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与怀人

出版时间:2010-7  出版社:中国长安出版社  作者:许君远 著,眉睫 许乃玲 编  页数: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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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序言/谢泳  眉睫立志编辑《许君远文存》,这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眉睫前已收集过冯文炳(废名)的史料并有相关专书问世,他的兴趣和努力我非常认同,希望他以后在这方面能再有所成。  一九四九年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主要传统是“论说”,这是大传统,另一个处于边缘的小传统是“掌故”,主体是我们一般认为的那些专门写“书话”的作者,以陈子善为主要代表。我个人的学术趣味,偏重后者,所以对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的“掌故”派,一向非常佩服,因为他们的研究工作无论大小,都有意义,除了史料积累,更有为那些被历史遗忘者招魂的苦心,眉睫应当说是这个“掌故”传统中的后起之秀。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的“论说”传统,相当于正史,而“掌故”传统相当于杂史,正史杂史相互参证,应当成为今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一般方法。瞿兑之上世纪四十年代为《一士类稿》作序时曾有名言,论述判断史料的基本态度,他说:“自来成功者之记载,必流于文饰,而失败者之记载,又每至于淹没无传。凡一种势力之失败,其文献必为胜利者所摧毁压抑。”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冯文炳也好,许君远也好,都曾面临“淹没无传”的处境,眉睫能把自己的学术眼光投向此处,本身就是一种学术境界,套用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名言,有境界自有高格。  对于许君远先生,我没有任何研究。只是当年做《观察》杂志研究的时候,稍为留意过此人,因为他是列在《观察》杂志封面下的“撰稿人”之一,也为《观察》杂志写过文章。那个时候没有互联网,研究者想要知道一点历史人物的情况,远比今天要难。我写《〈观察〉撰稿人的命运》一文时,所能得到的许君远的材料非常有限,连他是“右派”这样重要的历史信息都不曾得到,所以现在看了眉睫的研究,真是感慨良多!  记得有一次在北京见到吴方兄,那时他还没有到中国人民大学教书,还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和刘梦溪先生一起编《中国文化》杂志,他知我在研究《观察》杂志,曾和我提过一次许君远,感觉他好像和许家有点联系,或者是他知道许君远的许多情况,但没有细说下去。不久吴方兄英年早逝,再想问出更多情况已不可能。  眉睫编辑的《许君远文存》马上就要问世了,这个学术工作的意义将会越来越为研究者注意。我和眉睫至今不曾谋面,他要我写序,我因为对许君远先生的生平和学术所知甚少,一直不敢答应,今天收到他的短信,感觉不能再拖,就写了这一点感想。    二○○九年八月八日  于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

内容概要

  以收录许君远具有文论价值和史料价值的文章为主,此类文章生前从未结集出版,而是散落在各种报刊中,不少是难以查找的偏僻报刊;许君远家人所编《许君远文集》,已收录不少许君远的散文、小说,但漏收了一些具有文论价值和史料价值的文章;这类具有文论价值和史料价值的文章,较为一般关注民国文坛、报界的读者所欢迎,同时也可为文学史、报刊史、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研究提供一些参考资料。  《读书与怀人》正文共分为三卷。卷一以收录读书笔记、文艺杂谈、前言后记一类文章为主,我们借此可以了解许君远的才情、学识,其中不少也涉及民国文坛,如评价左翼作家王余杞的长篇小说。卷二收录有关电影、戏剧、音乐、绘画等方面的文字,其中多为评论或回忆民国艺坛,涉及赵望云、熊佛西、卫仲乐、张书旗、沈尹默、汪亚尘等许许多多艺术家,因此显得材料珍贵。卷三收录怀人、自传篇什,透露出大量以前未曾披露的文坛、报界信息,如关于徐志摩、梁遇春、蔡元培、张季鸾、胡政之等人的回忆,同时许君远所写的一系列关于北大和民国报界的回忆文字,都是弥足珍贵的第一手史料,这些是《读书与怀人》史料价值最丰富的一部分。需要说明的是,为了反映许君远整个一生的变化,尤其是许君远在一九四九年和一九五七年前后发生不少微妙或离奇的“蜕变”,经再三考虑,编者仍将作者写于一九四九年以后的特殊时期的文章酌量收入,如使许君远戴上“右派”帽子的《发言二则》、《报纸应当这样干下去吗》等,同时也收入许君远晚年在意志消沉之后的《自传》等文字。让读者自己去体味一个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如何在时代转变中自然适应和痛苦挣扎的相互共存。  《读书与怀人》附录的十篇回忆许君远的文章,写成于不同年代,大致可以窥探各个时期对许君远的追忆、评价。这些文章的作者既有许君远的家人,又有许君远的学生,还有许君远的同事、朋友等,从各个角度反映了许君远的文艺成就和精神品格。附录十一系由笔者所撰《许君远年表》,总共万余言,主要内容为许君远生平事迹和著述版行情况,并尽量收入谱主与文坛、报界有关的文字,以凸显史料价值。

书籍目录

台湾版序 / 陈子善序 / 谢泳前言 / 眉睫读 书 杂 感零星评《九命奇冤》论翻版书《浮沉》谈写信谈读书关于翻译论传记文学论意境论小说的人物论报纸文学论触景生情谈新闻生涯猫的故事论旅行谈鸟文人的“行”睡眠至上要善于利用周末《洛神赋》与曹氏父子《美游心影》自序《故乡》序发言二则报纸应当这样干下去吗?艺 林 小 集国画改革与赵望云剧后再谈一回新剧评《茶花女》闲话《大地回春》听卫仲乐国乐演奏推荐张书旗画展由《中国之抗战》说起参观沈尹默沈迈士书画展艺林小集看预展带来艺术新生命新疆歌舞团的音乐汪亚尘先生出国及他的临别画展怀 人 忆 旧怀志摩先生谈梁遇春悼胡汉民抗战中的上海报界忆蔡孑民先生忆杨云史先生敬悼张季鸾先生以简单肃穆的形式来纪念季鸾先生悼念邓莲溪兄敬悼政之先生我的采访经验我怎样投考北大北大的初期女生记北大的教授群写作二十年糊里糊涂地进了新闻界美国有二十万侨胞华盛顿的晚秋这就是旧金山自传(节选)附录报人、作家、翻译家许君远 / 许乃妍父亲许君远的大公情结 / 许乃玲关于开玩笑的故事 / 杨历樵许君远 / 胡山源追忆恩师许君远先生 / 马元照怀老报人许君远 / 钱伯城忆许君远师 / 贺师尧怀念先师许君远先生 / 王浩天一次很难得的机遇 / 左步青两封信 / 庞嘉季许君远年表 / 眉睫后记

章节摘录

  记北大的教授群  我喜欢北大的自由空气,尤其随心所欲的选课办法,非常合乎我这一个懒散的性情。我生也晚,未能躬逢北大的全盛,当我考进北大的时候,辜鸿铭、王国维、刘师培等都已老去,顽固一些的同学都在叹息北大在向着下坡路走,教授们一代不如一代了。  但是一个从乡下进城的孩子,还是觉得它充满了新鲜和刺激。同时尽管有一些人走了,留在校内仍然不在少数,如崔适、刘毓盘、黄节、刘文典、林损等人,也都自成一家,成为青年崇拜的偶像。与他们对立的便是五四以后的“文化英雄”,阵垒尤其完整:这其中包含胡适、钱玄同、周作人、张凤举、沈兼士、沈尹默、朱希祖、马叙伦等。两派不一定有一种成形的分野,同时黄晦闻、刘叔雅两人思想绝不顽固,不过林公铎在课室中往往是骂人多于讲学,每当酒后耳热,把马褂脱下,挽起袖子大说某人的见解并不行,某人的学识浅陋的时候,真令听者宛然如坐在戏馆里听说书,一点儿也不感觉厌倦。  在预科我就旁听过崔适的课。那时他就已经七十多岁了,入课室必须有人搀扶。我对经史的素养太浅,尤其是他那一口南方口音使我听起来很吃力,上了几个月的课毫无心得。同时选他的课的人数也不多,大概都是因为畏惧其艰深之故。黄节的诗,刘毓盘的词都有独到之见。刘文典风致翩翩,他讲文选学和六朝文,公认为最合身份。  此外我还选过张凤举的《文学概论》,他把中西文学融会贯通地编为讲义,给了我很多的灵感。他能够引用中外名著,综合的分析介绍,并缕述他的新奇的发现。他说,“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是诗意浓厚的散文。他又说,屠格涅夫的小说如《春潮》,如《前夜》,如《父与子》,在结构上都能超人一等。这论调深获我心。  沈兼士、沈尹默、钱玄同、朱希祖的课我都听过,因为太专门,浅尝辄止,不敢抱学分的奢望。鲁迅的小说史我倒不曾缺过课,实际他在课堂上同林公铎犯了同样的毛病,批评时事多于就书本的正面发挥,而其引人入胜则在他善于诙谐。方曹锟、张作霖在北方对峙之际,他偶然说起古代门神是“神荼郁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一个黑脸的尉迟公,一个白脸的秦琼。若干年后,说不定又被换成曹锟、张作霖了。课室为之哄然。  胡适之的课我不曾选过,原因也因为太专门,同时我对哲学也没有基础。以此类推于梁漱溟、陈大齐。不过他们的讲演我每次必听。在公开集会上胡适之的谈锋真够锐健,梁漱溟的口才则瞠乎其后了。  进了英文系,我一直以一半国文系的课程维持我的学分。英文系的教员最初有张歆海、陈源、温源宁、赵太侔,后来又有徐志摩、叶公超、林语堂。陈通伯博览群书,他的英文小说给我的影响极大,由于他的指导,我读完三四百本名著。他现在伦敦担任国际宣传处的专员,负责沟通中英文化的责任。张歆海讲英国文学史,但不到一年他便走入仕途。去年在纽约商启予将军的酒会中碰到,说起“红楼”旧事,他想不起还有这样一个不成材的学生,絮絮不已,完全脱去了当年课室严厉的作风。温源宁担任过系主任,他的英文修养够格,他讲过文学史、莎士比亚、英国现代小说。近年也搞起政治来了,我很为他的所学惋惜。赵太侔在北大时期很短,我上过他的戏剧课,他走了以后,课程由一位英国教授毕善功接替。他现任山东大学校长,今年在上海见到他,重投了一次门生帖子。徐志摩讲英文诗,因为他同时主编《晨报》副刊,叫座力非常强。而飞机撞山,正是在他北大教课的任上。叶公超担任英文写作和英国短篇小说,战后他以国际宣传处专员的资格走遍英美。他在纽约曾向我夸口说:“纵横鲜卑语,不作外交官。”王部长的电报他已经谢绝了。曾几何时,他竟正式跑到外交部里置身要冲了。林语堂担任基本英文和发音学,他的一口美国式的英文真够动听,讲书也活泼生动。后来教书教厌了,便远走美国,以《吾国与吾国人》而大出风头,于是接着他又写《瞬息京华》、《生活之道》,加拿大为之纸贵,他也就发了一笔“外财”。  上面所举的几位英文系教授除了徐志摩作古,赵太侔未脱离舍之门,其余都已改行,或者青云直上,或者海外寓公。如今胡适之先生由驻美大使重回北大,并不能把老教授全部拉去。学风动荡,他一定感到施政的困难。  十年不回北方,不知道沙滩是不是保存着旧日的面目,“红楼”里面是不是学术气氛弥漫。  ……

编辑推荐

  陈子善眼中又一位“文学史上的失踪者”  《大公报》主笔讲述民国报界文坛轶事  现代作家、著名报人、翻译家、自由主义知识分子  沈从文为其未入《中国新文学大系》鸣不平  本书收入了许君远生前从未结集出版的文章,不少散落在各种报刊中,有些难以查找的偏僻报刊,具有文论价值和史料价值;  本书有多篇评论谈及民国文坛艺坛,涉及王余杞、赵望云、熊佛西、傅抱石、卫仲乐、张书旗、沈尹默、汪亚尘等许多艺术家,因此显得材料珍贵;  本书多篇忆旧怀人文章,透露出大量以前未曾披露的文坛、报界信息,如关于徐志摩、梁遇春、蔡元培、张季鸾、胡政之等人的回忆;  一系列关于北大和民国报界的回忆文字,都是弥足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附录的十篇回忆许君远的文章,写成于不同年代,大致可以窥探各个时期的人对许君远的追忆、评价;  青年学者眉睫所撰《许君远年表》,总共万余言,主要内容为许君远生平事迹和著述版行情况,并尽量收入谱主与文坛、报界有关的文字,深具史料价值;  本书可为现代文学研究、现代报刊史研究、现代知识分子研究补充一些新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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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条)

 
 

  •      《读书与怀人:许君远文存》大陆版终于要面世了,许君远,这个民国著名报人、作家、翻译家,跨了几个时代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陈子善、谢泳眼中的又一位“文学史上的失踪者”,终于要从历史尘封中走出来了。
      
       阅读许君远,比起读很多大名家的书的感觉有所不同,因为你知道,他在那样一个大时代里绝非关键人物,只是一个在自己的领域里稍有建树的知识分子,只不过生逢其时,正好见证和经历了一些历史的大事件,与一些关键人物过从往来。这样的人记录下来的一些东西,好比历史大经络里的一些枝节细屑,是补充,也是另一种风味。读许君远的文字,心里安安静静的,随时都有些小感触,也不时有所得益,一些零散的小知识小趣味隐藏在他淡然质朴的文字里,也许正是由于他在今天没有太大的名气,读的时候更有偶得的欣悦感。
      
       许君远当年接触了很多后来成为研究者的热点人物,不过彼时还未被神话。他一篇短文里记录北大当时的教授群,说鲁迅“批评时事多于就书本的正面发挥,而其引人入胜则在他善于诙谐”,说演讲时“胡适之的谈锋真够锐健,梁漱溟的口才则瞠乎其后”。还提到同窗好友梁遇春在北大闹过同性恋。另一篇《北大的初期女生》,最后一段有一句“许多女同学都到哪里去了?”那种追忆的惆怅与朴树的《那些花儿》有几分像。
      
       《读书与怀人》,书如其名,除了一部分体现作者文艺趣味的文章之外,怀人占了不少的篇幅,徐志摩、梁遇春、蔡元培、杨云史、邓莲溪等,与许君远或师或友。《大公报》赫赫有名的创办者张季鸾和胡政之于许君远有提携之恩,在战乱时代,他亲身经历了两位大人物的亡故,悼文详细记录了痛失恩师的过程,追述了与他们的渊源和交往中的种种事件,不仅两位著名报人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还让人从侧面了解到《大公报》创办发展中的掌故和转折。而许君远对于王芸生似有不屑,极少提及,仅在《自传》中对王芸生于1948年底独自跑到香港,陷《大公报》其他同人于“冷宫”之中,而感到委屈、愤恨。
      
       许君远晚年因几次“不合时宜”的发言,与徐铸成、陆诒被打成上海新闻出版系统三大右派,这样的经历让人感叹知识分子的天真——天真的人总是热情而勇敢。想起编者眉睫的那句 “正常时代的正常人,非正常时代的非正常人”,更让人唏嘘感叹。
      
      原文地址《文汇读书周报》:http://dszb.whdszb.com/xyd/201007/t20100719_2772830.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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