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3 出版社:新世界出版社 作者:雅蒙 页数: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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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路人个个神色匆匆,他们在喧腾中找寻着自己的方向,或许,他们的目标只是这座城市里的某一个单元,可是我呢,我只是这偌大的城市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尘,飘飘荡荡没有方向。我点了一根烟坐在马路牙子上用力吸着,想着儿年前自己还雄心勃勃地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地侃大山吹牛皮,那时候连统治全人类的心都有。现如今,在经历了人生最滑稽的离散与背叛后,我变得一无所有。我以为自己是一艘迎风起航的船,承载着自己的梦想勇往直前;我以为自己是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用丰满的羽翼保护着自己最心爱的姑娘;我以为自己是最完美的情人,最重情义的兄弟,最上进的社会青年,其实,我他妈什么也不是。
作者简介
雅蒙,原名付婷婷。八零后青年作家,生于天津,创作短篇小说有《洋洋》、《不要留我孤单在世》,长篇小说有《别用我的爱折磨我》、《我的后青春时代》以及传记文学《陈省身》。作品以抒情和诡异见长,用新颖的角度诠释着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
章节摘录
1 “求求你,千万别跟我提什么研究生,我上半辈子就是让研究生给坑了。”老万啃着手里的豆馅儿粽子冲我嚷嚷着。 我很诚恳地向他作了个揖:“对不起,哥们儿已经决定考研了。” 老万半张着嘴,煮熟的黏米还沾在嘴边,模样像个没进化完的老猿猴儿。他抬头瞅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牛!” 我不知老万为什么那么讨厌研究生,问他,他只说研究生没一个好东西。再问深了,他就干脆给你个后脑勺,俩耳朵里塞上棉花球,管他谁是风儿谁是沙。 其实,我就愿意考什么研究生吗?要不是杉菜跟南方鬼子跑了,我哪会发这份儿神经。最近的生活真的很狼狈,新找的工作砸了,喜欢的妞跟人家跑了,坐在马路边掉了绿漆的长椅上抽烟,总有民工过来搭着我的肩膀问一句:“兄弟,刚进城的吧?” 这就是我的近况,一塌糊涂的近况。 2 毕业典礼那天,老万说要陪我去看张学友的演唱会。我说不用。老万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眼一耷,脸一沉:“复习,考研。”老万把嘴撇得老高:“傻帽!” 我说:“你骂吧骂吧,杉菜都跟人家跑了,我上哪儿偷心思去看演唱会。” 老万凑过来饶有兴致地向我打听:“你说那妞哪儿好,干干瘪瘪的没有一点内容,南方鬼子从小看多了瘦小女子,有那个情结。可你一个硬朗的北方汉子,看上那丫头哪儿啦?” 我摆摆手说:“烦不烦?” 他用手扒拉我的头:“自己给自己头顶刷块绿漆还不让人说了。” 我攥着拳头推门出去,要不是再三思量打不过他,我早一拳头抡上去了。老万从后面追上来,扔过来一件棉大衣:“喂,小子,晚上天凉,接着。” 我接过大衣就手罩在自己头上,就跟自己头上真顶着一块绿漆一样。老万说话总能不偏不倚地戳上人家的肺管子,损人不仅不带脏字,还损得你心服口服,让你恨不得对他磕头作揖。话说我跟老万认识的那天,学校门口的那家小酒吧里在打群架,一帮酒鬼喝多了在酒吧里吆五喝六。我见一个染着绿毛的小子拿着酒瓶子要往老万后脑勺上砸,当时老万在跟几个俄罗斯姑娘玩划拳。我当时脑袋一热,拿起一个空瓶子,闭着眼冲着“绿毛”就去了。等到睁开眼,发现碎碴儿竞在老万脸上矗立着,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呦,臭小子,你他妈不能砸轻点?”老万叫了一嗓子。 “绿毛”见这情景早已吓得拔腿就跑,估计小时候没少练过百米短跑。我送老万去医院,缝了几针。老万拍着我的肩膀说: “小子,这地段儿还真没人能动我一根汗毛,今儿竟让你给开了,好样的。以后有事言语一声,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不打不成交。我和老万就是。 后来,听老万酒吧里的伙计说,老万是跆拳道黑带,一般的人想触触他的指头都难。想想都后怕,如果当初他回手给我一撇子,够我和护士小姐打一年半载交道的了。 3 如老万所说,我头顶的那块绿漆是我自己刷上去的。换句话说,南方鬼子是我介绍给杉菜的。刚进大学时我在文学系也算是个校草。大一时在校刊上发表了一篇杂文,大意是抨击现行教育制度的。那时候,刚从高中“逃”出来,繁重的课业把自己压成了一根豆芽菜,满腹牢骚,跟着一股子不明所以的叛逆风一股脑儿地发泄。没想到,正是这篇小小的杂文唤起了一群“豆芽菜”的辛酸往事。各系小纸条纷至沓来,我也因此牛逼一时。 那时候追我的小女生,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加强排了。可谁都知道,我喜欢杉菜。那个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瘦瘦小小的女生,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单纯得让人心疼。 我爱杉菜,杉菜爱我。我以为我们的小爱情会一直天蓝蓝海蓝蓝下去。可是,南方鬼子出现了。大三那年,杉菜参加了系里的一个小诗社,缠着要我帮她写诗。我腻歪诗社里那几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小子,发扬诗风是假,泡妞到手是真。可杉菜满腔热情,我也不好意思泼她冷水,由她去吧。我一直认为,像南方鬼子那种遇事一惊一乍,见只蚂蚁都尖叫的比死了娘舅还彷徨的南方小男人,杉菜是不会喜欢的。事实证明我错了。 会舞文弄墨的男生是招女孩喜欢的,而会舞文弄墨又时常对女孩大献殷勤的家伙更是让女孩招架不住。起初,杉菜还拿南方鬼子写给她的情诗给我读,狗屁不通,比我写的差远了。渐渐地,她就自己藏起来读了,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出事了。 妈的,我恨死南方鬼子了。 知道杉菜和南方鬼子“有染”时,我宿舍的几个弟兄一人抄着一把笤帚非要废了那小子。南方鬼子嘴上喊着“我不怕,我甘愿为爱情抛头颅洒热血”,两条小细腿儿却止不住地打着颤。我说:“好,你牛逼。爷今儿就成全你。”杉菜见势哭着拉住我说:“行了吧,林峰,闹也闹了,吓也吓了,你要真为我好就放了他,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有事冲我来,你打我,我认。真的林峰,我保证连眼都不眨一下。”她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砸。我从小就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尤其是我爱的女人的眼泪。见她哭,我的心都碎了。“行啊你,杉菜,你瞧你多牛啊。”我咬牙切齿地对南方鬼子说,“你以后要敢欺负她,看我不废了你!” 我就是这样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出去的。那晚,宿舍的哥们儿陪我喝了一夜酒。有人说:“林峰,其实你这么做挺爷们儿的。真的,爱她就要让她幸福。” 我喝多了蹲在地上一阵呕吐,苦胆差点窜了出来。我说:“我要真是个爷们儿就他妈不应该让我爱的妞掉眼泪!” 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杉菜托人送来的分手信。信里描述了我这几年来对她付出的点点滴滴。诸如,多少个灼热夏日我屁颠屁颠地撑着伞送她去图书馆,多少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我一手提着她的书包,一手揽着她的小蛮腰把她送到她们英语系教室,自己再顶着大风折回去上课。爱情来袭,风雨无阻。看着信上熟悉的字体,我都被自己感动了。我想我唯一没为她做过的事就是从来没为她写过情书,尽管我的文笔在文学系是出奇的好。我把所有令人感动的语句都用行动化成了生活中最平凡的片段。可是我忽略了,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有时候,你为她磨断了腿儿,都顶不上人家为她动一动嘴儿。 我把信揉巴揉巴扔进垃圾筒。给我送信来的是杉菜宿舍的老大,南方人,个子不高,人长得倒还清秀。 她说:“林峰,你可得想开点。” 我说:“大姐你放心,天塌了都砸不死我,没听说祸害留千年吗?” 她撇撇嘴:“你这是什么话,你可不是祸害,再说,活千年那不成王八了吗?” 她说完,我们都愣住了。她赶紧掩嘴:“哎呀,林峰我可没那个意思,你可别多想。” 我说:“大姐你可真犀利,人家哪儿疼你往哪儿戳。” 她嘿嘿搔着头尴尬地咧了咧嘴。临走的时候,她突然转头对我说:“林峰,我为我们南方人向你道歉。” 我靠在门边冲她摆摆手:“得了,大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南方人的代言人了?” 老万说我最近的形象有点意识流。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下巴底下长出的胡茬儿,有两厘米了吧?自从看着宿舍的哥儿几个提着大旅行箱纷纷离开之后,我的心里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仿若孤零零飘荡在海面上的浮木,飘飘荡荡找不到方向。我强烈又无法抑制地在头脑里“浏览”着我的大学生活,在那些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像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单纯得幼稚,幼稚得可耻,可耻得让人心疼。 兄了,有事言语一声啊,甭客气。”说完,抢过我手里刚领来的被单、床单以及枕巾枕套在我对面床铺上一通忙活。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我十分抱歉地指着我床铺上方贴着的名字说:“不好意思,大哥,这才是我的床。” “我靠,那你不早说!” 那是我们宿舍的老大——雷磊,文学系牛气冲天的人物。 据说是以高考总分第一的成绩进入文学系。总分第一并没有什么稀奇,稀奇的是,这位仁兄在高考前三个月学的还是理科,有天复习烦了,从一堆算术式里抬起头,突然灵光闪现,决定弃理从文。雷磊的父母都是乡下种地的庄稼人,学文学理他们不在乎,也不懂。他们只念着儿子能学好,考个好大学扬眉吐气。倒是班主任对他劝了又劝,可那厮愣是提着书包跑到文科班的教室,俩耳朵塞上棉花球,从此“之乎者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关于这些,雷磊从来没向我们提起过。刚进校安顿下来,我们就开始了军训,负责我们男生的教官恰巧是雷磊的老乡,当他把雷磊的“光荣事迹”作为段子讲给我们听时,大家都点着头由衷地佩服:“牛,真牛!” 我们宿舍除雷磊外的三个男生也捎带着跟着牛逼了好几个月,仿佛拼搏三个月就考取文科状元的不是雷磊而是我们仨一样。 遗憾的是,雷磊的风光岁月伴随着三年后的一封来信而告终结…… 老万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我回过神来,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最近跟让人煮了一样,没一点精神头儿。” “你大爷,你才让人煮了呢。” “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老万指着几个金发碧眼大胸脯的俄罗斯姑娘对我说,“看看我新引进的乐团。” “你好像对俄罗斯娘们儿尤其感兴趣。”我说。 “你可别小看她们,你瞧那个,”他指着一个穿绿色吊膀子小背心的女人说,“外院博士,来中国十三年了,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中俄文学友好交流上,一口的京片子。” 我斜眼瞄着舞台上那个卖力拨动吉他的俄罗斯女人:“喂,老万,你不是最讨厌研究生了吗?” “她是博士。” “你敢说她没当过研究生?”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架势就好像在问“你敢说她没当过小姐?” 老万听出我话里的阴阳怪气,抬手照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去你大爷的!” 我要了瓶科罗娜,坐在高脚凳上看来自俄罗斯的博士摇头晃脑地弹吉他,突然想起了宿舍的“抠门老二”,以前他也喜欢拿着一把吉他颠头竖尾巴地拨弄个没完,但他弹的什么我们谁也听不懂,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怎么懂。 老二原名叫余秋林,山东人,刚进宿舍时,雷磊念着他的名字十分懵懂地问道:“哥们儿,余秋雨跟你什么关系?”我乐得差点从床铺上翻下来。余秋林与余秋雨先生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们甚至曾经设想,哪怕秋林同学和秋雨先生有一毛钱的关系,他也不至于抠门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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