  译者:娄自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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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死农奴》的出版至今已有一百六十年了。果戈理着手写作《死农奴》是在一八三五年秋,书中所描写的是19世纪初叶的俄罗斯。回顾那个时期的俄罗斯历史,最重大的事件莫过于一八一二年的卫国战争。拿破仑以六十万大军不宣而战,于一八一二年六月越过俄罗斯边界,并且占领了俄罗斯的首都莫斯科。但俄军终于取得战争的胜利,将强敌逐出于国门之外,并攻占巴黎。用一位俄罗斯学者的话来说,从此“俄国登上了广阔的国际舞台”。在这个地跨欧亚、幅员辽阔的帝国,朝野是一片颂扬胜利的赞歌。  然而在果戈理的笔下,实行农奴制的俄罗斯帝国却是一幅令人怵目惊心、落后衰败的景象,发出一片刺耳的不和谐音。  “悲惨的”俄罗斯  一八四二年五月,继《狄康卡近乡夜话》和《钦差大臣》之后,作者的又一部新作《死农奴》问世。此书一出,在莫斯科,随后又在全国迅速地被人们争购一空,出现了“洛阳纸贵”的盛况,并且引起了舆论界的激烈论战。争论的焦点之一,在于《死农奴》究竟是不是俄国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保守的批评家们毫不掩饰他们的敌意。H.格列奇攻击这部史诗中“没有一个像样的人,更不用说纯洁和善良的人了。这似乎是恶棍的特殊世界,这样的世界从来没有存在过,也不可能存在”。H.波列沃依声称:“《死农奴》是一幅粗劣的漫画,它充塞着一些虚构的和幻想的细节……其中的每个人物都是空前的夸大,都是丑恶的僵尸或庸俗的傻瓜。”他还说:“果戈理与其逐步地越来越堕落和走入歧途,还不如完全停止写作。”  然而果戈理这位以深邃的智慧、理性的目光深入地观察当代生活的伟大作家,却早已预见到,如果一位作家“敢于表现可怕的、令人震惊的、困扰着我们生活的琐事的泥淖,揭示那些冷漠、扭曲、平庸的性格的全部内涵,——而这种性格在我们的往往是苦涩而寂寞的人生之旅中是随处可见的,——并且敢于以毫不容情的雕刻刀着力把它鲜明而突出地呈现于大众之前”,那么,他的遭遇将是可悲的。而且,终究他还逃脱不了当代的法庭,这虚伪而又冷酷的当代法庭把他所珍爱的创作贬为渺小、卑劣之作,在亵渎人类的作家行列中给他指定一个忍辱含垢的地位,他所描写的人物的特点将被强加于他自身,他的良知、情操和天才的神圣火焰将遭到否定。因为当代的法庭不承认,观察恒星的玻璃和显示微生物动态的玻璃是同样神奇的;因为当代的法庭不承认,要使取自卑贱生活的场景焕发光彩,并把它升华为创作的珍品,是必须拥有极大的心灵感受的深度的;因为当代的法庭不承认,高尚的充满激情的嘲笑可以与高尚的抒情媲美,而与江湖戏子的装腔作势有天壤之别!……  果戈理冷静而尖锐地指出,“当代的法庭”欣赏的是另一种作家,他们“决不改变自己竖琴的高雅音韵,决不从自己的高处降尊纡贵,俯就贫贱、卑微的同胞”。他们“掩饰生活中的可悲现象,用美丽的烟雾迷惑人们的眼睛,从而巧妙地逢迎读者”。这样的作家才会受到喝彩,“被人们誉为世界性的伟大诗人”。  《死农奴》的题材使作家可以“追随”自己的主人公乞乞科夫在各地漫游,接触社会各阶层的人们,塑造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广泛地展示现实生活的画面。在这部长篇小说出版之前,果戈理曾把初稿的头几章读给普希金听,得到了诗人的热情赞扬;辛辣的讽刺、幽默的笔触使诗人时时发出笑声,不过后来他的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终于满面愁容。朗读结束时,他忧伤地叹道:“天哪,我们的俄罗斯是多么悲惨哪!”不过,普希金未能看到这部杰作的问世,他在一八三七年死于决斗。

内容概要

  《死农奴(新版)》系19世纪俄国作家果戈理的一部重要作品。小说描写专营骗术的商人乞乞科夫,为获取已经死去、但尚未从纳税人口花名册上删去姓名的农奴作抵押,买空卖空,牟取暴利,来到某偏僻省城。他逐一造访省长、检察长、民政厅长、警察局长,以其天花乱坠的吹捧俨然成了他们的座上客,随后上门去向该地的一些地主收购死农奴。末了,丑事败露后,他即逃之天天。作家通过揭露乞乞科夫一路招摇撞骗的过程,入木三分地刻画官僚、地主的愚昧贪婪,蝇营狗苟,卑劣庸俗。小说的人物塑造、幽默讽刺在俄国文学史上堪称独具匠心,别具一格。

书籍目录

译序第一卷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二卷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结尾的一章世界文学名著普及本书目

章节摘录

  哦,敢情是管家!”姐夫说道,可又马上起了疑心,摇了摇头。客人们沿着可恶的原路往回走了。诺兹德廖夫带他们进了自己的工作室,不过其中看不到工作室里常有的迹象,如图书或文件;只见挂着几把马刀和两支长枪,一支值三百卢布,另一支值八百卢布。姐夫仔细看了看,只是摇头。接着他给客人们看几把土耳其匕首,其中一把上面出了个错儿,镌刻着如下几个字:工匠萨韦利·西比利亚科夫。随后给客人们看的是手摇风琴。诺兹德廖夫当即在他们面前摇了起来。手摇风琴的乐音倒也悦耳,但里面似乎出了点儿岔子,因为一首马祖尔卡舞曲到结尾处成了歌曲《马尔伯勒公爵出征》;而《马尔伯勒公爵出征》又突然以一支人们早已熟悉的华尔兹舞曲收尾。诺兹德廖夫早就不再摇它了,可是手摇风琴里有一支笛子劲头十足,怎么也不肯平静下来;许久许久还独白发着刺耳的啸声。此后出现的是烟斗,木制的、陶制的、海泡石的,熏黄了和没有熏黄的,裹着麂皮和没有裹麂皮的,还有不久前赢得的一根带琥珀烟嘴的长烟杆和一位伯爵夫人所绣的烟荷包,这位伯爵夫人在某处的邮局对他一见钟情,爱得死去活来,她的一双小手,按他的说法,是最玲珑优雅的超级柔调相片,——总之,他的这句话大概是意味着完美至极。吃了点儿咸鱼干之后,他们在将近五点钟的时候坐上了餐桌。显然,在诺兹德廖夫家里,就餐在生活中不占有重要位置,菜肴不是重要角色,有的烧煳了,有的干脆就没有煮熟。显然,厨师多半是凭着某种灵感行事,随手抓到什么,就放什么:要是身旁有胡椒——他就撒上胡椒,要是碰巧有白菜——就随手把白菜倒进去,再拼命加上牛奶、火腿、青豆,总之,乱放一气,只要烧熟了就成,至于味道,大概总会烧出点儿什么味道的。不过诺兹德廖夫在劝酒上倒是下了功夫:汤还没有上来,他就给两位客人斟上一大杯波尔多葡萄酒,又斟上一大杯高级索泰尔纳白葡萄酒,因为普通的索泰尔纳白葡萄酒在省会和县城里是没有的。然后诺兹德廖夫吩咐把马德拉葡萄酒拿上去,比这更好的连元帅也没有喝过呢。果然,这酒简直烧嘴,因为商人知道,地主们爱好优质马德拉酒的口味,所以在里面搀了好多朗姆酒,有时甚至注入王水,期望俄国人的胃什么都能顶得住。后来诺兹德廖夫又吩咐拿来一瓶特别的酒,他说这酒是布尔酒和香槟搀兑在一起。他非常热心地向两个杯子里倒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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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51条)

 
 

  •     乞乞科夫打通关节,从地主手中买到死魂灵,再抵押给政府。
      
      这些巧妙的手段至今仍然在发生这并没什么可以惊奇,虽然没有那么具有喜剧效果,但是泪后也只能苦笑,这才真正值得深思。
      
      这是一个很神奇,很有趣,很特别的故事。用那么亲切的一个故事说了那么多干涩的现实,这就是艺术。
      
      乞乞科夫见证了各种地主,各种现实。乞乞科夫本人页值得研究。
      
      这实在是个太特别的故事。与其同情农奴,不如批判地主的过分,这是作者的省略和策略。
  •      果戈理在《死魂灵》中展示了地主形象的画廊,有外表“可爱而又出色的”马尼洛夫,他谈吐高雅,举止文明。是一个初接触还能讨人喜欢,但一会儿就让人难以忍受的慵懒无为的地主,他不劳而获地生活在幻想之中,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所谓的“马尼洛夫性格”已经成为了无所作为的空想家的代名词,这是一个丧失了一切生活能力、被空虚吞噬了灵魂的地主形象。还有迟钝、呆板的女地主科罗博奇卡,精于算计却又愚昧无知,科罗博奇卡是十分典型的俄国乡村小地主形象。第三位是热衷赌博的诺兹德列夫,他喜欢吹牛,蛮横无理,所到之处总会引起混乱和斗殴,是一个典型的恶霸地主。第四位索巴克维奇则是保守主义的典型代表,他拥有熊一样的外表,他讨厌一切文明的行为,不喜欢那些所谓的高尚情操,更不能接受任何新事物。他以固执的目光,怀疑地扫视着人与人之间的一切关系。他没有任何精神需求,有的只是熊一样的食欲。索巴克维奇只关心自己,以满足自己的口福为目的。他的名言是:“我宁可只有两个菜,不过要让我吃饱,知道心满意足。”
       果戈理笔下地主的渺小、鄙俗、畸形在泼留希金的形象中才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对这个地主的描绘可谓是《死魂灵》中的神来之笔,作者仅用一章就使得这个形象跻身世界文学史四大吝啬鬼之列,果戈理笔力之深可见一斑。(其余三人是夏洛克,阿巴贡,葛朗台)而果戈理对俄国地主阶级的批判在此也达到了最深刻和最尖锐的地步。这个人物是通过另一位地主索巴克维奇的叙述中出场的。“我可不像一个什么泼留希金一样,明明有八百个农奴,可是日子过的糟透,吃的比我的羊倌都坏!”;“这样的守财奴呀,真是很难想象得出的。监狱的囚犯也比他生活的好一些,他把底下的人都活活饿死了。”当乞乞科夫见到泼留希金时竟然没有分辨出他是男是女,并把他当成了一个乞丐,因为他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拥有八百个农奴的大地主。
       积蓄物质财富是泼留希金唯一的生活目的,离开这个目的,他的生活便一无所有了。他的无尽的贪婪使得他已经丧失掉享受物品带来的快感了,他感受不到物品的具体的价值,他也区分不出重要的或琐屑的,一切有用的没用的,他都要收集,为了收集而收集。泼留希金变成了贪欲矢志不渝的奴隶,为了积累财富,他无所不用其极,他在生活中实行着严格的“节俭”。他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的浪费,并且还准备吃得半饱,穿各种破衣,把自己和家人,包括农奴的一切开支压缩到最小的限度,这些为的都是不动摇他的财产基础。
      泼留希金的贪得无厌和吝啬摧毁了他同一切人的关系,他对社会交往没有任何需求,人际交往,在泼留希金看来,势必要给他带来物质上的损失,朋友和熟人的一切造访都意味着不可预计的开支。
      果戈理在塑造这个人物形象时花了大量的心血,采用了倒叙,插叙,铺陈等多种手法,从外貌,语言等多个方面塑造。尤其在细节处十分注意。我来举几个例子吧,
       当他遇到乞乞科夫这个不速之客时,他说道:“我好久不见有客来了,不过说实话,有客来,我不见得有多大好处。现在就时兴互相串门这种不像话的风气,却把田庄上的事撂下不管……再说,你还得喂他们的马干草吃!”他怕乞乞科夫还没有吃饭,就说道:“我是早就吃过午饭啦,我的厨房坏的不成样子,连烟囱也全塌啦,要是在灶上生火,准能引起一场火灾呢。”
       此外,他的大女儿和一名军官私奔之后,日子过得并不怎样,她幻想在爸爸那里得到接济,于是她带着两个小孩儿回去探望父亲,还给他带了一个当甜点的甜面包和一件新睡衣,因为爸爸身上那件不仅叫她看了心中有愧,也让她脸上无光。泼留希金宽恕了女儿的私奔行为,甚至把放在桌子上的一颗纽扣儿给外孙玩了一会儿。他收下了女儿的礼物,可是一丝一毫也没有送给女儿。
       更为可笑的是,这样一位对物质饥渴的地主,却也是物质财富的毁灭者。他不愿意多花一分钱,他的干草和谷子腐烂了,粮堆和草堆都变成了真正的肥料堆,只差没有人在上面种白菜。但他的领地还一如往常地收货,他也坚决地收刮农奴的贡税,这些都放进仓库去,在那里腐烂变霉。泼留希金的积累使得农奴的劳动遭到无意义的、野蛮的毁灭。收刮和糟蹋,积累和毁灭,这一切都融入到泼留希金生活的 统一过程中。
       那么他这种畸形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呢?泼留希金本是一个家境相当富裕的地主,刚一开始,他是一个穿着讲究,家庭幸福,事业兴旺的地主,所有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井然有序。生活很平静,居住的环境也很干净整洁,家里的窗户每天都是开着的。在他脸上虽然没明显的热情,但做起事情来却很果断。泼留希金很睿智,整个人也意气风发,充满进取之心,再加上很多的经验教训都囊括在他的话中,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和他聊天,似乎能从中学到些什么。在没落的农奴制度下,在闭塞的状态中,他的妻子死了,一切都变了。似乎谁都不值得他来信任,谁都不能让他为之付出。大女儿和别人私奔,儿子到军队服役,打牌输光了钱,小女儿也因死亡弃他于不顾。作为一个鳏夫,吝啬、猜忌这些他本来就有的东西就加倍地发展起来,这些东西发展使他处于更孤独的地位,而“孤独的生活,又给贪婪添加了许多油”。最后,他孤单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间一长使得就感情比较匮乏的他自己也被贪婪吝啬所吞食,成了一个畸形的吝啬鬼。其他事情他也就懒得动脑筋。他的生命只为财富而存在。
       此外,果戈理描述泼留希金的时候还精心设计并构造了一个典型环境。室内、室外仿佛轻描淡写的两幅场景素描,既表现出泼留希金所在环境的腐臭的生活气息,又蕴含着社会本质和时代风貌。如写“颓败、破落的房子……”就是摇摇欲坠的腐朽的封建王朝大厦的生动象征。再如写垃圾堆一样肮脏的房间,既有与主人污秽的形象相应的特色,又是腐败的、专门藏污纳垢的“上流社会的缩影。所以这个环境既是独特的,又是概括的、同时也就是比较典型的。当然了,这些都是我在这瞎猜,是不是一种过分阐释也不好说。我感觉这么理解也不算牵强附会。
       当然了,泼留希金只是《死魂灵》中众多腐朽地主中的一个,和所有的经典一样,《死魂灵》是读不完的,这本书从成书之前的酝酿,出版时遭遇的坎坷,问世后面临的非议,以及第二卷不断的修改,焚毁,再修改,再焚毁的纠结,在今天看来都是很有趣的故事。
      
  •      果戈里被誉为“十九世纪俄国现实主义的一代宗师”。作为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果戈里善于描写生活,将现实与幻想结合,具有讽刺性的幽默。著名的代表作当推《死魂灵》,它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发展的基石,也是果戈里现实主义发展的顶峰。别林斯基高度赞扬它是“俄国文坛上划时代的巨著”,是一部“高出于俄国文学过去以及现在所有作品之上的”,“既是民族的,同时又是高度艺术的作品。”
        《死魂灵》讲述的是一个投机取巧的骗子,假装成六等文官的乞乞科夫买卖死魂灵的故事。作家以其精湛的艺术手法为我们刻画了一幅俄国地主的众丑图:丧失一切实际生活能力,被惰性和幻想吞噬的活尸型地主马尼洛夫;愚昧闭塞,务实浅薄的农村小地主科罗博琪卡;厚颜无耻,流氓加恶棍式地主诺兹德廖夫;顽固守旧,残暴蛮横,代表沙俄地主中坚力量的索巴凯维奇以及极度卑琐贪婪吝啬鬼式地主泼留希金。
        主人公乞乞科夫是贯穿全文的中心人物,是俄国农奴制下小地主的典型。他向来爱财如命,惯于投机取巧,善于阿谀奉承,强于耍弄手段。他的性格是鲜明的,这种鲜明的性格是有其根基的,它是金钱至上的家教观念、追逐利益的社会环境和安于享乐的个人追求综合作用下的产物。
       乞乞科夫出身小贵族家庭,却并不富有。父亲并不能扮演一个好的教育家,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脑海中的观念强行灌输给自己的儿子;把自己未能实现的野心强加在下一代身上,以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在送乞乞科夫去寄宿学校的时候,他是这样教导儿子的:“不要跟同学交往,那不会教你干好事;倘若需要交往,也要交那些有钱的,一旦有事,他们对你会有用的。要学会攒钱,同学或朋友会骗你,遇到灾难会首先抛弃你,可是钱不会抛弃你,不管你碰到了什么灾难。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好办事。”乞乞科夫到底是个好儿子,比起父亲的势利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学习上不能做到尽心尽力,却在待人接物方面表现出卑躬屈膝的态度;他从不回请同学,却能窥伺有钱人心理,及时满足他们的需求,博取他们的欢心;他钱财不多,却能通过耍弄手段,发一笔笔横财;他才学平庸,却懂得谄媚老师,投其所好,在毕业时竟也获得了“评学兼优堪资模范”的奖状。所有这些,无一不让乞乞科夫觉得愚蠢的脚踏实地的工作怎么也没巧妙的投机取巧来的快,凭借巧言令色的嘴脸他就可以混社会了。
        当乞乞科夫踏入社会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仪表堂堂,下巴需要常刮的小伙子了”。这时父亲已经过世,留给他的遗产:四件破烂不堪的绒衣,两件挂着羊羔皮里的旧外套,数目微不足道的现款——着实少的可怜,还抵不上对儿子说的关于金钱至上的高谈阔论。乞乞科夫卖掉屋宅,迁居城里,真正“成家”了。现在他需要谋得一个职位,解决“立业”的问题。尽管有“优秀毕业生”的文凭,在找工作方面也还是需要花些气力的。他需要继续奋斗,更何况仕途并没有他想的一帆风顺。每个社会都是这样,没有绝对平等;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政治清明的时候,统治者没有被既得利益冲昏头脑,源清流洁,人民在生活、工作中受到的欺压、排挤会少些;但政治昏暗时,上行下效,人人忙着捞油水,人民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乞乞科夫生不逢时,他所处的时代,沙皇封建统治岌岌可危,官员腐败享乐之风盛行,凡事都讲个“利”字;他走向社会的时候,正是人人皆为利驱、都为利往的时候。但我们的乞乞科夫是一个变色龙似的人,是一个投机取巧的老手,一个阿谀奉承的惯犯,他就这样顺着社会潮流的大河直下。先是对一个有着铁石心肠的股长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在答应娶他那既老又丑的姑娘之后,终于谋得一处长之位后将其一脚踢得远远的了;大权在握的时候,在他手里权力的重要性即刻得到展现,虽然只表现在榨取钱财方面,但这终究是不光彩的事;后来乞乞科夫被解职了,这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虽说废了一番功夫,却在海关那谋得一个肥差,更方便了他为自己敛财;人人都在敛财,乞乞科夫却总被当替罪羊似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被查吗?乞乞科夫这几年除了财富的增长,手段不也是越来越高明吗?他有了自己的生财之道:他开始钻国家的空子,去农村倒卖“死魂灵”。乞乞科夫所有的努力只不过为自己营造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他一直在路上。
        乞乞科夫所有的追求只不过是轻便舒适的马车,陈设讲究的住宅,美味可口的饭菜,为了能过上这种梦寐以求的舒适优裕的生活,他变得小气甚至吝啬,讨好的奉承甚至放下脸面的谄媚。在死魂灵计划破产后乞乞科夫身陷囹圄,他是这样感叹人生的“我为什么要挣钱?无非是为了能够安度余生,给子女后代留下一点产业;为了自己的幸福。我是昧了良心,走了一点儿歪门邪道,这我不争辩。可是我花了劳力,我耗尽了心血的呀!”
         家庭金钱至上的畸形教育观念是乞乞科夫性格养成的种子;在“利”字当头的社会这一肥沃的土壤中,这种性格慢慢变本加厉;而对于舒适生活的追求才是乞乞科夫性格成长的温床,乞乞科夫就躺在那,欲望越是肆虐,他那自私自利、阿谀谄媚的性格也就越暴露无遗。
         
  •     之所以没选择力荐,而是推荐,因为这本书是“双刃剑”。看早了,必定没有好处。看晚了,可能没有用了。但遇到一本书是缘分,所以,看缘分吧。
      这本书还真是命运多舛。烧毁、拒稿、走后门儿,甚至作者因此而丧命。书外音还真是说来话长。单说这本书,除了荒诞外,还有政治,有经济,有阿谀逢迎,有运筹帷幄。无论是学习经济,还是搞政治的人都可以拜读一下,定会从中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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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西人早有评论,认为果戈里的文学作品俄罗斯主题太强,其地方性也许会阻遏别国读者的理解力,但上世纪鲁迅先生却有异声。他将此书译成中文,并大加推介,声言可为国人观照自身机理之用。
      通读此书,知鲁迅之言非虚也。
      
      主人公巴维尔•伊凡诺维奇•乞乞科夫的罪恶的直接触媒,是僵化的纳税农奴制度。帝俄在19世纪70年代废除了农奴制,但《死魂灵》的故事显然发生在这之前。地主的农奴照例应在政府登记——农奴的数量,每个农奴的姓名、性别及其他具体情况,都是必要的登记内容。这种按农奴人头纳税的税制必须保持活力,否则就为藏污纳垢提供了便利。可惜政府每隔7、8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对登记内容进行调查。这给地主们带来了经济负担,因为在这么长的期间内,一旦有农奴死亡,地主们仍然要依据数年前在簿籍上登记的内容为死去的农奴缴纳人头税。
      
      从小说文本和各种注脚的互相比对来看,这种制度似乎与我国两汉税制颇有相近之处:对依附于田霸地主的农民(农奴)采取依人头纳税(同时完成人口普查工作)的方式。这种税制对道德水平的期许还是高了,而一旦社会政治动荡,形同虚设而后废弛的结局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乞乞科夫这个具有颇具经济理性的六等文官,依照这种制度,他千方百计地从各种地主那里买来数以百计的“死魂灵”——现实中已经死亡(“魂灵”是地主对农奴的蔑称,“死魂灵”即死亡的农奴),但在登记簿上存在的农奴——就可以在合法的形式之下进行。乞乞科夫在交易中也屡屡提及这一点,以平伏他的卖主——各种老奸巨猾的地主——的怀疑之心。乞乞科夫意图将“死魂灵”作为抵押品,骗取国家基金的借款,然后卷款一走了之。这个盘算有赌博性质,但利润惊人。
      
      当然,乞乞科夫的计划破产了。
      
      故事可以说是极为现实地显示了在一个日暮西山的帝国里,亡命徒是如何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挖制度的墙角,并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
      
      但这样来读,日常报刊即可满足。小说总有一个叙述者;这个叙述者的选择并非偶然,而总是有意为之。
      
      屡屡将自己比作大海中一叶小舟,乞乞科夫在这几成其口头禅的隐喻背后要证明什么?恐怕是提醒人们发现他的坚韧和“睿智”(这就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起马基雅维利津津乐道的“德性”——其实是与道德无涉的“才能”)。一个在官场上受过两次打击,从两次倾家荡产中走出来并通过不可思议的拼搏重置家业的乞乞科夫,实是常人所莫及。他这叶小舟所经历的数次狂风骤雨,别的人需要一生的光阴来抵御。
      
      在体制内成长起来的乞乞科夫,他冰冷的“内在视角”(internal view,哈特语)早就解构了制度大厦的榫卯,加之作为六等文官(在十四等的官阶塔上处于一个中上的地位)所能接触到的丰渥资源,轻易地点燃了心灵深处的贪焰(libido)。这种火焰一旦点燃就迅速蔓及全身,人像着了魔一样按部就班地走进他的猎物。很难说目的坚定、骇人的乞乞科夫到底被什么控制牵引着。是坐享金山的快乐?似乎不是。乞乞科夫这个具有水手性格的人,在精致而狡诈地出现在交际圈里的时候,他的视野是难以想像的开阔的——他早已感受到在狂暴的风潮中搏浪的危险,但也对远方海天相接处的奇妙景象满怀憧憬。在海关任职的时候他从事走私活动——显然也是一种在最隐蔽却又是最危险的边缘投机取巧的犯罪活动——虽然失败了,身边仅存什物:几打荷兰细毛衬衫和几块名贵肥皂…但竟也还有一万卢布的余财。想让一个人从赌场回头是岸就应该剥夺他的全部财产,但可耻的命运还是给乞乞科夫这种老练的赌徒留下了足够的本金。
      
      是烂醉如泥的帝俄社会给了乞乞科夫鱼跃鸟飞的天地。愚蠢的老太婆彼得罗夫娜对“死魂灵”的买卖心存怀疑,但竟然只是担心自己获得了一个欺骗性的报价;诺兹德廖夫嗅出了猫腻,但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把临到嘴边的真相灌回了肚中;谢里方和彼得卢什卡这两个奴仆,通读全文也感受不到丝丝活气,他们在地下酒馆的私生活很少在它们的表情(如果有表情的话)中显示出来。太好欺骗了。如果平心静气地分析“死魂灵”买卖的前因后果,乞乞科夫恐怕并不能得手,至少不能做成那么多“买卖”。但人们显然对省长千金和乞乞科夫间的故事更感兴趣,再加上贵妇人的妒火席卷而来,把事件的来龙去脉缀上了可笑无趣的装饰,骗子手的隐介藏形总是那么简单就做到了。
      
      那么也就是说,对骗子手屡屡得逞要反思?可是要反思的地方真多哩。
      
      “合法的基础”?至少作者在书中借摩拉佐夫之口对此反复强调。确实,官僚、制度、口号……人们很容易在一个观念大厦里患上谵妄症:似乎只要自己与这些人和制度划清界限,或者不参与到那些多少有些“浑浊”的交易活动中去,紧阖门户,而后有所反省,有所不为,就能平世安稳……借《罪与罚》中法律系大学生拉祖米欣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环境所迫’……用不着动脑筋!”似乎避祸趋福也太容易了一些。
      冲散人心阴霾的光源于何处?听听乞乞科夫在真相曝露,将要被送进监狱时的怒吼吧:
      
      “这是什么样的命运啊!难道有人,哪怕只有一个人,碰到过这样的命运吗?要知道,我是怀着耐心,可以说,怀着饱含热泪和耐心去挣钱的,是吃尽了千辛万苦的,我不曾像人们习以为常的那样,侵吞过谁的财产,或者贪污过公款。我为什么要挣钱?无非是为了能够安度余生,给子女后代留下一点产业;为了自己的幸福,也为了效忠祖国,我是一直存着要有子孙后代这一条心的。这就是我要攒钱的原因。我是昧了良心,走了一点儿歪门邪道,这我不争辩,我是昧了良心,走了一点歪门邪道。但有什么法子呢?要知道,我只有在看到直径走不通,走弯路比走直径把握大一些的时候,才昧了良心,走了歪门邪道的。可是我花了劳力,我耗尽了心血的呀!要是说我赚了钱,那也是赚了阔人的钱。而那些无耻之徒呢?他们明目张胆成千上万地去夺去最后一个戈贝。您倒说说看,这是什么样的不幸,——每一回,果实刚刚在望,所谓唾手可得的时候……突然掀起一场风暴,遇上一块暗礁,整条船一下子给撞得粉身碎骨。我已经有过三十万的资本。已经盖起过一幢三层的楼房。已经有两回买下过田庄了。哦,……究竟为什么我这样命苦呢?究竟为什么屡次遭受这样沉重的打击呢?难道我的生活本来还不够苦,不是风浪中的一叶孤舟吗?天理在哪里?忍耐、罕见的恒心的报酬又在哪里?要知道,我已经先后有三回从头开始啦;每回失掉一切之后,我都赤手空拳重新创立起家业来,换了别人早就出于绝望一头栽进酒杯,烂在小酒店里了。不过,我必须克服多少的障碍,熬过多少痛苦!每一个戈贝都来之不易,都是所谓呕心沥血的结果呀……就算别人是天生有福分吧,可我呢,每一个戈贝得像俗话所说的,当三个戈贝使用,并且这一个当三个戈贝使用的戈贝,苍天用眼可以作证,还得我这样百折不挠、一日不敢懈怠地去挣来呀。”
      
      乞乞科夫计划破产,即将面临着死刑的惩罚,痛哭流涕。他翻滚,他呼号。他万万也想不通,他是这样坚忍不拔,一次次从命运的斧钺下躲过致命一击,用恒心和毅力获取新生,为何上天瞎了双眼,仍要将他投入炼狱?乞乞科夫不解。
      
      “天国是努力进入的”(《圣经•新约》《马太福音》第十一章)。世道也许残酷,但人心的洗礼却并非不易。摩拉佐夫,这个果戈里笔下摩西式的人物,说道:“怎么能够不回护人,如果知道,他的一半恶行是由于愚昧无知而做出来的?要知道,咱们每走一步都在制造不公正,甚至并非怀着恶意去做的。因此,每一分钟咱们都是酿成他人不幸的祸因。”要惩罚乞乞科夫,但摩拉佐夫最终却让乞乞科夫挣脱了刑事制度的束缚,让他归解田园。
      
      雄心壮志在观念壁垒上迎头碰得粉碎,这是观念壁垒的错误——它本就不应该被树立在那里,阻挡冒险者和有心人的进路。应当由此理解乞乞科夫。但这还不足以拯救他,因为只此我们看不到目的之价值。制度的观念大厦心机沉沉地把自己同道德律捆绑在一起,让冒险者和有心人在披荆斩棘时将道德律剁得粉碎,这才使乞乞科夫虽然犯了罪,但未必去承担责任和刑罚。
      
      长期在浑浊的世事中沉浮,说乞乞科夫的心头不过死水一滩,应该是很公正的评价——道德律早在他的斧下变成了碎片。但临到审判,死水微澜让乞乞科夫获得了拯救。当然能拯救他的人,也唯有他自己了。
      
      乞乞科夫被拯救了,那些纵容了他的官僚却逃脱不了制裁,这整个的制度逃不了被摧毁的结局。可是,正如乞乞科夫所说,“榜样比诫条更加有力。”由醉鬼组建起来的社会让能够清醒的人也不敢不醉——那坚持不醉的,或者早已沉在江底,死了,或者被捉住,将要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投进牢中。
      
      时人喜谈建构(重构、再建),更喜谈解构(分析),可这些落在某家眼里,都是望而生畏的字眼。人心(制度)怎么建构?人情(问题)如何解构?陀思妥耶夫斯基以为人固持极善与极恶两种品质,而平常以庸容示人;唯情见势竭,必将有变,至于升入天堂抑或堕于鬼蜮,实未可知。这般说来,一切都任历史公说,但凭我主审判。
      
      少年轻狂,“疯癫”(真疯耶?)后总有无处安放的罪疚和恐惧,一把从“至善”到“至恶”标着刻度的标尺量压在心头,压得恂恂栗栗,几乎窒息。
      
      乞乞科夫把个人的意义在置身于科层制组织这个结构的前提下来寻求,问题永远悬而未决。
      
      总之,某家以为,机械降神(摩拉佐夫/摩西)真的救不了体制人。
      
  •     
      
      版本:
      普希金《叶甫盖尼•奥涅金》(1823-1830),丁鲁译,译林出版社,1996年7月。
      果戈理《死魂灵》(第一部作于1835-1842,第二部有两种版本,都只剩残稿),王士燮译,译林出版社,2000年3月。
      屠格涅夫《前夜》(1860)、《父与子》(1862),分别为陆肇明、石枕川译,合订一本,译林出版社,1998年7月。
      
      普希金的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在我们那本吊诡的文学史教材上获得的评价挺高,然而就和所有文学史提到过的作品一样,我能做的就是把原作读一遍,再做出自己的判断。在我的祖国学习文学的难度就在于你要做出一些相对可靠的判断,非得拨开一些迷雾不可,否则很可能慢慢就把自己修炼成了一个视自己为正确的傻瓜。
      和绝大部分外国诗歌一样,尽管译者作出了让人钦佩的努力,读起来依然不伦不类。我读的翻译的外国诗不算多,但是也不能说很少,一些据说世界闻名的东西怎么都读不出感觉来。要不就是我太笨,无法领会译者的良苦用心;要不就是诗歌从根本上说是无法翻译的。
      如果假定诗歌无法翻译这个前提成立,我能给出的原因是:诗歌的语言除了意思外,还包含了音律。而在不同的语言之间,音律是很难转换的。同时,一些深层的语言习惯也无法通过翻译传达。
      举一个例子:
      What heights!
       It is easier to climb Heaven
       Than take the Sichuan Road.
       Long ago Can Cong and Yu Fu founded the kingdom of Shu;
       Forty-eight thousand years went by,
       Yet no road linked it with the land of Qin.
      Westward from Taibai Mountain only birds
       Wander to the summit of Mount Emei
       But not until brave men had perished in the great landslide
       Were bridges hooked together in the air
       And a path hacked through the rocks.
      这是李白《蜀道难》开头几句的一种英文翻译。原句是:
      噫吁嚱,危呼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如果你是一个外国人,你能否明白李白的伟大呢?为什么一些我们不太看重的诗歌翻译成外文后反而受到重视,大概也跟那些诗讲的道理比较简单,语言比较直白,翻译后容易保留一点味道,容易为人接受有关。
      诗歌翻译的题目太大,在此只能简单涉及,把中国诗翻译成外文,把外国诗翻译成中文,这对于文化交流固然有意义,但总的说来是会破坏原作的美的,而且这种破坏无法避免,非人力所能改变。部分翻译得很漂亮的诗,实在可以视为文艺之神的眷顾,也可以说是翻译者努力的小必然。比如我十分热爱的里尔克的《严重的时刻》: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在世上哭,
          在哭我。
          
          此刻有谁夜间在某处笑,
          无缘无故在夜间笑,
          在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
          无缘无故在世上死,
          望着我。
      
      这是陈敬容先生的译本,其他译本我也看过一些,都不如这个好。我曾经对比过两个译本,得出的结论是如果陈先生的译本篡改了原文的意思,那么可以说陈先生创作出了一首好诗。
      中国的现代诗之所以到今天陷入绝境,也是在于在诗歌形式上始终无法找到合宜的形式。由于词汇上的变化,不可能采用古诗的形式。而借鉴外国诗歌的形式,在音韵上又没有能建立能得到公认的系统。
      这个版本的译者丁鲁先生在译序中探讨了外国诗歌翻译的问题,同时对现代诗也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他认为可以采用灵活的押韵方式,比如隔句押韵、邻句押韵等,而句子的字数基本是等同的。丁先生的学养我同样是佩服的,他的理论与实践则让我意识到,也许现代诗以后会找到自己的语言。目前的白话书面语不适合写诗,也不适合用来翻译诗,这大概也是朱生豪先生用散句翻译莎士比亚的原因。
      因为上面这一堆原因,我无法更多地谈论《叶甫盖尼•奥涅金》的语言,而它的故事也很简单:叶甫盖尼•奥涅金作为一个“神经病”在乡下结识了一个年轻的诗人连斯基,连斯基与当地一个姑娘订婚了,这个姑娘的姐姐爱上了奥涅金,而奥涅金淡定地拒绝了她。后来,在一次聚会的时候奥涅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看懂)和妹妹跳了很多段舞,使连斯基觉得自己受了侮辱,于是和奥涅金决斗。奥涅金杀死了他,离开乡下。姐姐后来成为了一个将军的夫人,奥涅金再次遇见她的时候疯狂地爱上了她,她拒绝了他。
      我用了“神经病”这个词,看起来是对主人公很不敬,那就把我自己当成神经病吧。这个人物就和后面要提到的《父与子》中的那个年轻人巴扎罗夫一样是神经病,骄傲地酿成自己的悲剧,最终万劫不复。要说明的是,目前应该还算年轻人的我也许连这些神经病都比不上呢。
      此书中的决斗是故事的一个重点,奥涅金在决斗中恬不知耻地干掉了自己的朋友,这种残酷的情节在《父与子》中则变成巴扎罗夫没有干掉那个老头,从而可以见出屠格涅夫的温和。
      普希金写奥涅金,屠格涅夫写巴扎罗夫,他们也许都不喜欢自己笔下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写出来我是很佩服的。普希金后来死于决斗,这已经不是小说,而是命运了。
      
      果戈理的命未必比普希金好到哪里去,《死魂灵》(第一部)虽然曾是他的荣耀,后又成为他的负担,但这么多年以后,它成了他的墓碑。
      小说最大的主人公其实是果戈理自己,乞乞科夫和那些地主、官员、官员们的夫人其实都是陪衬。讽刺小说分两种,一种是作者本想讽刺别人自己却成了傻瓜,一种是他写的人物看似不可信,但是他写出了最大的现实。《死魂灵》(第一部)显然属于后者。果戈理笔下的几个地主以及最后一章里的乞乞科夫共同捧起了果戈理,使他成为一代大师。一个人一生能留下这样一部传世之作已经够了,这样的书连作者自己也无法超越,在他活着的时候,它成了他难以承受的重担。他花十年的时间来写第二部,最终却只能焚掉,这至少可以说明他没有失去判断力。
      对于这位先生我还应该读读他另外的书,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比很多看上去很完美的大师更容易让我尊敬,他的人生本身就是一部很好的小说。
      
      在写上一节之前我去抽了一支烟,算来我有一多月没有抽烟了,我仍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戒烟。阅读未必对身心有益,抽烟也一样。我抽了八年烟,但却不能说自己读了八年书。读书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最好的评论一本书的方式其实仅仅需要把它读一遍,我正在做的类似写书评的事情是多余的。我之所以把它们写出来,是因为这是一种把阅读变成创作的尝试。
      俄罗斯其实和所有国家一样拥有数不清的平庸之辈,可是她有广袤的土地,严寒的气候,高大的男人和美丽(不仅仅是外表)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曾经拥有装着良心的儿子们——普希金、果戈理、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帕斯捷尔纳克、索尔仁尼琴等等,他们对于俄罗斯人的意义是怎样的呢?是不是像我们的伟人们在我国的遭遇一样?
      《前夜》中的爱情与司汤达《红与黑》中的爱情有相同之处,当那种激情上升到一个至高点的时候,人其实是无能为力的,所以因萨罗夫与叶连娜无法自拔,所以于连向德•瑞那夫人开枪。叶连娜对因萨罗夫的热爱和因萨罗夫对自己祖国保加利亚的热爱是相等的,所以她在他死后会视他的祖国为自己的祖国。
      《父与子》在内容上比《前夜》更为复杂,批判力度更大,我几乎讨厌里面的任何一个年轻人,却对其中的几位老人十分尊敬。这些年轻人横冲直撞,目空一切,代表了时代前进的力量。
      关于前进我是这样看的:有一种观点认为历史是在进步的,我要问的是,是吗?你凭什么证明今天比昨天好?你如何确证今天的人比昨天的人幸福?昨天的人会羡慕今天的生活吗?为什么我们中有的人会羡慕昨天的生活?你想给我扣上一个倒退主义的帽子吗?
      在某个时期,现实的矛盾迫使人们去寻求另一种生活方式,于是变革必然发生,但是你怎么确证变革后的世界一定是好的?或者说,到底是英雄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迫使人们必须改变?
      历史需要两种对比:一种是用今天去对比过去类似的时期,另一种是用今天去对比过去混乱的时期。但我看到的对比常常失之偏颇,把今天说得很假,把过去说得更假。我不相信历史会达到无矛盾的平静(死寂)状态,我也不认为今天一定比过去差,我相信的是人类在前进的同时失去了很多,而未来是否光明,是无法判断的。作为一个人,我从事对人类无害或许同时是有益的工作,不侵害别人,不压迫别人,但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如此。我轻视盲目的历史乐观主义者,他们不知道尊重人类的过去,不知道未来的风险,在风险降临时,逃跑的往往是那些人。人类必须前进,因为时间在向前推进,但是在幸福的尺度上,前进未必代表幸福。你也许马上就接着问:你想回到过去?答案是:即使我想,也回不去,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利用过去的资源建设今天的幸福。
      我这样表达不知道是否清楚。对于《父与子》来说,是时代造就了巴扎罗夫们,但是从更深层来说,最终获得胜利的是他们的父辈。而他们冲突的结果,屠格涅夫这样说:
      难道他们的祈祷、他们洒下的泪水是没有结果的吗?难道爱,神圣的、真挚的爱并非万能?哦,不!掩埋在墓中的不管是颗多么热烈的、有罪的、抗争的心,墓上的鲜花依然用它纯洁无瑕的眼睛向我们悠闲地张望,它们不只是向我们述说“冷漠”的大自然有它伟大的安宁,它们还谈及永远的和解和那无穷尽的生命……
      因为这段话,我们可以更平静地看待这个关于背叛、关于推翻、关于虚伪、关于爱、关于未来与过去的故事。
      很多的大知识分子毕生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接近于佛的境界,我呢?
      
      2011年10月12日阴历九月十六.北碚.
      
      
      
  •     果戈理是我俄国最喜欢的作家之一!无需多说,它以是公认的了。死魂灵看完后认我感到外国作品是非常值得读的!
  •     记得前几天我写过一个《试论英美文学》的文字。现在我也想试着来议论一下《死魂灵》。
      
      我来论这个小说有一个优越的条件。那就是我并没有看过这本书。我觉得一个读者没有看过一本书是最有资格来议论这本书的。因为他的议论完全是源于他从旁人或者从各种媒介而来的一些信息。完完全全没有自己的一点主观的成分。这种议论必然会带着某种客观而使得这本小说更加得光辉其形象。暂且这么说吧。
      
      我的确没看过这本书。我甚至连一段也没读过。但这是一本很著名的书。我一直觉得在普希金和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之间不需要有任何作家来填补了。或者还有一个莱蒙托夫。我觉得即便没有也可以作为一个传统的俄国文学史而存在。
      
      可偏偏就冒出来一个果戈理。而且那么的理所当然。
      
      果戈理这个作者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模糊的一个存在。
      
      虽然我熟稔他的两部最著名的作品的一些主要的价值走向。容许我这么说吧。
      
      这注定是一篇另类的评。
      
      说说果戈理吧。或者叫果戈里。不知道为什么要搞出两个名字来。
      
      Gogol=gogo!
      
      那就说下gogo吧。gogo当然跟那个ladygaga不一样的。但gogo自然有他的特别之处啦。狗狗生于1809年4月1日。他如果活着今天应该有两百多岁的。但那是不可能的。而且狗狗死得也比较早。1852年3月4日。
      
      狗狗的全名是Nikolai Vasilievich Gogol。
      我们可以叫他Vich Gogo 跟Lady Gaga是一个类型的艺名吧。
      
      Vich Gogo或者叫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和Lady Gaga一样是一个比较夸张的艺术家。
      
      他的作品中有着非常强烈的讽刺意味。这与嘎嘎也是一个类型的。
      
      从狗狗到嘎嘎。显然是经历了有近两百年的历史了。嘎嘎走红在两百年以后吧。
      
      至此,我们的《死魂灵》的作者才显得亲切起来。如果他的艺名就叫维奇狗狗的话。也许会更深入人心呢。那么这个“果戈里”或者“果戈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就让读者诸君去想想吧。
      
      下面把Lady gaga的全名“罗列”出来。
      
      原名:Stefani Joanne Angelina Germanotta(史蒂芬妮·乔安妮·安吉丽娜·杰尔马诺塔)
      
      如果在两百年前。她不会叫Lady Gaga。而会叫马诺他。美国的却是来自德国的马洛他。
      
      而如果Vich Gogo出生在现在这个世纪里的话,他也不会叫什么果戈理了。实在是没道理的一件事。
      
      说了半天好像都是题外话。
      
      言归正传。
      
      话说Vich Gogo只在人间活了。四十三个年头。不过他写了《死魂灵》。这很重要。因为他活得年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写了一本重要的作品。
      
      这位严格的艺术家对自己的创造非常严格。不满意的就会丢进火炉里烧掉。他就是这么对待他不满意的第二部的。
      
      还好所幸第一部还是流传了下来。也就是这本书原本可以写得更长更好一点的。但现在只能这样了。我们有第一部也就可以知道他的基本走向了。
      
      这个故事的构思跟他的其他一些重要作品一样也能讨巧。主题上非常的鲜明。这样的作品放在文学史在注定引人注目。
      
      那么死魂灵到底说了一个什么故事呢。根据我在网上可以在其他一些介绍性的文字可以判断。死魂灵写了一个卖死魂灵的人。这个故事不是侦探诡异小说。死魂灵其实很简单就是死掉了的农奴。现在这个小说有很强烈的阶级性和历史感。因为在我们这样的世界时不存在这种东西的。农奴似乎只对当时历史条件下的俄国有客体的存在。而现在却没有这种事物。
      
      所以果戈理的这个小说倒是很贴近生活的。所以这是一部关于生活的小说。但因为作者生性幽默而又写得很有趣。
      
      翻译者有鲁迅。他自己的小说却没有这种趣味。而只是刻板如杂文的说教。
      
      再次说到果戈理。我现在非常想将Ladygaga和Vich gogo的照片放在一起。所以我决定这么做。
      
      这是没有意义的一件事。因为这两个人是用传统的说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而且长得也不想,也不是一个性别一个领域里的。
      
      所以这完全类似一种恶搞。
      
      但他们都很有娱乐精神。而且都是了不起的艺术家。这一点倒值得承认。
      
      译林的翻译一般都很有力感。这位王室什么的。非常抱歉这个字我不认得。有点像姜夔的夔字。但又像是简单化了。
      
      不管了,重要的还是作品。当然如果Vich Gogo娱乐性仅是如此。那倒没什么必要大书特书了。
      
      但Gogo的书还是值得阅读的。他的风格却是不同的。不想屠格涅夫的扭捏。也不像普希金的作态。也不像托尔斯泰的朴实无华,也不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通俗。契诃夫似乎有继承他,但少了几许经典的味道。
      
      果戈理注定是属于经典的。这一点与郭敬明决然不同。虽然他们是跨国籍的同姓。
      
      在我看来趣味性是最最重要的。如果这个事物缺乏了趣味也就味如嚼蜡。没有生机了。倒像是死掉了一样。所以这个死字。倒是让这本书添灰不少。而且这个名字正好与果戈理这个名字有一点形状上的类似。希望这只是幻觉。人们对于那些已经既定成俗的东西一向充满幻觉。
      
      下面看看他同时代的人是怎么评价这部作品的吧。我都懒得写了。
      死魂灵依然是根据普希金启发和提供的素材的。
      
      《死魂灵》的第一卷出版,引起了比《钦差大臣》更大的轰动。
      
      这部小说被公认为“自然派”的奠基石。
      
      “俄国文学史上无与伦比的作品”。赫尔岑曾回忆说:“该小说的出版震动了整个俄国。”   
      
      别林斯基说道:“只有了解作品的思想和艺术处理手法,着重内容而不是‘情节’得人才能充分领略果戈理的史诗一样的作品。”
      
      这部小说猛烈抨击了农奴制和当时的官场的黑暗,渴望寻找一条用东正教来解决国内问题的路子。果戈理认为上帝赋予他写作的天才,要让他向俄国指明在一个罪恶的世界中如何正确地生活,因此后来他不满意自己的作品。接下来的几年,他都是在争论、疾病和贫困中度过的,他逐渐丧失了创作激情。
      
      1845年6月,他将已经出版的第一部《死魂灵》书稿烧毁,继续重写。
      
      真是一位执着的艺术家呢。
      
      果戈理的作品具有华丽生动的散文风格,将社会现实的暴露和讽刺幽默结合,充满了怪异和幻想的因素,因此很能吸引读者。
      
      《死魂灵》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发展的基石,也是果戈理的现实主义创作发展的顶峰。别林斯基高度赞扬它是“俄国文坛上划时代的巨著”,是一部“高出于俄国文学过去以及现在所有作品之上的”,“既是民族的,同时又是高度艺术的作品。”
      
      
  •      《死魂灵》乃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代表作,果戈里下笔辛辣毫不客气地戳破19世纪上叶俄国农奴制度、社会脓包,诙谐尖酸的描述绝不逊色于漫画浓墨线描,将利诱面前的主、奴丑态描绘地滑稽之至,末了,仍旧好声好气地教诲一顿读者:“你们大不必如此!”
       这就是果戈里的《死魂灵》,引用书内的话来说:骂的是谁?骂我自己!骂给谁听?骂给你听。
       主角乞乞科夫在性格上乃至行为方式上都是很矛盾的,但值得写作的,正是这种矛盾在我们广大群众当中的代表性。乞乞科夫是个贫穷出生的六等文官,回头看是一路上自己的千磨万难,往前是长官们的觥筹交错;一方面他唾弃贵族们荒淫挥霍浪费了大把的金银、失去了大好的土地,另一方面他腆着脸巴结上流,急于摆脱清贫克己的生活方式,养儿育女光宗耀祖之情溢于言表。在追求“贵族生活”的过程当中,乞乞科夫得罪过权贵,攀过高官,受万众追捧过,也成为阶下囚过,可以说正是这种在向终极目标前进过程中,还保留着原始缺点的状态,使乞乞科夫这个人物如此的鲜活,贴近你我。
       乞乞科夫在些许享受过之后回归到小卒的状态,时至中年的他凭着往日阅历生出一条速速发财之计,向政府抵押农奴,然而农奴是私有财产可以带来巨大产值,唯有死农奴既能用来贷款奴隶主还愿意卖。于是乞乞科夫前往发生过重大疫情的地方搜刮死农奴,这种说法听起来渗人又有些可笑,掌握着钞票的“贵族”连死人的魂都能购买,并利用。然而一切并没像乞乞科夫预料的那么平顺,当有陌生“贵族”登门造访提出要收买“死魂灵”时,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形象便蹦跳出书本来。因为这个非法的交易实在闻所未闻,有些人害怕担当,有些人害怕吃亏,有些人怀着看好戏的心理拒绝,有些人打着吃亏的招牌讨价还价,纸上众态毕露,论他是守财奴还是人见人爱的“好人儿”,无一不被果戈里的鹅毛笔又戳又点。值得一说的是,连大名鼎鼎的托尔斯泰也被果戈里搬进书里嬉笑怒骂折腾一番,要问在书里托尔斯泰究竟是哪位地主呢?且注意谁是优等生,退学、工作不得志回乡经营农场却被农奴耍得晕头转向呢?
       可以说,一整本《死魂灵》果戈里没夸过谁,夸你也是为了损你,哪怕是主人公乞乞科夫有时也被数落地跟“杂种狗”一样,要不是一会儿走路磕着啦,要不就是跟主人太客套撞到门上啦,或者就是好好的赶路结果碰着个醉车夫,摔了他个满身泥。然而,乞乞科夫这个略显卑鄙的小人物,果戈里对他顽强的上进心是心存怜惜的,这恐怕也是作者在残缺的《死魂灵》第二卷末安排了,穆拉佐夫以让乞乞科夫“抛弃发财的念头”为要求,无私地救主人公免去重罪,这一结尾的原因。
       很可惜,这部读来酣畅淋漓的巨作并未完结,1842年结束的第一卷是最为人传颂也是文风最尖锐,批评地最不留情的,而后的1845年第二卷同被销毁的第三卷,虽令熟悉《死魂灵》的读者们失望,但从理解的角度来讲,正是作者最终选择使用 “较为温和” 的语言,以及心慈善良的好人角色,充分暴露了果戈里写作《死魂灵》的初衷是多么慈爱的一份济世救人的情怀!如果仅仅是想从阅读中寻求奚落他人的乐趣,果戈里的《死魂灵》并不适合这种目的。因为在他那张利嘴背后,是切切的苦口婆心,要知道,在最后乞乞科夫唯一的念头是:买个庄园,从新做人,好好做个正经人。
       庄园即是名利,农奴即是生存手段,在我们做好庄园扩大名利的过程中我们需要好好地安排手上的农奴,可以压榨他们增大自己的收益,可以放之任之荒废之,当然也可以投机取巧抵押他们,但请别忘了,在我们孤注一掷要达到梦想的过程当中,很大程度上梦想就等于逐渐累积的农奴,别卖了农奴最后把自己的将来都卖了。
      
  •     1.坚强的俄罗斯母亲,沉重的俄罗斯大地以及青年果戈里的双眼。
      2.果戈里嘴贫,情绪健康
      3.死去吧,旧道德。裂变吧,俄罗斯的罪恶
      4.多一些光
  •     
       如果有第三部,乞乞科夫是否还会干着贩卖“死灵魂”的活计?在他经历了一系列“无妄之灾”之后,出人头地、光宗耀祖那些诱惑还会那么强烈地吸引着他吗?
      
       我想,他依然会坐着那辆通常只有光棍汉才会乘坐的相当讲究的四轮轻便马车,身体力行地丈量着俄罗斯的土地,一直老死他乡,他并不见得真能出人头地当贵族,也不见得能光宗耀祖,甚至开枝散叶。
      
       人总有些梦想,乞乞科夫的梦想就是在老年的时候能拥有一份令人称羡的家业,子孙满堂,这梦想并不过份,合情合理,不过是人之常情,只是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道路,他想走捷径,他想立竿见影,一蹴而就……就像我们所有人做白日梦时一样,只是他比我们更坚信他的白日梦可以靠他的聪明才智实现。
      
       但是,在那样一个社会,对于平民百姓,想要出人头地,又没有真的有如锥子一般的才能,投机可能真的是惟一的出路了,当然,什么时候都会有像康斯坦丁-费多罗维奇那样靠脚踏实地、靠血汗获得成功的人,但那总是凤毛麟角,相对于日益无知的新贵阶层,“聪明人”总不愿如此。
      
       这实际上是一种社会导向,当官僚们荒淫无耻、贪赃枉法、腐败堕落,而小人物只能靠微薄的薪俸过着拮据生活的时候,人的价值取向变会发生变化,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什么灵魂,死的、活的灵魂都变得不再重要起来,只要够新、够奇、够怪、能快速获得利益,足矣。
      
       果戈理,俄国19世纪前半叶最优秀的讽刺作家、讽刺文学流派的开拓者、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他讲了个笑话:“请在我们难看的时候来喜爱我们吧,因为我们好看的时候人人喜爱。”
      
       听完这笑话有人在笑,有人生气,有人觉得是个白痴,那个时代兴许就是“我们难看的时候”,据说在《死灵魂》的第三部中企图提出解决之道,也就是俄罗斯的出路,但是,这只是传闻,谁知道第三部将会如何,也许还会如我所愿,乞乞科夫奔波一生,一无所获呢。
      
       “在我们最难看的时候来喜爱我们”,是,这是终极理想,但肤浅如我辈的“外貌协会”,恐怕等不及再度的好看,我们要新、要奇、要怪、要马上、立刻、下一秒,见到成堆成堆的钱。
  •      已经很久没看长篇小说了,待业期间在大学毕业托运回来书箱里翻出了这本书。刚开始看时有点小恐惧,怕又是半途而废会对自己造成新的打击。
       但是幸好,这本书不赖,果戈里的幽默机智在书中比比皆是,把一个沉重宏大的话题写得趣味横生,常常看着看着停下来想想,或是不禁莞尔。其中描写的国家公职人员的办公情景与有限的生活乐趣,似乎与中国异曲同工,原来天下官场是一家,这让刚考了公务员的某人吸一口冷气。
       书中的人物也栩栩如生,似乎都能在身边找到相应的人。看到安德烈·伊凡诺维奇·田杰特尼科夫(好长~)的时候,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五月天的一句歌词“为什么要给我一颗跳动的心脏 却忘了给我飞翔的翅膀”,但是这个人的结尾居然在第一卷中莫名其妙地被作者漏掉了……作者当时年纪轻轻怎么就健忘啊。
       越看到后来,“原稿中此处缺页”这样的话越多(不知是不是我的这个版本有问题……),看得我思维极度跳跃,最后结尾也是不明不白,第二卷的手稿居然被果戈里临终前烧掉了。
       虽然这小说存在诸多的不完美,但是就是从现存的展示的一角来看,如果它能继续这样的风格,那么很可能成为一部伟大的史诗,可是如果,把它当一个新奇的故事看,那么显然,怀着这样心态的读者是不会满意的。
  •     看书看到我快傻掉,看书速度越来越慢,都快残了。
      本来以为读起来会很艰涩的书,看起来出乎意料的通顺。有些看法里蕴涵着年轻活泼的灵魂。
      有的句子很可爱。——这是最吸引我的书中部分。
      BTW,奇怪的这本书,行文似乎断成3、4截,节节之间的不同感很明显。
  •      俄罗斯地貌无比宽广,如同电影《西伯利亚的理发师》中的镜头,一眼望不到边的针叶林在寒冷中静静矗立,在广袤的森林中可能有你一生至爱的人在其中艰苦劳作。果戈里在《死魂灵》中描述了一种他对俄罗斯--他的祖国及其人民的深刻的爱,他写道:“俄罗斯!俄罗斯!我看见你了,从这奇妙的远方也看得见你:你贫穷、凌乱而荒凉;你没有什么奇异的风景经过奇巧的装饰而令人赏心悦目或叹为观止。没有把千窗万户的高楼修在悬崖峭壁上的城市,没有在瀑布的颤颤声中和水雾飞溅之下的美丽如画的树木和爬满墙壁的常春藤......你开阔荒凉,无边无际,你那些低矮的城镇散布在平原上就像一些标点符号似的毫不显眼;你没有任何诱人的地方。然而你却有一种不可理解的神秘力量吸引着我。为什么耳边总回荡着你那悲凉的歌声?这歌声传遍你那辽阔的土地,从西边的大海传到东边的大海。这个神蕴藏一股什么力量?这是什么力量在呼唤,在悲鸣,在扣人心弦?这是什么声音痛苦地亲吻我的心灵,钻入心灵深处而萦绕不去?俄罗斯!你对我有什么要求?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关系?你为什么这样注视我?你的一切为什么都向我投来期待的目光?......”
       果戈里写此书的时候,身在外国,写下了上面如此充满痛苦与泪水的话,而这正是由于对祖国俄罗斯的爱而生成的。不仅是俄罗斯的土地,果戈里同样为俄罗斯那些粗旷的、在辛苦劳作而没有希望中生活农民而悲伤,他同样为同胞身上那些可怕的人性缺失而哀叹,但是他仍然抱有巨大的希望:“你既然那么无边无际,你怎么会不诞生出博大精深的思想?你这里既然有英雄用武之地,怎么会不诞生出英雄?......啊,俄罗斯!你会有一种光辉美妙的前景!这是大地上从来没有过的......”
       但是这种希望要寄托在什么身上,几千年的东正教的浸淫(同时俄罗斯气候寒冷,人们酗酒)使得俄罗斯人民性格无比极端,即使在极坏的恶人、猥琐的小人中,也能找到非常善良、谦逊的人,果戈里当然把这种人民向好的转向寄托在宗教的身上,这是在很多俄罗斯作家身上可寻找到。所以在第二部中作者试图开始描写正面时加入宗教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此书中间缺失极多,因此少了一种平滑的过度,像乞乞科夫的心理的转变等等未免有些突兀。
       瑕不掩瑜,作者对人物的刻画酣畅淋漓。在这里,本人愿意借一段梅列日科夫斯基的《果戈理与魔鬼》中的一段话表明果戈里的一种独到的发现:“恶可以见于对道德法的严重违背,见于罕见而特殊的罪孽,见于悲剧激动人心的结局;果戈里的第一个善于见出难以发现、最可怕、永恒之恶,不是在悲剧性事务中,而是在完全缺乏悲剧性之中;不是在强力中,而是在软弱中;不是在极度的暴行中,而是在过分的谨慎中;不是在深刻和极端的行为之中,而是在平庸和低劣中,在人类思想和感情的猥琐中;不是在大人物中,而是在小人物中。”这样的话,果戈里是对所有的人当头一棒,提醒我们在一生中、在生活中,如何寻找人的光荣及尊严。
  •     说实话,这书的确难读,费劲,吃力,绞尽脑汁,头晕眼花,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仿佛有个人把你的脑袋死命的塞进一个可怕的噩梦中,当你想把头缩回来,将书扔到一边再不看了,却又象中了魔咒似的,不得不又把它拿起来来忍受这种折磨,反复的丢下拿起,直到最后把它干脆放在枕头旁边,每天看,反复的看,有一天做梦梦见长着书里插图的人物朝你挤眉弄眼,发出恐怖的笑声,从床上惊叫着坐起来--看到那本书在枕头边。
      拿起它,惊异的看着,上帝!这是本什么书啊?
      
      本人一向自负酷爱读书,附庸风雅,而且从少年时代经常强迫性的阅读经典著作,曾经咬牙切齿的读《荒原》和《神曲》,但是最终是囫囵吞枣的把它看完了,但是那些书下面的注释就够累死人的,读完之后毕竟可以炫耀一翻,哪怕只是自我欺骗的拥有一种成就感。
      而这本书,连同先前的《狄康卡近乡夜话》,都让我有一种不胜重负之感,要说这两本书都是用普通的语言写就,即便那本乌克兰民间故事也没有几页注释,为什么读起来就那么困难呢!
      读第一遍,我是眼花缭乱不知所云,第二遍,先撇开那复杂的修饰抓住主要情节弄清他想说什么,第三遍,一字不拉通读,方才领悟一点味道。
      我觉得他的书太民族化了,简直不是写给外国人看的,翻译只能拉开读者与作者的距离,真遗憾我不懂俄语。
      我认为普希金是属于全世界的作家,他的诗歌朗朗上口,朴素纯洁,谁不会背他的题纪念册呢,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书读了第一行字就再也放不下了,就是不吃饭也要知道罗果仁到底要做什么,拉斯科尼科夫究竟被抓了没有,托尔斯泰的书尽管充斥着天真的道德说教,却是最平易近人的文字,至于我最钟爱的契诃夫,更有如一位伤感严厉的朋友,可以在他那里得到勇气与净化。可是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
      您是谁呢?
      为什么我觉得您离我是那样的遥远,却在某些方面又是如此的熟悉,那么朦胧晦暗,却又摄人心魄,您仿佛是遥远俄罗斯田野寂静神秘的夜晚一颗孤独的游魂,伴随着西伯利亚的寒风吹进我这温暖庸懒的家园,让我惊异于您的狂暴,又痴迷于您的诗意,也许更让我和您接近的,是那种对于祖国深沉的爱与激烈谴责交织,还有对于平庸无可忍受的厌倦。您总是感到沉闷,沉闷,几乎要疯了,所以才最终变做一颗漂泊的灵魂。
      是不是呢?
      
      果戈里是天才的作家,而且他的价值显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他在俄罗斯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创造的奇迹是绝对无人可以效法甚至模仿的。任何一个作家,都没有这种天才,可以把诗人的浪漫与恶毒的嘲讽,把粗鄙的语言与温柔的感伤,大仲马叙事的才华与雨果的慷慨的激情,还有霍夫曼那种把人写成鬼,但是又紧紧的附着于现实的神奇魅力,如此令人惊异的融为一体,而且结合得是那样的完美,那样匪夷所思,神秘不足以形容他的风格,荒诞不能够令人满意的概括,幽默简直是对他的贬低,语言几乎无法形容我对于他作品的感触,那是一种不可用言语穷尽的,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哪个作家可以这样让我迷惑不解,难以琢磨,可是又用那样看似平常的文字写就一个个恐怖的故事。他的书让你刚想笑,紧接着又感到一种气愤--他怎么能把痔疮这个词和一句诗样的语句连在一起?!让你刚想伤怀,又把你打到一个邋遢肮脏的环境描写中让你顿时伤感全无,刚要沉浸在俄罗斯风光壮美,又把一个懒惰可笑的地主扔到你眼前来。这个果戈里简直是在耍笑读者哩。
      《死魂灵》的第一部显然是最出色的,特别是对几个地主经典的塑造,我以为果戈里是古典俄罗斯文学中最有本特色的作家,他是深深的根植于俄罗斯大地,从广阔的民间生活中汲取营养,比任何一个西化的作家更了解俄国,俄国人。所以,我认为要真正的了解这个民族的性格,《死魂灵》是必读的书。
      我发现自己以前读的俄罗斯古典文学都不同程度的展示了其民族人道主义和热烈的感情,可贵的单纯和自由奔放的性格,从大部分的接触面来说是正面的,积极的,理想化的。可是读罢此书,方才发觉只有这个作家才真正把俄罗斯人性格的另一面以一种勇敢的,漫画式的风格描绘出来,他给我们介绍了这个民族另外的不那么光彩却真实的一面,我甚至怀疑,《阿Q正传》是否也受了他的影响。
      
      甜腻腻的玛尼洛夫,平庸矫情的想让人抽他一个耳光,地主婆柯罗博奇卡作者称之为在人类的自我完善中站的那样低下,无赖的诺兹德廖夫说翻脸就翻脸,抡起长烟杆就打人,还有一口气吃下半只羊脯子的饕餮之徒长得完全是一只熊摸样的索巴凯维奇,把自己的亲女儿都气跑的乞丐打扮却家财万贯的泼留西金,这一副副经典的人像不光是永远载入世界文学史册,而且也是俄罗斯人性格多方面的一个参考。果戈里痛斥这些人的贪婪,吝啬,无耻,无知,残暴,凶恶,残忍,懒惰。也是在挖掘自己民族丑陋的一面。
      说也奇怪,俄罗斯拥有过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他们从蒙古征服者那里继承了对于土地的贪婪,这一点中国人倒是用温暖的儒家文化把蒙古骑兵的阳刚之气给完全融化了,只有俄罗斯人在征服者身上学到了这一点,他们贪婪的掠夺土地,和美国人一样信奉土地是永恒的财富,美国人用钱买,他们用哥萨克来抢夺。即使苏联---用希特勒的话说,和旧时的沙皇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复活了斯拉夫主义罢了,苏联红军只要占了一个地方就癞在那里不想走了,十月革命打碎了沙俄的一切,只有土地照单全收,丝毫没有废除不平等的条约归还侵略的别国领土,既然我们同是共产主义兄弟还计较什么你的我的。
      别看俄国人的眼睛!
      这是《帝国的毁灭》中德国人的一句话。
      那是野兽的眼睛啊!看一眼就会扑过来咬断你的喉咙。残忍,是俄罗斯人的一个特点。哥萨克铁蹄与苏联红军犯下的暴行可是尽人皆知,即使后者用鲜血解放了这些国家的人民,也难以饶恕他们的罪恶,这也是那些国家的民众始终不能信任他们的重要原因。这个性格特征在高加索神学学校的一个格鲁吉亚学生身上得到了最大的发展,开启了20世纪最另人震惊的清洗运动。
      孙隆基先生把苏联与旧俄称为霸王硬上弓,用成吉思汗的手腕建设社会主义。就是把国家用鞭子驱赶民众去完成伟大的目标,以牺牲人民的自由与幸福来塑造超级大国的形象。
      世界历史上也没有那个专制君主象历代沙皇一样积极的攻城掠地,建立功勋,毫无东方君主那种沉溺于酒色与懒散不思进取,得过且过。而与这种进取精神相反的是国民的懒惰,不喜劳作,完全没有德国容克地主那种精明强干事必亲恭的市民精神。一个俄罗斯人要么弄得象乞丐那样邋遢懒惰,要么就当兵打仗,就是很难做个勤劳朴素的小市民。他们的个性很是要么全有要么没有,要么伟大要么颓废,要么是圣徒要么是色狼,要么是殉道士要么是酒鬼。正象穆索尔斯基说的,人民痛苦所以喝酒,可是喝酒之后就更加痛苦,恶性循环。我觉得俄国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先做一个普通人,再逐渐的实现理想,他们以往似乎总在走极端。他们缺乏的是美国人的求实作风,虽然两个国家的人民都是具有理想主义和单纯的天性,但是美国人更务实也更讲长远的目标,更加理性,俄国人还是有点冲动。
      说起俄罗斯人的懒散,可是很有名的,单是那个奥勃洛莫夫就足以让世界瞠目和感叹,在本书的第二部就有一个心灰意懒的地主,他曾经也充满激情做一翻伟大的事业,可是后来却幻灭了,连结婚都懒得费事,实际上凡是真正的商业不发达的的传统的农业国的民众都有这个特点,在俄国人那里是缺乏每日劳作的德意志制造者的勤奋,在中国人那里是急功近利的造假,所以真正的资本主义似乎只有在新教国家才能真正的生根成长,而在东方,真的象列宁说的,资本主义越到东方越无耻。
      至于俄国人的小气,无赖作风,都是有目共睹,我们中国人可是吃足了苦头,假如当年把果戈里这本书读读,大概就不会上当了。俄国人可是不好惹,会耍无赖哩!
      也许正是因为骨子里追求浪漫与伟大,所以才厌恶现实的平庸和乏味,这当然是他们民族性中最宝贵的一面,但是正象契诃夫说的,要劳动,劳动。我想这也是果戈里想说的。
      
      今年是果戈里诞辰200周年,在我们国家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个环境,大家都去赚钱去了,没有人再肯花上20块钱买他的书,在寂静的灯光中读上一句--对于灵魂,我敢说,你知道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呢!
      有个朋友说没有电子版的书就没法读书。
      我想起《莫斯科不相信》里那个电视台的记者说,电视会取代一切,音乐,书籍,所有的艺术,只剩下电视,其他的都会完蛋。
      我现在又听到有人聒噪,电脑,电脑会取代一切!
      是,电脑这东西是个好东西,是个典型盎格鲁萨克森的发明,和手枪一样,更直接更简单,可是也更加没有人情味,疏远了而不是拉近了人们心灵的距离,和这个文化发明的所有的一样切缺乏温暖。
      工具就是工具,不是人,机器人再完美也不是活人,
      因为它没有灵魂。
      关于灵魂,你知道几分呢?
      科学真的可以解释一切吗,那这无垠的宇宙是谁创造的?
      医生说所有的疾病都可以治疗,
      可是关于灵魂的疾病,灵魂的需要他们又懂得多少呢?
  •     可能是自己小时候被所谓的必读数目毒害太深吧,这本书看得我苦大仇深,如果非要説他给我留下什么的话,我想説的是务必不要把最美好的时光留给所谓的必读书目上这些书掺杂了太多意识形态的东西,哎,必读书误人阿
  •     这是我买的第一本外国小说,从此对俄国小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亲切感。那是在九江的湖边,参加高考之前的英语口试间隙,发现有一排二手书摊,上面摆满了大家平时讨论甚多的书籍,鲁迅,徐志摩。。。二手书和新书有很大的不同。前者的第一个读者由于一些原因将书让与他人,似乎在书中的各个角落都散发出原拥有者的气息。我曾经在一本琼瑶的书中发现频繁出现的“幼稚”二字,实在有趣。
      我们一群小孩在那里翻啊挑啊,好脾气的摊主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表现。我和好朋友有很好的默契,他选了《野草》,鲁迅的;而我挑中了《死魂灵》,恰恰也是鲁迅翻译的版本。那时大家平时都把精力投注在课本上,难得有时间顾及其它。突然发现这么多好书的我们犹如看到无限的宝藏,十分欣喜。那本书好像花了我两块钱,实惠至极。
      喜欢俄国文学中频繁出现的喝酒场面的描写,有时甚至想自己亲自尝尝伏特加的味道,是否真的有那么烈。事实上,本人是个没有丝毫酒量的家伙。本书中出现的最多的字眼是:农场,苍蝇,农奴,酒和大胡子。如果有时空穿梭机,一定要去体验一番,虽然果戈理对于农奴制度的态度是极其严肃而认真的。
      大一军训结束的时候,学院号召大家给教官们捐书,同学捐出的《女友》都被退回来了,哈哈。我把这本书捐了出去,希望它的第三个主人同样享受阅读的美妙过程,同时也传递一份美好的回忆。
  •   顶上去~
    这篇小札多月前写就,当时为自己看所以写得很潦草。
    后面写得可能有点模糊,立时叫人看不懂,其实我的道理很简单,就是:(1)肯定乞乞科夫追逐个人意义,即使他身为公务员;(2)但在既存体制内,意义是被限定的;(3)制度本身有两面性,其一,它作为社会公器,有公利的一面,其二,当它以科层制组织建构起来的时候,又会汰尽其成员之人性,因为如(2)所言,在这个结构之内,意义是限定的。
    制度的两面性显示了社会规范本身的张力——应然的目的和实存的表象,但在关涉到大众利益的时候,涉入政治和意识形态因素,所以你想超越它是很难的,而超越者一般都才能极为卓越,可从政治和意识形态的角度来评价,这些人是必然要遭到审判的。
    社会不开放,仍然是从下至上的管状布局,那真是一流冲掉一流了。
  •   还没有看过这个片子,被标题吸引进来的。它让我想起了一篇文章,叫,谢谢你在我最难看的时候爱我。
  •   好丢脸,我上面出现了低级错误。 好吧,你说的是一本书。
  •   哈哈ls真有意思
  •   被标题吸引进来的+1
  •   标题很有趣 可惜我还是不能免俗
  •   我也爱成堆成堆的钱
  •   谁不爱呢?
  •   会有更多痛苦~
  •   真希望他能写完…
  •   有一种鸟,他一生都在天上飞,唯一一次落地的时候,是他死亡的时候。后来才知道,这只鸟从一开始就是死了的。
  •   你这话哪来的逻辑?鸟是死的怎么能飞?
  •   是阿飞正传的,整部电影的段意归纳出来的中心思想
  •   听起来好像是很抽象的电影
    那么,和这本书有何关系?
  •   作者都有死魂灵
  •   原话好像没有“这只鸟一开始就是死了的”。。。
  •   有的,中间隔了几句别的谈话
  •   看这书名我也有看的欲望~~下次回家向你借来看!
  •   推荐和 [英]德波顿 的<爱上浪漫> 还有 [美]朱丽亚.巴雷特 的<海边天堂> 一起看.有共通的喜感.
    喜感对生活,还有对我,真的很重要.
    <海边天堂> 是冲着非常有联想有意象的名字买的,想像的风花雪月的美好.还没有看完.目前只能说,额,有意思哦~
  •   是好看
  •   我看的版本里是这么说的:
    螺蛳,我看到你了.螺蛳........抖一下.....
    我还"索螺蛳"来-.-!
  •   向作者致敬
    不过不喜欢过于强烈的感情色彩
  •   看这书时一直觉得很欢乐。。。。语言描写各个不同地主的神态,语言很精彩呀。不觉得枯燥。
  •   我看这本书时,一直在想果戈理太幽默了,也太讽刺了,但同时就像楼主所说,太民族化了,一直有种距离感,但以上这些并不妨碍我对它的喜欢,
  •   说实话,这书的确难读,费劲,吃力,绞尽脑汁,头晕眼花,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仿佛有个人把你的脑袋死命的塞进一个可怕的噩梦中,当你想把头缩回来,将书扔到一边再不看了,却又象中了魔咒似的,不得不又把它拿起来来忍受这种折磨,反复的丢下拿起,直到最后把它干脆放在枕头旁边,每天看,反复的看,有一天做梦梦见长着书里插图的人物朝你挤眉弄眼,发出恐怖的笑声,从床上惊叫着坐起来--看到那本书在枕头边。
    +1
  •   不太符合急功近利的口味,有些泼麽,饶舌,虽说有些幽默,但是有些滥。。。
  •   第一部读起来很有趣,倒是没有费劲儿吃力的感觉,果戈理的语言很形象,不时蹦出让人拍案叫绝的句子,也处处流露着心酸,我也许是受了外国文学史的影响,读完最广为人知的五个地主的第一步部后,就不想再看第二部了。
  •   <死魂灵》在我心目中地位之崇高无比啊没有哪部小说能超越了~~~
    真是庆幸在我年轻时就遇到了这本书。
    当然作为学生很少买实体书,第一次看这本书时也是看的电子书,但丝毫不影响我的享受。
    看完一遍后,手痒得不行,终于买了燕山那版封面非常厉害的《死魂灵》。每每想起心里就觉得好开心。
    所以楼上上上那位关于电脑的愤慨啊~~应该发错地方了。这里唯一的重点是果戈理。果戈理!果戈理!果戈理!果戈理!果戈理!果戈理!果戈理!果戈理!!!!!!!!
  •   看这书时一直觉得很欢乐。。。。语言描写各个不同地主的神态,语言很精彩呀。不觉得枯燥。
    +1
  •   这本书是我看过最欢乐的书,幽默而又不失风度
  •   读这本书的时候,都能笑出声来,因为果戈理的眼神特别的狡黠。读名著这么痛苦还是不要读了 可以换一本
  •   第一部写的太完美了,是诗。可是谁知道第二部是什么东西?好像是另一个作家写的另一部作品,读的时候简直有些心痛,不忍心读下去了,很难想象那是果戈理写的
  •   那和本书有什么关系?
  •   不错,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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