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6 出版社: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作者:乔传藻 著,麦涯 绘 页数:190
内容概要
《哨猴》为《冰心奖获奖作家书系》之一的《哨猴》,《雁鹅》、《黑颈鹤》、《云之南》、《象路》、《箭蜜》、《懒猴·山鸡》、《鸟道》、《火狐》、《黑雕》、《黑眼圈》、《三棵树》、《细角牛》、《虎迹》、《给大象录音》等作品。
作者简介
乔传藻,一九三九年生于滇东北农家。一九六四年毕业于云南大学中文系,留校任教至今。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课余时间,热心为少年儿童写作,创作以少年散文为主,已出版散文集多种,单篇作品曾被选人数十个选本。作品多次在全国和云南省获奖,其中《醉麂》荣获中国作协首
书籍目录
牛背鹭雁鹅黑颈鹤云之南象路箭蜜懒猴·山鸡鸟道火狐黑雕黑眼圈三棵树细角牛虎迹给大象录音哨猴醉麂太阳鸟山野之魂阿塔斯小熊野猴岩蜂村小清河的故事西双版纳阳光碧罗雪山岩羊森林黑土彩云三章版纳风景一朵云(节选)我的老师小顺哥挑柴亲近文学读书的“段位”字的敬畏一本书的启示学会倾听第一次投稿
章节摘录
雁鹅 山里人没有见过海,总喜欢取一个海的名字来安慰自己:海么,不就在我们村子跟前吗,有什么稀奇的? 我们村尽东头的那片水洼,老祖宗就叫它:大海子。 大海子其实是一个湖,水面还比较宽,大片的菖蒲和席草,引领着深深浅浅的湖水,延伸到远远的青山脚下。湖里有鱼,有虾,草窝里还藏着一对一对的秧鸡。放农忙假那些日子,隔三岔五的,我们总、喜欢蹦到湖水里泡泡。 记得是一个晌午天,住在隔壁的长顺跑来找我,神秘兮兮地问我昨天夜里听见什么,我说,听见了,听见老鼠在房头上打架,他鄙夷地皱起鼻子: “大海子的雁鹅叫了,你就没听见?” 长顺约我去捡雁鹅蛋。他说,提个竹篓,一筐一筐地捡,回来一家分一半。他一边说一边比画,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们把竹篮扣在头上,头盔似的顶着,连跑带颠来到大海子边。湖里静悄悄的,点水雀倒是有几只,可惜一只也不叫,无声地穿飞在水雾里。我说,你怕是耳朵发权,昨晚听错了;他说,没错没错,大雁鹅白天飞出去打食,白白生生的大鹅蛋,统统留在窝里了,现在不捡,更待何时?说话间,我们下到水里,各自骑着自家的“水马”,往水草深处凫去。这里说的“水马”,做起来其实很简单:脱下裤子,裤脚边结个死疙瘩,甩起裤腰往水面上一扣,裤筒里立时灌满了气,再把裤腰口一扎,鼓鼓囊囊的,放到湖里,小船一样可靠。 人一下到水底,顿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青蛙了。一只青蛙这时能看出多远,我们这些叫做小学生的角色,也只得看出多远。席草和鸢尾花迷人眼睛,特别是那些席草,浪一涌来,它们就谦虚地弯身水底;浪一过去,唰地又直起腰身。每一棵席草都比我们高,带着水腥气,湿淋淋挡住我们的视线。这时,还找什么雁鹅蛋啊,连秧鸡蛋也没有瞅见一个。 苇草和小岛,把湖水分割成许多水巷、水街和水的广场。我们在港汊里分开了,长顺的“水马”一定是漏气了,隔着密密实实的苇草,唉声叹气嘟哝着什么,听响动,我知道他正坐在苇滩上重新给“水马”充气。我按照事先约定的信号,撮起嘴唇,学着布谷鸟叫开了: “老倌——辛苦!老倌——辛苦!” 我的意思是不要再磨蹭了,快些向我靠拢。哪知长顺一点儿也不领情,骂骂咧咧的: “辛苦,辛苦个屁!雁鹅毛也没看见一根!” 哈,我的福气就是好,长顺没有看见,我倒是实打实遇见了:前边,就在倒映着苇草影子的湖面上,不是一根羽毛,整整是一只大雁鹅啊,昂着天鹅似的脖颈,安闲地划开了清凌凌的水波。它红红的瘪嘴上还叼着一条小白鱼呢,自己不吃,管自朝左前方席草密实的苇滩上游去。眼看就要从我的面前横过,那么近,我都看得见它的红巴掌了,吧嗒吧嗒拨动着湖水。我闷在水草背后,大雁鹅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在它看来,两点闪烁在水草问的黑晶晶的注视,大概跟青蛙也差不多,雁鹅是不会在意的,黑缎似的翅子上,水珠沾着阳光滑动。时不时的,它也扭动脖子左右看看,没想到它的眼睛也像我们人的眼睛,灰黑闪亮;它对这里的每一棵草,每一片水花都充满了信任,眼里流露出来的,唯有自信和自尊。 大雁鹅是这么客气,这么漂亮,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吆喝了,紧挨着苇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看得呆了。 长顺站在苇滩上,扭头瞅见了美丽的大雁鹅,就像有一条水蛇突然缠住了他的脖子,叫起来,声调都变了: “呆瓜,你躲在哪里?快去逮啊!” 鹅蛋他也不想拾了,扔了提篮,跳到湖里,骑在他的“水马”上,用两只浆一他的胳膊,哗啦哗啦划响了湖水,狠命追了过来。 大雁鹅哪里经得住两个入侵者的捣乱?就连刚才还藏得好好的秧鸡,也沉不住气了,扑棱棱,一片惊飞。奇怪的是大雁鹅还舍不得丢下叼着的小鱼,危急关头,它似乎做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选择,兜了一个圈子,朝相反的方向游去,在它的前方,是一大幅羼杂着水草白云的湖水,大雁鹅似乎想把衔着的小鱼藏进云彩里去,红掌拨动清波,游得快了。 我看出来了,大雁鹅是在逗着我们抓它呢,它好像还有一个什么秘密,想把我们引开,引到开阔的湖面上去。 长顺眼瞅着到了我的跟前,他的“水马”又有些瘪了,不过,长顺的气势一点儿也没有瘪,站在浅滩上,双手拍打着湖水,叫得震天动地: “抓啊!抓啊!” 长顺鬼喊呐叫的,大雁鹅到底有些害怕了,张开翅膀,翅尖在湖面上轻轻一拄,跃起了身子,脚掌踩出一圈圈水花——啊,大雁鹅是在助跑呢,它刚刚跑出一段水路,腾身飞了起来。只是,哪怕面临这样的险境,它也决不放弃叼着的小鱼,衔着,闪着腹下雪白的羽毛,在我们头顶,恋恋不舍地盘旋。大雁鹅舍不下什么呢?它叼在嘴边的小鱼一下提醒了我,我朝它最初游动的方向,朝左前方稠密的苇草丛中看去,这下,轮到我揪住长顺惊叫了: “看呐,你快看!” 苇草滩上,住着大雁鹅一家。守窝的雁鹅妈妈,用翅膀护住它的孩子;胳肢窝边,伸头探脑露出了四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雁鹅妈妈趴在窝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监视着我们,它的注视里,执拗地只有一句话: “决不准抢走我的孩子。” 飞到空中的大雁鹅,知道自家的营盘暴露了,叼着的小鱼,痛苦地落到湖里。“嘎一嘎一”晴蓝的湖面上,洒满了它的叫声。 长顺不想理会我,管自扑进湖去,“扑通,扑通”游开了他的狗爬式,他想把窝里的小雁鹅,尽数逮回家去,养起来,长大了,又把它们放回天空;到那时,说不定又会给他们家引来一大群雁鹅呢——这样的算术傻子才不会计算,长顺刨得更加起劲了,水花糊住了眼睛也不管。 雁鹅妈妈不怕长顺,也不逃跑,从从容容走出窝来,趴下身子,翅膀都快贴到地面上来了。危险时刻,它的四个孩子似乎一下长大了许多,它们排成单行,一个跟着一个,叽叽互相招呼着,乘飞机似的登上了雁鹅妈妈的脊背。不等长顺挨近,大雁鹅翅子轻轻一扇,扇起一溜小风,驮着小雁鹅,安安稳稳飞出了苇丛。 云缝里泄出的阳光,像一管管彩笔,衬着蓝天,在雁鹅妈妈的翅膀窝里,描亮了四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黑颈鹤 赶在日落之前,我和朋友带上望远镜、照相器材,离开了凹嘎自然保护区的小木屋,快步朝山背后的草海奔去。自然保护站的彝族工人小普告诉我们,那里是黑颈鹤的越冬栖息地。 刚爬到半山腰,朋友耳朵尖,听见了什么,他拽拽我的衣袖,说:“你听!” 啊,那是飞翔的黑颈鹤在召唤伙伴,嘹亮的叫声,让染色的暮云也充满了暖意: “哥啊——哥啊——” 一声,又一声,叫得那么热切,哪里像一只鸟对另一只鸟的招呼啊,听上去更像是放学路上,一个小学生对另一个小学生的呼唤。霎时,我站在山路上不动了,心头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朋友是个摄影家,穿一件遍身是兜的牛仔马甲,外面套件红得扎眼的羽绒服,他似乎从黑颈鹤的叫声里捕捉到了什么画面,眉里眼里都是激情,手脚也比平时利索多了,瘦瘦长长的身材一闪就到了我的前边。我追着他说: “黑颈鹤又不是喊你,忙什么呀。” 他闷头赶路,不理会我的说笑。 转过山垭口,一片波动着落日红光的湖水,折扇似的展现在我们面前。朋友给我做了个手势,要我退后几步,意思是拿着望远镜,老老实实先待在草丛中欣赏一下再说。朋友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他为了给黑颈鹤拍照,苦苦等了一个夏天,半夜里说梦话还在念叨黑颈鹤;我们离开昆明一路西行,他每次只要一举起照相机,神情就不同一般,那份庄重和虔诚,每次都会让人联想起正在拜佛的喇嘛。摊上这么一个旅伴,只得认了。 我蹲在岩石脚下,隔一坡衰黄的斑茅草,听着湖那边传来的阵阵鸟鸣,心里不觉在想:黑颈鹤是怎样贴着水皮子嬉戏的?它们的长脚踩在冰水里,也不嫌冷吗?我的朋友把它们都收进取景框去没有?心头这么想,目光自然也随着心思活动开了,偏头一看,啊,摄影家钻进刺沟里,匍伏在锋利的砾石上,一寸一寸挨近了湖边,他那身猩红的羽绒服露出肩膀来了,低头调好焦距,照相机也举起来了……就在这时,寒空里传来一声响鞭似的唳叫,一愣神的工夫,繁乱的拍翅声响起,不等朋友揿动快门,草海边的黑颈鹤,连同别的鸟儿,全都消失了踪影。 山火似的晚霞,在水草间黯然熄灭。 野葡萄色的湖面上,荡漾着几枚飘零的鸟羽,灰白色。 朋友颓然跌坐在湖边。失望的眼神比冰冷的湖水还要寒澈。这天,要不是我搀扶着他,摄影家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摸回驻地。 我们的出行就这么失败了。往后几天情况都差不多:不等摄影家挨近水边,黑颈鹤早就惊飞了。朋友躲在远处使用长焦镜也不行。聪明的黑颈鹤似乎在云层后边派出了游动哨,两个城里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它们盯在眼里。 入夜,我和朋友坐在小木屋的窗下喝闷酒。朋友没有兴致说话,我也没有兴致开灯。我们望着窗外,望着屋檐和远山之间的天空:钢蓝色,闪烁的星芒,就像绣在天上的散乱文字,谁能读懂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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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永照,春水长流。冰心作为20世纪中国著名的女作家之一,她把真诚的爱心给予了一代代“小读者”。冰心奖,以文学家冰心的名字命名。1990年由著名学者雷洁琼女士、世界著名作家韩素音女士、著名儿童文学家葛翠琳女士创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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