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12 出版社:新蕾出版社 作者:方达 主编 页数:128
内容概要
90后的青春是什么? 冲动、叛逆、悸动还是固执地想要实现那些看似不可能实现的梦。 我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再一次的撞向这个世界, 即使这世界依然沒有改变,我们也不认输。 那,就准备上路了,在我们的文字里再见
作者简介
安羽昕,原名农尘远,第十二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获得者。1991年出生于中越山区,在广东沿海长大。自然的悲观主义者。热爱哲学与文艺。体内隐藏花朵的灵性血脉与不停息的流浪天性。读书,旅行,走走停停,去过拉萨,东京,凤凰,上海。充满探索欲与质疑心,对心性敏感
书籍目录
浮光电影院 仰望天空专栏 「光与影」白昼 陈虹羽 「无限漫步」穿越我的城市,你的流行歌 安羽昕 「萤光」凝眸 杨璋9度流光 启程之前,落幕之后 徐嘉妮 下世纪再嬉戏 高点皙 青鸟·飞鱼 丁威 福洋果子店 梁学明 岛 李唐恋字宴 溯流而上 李稳稳 Somnus 陌筱娅 凉城热爱 陈徐青N纪年 如果没有遇见你 程志曦 城 封尘 一个人住上海 秦雨游离之外 骆驼残片「上」 韩倩雯 灯光里怀抱温柔如死的冬 莫诺 沈户 徐利青春番外篇 我来说两句 BOOK·控 星之声 初级星座知识自测题 反应能力大考验 脑间操
章节摘录
(一)“当你深夜惊醒,你会想起谁?” 黑暗中,莫宁纠着床单的一角,重重地喘息。身体里那种寂寞的声响沉默,可是如此赤裸裸。她歇斯底里从被窝里跳起来,在床上大喊着一、二、三、四,一边跳着兔子操。午夜的单身公寓楼,那疯狂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被踢翻的枕头撞翻了搁在床头的浅蓝玻璃杯,水洒了一地。她停下来,看着一地的水开始微笑。弯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片,她走到洗手间,穿雪白丝绸吊带睡裙的女孩脸色黯淡,她伸手抚摸镜中的自己,这个颜色的睡裙,依然是过去的恋人喜欢的。她的香水,胭脂,睡裙,内衣,还是他喜欢的那些款式。 两年。从高三到大三。时间吞噬时间,习惯的只是那个为别人习惯的自己。 莫宁扭开热水,她开始清洗自己有异味的头发。读大三的哲学系的女孩子,性格癫狂古怪,任性又放肆,独独一身美丽衣裳让人动心动容。苍白的肌肤与漆黑瞳仁,清淡的表情,暧昧的香水味道,这个女子,总是让人有距离感。整个星期通宵达旦地准备某本时尚杂志的小说连载,吃饭和睡觉都成了一种概念。年轻的女孩子,却刻苦用功地念书,没有文科学生的懒散和随意,课余写些故事,用以麻木自己陶醉他人。 “老天,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洗头了!”她一手搓着自己头上的泡泡,另一手给安桐生发短讯。 “小姐,你拼老命了…也不至于这么恶心吧!常年不恋爱的女人都特别邋遢,恋爱去吧,我知道你想要男人。”安桐生毫不客气地拿莫宁开涮。两个女人在深夜发着不冷不热的短讯互相挑逗。不同之处在于,桐生身边熟睡的男子发出均匀的声响,莫宁的房子,只有漏水的滴答声。 “桐生,给我一个重新爱一个人的理由。”莫宁拨通电话,手机彩铃是《我愿意》。第三句歌词唱完,莫宁开始流泪。第五句歌词,电话通了。脆生生地先来一句:“你大半夜打过来也不怕坏老姐好事!”电话那头正是假装发怒的桐生。 沉默了一会儿。那边没有干脆粗鲁的回应。她知道了,她在哭。 “桐生,我觉得,我被毁了。我只是想要一段新的感情,一个听不到漏水声音的家。”莫宁淡淡地说,长久隐忍的感情,不过是最简单的需求。 “听我说,莫宁,现在是四点钟了。呵呵,多么美好的时刻!川端康成说,凌晨四点钟,木棉花未眠。到网路上看看,有哪个诗人陪着你这朵小花在失眠。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们或许不需要恋爱,可是爱情的存在,会让我们的心变得温暖和饱满。其实你需要的只是一段感情而已,而不是那个男人。”桐生的声线,沙哑干燥,这样温存。 学心理学的女孩子善于理智分析冲动的感情,说的话似乎总有分量。 “哟,还把我当成是你的病人!”说着,眼泪就流到了浅笑的酒窝里。挂了桐生的电话,莫宁打开电脑。热闹的华文社区在午夜也是寂静得没有声音。她发了一个帖子,她说“上帝用七天创造了世界,我想用七天得到爱情的新生。” 许久,帖子只停留在她自己简短的一段话里。 凌晨六点,刚刚收拾好行李的莫宁昏昏欲睡,MSN上忽然闪烁。陌生人来搭讪:“明天飞上海?几点的飞机?” “十点。” “我在上海,我去接机?”说得这样不经意,彷佛是熟络已久的朋友。 “理由。”莫宁的口头禅,完全就是哲学的追问思维。 “用七天开始一段爱情的新生。”对方回答得迅速又简洁。 “呵呵,好。我怎么称呼你?”写小说的女孩,对现实中的戏剧情节彷佛早已经麻木。或许真有宿命一说。那么在陌生的城市有个陌生男人来接机,也算是赚到了。 “随便给我起个名字就好。你不是个小说作家嘛?”男人说。 “你好,易先生。我是菟丝子。” “张爱玲的易先生吗?呵呵,接受这个名字。至于菟丝子,是一种寄生植物吧。” 她独自对着电脑屏幕,又开始发笑。七点的时候,离开电脑开始洗漱。桐生送的兰寇香水还没有开启,送一瓶昂贵的香水给莫宁做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单纯地只想让她改变身上男人一般的CKΙ的味道。 那瓶香水的名字是“奇迹”。她把它打开,喷在空气中。温柔甜美的气息,一时难以适应。然后,她发现,奇迹的后调与CKΙ神似。真是一个暧昧的隐喻。她欣然把新的香水装进行李箱,准备带着它飞去上海。 香水是女人对自身的确认感,一贯专注于一种香氛味道的女人能够换另一种香水,或许也可以换掉麻木或者邋遢的自己。 (二)“当你深爱一个人,或许你并不自知。” “菟丝子。”穿着纯黑双排扣大衣男子,理着平头,皮肤偏黑,似乎经常参与户外运动。眼镜让男人看起来沉静与内敛,一脸淡定神色,走到她面前,淡淡地叫唤她的名字。 她的心微微荡起涟漪。竟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高瘦清朗,没有书生的迂腐气也不像理科呆子了无情趣。她坐在副驾,明目张胆地观察他的侧脸以及双手,猜测他应该是工科或者医科背景,那放在方向盘上洁净的手,有硬朗流畅的线条,这样的手需要常年握着手术刀或者绘尺。她为那双手而着迷。曾经的男人,亦有这样一双需要作图而永远保持清洁和干爽的大大的手。她记得,他的手和她的肌肤,是可以对话的。 “你在想什么?在把今人和故人做对比?”红灯亮起的路口,他侧过脸回应她的凝视,彼此都没有回避那藏匿千言万语的眼睛,她的脸和他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样,瘦削秀丽,整个人那么疏离安静,彷佛都可以听见皮肤下面血液流动的声音。 “对。桐生说,我们爱上的其实是同一类人。”她把手放在男人的手背上,一根一根手指抚摸过去。敏感的皮肤因为接触变得温热。 “我帮你在七天连锁酒店订了单间,也在静安。不需要去学校安排的招待所住。”他看着覆盖在手背上的苍白的手指,淡淡地说。 “恩。静安。我极喜欢这个名字。” 装修简洁的七天连锁酒店反而让人感到舒适。他拉着她的行李箱,径直走进电梯,她沉默着跟在他后面,手心淌出了汗。不能说,他对她没有吸引力,因此,那种表面的镇定暴露着内心的忐忑不安。事实上,他还只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而已。他回过头,看见她微微发热的耳朵和脸,把她的手牵上,再走,再走,用房卡扭开房间,假日酒店床单的消毒水扑面而来。他放好她的行李,注视她低垂的眼睛,想靠近她,又迟疑了一会,两个人沉默地僵持着,而后,他走出了房间。她追出去,拉着他的袖口,对他说:“我叫莫宁,莫须有的莫,宁静的宁。”他微微一笑,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说:“莫宁,我是子渔,夏子渔。” “好好睡一觉。晚上来接你吃饭。”说着,他带上了门。 她躺在宽敞的单人床上,头脑还是发热。脱掉靴子和外套,便把脸埋在枕头里,勉强着用最后的意识给老师和同学发短讯说明情况后,她昏头大睡。洁白的床单,宽敞的床,名正言顺又这样暧昧。天地,一片昏黑。 “莫宁。” 他坐在她床边,撩开粘在她面颊上的湿润的头发,轻轻叫唤她的名字。她睁着朦胧的睡眼,确定是他以后,忽然从床上弹起。 “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别人的房间!”习惯独处一室的她感到极度尴尬,带着怒气大声骂出来。 “我打了你很多次电话,在门口等了你3个小时。”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10个未接来电。 她刚刚想继续辩驳,却被他一句话弄得理屈词穷。“莫宁,这个房间是我开的。” “如果我有什么坏主意,我不需要绕这个弯,莫宁,你要相信我。” 她在包里,摸出一包烟。点燃,然后沉溺进焦油和尼古丁之中。她的无声又坚决的抗议,维护着她倔强的自尊。夏子渔不语。在她捻灭烟头的瞬间,顺势给她点了第二根烟。她看着他,朗然大笑,把抽到一半的烟递给他,当着他的面脱掉睡衣,一件一件地换上内衣和裙子。房间门口有落地镜,原来,他们穿着相同的纯黑的双排扣绒面大衣。 他带她到华山路上的私房菜馆吃晚饭。他与店主夫妇看似十分相熟,他把她的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牵着,彷佛一对真正的恋人。一顿饭吃了三小时。席间,他转身到厨房,亲自给她做英国红茶和咖啡。她看着他的宽厚肩膀,却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莫宁,子渔很疼爱你。”私房菜馆的老太太过来与她答话。 她总不能说,“其实我们认识了还不够十二小时。”于是她避开老太太的唠叨,走到厨房,给男人削一只苹果,苹果被切成大小匀称的果块,她用叉子叉起一块,送进男人嘴里。确实,像一对情深的恋人。 走在淮海路上,她忽然停下来,亲吻他的面颊,他一时楞在那里,只听见清甜宛如女童的声音说:“来追我,追得上就再吻你一次!”然后她开始在深夜的淮海路上奔跑,他把围巾抓在手里,迎着那清朗的笑声跑去,彼时,彷佛一对年少单纯的少女,时光被遗忘在夜晚的浓郁芬芳和冷肃空气中。 他们驱车经过午夜的外滩,看着万国建筑群。昏暗的灯光照亮优雅的罗马柱,华丽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充满历史的厚重气场。她坐在副驾,把头伸出窗外,风吹起她的头发,彷佛回到那个奢靡混乱的年代,她该是一名天涯歌女,夜夜唱着等待爱情的夜来香。 他忽然把车停在黄金交易所的门前,那是一座及其宏伟的建筑,庄严,优雅,肃穆,大理石柱支撑着建筑的灵魂,雕花精致高贵。他扭开音乐,竟是蔡琴的《恰是你的温柔》,他知道,她喜欢这把温厚的声音。她的眼中,有清浅的晶莹。他靠近她,张张嘴又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有点唐突地把嘴唇贴上去,于是,便有了她的光洁的额,挺拔的鼻梁,圆润的面颊,削尖秀气的下巴,以及,那单薄而温柔的唇。 这个吻,那样悠长甜蜜。停滞在午夜十二点的上海。时光,不再。 她代表学系去上海,目的是参加一次交流,学习,专业比赛。和复旦大学的哲学系教授聊天的时候他独自坐在复旦的林径里发呆。她聊得兴奋,忘记了还有一个他,天色晚下来,才想起那个落单的人。她在图书馆找到他,他正在读一本英文版的建筑史。他于是告诉她,他曾在同济大学修读建筑。呵呵,果然是工科背景。他带她去同济,和复旦是两种不同的人文感觉。他去撬开一把残旧的单车锁,然后他载着她开始在傍晚的校道飞驰。他给她讲他大学时代的光荣与屈辱。原来。他已比她年长十岁。 她笑嘻嘻地探问他的情史,他脸色忽然黯然。对她讲:“莫宁,我多么希望你是真的爱我。” 她的笑容也凝固在那里。两个人兴致全无,把单车停回原地,步行着去取车。他打开车的引擎,对她说:“莫宁,我从二十到三十岁疯狂地爱着同一个女人,后来,我在我朋友的床上看见了她。我一直以为她结婚的时候我是新郎,可是,我连出席他们婚礼的资格都没有。” “莫宁,我希望,你是我爱上的第二个女人。”赤裸裸的表白。 “子渔,请给我时间。”她把面别向窗户外面。 他送她回酒店,一直送到房间门口。他在等她说那句:“子渔,请你留下来。”可是她没有,她摆摆手,自己走进房间,干脆地关上门。 房间外面,夏子渔一脸忧郁。房间里面,莫宁贴着门,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爱一次,可以吗? 上海,请给我答复。 他走到停车场取车,电话响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跑回酒店,一把扭开门,莫宁站在他面前,两人相顾,竟有泪水。女孩子问他:“子渔,我的感情已经残废了。再爱一次可以吗?” 夏子渔走进她,把她抱在怀里。“莫宁,我一直等待你说这句话。我等你等了一年。” “为什么?”她惊愕地看着男子温存的脸。 “我是阿树。” 菟丝花是寄生植物,需要寄生在其他植物上才能生存。菟丝花失恋的时候绝望得要枯萎,大树跑出来,陪伴了她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晚。或者,他们互相陪伴。阿树对菟丝花说:“小花,我一直在看你的专栏。我惊讶,这个世界还有这样聪慧落拓的女子。我喜欢你笔下温暖的故事。我喜欢你在专栏里大大咧咧地写,你和桐生两个放浪的女人在公寓里一边抽中华一边任性。” 而莫宁,曾经为这个善解人意的读者会心。 “你是朋友,读者?”莫宁忽然感觉头痛。 “你觉得现在可以是什么?”夏子渔看着她。 “我不太习惯这个身份,呵呵。平时都是游戏的心态去写那些文字,觉得像是一个女王。现在,很尴尬!”她平常的狡黠和妩媚荡然无存,反而变成一个不知所措的笨女孩。 他弯下腰为她脱掉高跟鞋,那纤细洁白的脚踝是羞涩的。“公主,让我来给你脱掉水晶鞋。” 那一夜,上海下起了雨。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被遗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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