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边上的瞭望

出版时间:2012-7  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作者:危兆盖  页数: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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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们这一代生长于“文革”中的人,少小以至青年时期所受的教育都带着那个时代“左”的痕迹,而且这个痕迹有如身上的胎记,即使后来想抹也不太容易抹得掉。譬如,我们接受的唯物史观就带有那个时代的简单化、片面化、教条化的缺陷,并不完全“科学”,所以在改革开放的年代里就不断有人提出质疑,唯物史观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地发展、完善和丰满,但“左”的痕迹仍烙在每个人的心底,并没有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所以在比较正式的场合,我们有些人总是要口是心非地演双簧。    但时代真的在变化,计划经济渐变为市场经济,阶级斗争让位于经济建设,特别是科学技术的发展进步使我们的精神生活日新月异。当然,我们的认识也在变化,没有谁的思想观念仍然停留在少小或青年时期所受教育的层面,扑面而来的新思潮不断地丰富、更新着我们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认知,有时难免还要生发出“今是而昨非”的感慨。正是在这种新旧交织、交战颇为剧烈的时代里,我辈的思维方式与行为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就呈现出表里割裂的两面,内心或许是这么想的,但表现出来却非不这么说或这么做,而偏要那么说或那么做。尽管自己私下里有时也觉得那么说或那么做不好,但只因平时那么说或那么做的太多了,习惯成自然,也就不以为迕了。悲哀啊,真的悲哀。    我是学历史的,毕业后又长时间做史学编辑,在一般情况下,当然相信有所谓历史规律。譬如人有生老病死,物有新陈代谢,一年之中有春夏秋冬,天上日月有阴晴圆缺。这些规律谁说不然?谁又能否认或违背?但如果讲历史只讲规律,把规律变成教条,变成圣旨,否定人类历史的多样性,以规律来框住生活,用死的来管住活的,谁又受得了?而事实上,又怎能框得住、管得住?熟悉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拥有无上权威的武则天一时心血来潮,欲令百花同时开放,结果如何?可能吗?平时读历史读的逐渐多了,搞历史搞的逐渐久了,对于无处不在的规律,内心也很纠结。譬如五种社会形态,我也相信,而且相信人类一路走来一定是在不断进步,日新又日新的,但若由此认定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经历过五种社会形态,就令人难以置信,难道就没有例外?譬如征之以中国历史,就觉得好像并不完全是那么回事,特别是在多看了些今人和前人对中国社会形态的讨论后,就更觉得有问题。只是由于自己对历史的研究不那么深,认识不那么透,也就没法儿较真,只好学孔子,“吾从众”。    历史或许真有所谓规律,历史或许真的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我相信这深藏于纷繁复杂的历史表象背后的规律不是每个凡夫俗子都能认识得了的,能够洞悉规律的或许只有极个别的天纵英才;何况天底下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若干人为总结的规律也完全可能适合于此而背逆于彼,照套照搬,极有可能误己害人;而且对于只取一瓢饮的普通民众而言,也不一定非要把心思、精力用在对历史规律的探求上。开口闭口都是规律,听着都有点累的慌;如果着意于那规律以外的历史、那有血有肉有故事的历史,岂不让人惬意快活得多。    当然,历史之本身无疑是真实的,可能因为时间长了,真相往往被遮蔽被尘封,所以研究历史要求得本真,其实也不容易,有时甚至穷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发现历史之本真;相反,与历史之本真擦肩而过也不是没有可能。记得上中学时,英文课有一篇课文《盲人摸象》,大意是瞎子摸象,摸到什么就以为大象像什么,摸到耳朵就以为像扇子,摸到腿就以为像柱子,摸到肚子就以为像一面墙,摸到尾巴就以为像一根绳子,如此等等。我想,凡夫俗子研究历史,差不多就如同盲人摸象。历史资料浩如烟海,而每一个研究者都只能接触一部分历史资料;历史本真或许包罗万象,而每一个研究者都只能触及一象或数象,而不太可能是全象;但可悲而又可叹的是,在过去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我们的研究者往往认为自己看到的那一象或数象就是历史的本真,就是历史的全象,而别的人表示不同意见尤其是与经典相左的意见,他们就视如洪水猛兽,群起责之。呜呼,吾何言哉!    百家争鸣是繁荣学术的重要前提,史学作为一个学术研究门类,自也不能例外。所以,我以为作为一般的历史爱好者或为稻粱谋的历史研究者,接近历史或研究历史,完全可以不去探讨所谓历史规律,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从历史的长河中随意地取一瓢饮。但也不是全无顾忌,因为盲人摸象,其结论毕竟是错的,所以如果要把自己对历史的认识形成文字公开发表,也还是要守住某些底线:一是要用良知感悟历史,要善意地理解历史、诠释历史,而不要恶意地误读历史、歪曲历史;二是要保持自己对历史认知的独立性,不要人云亦云,尽可能地去接近历史的真实,尽可能地再现历史的场景,实现与古人的某种对话,独立地完成自己对历史的把控,形成自己对历史的个性解读;三是要相信历史是可以认知的,历史的真相在后人的不断努力下是可以不断接近的,尽管这条路可能有些漫长。如此,阅读历史,才可使人明智;研究历史,也才能接近本真。    搞了大半辈子历史,对历史的认识还是如此懵懂,可见真的是不堪造就之朽木,没有登堂入室的希望了。这里收集的数十篇小稿,只是平时零敲碎打的涂鸦之作,准确一点说,只是站在历史之门入口处的几眼瞭望,只是一些很不成熟的读书笔记或者读书体会,如同盲人摸象,是个人触摸历史、把玩历史时的一点感性认识,根本谈不上是严肃和严谨的研究。虽然有时也想借历史之酒杯,浇自己胸中的块垒,但学书既未成,学识又浅薄,才力更难胜,所以弄出来的东西往往词不达意,甚至偏离正轨,贻笑方家,自是意中事。好在古人有言:“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寻。”既然世间万物寻无可寻,既然是盲人摸象,那么,是非对错,就暂且抛开吧。如此,把它奉献给读者,不管是知我罪我,此心或稍可自解矣。    是为序。

内容概要

  百家争鸣是繁荣学术的重要前提,史学作为一个学术研究门类,自也不能例外。《在历史边上的瞭望》收集的数十篇小稿,是作者平时零敲碎打的涂鸦之作,准确一点说,是站在历史之门入口处的几眼瞭望,是一些很不成熟的读书笔记或者读书体会,如同盲人摸象,是个人触摸历史、把玩历史时的一点感性认识。

作者简介

危兆盖,又名棠溪、邵水、高山、冷雨、楚雨、楚天舒等,湖南新邵人,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毕业,现为光明日报社高级编辑。

书籍目录

儒生的官瘾 说“虚骄” 囿之为败亦大矣 说朋党 士类的命运 清代文字狱闲话 文字祸福 文人之间的相轻与相敬 玄奘译经的文化意义 孔子重“和” “历史”的和“艺术”的曹操 操胜绍败之间 曹操的用人智慧 文人为何不喜欢曹操 大唐盛衰集一身 漂泊的诗圣 肃贪还是纵贪? 至死不悟的崇祯帝 邑有流亡愧俸钱 晚清外交官的爱国情怀 赤手成功 万方衣被 兴国货 挽利权 爱国著作家魏源 先行者的寂寞 独立天涯谁与语 《使西纪程》与郭嵩焘 一书激起洞庭波——王闽运与《湘军志》 一个近代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 行走在维新路上 逼上梁山 “有容”乃大的政治——章士钊对民初宪政的设计 幽暗荒原上的战叫 欲替中国开出一条新路——梁漱溟论民族自救与农村复兴 民国有个翁文灏 智者蒋廷黻 盛世梦 离我们远去的“大家庭” 社会风俗变迁感言 寻根要有度 文化的消费与生产要重视高科技 矛与盾 “甲午”:我们要永远铭记 中华民族新的觉醒与奋起 冤乎?不冤乎?方伯谦研究又起波澜 辛亥断想 从东厂胡同开始的故事——来新夏与北洋军阀史研究 士不可不弘毅 风正一帆悬 有感于左宗棠教子 学风刍议 历史人物评价琐谈 学与仕皆难 治学漫议 怀念恩师张守常先生

章节摘录

版权页:   在中国传统社会,士是一个很特殊的社会阶层,进可以为官做宰,退可以为绅教馆。也就是说,士这张网可以拉得非常宽,上可以影响皇家官府,下可以左右社会舆论,影响力之大,难以估量。所以,俗语说,士代表社会的良心,士风影响世风。而只要士风淳正,一个政权、一个社会就有希望。但不幸的是,在“士”之上,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当皇权一旦挣脱“正道而行,竭忠尽智”的士类的羁绊时,不但代表社会良心的士类伸张正义的空间被收缩、被取缔,而且士类本身也将迎面碰上家破人亡、“士类歼灭”的厄运。在此情形下,士风往往迅即萎靡腐败,世风也因之颓废败坏。而与此同时,由于自掘坟墓,表面上看起来不管多么强大的政权离它灭亡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因此,士林命运实在是中国传统社会政治的晴雨表。 平心而论,再昏庸的皇帝也该知道那些冒着生命危险上书请愿的官僚士大夫,即使有那么点儿私心,但从根本上说还是为了效忠于皇家,给皇帝老儿出主意,使其国祚能够延长。一个政权有此等效忠之臣,皇帝老儿应该高兴才是。但检视中国传统社会的历史,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结果出人意料得很。往往是在一个王朝的开国时期至多是在它的前期,最高统治者对那些运筹帷幄之士和比干式的忠臣们以及士类的意见还能听得进去,也多半采纳了;但到了一个王朝的末期,最高统治者一般都是生在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政治无能之辈,大权在握之后,又总是被一群宵小之徒包围着,在国家大政上总是亲近、听信佞臣、奸臣,疏远甚至残酷地打击忠臣、贤臣,从而就使其政权在覆亡的道路上加速飞奔。

编辑推荐

《在历史边上的瞭望》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在历史边上的瞭望》涵盖了作者对历史各方面的认知,要相信历史是可以认知的,历史的真相在后人的不断努力下是可以不断接近的,尽管这条路可能有些漫长。阅读历史,可使人明智;研究历史,能接近本真。《在历史边上的瞭望》是值得爱好历史读者们细细品读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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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条)

 
 

  •   太学术化,太文艺,可读性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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