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1-6 出版社: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列夫·托尔斯泰 页数: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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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名著必读:复活(中学)》是俄国著名作家托尔斯泰三大主要著作之一。小说描写贵族青年涅赫柳多夫诱奸姑妈养女玛斯洛娃,致使她沦落为妓女,历经人间沧桑。若干年后,涅赫柳多夫充任法庭陪审员,在法庭上见到被诬为放毒犯的玛斯洛娃。他对豰所作所为后悔莫及,决心尽力设法减轻好的罪名,甚至愿意和她结婚以赎前愆。为了解救她,他一次次上法庭,拜访法官、将军、宫廷侍从。在解救过程中,他亲眼目睹俄国社会的种种丑恶,逐渐产生和增强背叛上流社会的决心。小说通过两个主人公精神上复活的故事,深刻揭露俄国官场和法庭的腐败,有力抨击了沙皇专制统治。
作者简介
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19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最杰出的代表,被誉为19世纪俄国最伟大的作家。主要作品有《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自传三部曲》等。出生于贵族家庭,晚年力求过简朴的平民生活,1910年10月从家中出走,11月7日病逝于一个小站,享年82岁,一代文学巨匠走完其人生旅程。
书籍目录
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
章节摘录
“这绝不可能,”涅赫柳多夫继续对自己说,但与此同时,他毫无疑问地明白,这是她,就是那个养女兼使女的姑娘,他曾有一段时间爱上了她,真心实童地爱她,可是后来中了邪似的昏头昏脑地诱奸了她,并将她抛弃,此后再也没有想到她,因为这种回忆太痛苦,会清清楚楚地揭露他的真实面目,会表明他这个深为自己的正正派派而自豪的人,对待这个女人非但不正振,而且是彻头彻尾的卑鄙下流。 的确,这是她。现在他已经看清了那个独特的、神秘的特点,这个特点能将一张脸与别的脸区别开,使这张脸成为独特的、唯一的、不能重复的脸。尽管这张脸苍白得不自然,而且变得丰满了,但是这个特点,可爱的、与众不同的特点,仍然表现在这张脸上,表现在嘴唇上,表现在微微乜斜的眼睛里,尤其表现在天真含笑的目光中,表现不光在脸上,而且在全身显露出来的顺从的表情中。 “您早就该这样说,”庭长仍然格外温柔地说。“父称呢?” “我是私生女,”玛斯洛娃回答。 “那么按教父您的父称呢?” “米哈伊洛娃。” “她能干过什么坏事呢?”涅赫柳多夫这时继续琢磨着,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姓什么?平常别人叫您什么?”庭长继续问。 “按母亲的姓,叫玛斯洛娃。” “出身?” “小市民。” “信东正教?” “东正教。” “职业?什么工作?” 玛斯洛娃默然不语。 “什么工作?”庭长重复问道。 “在院里,”她说。 “在什么院里?”戴眼睛的法官厉声问道。 “您自己也知道在什么院里,”玛斯洛娃说着笑了,不过她蓦然回顾了一下,又定定地盯着庭长。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表情,在她说的这句话的含意中,在她的笑容和匆匆环顾法庭的目光中,有一种既可怕又可怜的味儿,庭长不禁低下了头,法庭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旁听席上某人的笑声打破了这种寂静。有人发出了嘘声。庭长拾起头,又继续发问: “以前没有受过审判和侦讯吗?” “没有,”玛斯洛娃轻声说,叹了一口气。 “起诉书副本收到吗?” “收到了。” “坐下吧,”庭长说。 被告用一身盛装的妇女理理长裙后襟的动作提起身后的裙裾,坐下来,一双不大的、白净的手拢在长囚衣的袖子里,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庭长。 这以后便开始传证人,打发走证人,确定法医,将法医请到庭。接着,书记官站起来宣读起诉书。他读得又清楚又响亮,只是太快了,“JI”和“P”两个字母都分不清,结果他的声音混合成一片连续不断的、催人昏睡的嗡嗡声。法官们时而靠在椅子左边的扶手上,时而靠在右边的扶手上,时而趴在桌子上,时而仰靠在椅背上;一会儿闭上眼睛,一会儿睁开眼睛,互相交头接耳。有个宪兵几次将开始痉挛、刚要打的呵欠压回去。 三个被告中卡尔京金的面颊上的肌肉仍在不停地颤抖。博奇科娃镇定自若地坐得笔直,偶尔将手指头伸到头巾里搔搔头皮。 玛斯洛娃一会儿纹丝不动地坐着听书记官宣读,眼睛望着书记官,一会儿全身颤抖,满脸通红,仿佛想起来反驳,过后只是沉重地叹息,改变一下两手搁的位置,环顾一下四周,重新又盯着书记官。 涅赫柳多夫坐在前排靠边第二把高椅上,他摘下夹鼻眼镜,望着马斯洛娃,心中展开了复杂而又痛苦的活动。 涅赫柳多夫与卡秋莎之间的这种关系,在他第一次住在姑妈家的整段时间里,始终这样保持着。两位姑妈察觉这种关系,心中甚是害怕,甚至写信到国外,把此事告诉叶连娜·伊万诺夫娜公爵夫人——涅赫柳多夫的母亲。玛丽娅·伊万诺夫娜姑妈担心德米特里与卡秋莎发生暧昧关系,但是她这是瞎操心,因为涅赫柳多夫自己还不知道爱上了卡秋莎,就像那些纯洁无邪的人相爱时那样,他的这种爱正是使他和她避免堕落的主要屏障。他不仅没有在肉体上占有她的愿望,而且想到与她有可能产生那种关系,就胆战心惊。可好幻想的索菲娅·伊万诺夫娜的忧虑倒是更有充分的理由,她担心b性格严整、果断的德米特里爱上姑娘后,会不顾她的出身和地位,毫不犹豫地与她结婚。 如果涅赫柳多夫当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卡秋莎的爱情,特别是如果当时有人劝说他,无论如何他不能、也不该把自己的命运与这样的姑娘联结在一起,那么事情完全有可能这样:一向率直的他会认定,如果他爱她,那么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没有任何理由不跟她结婚。可是两个姑妈并未对他明说她们的忧虑,所以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姑娘,他就这样走了。 涅赫柳多夫一生已经有过几次被他称为“清扫灵魂”的事情。有时在间隔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突然意识到内心生活停滞,有时是停顿了,于是他着手清扫累积于内心、造成精神生活停顿的所有垃圾,他把这样的精神状态称为清扫灵魂。 每次在这样的觉醒之后,涅赫柳多夫总是给自己制订出一些规则,并打算永远遵照这些规则行事,比如记日记,开始一种他希望永不改变的新生活,如他对自己所说的,翻开新的一页。但是,尘世的诱惑又一次次地捉住他,他不知不觉地堕落了,而且往往比原先还要深沉。 他这样清扫自己、振奋自己已有若干次了。那个夏天到姑姑家度夏是第一次清扫。这是一次最生动、最热烈的觉醒。它的效果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来,诸如这样的觉醒发生在他辞去文职,在战时去服兵役,准备献出生命的时候。可是这次觉醒很快又被精神垃圾所葬送。再次觉醒是在他退役之后去国外学习绘画的时候。 从那时候到今天,在这样漫长的一段时间,他从未清扫过灵魂,因此,他的灵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肮脏的地步,他的良心所要求的和他所过的生活之间的分歧达到了极不协调的程度,看到如此巨大的差距,他不由得胆战心惊了。 “我要生活,我要家庭和孩子,我要过人的生活,”当卡秋莎没抬起眼睛,快步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愤然闪过这样的急头。 涅赫柳多夫站起来,朝着她走了几步,发现她神情严肃,满脸不高兴,又像那次她责备他时那样。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指痉挛地卷着衣边,时而对他望望,时面又垂下眼睛。 “您减刑了,知道吗?”涅赫柳多夫说。 “知道了,看守对我说了。” “只要公文一到,您就可以出去,随便您住到哪儿都可以。让我们一起来考虑一下……” 她赶紧打断他的话。 “我没有什么要考虑的。西蒙松上哪儿,我也上哪儿。” 尽管十分激动,她还是抬起眼睛看着涅赫柳多夫,把这一句话说得又快又清楚.好像早已准备好要说的话。 “原来是这样!”涅赫柳多夫说。 “是的,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如果他要我跟他一起生活,”她惊惶地收住话头,然后改口说,“如果他要我待在他身边,我还有什么比这样更好呢?我应该认为这是一种幸福。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二者必居其一:要么她真的爱上了西蒙松,根本不希望我为她作出牺牲;要么她仍然爱着我,拒绝我是为了我的幸福,不惜破釜沉舟,把自己的命运同西蒙松连结在一起,”涅赫柳多夫想,心里不禁感到羞愧,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如果您真的爱他……”他说。 “还谈什么爱不爱的。我早就不去想它了。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的确跟别人不一样。” “当然,”涅赫柳多夫说。“他是个非常不错的人,所以我想……” 她又打断他的话,似乎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或者怕自己不能把话说完。 “别再说了,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如果我做的事不合您的心愿,那就请您原谅我,”她用神秘的目光斜睨着涅赫柳多夫的眼睛。“是的,看来结果就是这样。您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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