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魇

出版时间:2007-2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作者:张爱玲  页数:348  
Tag标签:无  

前言

  这是八九年前的事了,我寄了些考据红楼梦的大纲给宋淇看,有些内容看去很奇特。宋淇戏称为Nightmare in the Red Chamber(红楼梦魇),有时候隔些时就在信上“你的红楼梦魇做得怎么样了?”我觉得这题目非常好,而且也确是这情形——一种疯狂。  那几年我刚巧有机会在哈佛燕京图书馆与柏克莱的加大图书馆借书,看到脂本红楼梦。近人的考据都是站着看─来不及坐下。至于自己做,我唯一的资格是实在熟读红楼梦,不同的本子不用留神看,稍微眼生点的字自会蹦出来。但是没写过理论文字,当然笑话一五一十。我大概是中了古文的毒,培根的散文最记得这一句:“简短是隽语的灵魂”,不过认为不限隽语,所以一个字看得有巴斗大,能省一个也是好的。因为怕唠叨,说理已经不够清楚,又把全抄本─即所谓“红楼梦稿”─ 简称抄本。其实这些本子都是抄本。难怪“初详红楼梦”刊出后,有个朋友告诉我看不懂─当然说得较婉转。  连带想起来,仿佛有书评说不懂“张看”这题目,乘机在这里解释一下。“张看”不过是套用常见的“我看XX”,填入题材或人名。“张看”就是张的见解或管窥─往里面张望─最浅薄的双关语。以前“流言”是引一句英文─诗?Writen on water(水上写的字),是说它不持久,而又希望它像谣言传得一样快。我自己常疑心不知道人懂不懂,也从来没问过人。  红楼梦的一个特点是改写时间之长─何止十年间“增删五次”?直到去世为止,大概占作者成年时代的全部。曹雪芹的天才不是像女神雅典娜一样,从她父王天神修斯的眉宇间跳出来的,一下地就是全副武装。从改写的过程上可以看出他的成长,有时候我觉得是天才的横剖面。  改写二十多年之久,为了省抄工,不见得每次大改几处就从头重抄一份。当然是尽量利用手头现有的抄本。而不同时期的早本已经传了出去,书主跟着改,也不见得每次又都从头重抄一份。所以各本内容新旧不一,不能因某回某处年代早晚判断各本的早晚。这不过是常识,但是我认为是我这本书的一个要点。此外也有些地方看似荒唐,令人难以置信,例如改写常在回首或回末,因为一回本的线装书,一头一尾换一页较便。写作态度这样轻率?但是缝钉稿本该是麝月名下的工作─袭人麝月都实有其人,后来作者身边只剩下一个麝月─也可见他体恤人。  在现在这大众传播的时代,很难想像从前那闭塞的社会。第二十三回有宝玉四首即事诗,“当时有一等势利人,见荣府十二三岁的公子作的,录出来各处称颂。” 看了使人不由得想到反面,著书人贫居西郊,满人明义说作者出示红楼梦,“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可见传抄只限戚友圈内。而且从前小说在文艺上没有地位,不过是好玩,不像现代苏俄传抄地下小说与诗,作者可以得到心灵上的安慰。曹雪芹在这苦闷的环境里就靠家里的二三知己给他打气,他似乎是个温暖的情感丰富的人,歌星芭芭拉史翠珊唱红了的那支歌中所谓“人─需要人的人”,在心理上倚靠脂砚畸笏,也情有可原。近人竟有认为此书是集体创作的。  他完全孤立。即使当时与海外有接触,也没有书可供参考。旧俄的小说还没写出来。中国长篇小说这样“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是刚巧发展到顶巅的时候一受挫,就给拦了回去。潮流趋势往往如此。清末民初的骂世小说还是继承红楼梦之前的“儒林外史”。红楼梦未完还不要紧,坏在狗尾续貂成了附骨之疽─请原谅我这混杂的比喻。  红楼梦被庸俗化了,而家喻户晓,与圣经在西方一样普及,因此影响了小说的主流与阅读趣味。一百年后的“海上花系列”有三分神似,就两次都见弃于读者,包括本世纪三○年间的亚东版。一方面读者已经在变,但那是受外来的影响,对于旧小说已经有了成见了,而旧小说也多数就是这样。   在国外,对人说“中国古典小说跟中国画─应当说“诗、画”,但是能懂中国诗的人太少─与磁器一样好,”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如果知道你本人也是写小说的,更有“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之嫌。我在美国中西部一个大学城待过些时,知道红楼梦的学生倒不少,都以为跟巴金的“家”相仿,都是旧家庭里表兄妹的恋爱悲剧。男生就只关心宝玉这样女性化,是否同性恋者。他们虽然程度不齐,也不是没有鉴别力。有个女生长得不错,个子不高,深褐色的头发做得很高,像个富农或是商家的农妆少妇,告诉我说她看了“秧歌”,照例赞了两句,然后迟疑了一下,有点困惑的说:“怎么这些人都跟我们一样?”我听了一怔。“秧歌”里的人物的确跟美国人或任何人都没什么不同,不过是王龙阿兰洗衣作老板或是哲学家。我觉得被她一语道破了我用英文写作的症结,很有知己之感。  程本红楼梦一出,就有许多人说是拙劣的续书,但是到本世纪胡适等才开始找证据,洗出红楼梦的本来面目。五六十年了,近来杂志上介绍一本《红楼梦研究集》:“本书是一群青年人的精心力作,一反前人注重考据的研究方式,”拙作 “红楼梦未完”赫然在内,看了叫声惭愧。也可见一般套闻考据。里面大部分的文章仍旧视程本为原著,我在报刊上也看到这一类的论文,可能是中文系大学生或研究生的课卷,那也反映教授的态度。─也许是因为研究一个未完的著作,教学上有困难。─有一篇骂袭人诱惑宝玉,显然还是看了程本窜改的第六回,原文宝玉“强袭人同领警幻所授云雨之事”,程甲本改“强”为“与”,程乙本又改为“强拉” 另加袭人“扭捏了半日”等两句。我们自己这样,就也不能怪人家─首次译出全文的霍克斯英译本也还是用程本。但是才出了第一册,二十六回,后四十回的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弥罗岛出土的断臂维纳斯装了义肢,在国际艺坛上还有地位?    我本来一直想着,至少金瓶梅是完整的。也是八九年前才听见专研究中国小说的汉学家派屈克·韩南(Hanan)说第五十三至五十七回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写的。我非常震动。回想起来,也立刻记起当时看书的时候有那么一块灰色的一截,枯燥乏味而不大清楚─其实那就是驴头不对马嘴的地方使人疑惑。游东京,送歌童,送五十岁的歌女楚云,结果都没有戏,使人毫无印象,心里想“怎么回事?这书怎么了?”正纳闷,另一回开始了,忽然眼前一亮,像钻出了隧道。  我看见我捧着厚厚一大册的小字石印本坐在那熟悉的房间里。“喂,是假的。”我伸手去碰碰那十来岁人的肩膀。这两本书在我是一切的泉源,尤其红楼梦。红楼梦遗稿有“五六稿”被借阅者遗失,我一直恨不得坐时间机器飞了去,到那家人家去找出来抢回来。现在心平了些,因为多少满足了一部分的好奇心。收在集子里的,除了“三详”通篇改写过,此外一路写下去,有些今是昨非的地方也没去改正前文,因为视作长途探险,读者有兴趣的话可以从头起同走一遭。我不过是用最基本的逻辑,但是一层套一层,有时候也会把人绕糊涂了。我自己是头昏为度,可以一搁一两年之久。像迷宫,像拼图游戏,又像推理侦探小说。早本各各不同的结局又有“罗生门”的情趣。偶遇拂逆,事无大小,只要“详”一会红楼梦就好了。我这人乏善足述,着重在“乏”字上,但是只要是真喜欢什么,确实什么都不管─也幸而我的兴趣范围不广。在已经“去日苦多”的时候,十年的工夫就这样掼了下去,不能不说是豪举。正是:  十年一觉迷考据,  赢得红楼梦魇名

内容概要

  只有张爱玲,才堪称雪芹知己。我现今对她非常敬佩,认为她是“红学史”上一大怪杰,常流难以企及。张爱玲之奇才,心极细而记(记忆力)极强,万难企及。我自惭枉作了“红学家”!  ——周汝昌  张爱玲自称对《红楼梦》的研究是“一种疯狂”,本书是她二十年的研究心得。红学大师周汝昌认为张爱玲的“红学”见解“最新鲜,最耐人寻味”,堪称“红学”研究史上的一段佳话。

作者简介

  张爱玲,作家。笔名梁京,原名张煐。河北丰润人。旅居美国,在柏克莱加州大学中文研究中心工作。著有小说《半生缘》,散文集《流言》,译著《美国现代七大小说家》等。

书籍目录

自序《红楼梦》未完《红楼梦》插曲之一——高鹗、袭人与畹君初祥《红楼梦》——论全抄本二详《红楼梦》——甲戌本与庚辰本的年份三详《红楼梦》——是创作不是自传四详《红楼梦》——改写与遗稿五详《红楼梦》——旧时真本编后记

章节摘录

  《红楼梦》未完 有人说过“三大恨事”是“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第三件不 记得了,也许因为我下意识的觉得应当是“三恨《红楼梦》未完”。 小时候看《红楼梦》看到八十回后,一个个人物都语言无味,面目可憎 起来,我只抱怨“怎么后来不好看了?”仍旧每隔几年又从头看一遍,每次 印象稍有点不同,跟着生命的历程在变。但是反应都是所谓“揿钮反应”, 一揿电钮马上有,而且永远相同。很久以后才听见说后四十回是有一个高鹗 续的。怪不得!也没深究。 直到一九五四年左右,才在香港看见根据脂批研究八十回后事的书,在 我实在是个感情上的经验,石破天惊,惊喜交集,这些熟人多年不知下落, 早已死了心,又有了消息。迄今看见有关的近著,总是等不及的看。 《红楼梦》的研究日新月异,是否高鹗续书,已经有两派不同的见解。 也有主张后四十回是曹雪芹自己的作品,写到后来撇开脂批中的线索,放手 写去。也有人认为后四十回包括曹雪芹的残稿在内。自五四时代研究起,四 十年来整整转了个圈子。单凭作风与优劣,判断后四十回不可能是原著或含 有原著成份,难免主观之讥。文艺批评在这里本来用不上。事实是除了考据 ,都是空口说白话。我把宝玉的应制诗“绿蜡春犹卷”斗胆对上一句“红楼 梦未完”,其实“未完”二字也已经成了疑问。 书中用古代官名、地名,当然不能提满汉之别。作者并不隐讳是写满人 ,第二十五回有跳神。丧礼有些细节稍异,也不说明是满俗。凤姐在灵前坐 在一张大圈椅上哭秦氏,贾敬死后,儿孙回家奔丧,一路跪着爬进来——想 是喇嘛教影响。清室信奉喇嘛教,西藏进香人在寺院中绕殿爬行叩首。 续书第九十二回“宝玉也问了一声妞妞好”,称巧姐为妞妞,明指是满 人。换了曹雪芹,决不肯这样。要是被当时的人晓得十二钗是大脚,不知道 作何感想?难怪这样健步,那么大的园子,姊妹们每顿饭出园来吃。 作者是非常技巧的避免这问题的。书中这么许多女性,只有一个尤三姐 ,脂本写她多出一句“一对金莲或敲或并”。第七十回睛雯一早起来,与麝 月按住芳官膈肢,“那晴雯只穿葱绿苑绸小袄,红小衣,红睡鞋。”脂本多 出末三字。裹脚才穿睡鞋。 祭晴雯的《芙蓉诔》终于明写:“捉迷屏后,莲瓣无声。”小脚捉迷藏 ,竟声息毫无,可见体态轻盈。 此外只有尤二姐,第六十九回见贾母,贾母细看皮肤与手,“鸳鸯又揭 起裙子来,贾母瞧毕,摘下眼镜来笑说道:‘是个齐全孩子。……”’脂本 多出“鸳鸯又揭起裙子来”一句。揭起裙子来当然是看脚,是否裹得小,脚 样如何,是当时买妾惯例。不但尤二姐是小脚,贾家似也讲究此道。曹雪芹 先世本是汉人,从龙入关后又久居江南,究竟汉化到什么程度? 第五十九回春燕母女都会飞跑,且是长途竞走,想未缠足。当然她们是 做粗活的。第五十四回一个婆子向小丫头说:“那里就走大了脚了?”粗做 的显然也有裹脚的。婢媪白都是汉女。是否多数缠足? 风姐宝钗袭人鸳鸯的服装都有详细描写:裙袄、比甲、对襟罩褂,风姐 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还是《金瓶梅》里的打扮。清初女装本来跟明朝 差不多,所谓“男降女不降”。穿汉装而不裹脚? 差不多时期的《儿女英雄传》明写安家是旗人,安太太、佟舅太太也穿 裙袄,与当时汉装无异。清初不禁通婚,想已趋同化,唯一的区别是缠足与 否。(外人拍摄的晚清满人妇女照片,不仅宫中,北京街头结伴同行的“贵 女们”也都是一律旗袍。) 宝钗是上京待选秀女的,家中又是世代皇商,应是“三旗小妞妞”。但 是应选似是信手拈来,此后没有交代。黛玉原籍苏州,想也与贾家薛家是金 陵人一样,同是寄籍。实际上曹家的亲戚除了同宗与上代远亲,大约都是满 人或包衣。书中的尤二姐尤三姐其实不能算亲戚,第六十四回写尤老娘是再 醮妇,二尤是拖油瓶,根本不是尤氏的妹妹——所以只有她们姊妹俩是小脚 。 同回写尤氏无法阻止贾琏娶尤二姐,“况他与二姐本非一母,未便深管 ,”又似是同父,那就还是异母妹。 第六十四、六十七两回,一般认为不一定可靠,但是第六十四回上半回 有两条作者自批,证明确是作者手笔。矛盾很多,不止这一处。追叙鲍二媳 妇吊死的事,“贾琏给了二百银子,叫他另娶一个。”二百两本来是给他发 送的,许他“另日再挑个好媳妇给你”,指丫头择配时指派。又此回说张华 遭官司破家,给了二十两银子退亲。第六十八回说张华好赌,倾家荡产:被 父亲逐出,给了十两退亲。 周汝昌排出年表,证明书中年月准确异常。但是第六十四回七月黛玉祭 父母,“七月因为是瓜果之节,家家都上秋季的坟”,是七月十五,再不然 就是七月七。接着贾琏议娶尤二姐,初三过门,当是八月初三。下一回,婚 后“已是两个月的光景”是十月初。贾珍与尤三姐发生关系,被她闹得受不 了。然后贾琏赴平安州,上路三日遇柳湘莲,代三姐定亲。“谁知八月内湘 莲方进京来”。那么定亲至迟是七月。怎么三个月前已经是七月? 周汝昌根据第六十九回,腊月尤二姐说嫁过来半年,推出婚期似是六月 初三,认为第六十四回先写七月,又退到六月,是“逆叙”。书中一直是按 时序的。 第六十七回最成问题,一条脂批也没有。但是写柳湘莲出家,“不知何 往,暂且不表。”可见还有下文,伏落草。甄士隐((好了歌》“后日作强梁 ”句下批“柳湘莲一千人”。又写薛姨妈向薛蟠说:“你如今也该张罗张罗 买卖,二则把你自己娶媳妇应办的事情,倒早些料理料理。”到第七十九回 才由香菱补叙,上次薛蟠出门顺路探亲,看中夏金桂,一回家就催母亲央媒 ,一说就成。这样前后照应,看来这两回大体还是原著,可能残缺经另人补 写。是较早的稿子,白话还欠流利,屡经改写,自相矛盾,文笔也差。这部 书自称写了十年,其实还不止,我们眼看着他进步。但看第二回脂批:“语 言太烦,令人不耐。古人云‘惜墨如金’,看此视墨如土矣,虽演至千万回 亦可也。”也评得极是。 乾隆百二十回抄本,前八十回是脂本,有些对白与他本稍有出入,有几 处更生动,较散漫突兀,说话本来是那样的。是时人评约翰·俄哈拉(John O’Hara)的“录音机耳朵”。百二十回抄本是拼凑的百衲本,先后不一,笔 迹相同都不一定是一个本子,所以这几段对白与他本孰先孰后还待考。如果 是后改的,那是加工。如果是较早的稿子,后来改得比较平顺,那就太可惜 了,但是我们要记得曹雪芹在他那时代多么孤立,除了他自己本能的判断外 ,实在毫无标准。走的路子是他渐渐暗中摸索出来的。P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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