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篱笆

出版时间:2001-1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作者:潘年英  页数: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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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自序  徘徊于人类学与文学之间的写作  1995年夏天,贵州省作协为我举行了一次个人作品研讨会。事隔多年,对于那次会上的不同批评意见我大多遗忘或淡漠了,但对法国汉学家安妮·居里安(Annie Curien)的一番评论却记忆犹新。她说:  如果说文学是人学,那么,不奇怪的是一位作家的童年时代最能影响他成人后的思考范围,也更不奇怪的是这位作家在小说中特别探讨人生与生命这样的问题。  看看年龄,潘年英无疑是年轻的作者。他少年时代离今日不算很远,因此,回忆又丰富又新鲜。另外,除了本人的经历之外,他好像也很重视跟孩子们保持一种密切的关系。在几篇小说中,他多次描写儿童与小姑娘的形象,并经常表示出对孩子不上学的关心。举一个例子:在《乡村女子》(1992年)这篇小说中,几位女孩子与女主人公的形象就很能感动读者。  大人,孩子,故乡,都是潘年英叙述中常见的重要因素。通过小说的写作过程,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问题,即作家是还原童年时代的生活印象呢?还是用当代人的视角来考虑现在的农村情况?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通常,作家们重视自己的童年时代,并用那  特殊的背景来写小说的时候,他们往往要加上一点理想的色彩。潘年英正是用少年时代所熟悉的环境作为小说展开的背景,并用今天很尖锐的眼光来分析各种现象和各种过程的。在他不少的小说中,人与人的关系是比较紧张的。在这方面,我想他是故意强调冲突的一面,原因是他对于社会的要求很高,而感情也很敏感,所以他采用了过激的方式,去暴露他注意到的一些问题。  我现在想主要依靠最近发表的一部中篇小说《落日回家》(1995年)来谈一谈我对潘年英写作的某些看法。看这篇小说的时候,我的第一种感觉就是故乡这个概念的重要性。看来,故乡已不再是过去的、主人公小时候离开时的那个故乡了。现在主人公回到故乡老家时,在路上遇见人的时候,他似乎是逐渐再虚构、再模拟故乡的新内容。  这种再创作的感觉——换句话说:过去印象与今日现实之间的距离——我们明显地在主人公通过村庄时那种强烈的陌生感觉经验中能看到——不仅他的外婆已经不太认识他了(有年龄大的原因),而且故乡盘村的孩子们与他是不熟悉的,他们先认为他是外来的人。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村子里实在有一些外来的人:在村子附近,人们发现了金矿,他们来淘金。  在这篇小说中,我们观察到主人公自己的感情极为复杂且越来越模糊。金矿的发现破坏了村子原有秩序的平衡——人口增多且混杂了,人的观念也在改变:除了主人公的父亲之外,所有的农民都疯狂地不种田了,而去淘金挣钱。这种崇拜金钱的观念,导致了人与人关系的紧张。父亲和儿子有了根本的意见分歧,最后不得不采取分家的方式结束他们之间的矛盾。淘金生活也影响了孩子们的思想和行为,他们的教育受到了最直接的冲击,最后他们索性也不去上学了,而参与村人的淘金热之中。  ……

内容概要

  在这篇小说中,我们观察到主人公自己的感情极为复杂且越来越模糊,金矿的发现破坏了原有秩序的平衡——人品增多且混杂了,人的观念也在改变,除了主人公的父亲之外,所有的农民都疯狂地不种田了,而去淘金挣钱,这种崇拜金钱的观念,跑买卖致了人与人关系的紧张,父亲与儿生有了根本的意见分歧,最后不得不采取分家的方式结束他们之间的矛盾,陶金生活也影响了孩子们的思想和行为,他拉的教育受到了最直执着的冲击,最后他们索性也不去上学了,而参与村人的淘金热之中。

作者简介

  潘年英,男,侗族,1963年生于天柱县石洞镇盘杠村。1980年考入贵州民族学院中文系,1984年毕业分配到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工作。发表过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先后加入贵州作家协会、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中国民俗学会、中国作家协会等学术团体。1994年荣获庄重文学奖,1997年3月调厦门大学任教,1997年获贵州省民间文学奖、广西民间文学奖,2000年获首届侗族文学“风雨桥奖”。2001年入选福建省百千万人才工程。2003年被泉州市委、市政府作为泉州市第三批优秀拔尖人才予以表彰。 主要著作有:《我的雪天》(1993)、《民族、民俗、民间》(1994)、《扶贫手记》(1997)、《边地行迹》(1999)。

书籍目录

自序伤心篱笆连年家书大月亮 小月亮秋彩好郎歌住在那遥远的地方火·种·老八岭上飘过云朵遍地黄金月地歌谣落日回家后记

章节摘录

  若逢了赶集的日子,这条街确实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做买卖的,自不必说,讨价还价之间,声音也嘈杂。就是那些不做买卖的,也会来图个热闹。还有不少是为着寻求爱情而来的。他们之中,大多数是年轻人,说是来赶场,其实就是来玩玩而已。而为了取悦于异性,此时他们身着的服装极显新鲜、艳丽。他们总是三五成群地,在这条街上反反复复地走过来,游过去,直至终于在某一屋檐或街角,发现了他们所要寻找的另一群,这才停下步来,跟对方调笑、嬉戏、打闹或对歌,或者就干脆相约到某一僻静的山坡上去说话或唱歌。  这种时候,枳水镇一条街,还是生机勃勃的。街上的繁忙,就一点也不亚于大城市里中心百货大楼的商场。  但这样的日子毕竟很有限,更多的时日里,枳水镇人还是觉得无聊而悠闲的。买卖是做不成了,田地里的活路也不多,那么余下来的时光又如何打发呢?  下河!  枳水是一条河。且河水滔滔,也不能说不大,这条河,据说旧时是可以通汽轮的,现时由于环境的破坏,水小了许多,但也还是可以通船,至于小舟,就更无须说了,那是家家户户都备有一条的。  下河干什么呢?  打鱼。  枳水人是喜爱打鱼的,而河里的鱼也很多,一个大男人,若早上吃了早饭出去(枳水人吃早饭大约在九十点钟光景),到下午太阳落坡(四五点钟左右)回来,手气好点的,打个百把斤鱼应没问题,就是手气差一点的,艺技方面也一般的,也能保证打到三十斤以上。  所以自古以来,枳水人吃鱼是最方便的,就仿佛产盐的地方吃盐巴一样。因为鱼多,吃法也多,所以枳水镇人是很喜欢玩鱼的。没事了,就撑一条船下江去,路上遇着人,问:  “搞鱼呀?”  “嗯,搞鱼。”  搞鱼就是捕鱼。捕鱼用什么捕呢?当然是用网捕。但过去用网,现在却不用网了,现在用农药闹,用炸药炸,用电打。一大清早出去,到处看到有人在闹鱼、炸鱼、电鱼。  过去枳水地方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鱼随你捕,随你吃,但不许买卖(枳水地方旧时鱼多,家家有鱼,恐怕也买卖不起来),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不仅允许买卖,且鼓励买卖,说这是因地制宜,走致富之路。鱼卖给谁呢?卖给做生意的老板。老板又拉到哪里去呢?拉到湖南、湖北、广西、四川去卖。枳水人下河去搞鱼,搞回来,江边早有专做鱼生意的老板在等着了,问:  “搞了好多?”  “你看看吧。”  对方走上船去,用撑船的竹篙将船舱里的鱼翻了翻,说:  “给个数吧。”  对方就给了个数。  老板觉得这个数可以接受,就说:  “行哪,装起吧。”  若不能接受,就讨还一阵,但最后总要成交的。成交了,老板说:  “装起。”  打鱼的人就用一个箩筐把鱼装起了,他们是从不兴过秤称的。  打鱼人把鱼装起了,抬到老板在街上租用的铺面里(有的老板就是当地人,是枳水街上的)。在那里,老板把鱼分类、加工,然后用汽车拉到别处去卖,或者不用自己出门,也会有别处的老板专门来收购。  这样闹腾了几年,枳水的水小了,鱼也差不多绝种了。枳水人下河去,弄了半天,回来得不到半笆篓的鱼,有时便只弄了几只虾或几只螃蟹,有时则空了一个笆篓回来,屁也没搞到一个,人就很丧气。从河坎上来,连话也懒得说,岸上人碰上了,问一声:  “唉,今天搞了多少?”  “搞个鸡巴!”  枳水人不下河了。  不下河又去哪里呢?  就只好在廊檐上晒太阳、下棋、打扑克,打麻将了。姑娘则没日没夜的纳鞋底,做袜垫,唱歌。唱什么歌呢?唱情歌,唱出嫁歌。这一带的女孩子,三岁都会唱出嫁歌。  枳水这条街上,唱出嫁歌唱得最好的,是场口街边王德元的两个女儿。  枳水这条街上,长得最好看的姑娘,也是王德元的这两个女儿。  王德元的两个女儿,一个叫王月英,一个叫王月兰。月英是姐,月兰是妹。姐长得胖些,妹则细瘦,但水色都不是一般的好,凡见过两姊妹的,都不相信是长在这山区地方的人。  王德元家虽住街边,却不开任何铺面,也不做任何生意,他只会打鱼,打那么多鱼干什么呢?打来吃,当饭吃,结果吃得脑子都有点不清醒了。街上碰见人,人问:  “德元,哪里去?”  “我日你妈!”  “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人家好生跟你……”  “我日你妈!”  都说德元脑子有问题了。  两个女儿的脑子却又聪明得不得了,才点点大的时候,就能唱数百首儿歌。太阳出来了,两姊妹在廊檐上晒太阳,街上有人路过,抬头看见了两姊妹,就喊:  “唉,月英月兰,给阿叔唱首歌。”  ……

编辑推荐

  潘年英的小说是哀伤的流水,温暖的夕阳,思念的野草和山间的小路。当一幕幕时尚流逝之后,当一局局争夺了钱,这样的小说还将默默地与人们一道远行。  ——韩少功  潘年英以自己故乡为背景,为我们展现了一幅现代侗乡农民生活的图画,它是否带有几分怀旧感?或许有些。在我看来,这位作家更多地是以一种发自内心的,具有独创性的创作来展示侗乡农民的文化,来观察最基本的农村社会,来思考传统习俗的保护和继承。潘年英的写作,显然具有一种边缘性质,其属于中国文化边界旁一种独特的文学样式,这种文学有其独到的魅力和价值。  ——(法)安妮.居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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