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诗经讲义稿笺注

出版时间:2009-1  出版社:当代世界出版社  作者:闻一多  页数: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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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时人得知闻一多先生首先缘于他轰轰烈烈的死,其次是他的《红烛》、《死水》等新诗,而占《闻一多全集》五分之四篇幅的有关古典文学研究的论著却并不为世人熟知。换句话说,作为民主斗士的闻一多,身后享尽了无限的哀荣;作为诗人的闻一多,也在现代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而文学史家这个足以让闻一多比肩古今学人而不稍逊的身份,却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看重。相映成趣的是章太炎先生,太炎先生尽管被鲁迅先生盖棺论定为“有学问的革命家”,并认为章氏的业绩“留在革命史上的,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

内容概要

  《闻一多诗经讲义稿笺注》中横纵勾连,不厌繁复,引经典,正《传》、《笺》之失,力求达古义,逮经旨。可以看出闻一多先生深厚的国学功底和严谨的治学态度。同时,闻一多先生的研究秉持了陈寅恪先生提出的“了解之同情”的学术学风,这使他的研究不但更能贴近古义,而且使古老的经典活了起来。当年他的学生回忆:“《诗经》虽老,一经闻先生讲说,就会肥白粉嫩地跳舞了;《楚辞》虽旧,一经闻先生解过,就会五色斑阑地鲜明了。闻先生的新见解都是由最可靠的训诂学推求得来的,证据极端充足,并不是和现在新曲解派一样的。一味的胡猜。”闻先生对《诗经》、《楚辞》等的研究为他在学术界确立了重要的地位,也使他由一个现代诗人成功转型为一个学者。《诗经》研究是他诸多研究领域的一部分,这本《闻一多诗经讲义稿》也是他在《诗经》研究领域当中的一部分成果。要了解学者的闻一多,从这里开始吧。

作者简介

  闻一多(1899-1946),我国著名的诗人、民主斗士,更是著名的学者。他在《周易》、《诗经》、《楚辞》、《庄子》及唐诗、神话、古文字等诸多研究领域中,作了大量开创性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1932年8月,闻一多来到清华大学,应聘为中国文学系教授。至抗战爆发前,闻一多利用在清华五年的时光,奠定了自己作为学者、文学史家的地位。他陆续发表的有关《诗经》、《楚辞》的论文,已赢得了学界同行的好评。抗战初期,闻一多的学术研究,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呈加速发展的态势。这一时期除了继续《诗经》、《楚辞》的研究,还开始从事《周易》的研究。闻一多人生最后的两年,由于忙于政治活动,研究工作停滞了。直到他遇刺前不久,还与吴晗谈到自己以后的计划:“天可怜一年两年后,民主实现,政治走上轨道吧,只要有这一天,我们立刻回书房,好好读十年二十年书,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所受的教育。”然而,历史把这个遗憾留给了闻一多,也留给了后人。  吕明涛,山东泗水人,2000年毕业于苏州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长期以来,一直致力于古典文学、古典文献学的学习与研究。在《中国典籍与文化》、《文史知识》、《书屋》等杂志上发表有论文多篇。现为中国劳动关系学院文化传播系副教授。出版有专著《唐宋名家诗词赏读·杜甫诗赏读》等。

书籍目录

前言诗经新义一  好二  覃诞三  汗四  夭夭五  肃肃六  干翰七  游八  楚九  枚十  麟十一  角十二  素丝十三  紽沱差池丰电十四  缝十五  摞十六  今十七  暨溉介十八  谓十九  抱二十  命二十一  汜沚二十二  处疯鼠二十三  唐棣帷裳常棣维常诗经通义周南关雎葛覃卷耳桃夭兔置芣苡汉广汝坟麟之趾召南甘棠行露羔羊摞有梅小星江有汜野有死唐何彼裱矣邶风柏舟绿衣燕燕日月终风击鼓凯风匏有苦叶谷风旄邱泉水静女新台二子乘舟 

编辑推荐

  《闻一多诗经讲义稿笺注》是闻一多先生数年教学及研究所得,也是他大量开创性研究成果的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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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8条)

 
 

  •     草虫
      
      《学记》里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不学博依,不能安诗”。原来诗并非新奇的创作,也无关古老的神意,它只是一个人走向安宁的过程。所谓“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这种种的不足又不足,如何被一点点安顿再安顿的过程,就是诗。而这样安顿的力量,来自博依。郑玄讲,博依就是广博譬喻,而张老师说,博依即各种各样的象,接通各种各样的能量来源,兴观群怨是依,多识鸟兽虫鱼之名也是依。
      “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跂而望者,终止于想象;登高之博见者,才能亲见到许多真实的象。风卷云舒,草木荣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都滚滚而来。而这些滚滚而来的天地景象,无数的能量来源,临了近处,却都汇集成一个人身,这便是“既见君子”。
      三百篇有歌谣的底子,很多好的句式,有如一些基本的旋律,会在不同时代不同风土不同作者的乐曲中反复回荡。未见君子,我心伤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样的哀乐未既,层见叠出,又明白如话,散落于国风和小雅的各处,是最能打动我的片断。
      张爱玲在自己的照片背后题字送人,“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原只是天才好玩地化用《草虫》三章:见了他,是“亦既见止,亦既觏止”;低到尘埃里,是初章的“我心则降”;但她心里是欢喜的,这是次章的“我心则说”;而末章的“我心则夷”,我乱猜爱玲是不是跳跃地想到了辛夷,“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或许那便是最初从尘埃里开出的花。
      她对他,有既见君子的意思,而他却不懂,只是盼望所有的关系都要发生,又装懂不去问她,只是事后乱解释,还讲给世人听,遂成为流毒甚广的情话。
      
      
      隰桑
      
      苏格拉底有一次和斐德若散步,走到雅典城门外的一处河湾,苏格拉底忽然开始赞叹起这个地方的美丽。斐德若很惊讶,因为苏格拉底看上去好像一个来自异乡的观光客,他就问苏格拉底,“难道你从来没出过城吗?”苏格拉底回答:“确实如此,我亲爱的朋友。因为我是一个好学的人,而田园草木不能让我学到什么,能让我学到一些东西的是城邦里的人。”
      苏格拉底一生的努力,似乎就在于将希腊人投诸天地的视线扭转向人自身。而这样在古希腊需要口燥舌干甚至付出生命代价的事情,对于同时代的中国人,却几乎是一种常识。兴观群怨,事父事君,都是和人自身息息相关的事情,最后,才是多识鸟兽草木之名。再进一步讲,诗三百中虽处处有鸟兽草木,但它们从来都是人世的投影,鸢飞鱼跃,是人的境界;黍稷方华,亦是人的情感。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本只是没意思的话,因为桑树高下皆宜,处处可生,并不单在低矮潮湿之处才会长得好,但后面接了“既见君子”,这没意思的隰桑,也就变得生动起来。
      我有一个朋友,那年春天去另一个城市看他喜欢的人。他下了飞机才给对方电话,结果对方恰好在外地,要第二天才能回来。他遂安顿好住处,吃完午饭,他想如何消磨这计划外的一天空闲呢?那些名胜古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吧。
      她每天也会开车经过这条建设北二路吗,路旁栅栏外的红山茶她也会看到吗?她也会天天走过踏水桥吗?看两岸杂花生树、流水回旋又奔流?看街角绿地里的梨花开放吗?
      他沿着河走,走到她所居住的小区。他从她家门前的广玉兰之间走过去,又从另一侧长须垂挂的小叶榕树丛里走出来,她每天也会看到拐角处那三株盛开的白玉兰吗?那门口清一色排开的花盆,有她伺候的吗?
      她每天都会经过这条踏水桥北街吧?他在街角,找了个空空的小饭馆坐下。她有时周末,会不会也坐在这里吃饭?他坐在那里,对着外面的街,想象她每天经过的样子。结账的时候,小妹多算了两元,他给过钱后想想不对,也懒得再声张,过了一会,小妹拿着两元又跑过来,带着算错账的羞涩笑容。
      他觉得这样就很好。这里的草木很好,有深意,这里的人很好,有诚意,她住在这里很好。这一切,他也不用告诉她,就像她并没有告诉他一样。
      “心乎爱矣,暇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过了几年,在酒后,他把这个故事告诉我,我便背《隰桑》的卒章给他听。
      
      
      再说隰桑
      
      我是读过十余家诗说之后,才觉出朱熹《诗集传》的好来。都说《诗集传》简约易读,但它的简约,其实是博而能约。他的学生泛看诸家诗说,他便说,“某有集传”,这话多么骄傲,有截断众流的气概,但之后学生若真的只看集传了,他又告诫其还得参看诸家,因他的截断众流,原本有涵盖乾坤作为底子。至于集传的易读,则好比君子的易和而难狎,与世皆亲又自有怀抱。孔子对子夏和颜渊讲读书的境界,“丘尝悉心尽志,已入其中,前有高岸,后有深谷,泠泠然如此,既立而已矣”。集传虽易读,却也要读到泠然既立才好。
      然而,我以为集传的好,还在于其中能见到作者的深情。可以举两个例子。之前提到的《隰桑》卒章,“心乎爱矣,暇不谓矣”,诸家解释或训“谓”为“勤”,或训“暇不”为“无不”,意思虽通,却太过纤巧,且显得诗人全无蕴藉,唯有集传老老实实从字面看过去,“言我中心诚爱君子,而既见之则何不遂以告之,而但中心藏之,将使何日而忘之耶?”这样的纠结为难,原本是每个人都能懂得的情感,他随后又引楚辞“思公子兮未敢言”来做例证,并说“爱之根于中者深,故发之迟而存之久也”,这便是朱子的宽阔和细密。
      我昨天读乐府诗,见到魏文帝的两首燕歌行,其中“秋风”一首很有名,也背过,但另一首“别日”之前不太有印象,这次读了,倒觉得更好。“别日何易会时难,山川悠远路漫漫”,这里有对自然和天意的诚实,有即目所见的阔大,后来李商隐的“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只是向个人深处挖掘,气象自然小了。“郁陶思君未敢言,寄书浮云往不还”,可以相应于前面说到的“思公子兮未敢言”,以及《隰桑》里的“心乎爱矣,暇不谓矣”。这样的未敢和不谓,我时常想,或许就是诗教吧。而真正的民间男女恋爱,是“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是“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是“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是“桃花开到人心里”,无论得失成毁,恐怕都要激烈彻底很多。
      
      
      菁莪
      
      朱熹著《诗集传》,尽扫小序,待到后来作《白鹿洞赋》,又有“乐菁莪之长育”的句子,他的学生便觉得奇怪,因“乐育材也”原本正是小序对《菁菁者莪》的解释,问其缘故,朱子回答:“旧说亦不可废。”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他只是不得已要涤荡尘埃,正本清源,并没有拆迁改造指挥部的意气风发。过去人的革故鼎新,多半如是。
      “汎汎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旧疏多将沉浮二字落实在义理上,以舟船可载沉物也可载浮物,或喻人君任用人才无所偏废,或喻君子怀抱利器虚舟待用,就这样聪明地把诗糟蹋成论文。这一章我惟见朱子解得好,“载沉载浮,以比未见君子而心不定也。休者,休休然,言安定也”,他只是即目所见,以我观物,不讲道理,却真是解人。
      心不安宁,多半都是在将见未见之际,因为虽然未见,心里却是有期许的。可以套用拉罗什富科的格言:“如果没有听说过君子,有多少人会永远见不到君子?”我们都是从先秦典籍中预先得知君子的存在,以及那样一个由君子所构建的人世,它意味着健全、安稳,和值得托付。
      诸子的论述里,多有对君子的定义,但君子本不是一个固定的概念,正如做人也不是做数学题只有一个标准答案,所以我更喜欢《论语》和《周易》里君子的气象万千。《论语》里有三次关于君子的问答。先是子贡问君子,孔子回答:“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子贡辩才无碍,且有眼光,可以做国士,或者做个大商人,最不济也能做个评论家,但他还是心有不安,要问问君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最后还是听进去老师的话,有他自己的行动,并不是空谈家。后来子路也问君子,孔子的回答是“修己”,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子路勇于行动,“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他的行动是触发式的,听到了一个好东西就一定要立刻照着来做,奋不顾身,所以孔子用“以安百姓”来哄他,教他爱护自己。还有一个司马牛,也问过一次君子,孔子教他“不忧不惧”,这个境界就要低一点,因为君子仍有他的忧惧,但不是司马牛这个层次的忧惧。
      《论语》里的君子,多少还是课堂上的,而《周易》中的君子,则纯然是实践中的。
      《周易•大象》用卦象者凡五,曰先王、后、上、大人及君子,其中又以君子为基础,六十四卦中用君子象者五十三卦。“此五十三卦之象,所以示种种不同之境,而君子处之莫不有其道”;“至于君子之用《易》,当以乾坤为主。乾之大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坤之大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此二象为君子用《易》之本。析而观之,自强不息,准之时、位;厚德载物,原于德、物。自知以德、物合于时、位之宜,斯即君子之象乎。”(潘雨廷《易学史发微》)
      《周易•大象》中的君子,全然是具体境遇中的鲜活存在,它不讲君子是什么或者应该具备什么,而就讲此时此刻假如是一个君子他会怎么做,如果说《论语》是言传,那《周易•大象》便是身教。
      而《诗经》中的君子呢?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休。没有理念的论述,也没有课堂上的问答以及现实境遇中的决断,那回荡在国风和小雅四处的,似乎只是这样的一声声呼唤,却因为呼唤的那个人实在郑重,如同上帝说“光”,就真有了光。
      
      
      蔓草
      
      米兰•昆德拉最近出了一本新书叫《相遇》,这个名字很好,但他没写好,或者说,他只能写成如此。他讲的相遇,是电光、石火,和偶然,如洛特雷阿蒙所谓“一台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解剖台上的相遇”,这种类似两颗各自运转的行星在第三轨道的碰撞,在充盈着陌生感的新鲜天宇下,随之瞬间迸发出的生命热情、理念眩晕和个体自由,构成了昆德拉所坚持的现代美学。
      这种相遇,我想对于写作的人会是很好的激发,有幸感受时应该珍惜才对,但能够真正打动我的,却每每是另一种相遇。
      孔子有一次驾车出游,在路上遇到齐国的程本子,倾盖相语终日,要分手的时候,孔子想送点东西给他留念,便转身问随行的子路取一些束帛,子路有些不高兴,倒不是小气,他向来是可以与朋友共的人,只因为他想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相互见面,应该像女子出嫁一样,得有人居中介绍才是,哪能在大马路上逮着了就聊个不停,临了还直接送人东西。孔子回答他道:“夫诗不云乎: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且夫齐程本子,天下贤士也。吾於是而不赠,终身不之见也。”
      邂逅相遇,意外的是在此时此地遇见对方,自己想想也没有做过什么努力;适我愿兮,是见到了心里一直描画和期待的人,不是见到异形和贵宾,不用去努力调整自己。总之,不用耕耘,就有收获,这是多么高的境界。他们原本就“两相思,两不知”,现在见到了,自然要“邂逅两相亲”。汉代邹阳狱中书引“倾盖如故”的古谚,六朝谢灵运又有“相逢既若旧”的句子,再到民国张爱玲“你也在这里吗”的低语,几千年了,说的都是同样的意思,也还没有说够。
      至于见到以后呢,除了送一点束帛,也没有想过要怎么样。船山讲:“情注于相见之有日,而意得于相见之一日……过此以往,德者以德,道者以道,功者以功,言者以言,皆其所未尝计也。”而他们在相遇的那一刻,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不停讲话,还好那时候路上没有交警。
      
      
      
      晨风
      
      陶诗云,安得促席,说彼平生。而这样的促席相见,在诗经里似乎是容易的事,这里也邂逅,那里也既见,就算写到未见时的忧忡和伤悲,似乎也只是为随后的相见欢作烘托。唯独一首诗,里面三章复沓,只有未见,完全不存一丝希望,这便是《晨风》。
      “鴥彼晨风,郁彼北林。”晨风,是鸟名,旧说似鹰鹞,但闻一多认为是雉类,具体形状我没有查到实图,不过也无需查,只要想到清晨掠过荒野的一阵大风即可。所有的名字,在最初唤出的那一刻,都是诗,朝云如此,北斗也是如此,只是它们被唤熟唤滥罢了,而晨风尚且是一只新鲜如诗的鸟。
      陆机有“晨风思北林”的句子,鸟入林中,是得其所哉的象,和随后二三章的“山有……隰有……”的起句相仿,都是诗经里惯用的兴起。万物各得其所,唯有诗人不得其所,因为未见君子。这个未见,不单是没有执手,多少也还有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的意思,而不知道他在哪里,也就不明白自己在哪里,所以有些彷徨。彷徨不得其所,更有不能释怀的牢骚,这在诗经中是少见的,所以船山说“继《晨风》而作者,唯屈氏之骚也”,这是他的慧眼独具,不过,我倒是不太喜欢屈原,因他不爱惜自己,且开了后世文人怨天尤人的坏风气。
      廖平晚年多恢奇诡异之说,时人多怪之,但其以《诗》、《易》并为天学,以《易》之未济、既济,参《诗》之未见、既见,我读到之后,真是觉得惊艳。我们现在读诗,虽不必照搬廖子来刻舟求剑,但起码要知道还有这样的境界。未济卦之《大象》曰:“火在水上,未济。君子以慎辨物居方。”物失其居处而散乱,故君子辨之以慎,经纬天地。若如《晨风》,虽百般不得其所,却始终未见君子,又该如何?
      “如何如何,忘我实多。”这看似在说他忘了我,其实是在说我还惦记着他,因为他是否已经忘记我,其实是确定不了的,能确定的只有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我觉得你忘了我,那是因为我还一直记得你。不过之前还有一句“忧心如醉”,我更喜欢,因为想到了李白的“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明明独酌无相亲的寂寞,经了他就变成繁华,天地之间,其实就是这样。
      
      
      
  •   甚好,美则美已,而情重,恐空受其苦。
    昨日读东坡《日喻》,甚喜,喜的是东坡有情又明道。
  •   博依作譬喻解,喻有两柄复具多边。
    两柄执何柄,多边据何边,却与取喻者的心性有关。
  •   我欢喜的人,是既无情又不讲道理的人
  •   什么是既无情又不讲道理的人
  •   呀,真好。
  •   唔 原来张爱玲的名quote也是化来的。。。
  •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导演、演员、观众以及影评人员。
    好奇地问问:倘若无情之人亦可喜,此处是要托出自己的悲心吗?
    不讲道理之人刚愎自用野蛮生硬,实在无可喜之处,若要喜欢,是爱上自己内心的软弱和服从之心吗?
    我喜欢的人必是慈悲地爱着一切众生,而又很会讲道理的,哈哈哈,总之是,怎么讲,都是他有理,因为,第一要有悲心,第二要有智慧,辩才是智慧之一种体现而已。
    他就是不讲,也是在讲道理。因此,我常常地会默然地爱上了彼此间的空气,以为那是最妙的一种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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