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代

出版时间:2012-4  出版社:黑龙江教育出版社  作者:简·M·腾格  页数: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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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琳达1952年出生在中西部的一个小镇上。1970年高中毕业后,搬到了大城市,进入文秘学校学习。那是一个年轻人的欢乐时代:自由性爱主义开始兴起,人人都抽烟、喝酒,过得开心快乐。琳达和朋友加入了一个女性主义意识觉醒团体,在迪斯科舞厅舞动摇摆,在增强自我意识研讨会上或通过静思冥想的方式探索自我的内心生活。这种对自我实现的新追求令汤姆·沃尔斐称20世纪70年代为“我之十年”,由此引申开去,那个年代的年轻人被称为“我之一代”。    与当今的年轻人相比,他们是在故作姿态。    琳达他们这些“婴儿潮一代”成长于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教育他们的是穿着灰色西装、一脸正经严肃的老师,养育他们的是从不说脏话的父母。他们认为父亲无所不知。到20世纪70年代自我关注成为大趋势时,大多数“婴儿潮一代”正好进入青春期或成人期。琳达和她的朋友在追寻自我认知时,全都跨出了具有讽刺意味的一步——因为他们在反对顺从的同时,恰恰也从事各种各样的活动:从抗议游行,到参加研讨会,再到练瑜伽,无一遗漏。他们朝气蓬勃的探索也只持续了一个非常短的时期:20世纪70年代的初婚新娘的平均年龄还不到21岁。    如今35岁以下的年轻人是真正的“我之一代”,或者如我所称:“我一代。”这代人出生于自我关注进入文化主流之后,他们对责任高于自我的世界一无所知。琳达最小的孩子杰西卡生于1985年。杰西卡还在蹒跚学步时,惠特尼·休斯顿名列排行榜首位的歌曲声称:“世上最伟大的爱”是爱自己。杰西卡的小学老师认为,他们最重要的工作是帮助杰西卡对自我感觉良好。杰西卡在一本名为《我们全都与众不同》的彩色图书上乱画,棘手的作业练习题也被她胡乱填满,六年级她所做的功课叫做“有关我的一切”。当她不知道第一次约会该如何表现时,妈妈告诉她:“做你自己就好。”最终,杰西卡在下嘴唇穿了孔,在后腰上刺了一幅很大的刺青。她说,这是因为她想表达自我——她梦想当模特或歌手。直到快30岁时,她才想到结婚,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姐姐到现在都还没有要小孩。她说:“你在有能力爱他人之前,首先必须爱自己。”这代人毫无愧色地将关注的焦点投向个人,是真正的“我一代”。    假如你不知道这一切对未来意味着什么,你并不是唯一感到迷惑的人。《圣弗兰西斯科编年史》的专栏作家琼·赖安在反思自己身为这代新人的家长的角色时写道:“有人告诉我们,我们会造就一代娇生惯养、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成人,他们期望有一个像我们一样因他们的存在而感到喜悦的世界。即使我们因敲门笑话(knock—knock jokes)开怀大笑,为电冰箱草图发出惊呼,私底下我们却在害怕同样的事。”    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代际。有人将它当成一块温暖、熟悉的毯子来拥抱,而有人则宁愿不与自己的同龄人混为一谈。可不管喜欢与否,你出生的年代决定了沐浴你的文化。这包括高雅和低俗的流行文化,以及世界事件、社会趋势、经济现实、行为规范,以及看待世界的方式。塑造年轻时代的你的社会将不离不弃地伴你一生。    如今的年轻人正在经历眼下的社会,他们说着由自我构成的语言,如同说着母语。个体总是位居第一,自我感觉良好始终是首要的美德。“我一代”的期望值很高,对未来高度乐观:他们想上大学,挣大钱,也许甚至还期望成名成家。可这一代人进入的是这样一个世界:大学入学申请越来越具竞争性,好工作难找,保住工作更是难上加难,住房和医疗保障等基本需求的价格高不可攀。这是一个昂扬期望和碾碎现实的时代。全国青少年调查(Roper·Youth Report)的负责人琼·恰拉蒙特说,对于年轻人而言,“他们所拥有的与他们所期望的鸿沟空前加大。”如果你想发起辩论,声称如今的年轻人要取得成功会(a)轻而易举或(b)艰苦卓绝,那得提前警告你:也许在辩论结束前,你就需要仲裁人。    我自从21岁写学士论文起,13年来一直在研究代际差异。我开始研究时,大部分与代际有关的文字都基于一种由个人经验和有教养的猜测构成的混合体:它推测可能存在差异,但没有证据说明它们确实存在。我读了一本又一本书,它们都异口同声地说,现在的年轻人更多的可能是来自离婚家庭,所以他们更焦虑不安和玩世不恭。(可他们真是如此吗?)还有1982年以后出生的人步入了一个更加以孩童为中心的社会,所以他们会更加抱成一团。(可他们真是如此吗?)这一切都非常有趣,可全都模糊不明,不具科学性。我不断地想:“你们的证据何在?不是仅凭猜测,有人真是确实发现代际之间的真正差异了吗?”    第二年,我参加了密歇根大学个性心理学方面的一个博士学位课题。不久,我了解到,学院派的心理学家们利用经过精心设计并确定有效的问卷来评估个性特点和态度。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那许多问卷自20世纪50年代、60年代和70年代问世之后已被使用了成千上万次。大多数填写问卷的人都是大学生和中学生。这意味着我可以在这些评估的基础上比较分值,看看不同代的年轻人的个性和态度到底是如何转变的。令我惊讶的是,以前居然没有人做过此事。    本书首次披露了12项建立在来自1,300万年轻美国人的数据基础上的有关代际差异的研究结果。许多研究发现,你出生的年代对你个性的影响要大于你成长的家庭环境的影响。或者用一则颇具预见性的阿拉伯谚语来说:“人像自己的父亲,更像自己的时代。”等你看完本书后,你会为这样的争论迫不及待地做好准备:哪一代人的成功轻而易举,哪一代人的成功艰苦卓绝,其原因是什么——你甚至想这就开始。至少,如果你是“我一代”的一分子,你可以用这本书去打那个说你这个年龄段的人又懒又无能的讨厌家伙的脑袋。谁说书一无用处?    本书聚焦于当下的年轻一代,他们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80年代和90年代,我称之为“我一代”。现在,即在2000年,这个群体包括从学龄儿童至三十多岁的成人。尽管30年对于一代人来说是个比平均时间长了一些的跨度,但它精准地涵盖了这群长于这样一个时代的人:在这个时代,关注自我不再只是可以容忍的事,而是实际得到鼓励的事。我本人出生于1971年,是这一代中的一分子。像大多数在婴儿潮之后出生的人一样,我太小了,对越南战争、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或水门事件都毫无记忆。1980年夏,当每棵树上都飘着一条纪念伊朗人质的黄缎带时,我的主要作为就是在听到出售冰淇淋的货车的鸣叫声时奔跑。然而,由于我处于这个群体的上缘,所以我的年纪也太大了些,除了耳朵之外,不会在身体的其他任何部位穿孔,或是拥有一张贾斯汀·汀布莱克的海报。不过,当我谈及“我一代”时,我也是在谈论我自己。    为什么要命名为“我一代”?自从“我一代”人出生起,人们就教导我们将自我放在首位。不同于“婴儿潮一代”,“我一代”不必为了认识自身需求和渴望的重要性而在示威活动中游行或参加群体集会。可靠的避孕措施、合法的堕胎以及将为人父母视为一种选择的文化转变使我们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一代儿童。从学步时代开始直到上高中,电视、电影节目和学校课程都在告诉我们,我们与众不同。我们相信这一点,因而怀着一种颇不耐烦的自信要问:为什么要谈论这个问题?事情本来如此。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相当不同于聚焦于内心自省和自我关注的“婴儿潮一代”。“我一代”不是自我关注,我们是以自我为重。我们想当然地认为我们是独立、特殊的个体,所以我们并不真的需要去思考这一问题。    这与年轻人娇生惯养的说法不是一回事。娇生惯养意味着我们总是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尽管某些父母确实太过纵容,可如今的年轻人必须克服许多比他们年长的人从来不必面对的艰巨挑战。过去曾一度靠一个受过高中教育的人的收入就能使家庭达到中产阶级的地位,可现在要花两个大学毕业生的收入才能达到同等生活水平。许多青少年觉得,这个世界要求事事完美,一些人在压力之下心力交瘁。许多即将20岁的人发现,自己的工作无法提供他们所预期的满足感和澎湃激情,他们的薪水甚至难以负担一所小房子。有一个由首个字母组成的缩拼词描述了这种日益增强的自恃感可能具有何等的压力:YO一YO(You’re 0n Your 0wn,你要靠你自己)。    我也并不是说这代人是自私的。例如,参加志愿活动的年轻人在最近10年有所增加。只要参加志愿活动的时间不与其他目标发生冲突,“我一代”人就会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找到满足感。“我一代”人还相信,人们应该追寻自己的梦想,不要因社会期望而畏缩不前。例如,接受一个远离家庭的新城市的工作不是自私,尽管他确实是将自我放在了首位。一个想参加男孩子运动队的女孩,或是一个父母希望他当医生、可他却想当演员的大学生,也都是如此。不仅这些人渴望他们的这些行为在今天不被视为自私(尽管它们在上一代人眼中可能是的),而且他们在当地影院中还充当着励志电影的角色。他们的这些志向同时也得到了政客们的吹捧,甚至那些保守派政客也是如此——此类机会正是乔治·W.布什在论及“自由之火”当烧遍世界时所谈论的。    这是此种趋势的优点部分——我们享受着空前的自由,可以追求令我们快乐的东西。但我们的高期望与一个竞争日益激烈的世界结合在一起,必然导致较阴暗的一面:我们为自身的问题而责怪他人,陷入焦虑和沮丧。也许是自我关注的原因,性行为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现如今,父母不只是担心高中生的性行为,而且还担心初中学生的性行为。    尽管如此,我们却连个名目也没有。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后期和70年代的人常被称为“X一代”,可自从他们在90年代初期获此命名之后,就再无人对其重新加以检验。而在老早以前,他们的主要身份就从懒鬼变成了互联网百万富翁。既然法兰绒衬衫已经过时,也就根本无法弄清“x一代”的名称到底适用于何人。一个广告业主把在90年代初期被描述为百无聊赖的玩世不恭者的这代人称为“历史上最昂贵的市场错误”。对“X一代”的某些描述(以及出生年份)与我所说的“我一代”有所交迭,但很显然,“x一代”的描述是不充分的,因而常常会遭到误解。生于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一代人——如今的儿童、青少年和二十出头的人——根本就没有称呼。一些商人曾使用过“Y一代”,这个词只是对“X一代”称呼的机械模仿,而且这样也可能无法持久:谁想依照比自己年长的人的称呼来命名?有人曾称年轻人是“网络一代”,因为这是第一代伴随互联网长大的人。但这一称呼还是没有抓住重点(成为第一批经历某种事物的人并无太多意义:“婴儿潮一代”是第一批“电视一代”,可后来几代人显然在电视附加装置方面更胜他们一筹)。虽然“千禧年一代”听上去多少好听些,可还是觉得刺耳,而且整个千禧年的大事显然都与1999年有关。可将这种称呼与“网络一代”的理念相结合,你就可以将这代人依照Windows的一种版本来加以命名:千禧年版(Millennium Edition)。很省事的缩写吧?ME。    “我一代”标签的一个别致的扭曲,而且位于同一计算机导向的脉络之中——是“I一代”。第一个字母集多种寓意于一身:它可以指互联网(Internet,正如它在iMac和iPod中所起的作用),也可指代表个体(individual)的第一人称单数。它的发音也恰如其分地引人联想,要么是年轻人头脑中与计算机或电视相粘连的东西,要么是年轻人在塑造新世界的过程中的幻想。它是伴随着TiVo、因特网(Internet)和无所不在的iPod之类的随选媒介(iMedia)成长起来的一代人的适用名称。    我并不真的指望用“我一代”的称呼取代“X一代”、“Y一代”和“干禧年一代”,尽管如果能够这样我会欢迎之至。(“I一代”或“I代”也许涵盖面更广些。)“x一代”的称呼自20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与我们如影随行,而且颇多拥趸,所以我们中那些生于60年代中至70年代末之间的人,尽管很想动摇那个懒惰的成规,但实际上可能早已对它习以为常。那些生于1980年后的人还没有一个适当的代际身份或称呼,但在以后10年中的某个时候,这一时刻定会到来。人人都在猜测它会是什么——“我一代”既是一种描述,也是一种称呼,一种捕捉我们最显著的特性,我们视为理所当然的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方式。在“婴儿潮一代”的那相对整齐划一的大众群体之后,我们剩下的人只能希望得到理解:我们也许没有得到准确的定义。    我对当今年轻一代的看法不同于尼尔·豪和威廉·施特劳斯,他们在2000年出版的著作《千禧年一代的崛起》中认为,那些1982年以后出生的人将宣告责任义务、公民职责和团队合作的回归。他们著作的副标题是《下一个伟大的一代》,认为当今的年轻人将与赢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那代人相似。我同意在一个危机无所不在的时期,当今的年轻人很有可能起而应变——人们通常会做应该做的事。可我找不到证据证明当今的年轻人有多少责任感和团队合作精神。相反,正如你们将会在下面的内容中所看到的,人们持续不断地教导年轻人说,要将他们自身的需要放在首位,将关注的焦点放在自我感觉良好方面。这不是一种有益于遵循社会规则或赞成群体需要大于个体需要的态度。当美国发起伊拉克战争时,参军入伍的新兵人数在下降而非上升:这一代人不再像“婴儿潮一代”那样愿意在一场对外战争中死去。就连“下一个伟大的一代”这一副标题也展示了由这些年轻人的较年长的仰慕者灌输给他们的那种狂妄自大。当“二战”一代在20世纪20年代长大成人时,没有人称他们为最伟大的一代,并告诉他们,他们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孩童。直到2001年,也就是他们在20世纪40年代取得成就之后的五十多年后,那一称呼才开始用于他们。    施特劳斯和豪还认为,当今的年轻人是乐观向上的。对=P‘)L童和青少年来说这是事实,他们现在已普遍接受了那些令人兴高采烈的格言(例如,本书第三章的标题是《你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人》)。不过,一旦“我一代”遭遇成年时期的现实,这种乐观主义就会衰减甚至粉碎。如果你是“婴儿潮一代”或更早时期的人,你也许还记得1970年的《未来的冲击》这本书。它认为,越来越快的文化变化步伐令许多人感到不知所措。如今的年轻人,也就是在这本书出版后出生的人,将这些变化视为理所当然,因此就不会面临这种问题。取而代之的是,我们面临着另一种不同的冲击:成年期震撼。我们不断得到表扬的儿童时代、无限膨胀的自尊和充满浪漫的期望没有使我们做好准备去应对由高昂的房价和迅速攀升的医疗保障费用所导致的工作竞争和经济压力。在度过了轻松愉快的儿童时代后,“我一代”过起了付出多而获得少的生活。    本书聚焦于年轻美国人中的变化,以及在不同时期到来所引发的变化趋势,这些趋势也许根本不会出现在许多其他文化中。不过,此处的许多变化可以推广到其他国家,特别是其他西方国家,如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和德国。这些国家的文化已经经历了聚焦于自我需求的运动,也经历了其日渐沮丧和焦虑的黑暗面。发展中国家可能紧接着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就像麦当劳和可口可乐一样,美国人的个人主义正在向全球各个角落传播。如果目前的趋势继续在发展中国家流行,“我一代”也许很快就会在全世界蓬勃一时。接触到美国文化的别国的孩子越多,他们就越会反抗世界各地许多文化所尊崇的家庭第一、团体合作的理念。    这一代人不仅只是未来:我们还是现在。最近越来越快的技术和文化变革步伐使与时代趋势保持同步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代际动态中的一个深刻转变就在眼下的2l世纪初发生。“婴儿潮一代”人,亦即通常所说的生于1946年至1964年之间的那些人,因为人数众多,所以自打一出生起就支配着我们的文化。但这种情况不会永远持续:2006年1月,第一批“婴儿潮一代”人已步入60岁。尽管他们不愿意承认,可“婴儿潮一代”已经失去了他们对全世界经销商和广告客户的掌控。早在2000年6月,《时代》杂志就宣布了“‘婴儿潮一代’的黄昏”的到来。如今商业和营销对象已经转向“我一代”,如2005年,营销对象完全集中在有利可图的18至35岁年龄段的人,以及处在青少年年龄段的人。这些人是人人都想争夺的客户,所以该是到了理解他们的时候啦!    我是说理解,不是改变。在最后一章,我就如何抵制当前时代趋势的较为负面的方面提出建议,但我不是建议说,我们应当回到据说是理想时代的20世纪50年代(当然,它只对一些人来说是理想的)。我也不认为,这些趋势是这代人的“错误”。相反,如今的年轻人应当被视为其自身文化的产物——这种文化在每个至关重要的阶段都教导他们将自我放在首位,这种文化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已根深蒂固。要求如今的年轻人接受以前时代的个性和态度,就如同要求一个美国成年人立即变成中国人一样。多年从事代际问题公众演讲的莫里斯·马西这样指出:“事实上,每代人的内在价值体系的动力是不同的……焦点不应该如此凝聚在如何改变他人来遵循我们的标准、我们的价值观上。相反,我们必须学会如何接受和理解其他拥有自身权利的人,了解他们的价值观和行为中的合理性。”正如马西所指出和研究印证的那样,我们的价值体系建立于儿童时代,此后很少发生改变。马西最喜欢的问题是:“你10岁时在哪里?”换句话说就是:老狗学不了新把戏。    我不是在试图将不同代的人程式化,我此处讨论的研究显示:来自某一代的人总体上是相似的。许多此类研究显示了非常强劲和持续的变化,当然,规律总会有例外。“二战”一代中的一些人在15岁便失去了童贞,而“我一代”中的一些人直到30岁才初尝云雨之情。但同时又无可否认,平均而言,当今的性行为开始得要比50年前早(特别是在年轻女子中)。心理状态也是一样:一些年龄较长的人像某些年轻人一样垂头丧气,但有些非常具有说服力的证据表明,沮丧和焦虑明显在年轻一代人身上更为普遍。这些平均程度的转变相当重要。例如,营销研究发现,一代人的风格对购买决策的影响与性、收入和教育的影响相同甚至更大。    我对不同时代的人们在个性和态度方面的转变的经验主义的研究为本书提供了主要支柱:它构成了章节的主题,为“我一代”与前代人间的真切差异提供了阐释基础。这使得本书在那些讨论代际问题的著作中显得独具特色,因为它对在不同时期收集来的大量心理数据进行了总结。我没有调查不同代际的人的当下状况,如人到中年的“婴儿潮一代”和正值青春、渐至成年的“我一代”的当下状况。取而代之的是,我寻找“婴儿潮一代”人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年轻时期是什么样子的资料,将之与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纪初期的年轻人的资料进行比较。这样做益处很多,因为我可以自信地说,这种变化不是取决于年龄或对自己的年轻时代记忆混乱的人(为自己的青少年时代捏造出一两个细节的父母有多少)。我在下文及附录中对此方法提供了更多的细节。    我还收集了大量来源不同的补充数据资料。例如,高等教育研究所自20世纪60年代末起,每年都会对美国超过300,000的大学一年级新生进行全国规模的调查。《美国统计摘要》是追溯前代统计资料的金矿(我时常开玩笑地说,它是我最喜爱的书籍:它情节上的缺失在信息方面得到了极大的弥补)。其他许多调查、民意测验、学术研究和著作都揭示了如今年轻人的真实情感。我一直力图使对个性、态度和行为等代际差异的宽泛研究变得生动鲜活起来——这包括我自己和他人的研究,资料来源既有学术的,也有大众的。    我利用来源不同的较为定性的意见作为这种数据资料的补充。我在圣地亚哥州立大学的200多名学生通过撰写随笔的形式提供了自己的故事。这是个非常复杂多变的群体,包括来自各个种族和背景的学生,年龄跨度从第一代的大学生至上层、中层阶级的孩子。另外50位年轻人来自全国各地,他们通过我的网站WWW.generationme.org讲述自己的故事和想法。我还吸收了我个人以及我的家人和朋友的故事,这些家人和朋友大多来自得克萨斯州和中西部地区。我在2001年搬到加利福尼亚之前,一直生活在那里。在所有这些事例中,我都隐去了他们的真实姓名。在一些例子中,我还改变了可以确定他们身份的细节,以及在援引时段落中可反映他们个人年龄的确切年龄。    我还收入了丰富多彩的大众文化的参考资料,包括电视、电影、音乐和杂志。没有这些东西,一本谈论当今年轻人的书籍就是不充分的。它们是该文化的生存命脉,特别是对总是沉迷于有上百个频道的有线电视的一代人来说。我们的流行文化不断提及自我和个性。我丈夫对我在杂志上折页或在看电视时突然冲向钢笔的做法已习以为常。我吃惊地发现,我是如此经常性地从不同渠道听到“自我”这个词。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我以前从未真正注意到这一点——就像鱼儿游于大海一样,我们对水毫不在意,因为它充满在我们周围,而且始终存在。    就连最无关痛痒的电视评论现在也会引起我的注意。艾伦·德根奈雷斯在最近一次以她的名字命名的谈话节目中说,最重要的是“怎样让自己感觉快乐,变得快乐”。这是被大多数年轻人视为理所当然的说法。17岁的丹·阿特金斯在《在数码生活中成长》中说:“我基本的生活哲学是:做一切让自己快乐的事。”可当我就此向我母亲(1943年生人)询问时,她说:“在20世纪60年代初,大多数人都会说,最重要的是诚实、勤劳、刻苦、忠诚和关心他人。我甚至想不起来我曾考虑过我是否‘快乐’。这不是说我们不快乐——我们只是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罢了。”我们现在在这样做。下面是《生命季危机》所引述的刚从大学毕业的马里奥的话:“我只是努力去做一切让我更加快乐的事,首先考虑的是我自己。”欢迎来到“我一代”。

内容概要

当今的一代年轻人,他们心比天高,需要不断得到表扬和满足。在这本发人深省的新著中,善于制造头条新闻的心理学家兼社会评论家简?腾格博士纪实性地描述了她称之为“我一代”的,也就是出生于1970年代、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人的自我关注的特点。

作者简介

简?M.?腾格博士
现任圣地亚哥州立大学心理学副教授,著作颇丰。她的研究成果曾登载在《时代》《今日美国》《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等报刊杂志上,并一直是《今日》《子午线》和美国公共电台《万无一失》栏目的特约嘉宾。她持有芝加哥大学、密歇根大学学位。腾格博士现与丈夫一起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圣地亚哥市。

书籍目录

序言
本书缘起
第一章 你无需他们赞同:社会规则的衰落
第二章 由一个人组成的军队:我
第三章 你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人
第四章 焦虑(抑郁、孤独)时代:倍感压力的一代
第五章 是,没错:认为尝试毫无意义的信仰
第六章 性:故作正经的一代遭遇直率粗鲁的一代
第七章 平等革命:少数民族、妇女与男女同性恋者
第八章 运用我们的知识:商业的未来与年轻人的未来
附录 有关本书科学研究的更详细内容
鸣谢

章节摘录

如今,早晨的穿衣打扮与40年前迥然不同。对于“我一代”所有人的生活而言,服装已经成为一种表达自我的媒介,一种替换和舒适范围内的个人选择。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过去几十年,那时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打着领带,妇女如果不戴挺括的白手套,不穿紧身褡就不出门。1960年代初的集体照看上去十分有趣,譬如男人在打棒球时穿的是三件套的西装,女士们则是穿着长度划一的短裙站成一排。对于“我一代”来说,这种形象宛如外星人——谁会穿着西装打棒球?    就连我们的鞋子也不同。今天的休闲鞋被叫做网球鞋,因为人们一度只在打网球或棒球时才穿这种鞋。甚至那时连儿童都不会穿着这种鞋子上街一一他们的鞋子是用硬皮制成,就像成人的一样。    现在那一切均成了陈年旧事。除了在最正式的工作场合,不再有哪个男人会穿着西装上班,更不会有人穿着西装打棒球。妇女已经(谢天谢地)摒弃了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穿紧身褡、戴白手套的做法(许多年轻妇女甚至不知道紧身褡是何物)。在过去10年中,许多公司选择“商务休闲”,还有一些公司拥护简单休闲,穿非正式服装上班的势头猛增。这种势头在2005年7月达到顶峰。当时,西北大学女子曲棍球队大约有一半成员在参观白宫期间穿着噼啪作响的鞋子。结果,在一张照片上,美国总统站在几个穿着曾经只供在沙滩散步或在健身房淋浴时才穿的鞋子的年轻女子身旁。尽管大多数人依然希望自己衣着漂亮,可我们的社会是一个与过去相比不那么正式而显得更加宽容的社会。这是一个不同代际的人在态度方面的不同趋向的完美例证。因为穿衣打扮从整体上说是要给别人留下好印象,从而获得他们的赞同。你不是为了自己或是自身的舒适而打扮得规规矩矩;如果你真的想按“自己的方式”做事,而且只是为了你自己,你就会穿着牛仔服去上班。当然,我们中许多人已经那么做了。    过去几十年里的清规戒律远不只局限于外表方面。在羊毛西装和剪裁讲究的礼帽之下,昨日的男人和女人还被另一种同一性所束缚。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如果你到25岁还不结婚,就会被当做怪物。而如果你嫁娶的不是自己种族或宗教派别的人,那你就更奇怪了。你理当生儿育女——这不被看成是一种选择。你的种族和性别决定了你的命运和行为。战争爆发时,如果你是个健康男性,你就得上战场打仗。总之,人们认为责任和义务比个体需求和愿望更加重要。有些事你得做,有些事你得说,有些事你不会谈论。故事结束。    如今,这些规则没有几条适用。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受自身需求和欲望的驱策。人们告诉我们要追求自己的梦想,一切以追求快乐为第一位。与众不同是件好事,你应该做对自己来说是正确的事。与生活在1973年的“婴儿潮一代”人相比,赞成“生活不是单行道”的说法的“我一代”人要多出两倍。年轻人说,孩子可以学会的最重要的品质是“为他或她自身考虑”,认为顺从对孩子的教育是好事的年轻人只有年长者的一半。    P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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