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1-6 出版社:华文出版社 作者:源远 页数: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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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住在岛上》描写了中国社会新一代年轻人自我寻找与成长的过程。主人公是一个有自闭倾向并且容易害羞的大男孩,不喜与人沟通,在现实生活和内心幻想两种世界里穿梭游离,慢慢地,将自己虚构成一个“住在岛上”的人。
一心想过正常生活将自闭治愈的主人公,开始试着在学校中结交朋友,并到心理诊所就医。在一次偶然的博客比赛中,他一举成名,结识了越来越多有意思的大人。国际知名作家红,艺术家经纪人美诺,《Time》杂志亚洲版的编辑Louis……他过上了美剧《欲望都市》一般奢华的生活,同时在上流社会中展开了一段有趣而不可思议的历程。伴随着孤单感地渐渐愈合,他发现成人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相较而言,更喜欢曾经单纯“住在岛上”的时光。
作者简介
源远 中国新锐作家
2009年8月出版个人作品《我就乐意这样寂寞了》,一经推出荣登当当网新书热销榜,连续三个月蝉联三里屯village光合作用书店Best
Seller畅销排行榜,被媒体评价为新一代85后畅销作家。
2010年8月,作品《我就乐意这样寂寞了》改编成音乐舞台剧,在北展剧场成功演出并获得巨大反响。
杂志撰稿:《HANA》《Alice》(主编:郭敬明&Hansey)《漫友》、《南风》、《YOHO潮流志》、《新周刊》、《M世代》、《周末画报》、《北京青年周刊》等青春、文艺主流媒体杂志。
书籍目录
「Daydream Island」
「Eyes for the Moon」
「裂」
「大人」
「17」
「羁绊」
「着迷」
「赤」
「天上所有的星」
「飓风」
「养云」
「愈合」
「余晖」
Bonus「梦的散文诗」
章节摘录
「Daydream Island」 这是我的第二本书,依然是一本关于孤独的书。在出版了《我就乐意这样寂寞了》之后的一年里,在最自在的状态下,不与人沟通,埋头写作,独自完成了这本书。从小到大,我喜欢一个人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看书,也不上网,只是坐在地板上发呆,心里什么都不去想。这时候,就会察觉到身体里流露出来的孤独的节拍,慢吞吞的,像一种节奏。偶尔外出时,就用耳机为自己隔出一道屏障。渐渐地,形成了一种习惯,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坐在地铁里、独自呆着的时候,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感受到心底存在的那个世界。那是美好与脆弱并存的世界,回忆里的每一个瞬间化作一条条回路,在心底生根发芽,蔓延在黑暗中搭建出清晰的脉络。然后有云霞,有湖泊,栖息的动物们在星空下的山坡上跳舞,生动得犹如一座被孤立的岛屿。站在这座岛上呼吸,无边无际的海水带来隔绝的安全感,一个人走在落日渐渐消逝的海边,和向日葵一样专注着太阳的光影,有时甚至忘记了风的声音。忍不住反问自己,有什么可值得寂寞的呢?不过是太阳在慢慢降落,缓慢且持续着,日复一日罢了。从来都没有方向,自顾自地走着,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往何处去。于是只好在这简单的生涯中,对于天地万物真心相待,慢慢学习自我满足,收集一路的点滴。我知道我的心中有一座岛屿,一切美好的、不变的,都在那里。每当闭上眼睛就看见它,风平浪静。「Eyes for the Moon」孩子们好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黑黝黝的,他们卖一些零碎的针头线脑,乱哄哄地凑成一团。他们的脸像向日葵花盘般齐刷刷地望着我,其中一个女孩儿踩着蓝拖鞋,扯着一只红色的气球朝我跑来。我闻见空气中流动的味道,那味道湿润却又掺着一些泥土特有的酸。女孩儿轻快地穿越了我,我转身想挽住她的刹那间,身后广场上的孩子们瞬时化作鸟群,“哗啦啦”地向着远方的黄昏飞走了。后花园的长颈鹿停止咀嚼草叶立起了脖子,屋缝中的老鼠也开始变得警觉,猴子、马、羚羊都已在路上。顷刻间,世界的节奏变快,所有的动物都在赶路,山上的钟声打乱了脚步。时间的长廊像抽去轴心的画卷,在身后的半空中劈头盖脸地袭来。记不清走了多久,天空缓缓擦了黑。我感觉到一丝凉意,环顾周围静悄悄的黑暗,抱紧了双臂,心怀破晓前的一千束光明继续前行。看见海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坐在潮汐间。身后赶来的僧人从象背上敏捷地跳下来,靠近我。他面容如月光般皎洁,双目刺透黑暗。“那些小孩和动物们去哪儿了?”我惊慌地一把拉住了他。“观世音如同月亮,她清凉的光熄灭轮回的熊熊烈火,慈悲的莲花,在她的光芒中绽放。”话毕,月光洒下海面,像薄细的纱,缓慢地,均匀地,覆盖在所有视野能及的范围之内。世界静极了。回首来时路,似乎可以听见远处大地的新一轮涌动,又是一轮旺盛的生命力在迁徙……“新的生命走近了?”“走近了。”“那我们又将去哪里呢?”「裂」在私立高中,我常常做那些关于海洋和动物们的梦。无一例外地,每一次快要睡醒的时候,梦中的一切都消失于天蓝色的尽头。我慢慢地接近那片海,从容地接受,最后不分彼此。中考那年,因成绩落榜转而考入市内名牌大学附属的私立中学。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地方官或者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有一些从外地吸纳进来的中考状元,虽然成绩优异但是家境贫寒,学校为他们提供良好的教育环境,他们帮学校拉高平均分。除了那些中考状元,还有另外一些有意思的同学,比如已经当过兵的高龄生、中文不好的外国人……学校位于北京远郊,校园四周能望见的,只有一望无垠的田野和树林。西侧有一片看起来被封闭了的居民区,那里的公共设施只有一座邮局和一个几平米的小超市。由于体制的封闭性,我们就像被囚禁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岛屿,这里的一切都是独立而遥远的,与外界没有一点联系。从进入学校的第一天起,我就陷入了一种莫名压抑的情绪,一连几天,我在有限的活动场所特别渴望自由,渴望走得更远一点,即使放眼望去校园的四周全是田地,但依然急迫地想要到栅栏外面去看看。这里与我之前生活的地方完全是两个世界,开学典礼上所有人被告诫必须在特点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区域:17:00准时出现在操场,18:20出现在食堂,19:30又必须回到教室自习。我想我是班里唯一一个在19:30准时出现在教学楼天台的人,我总是坐在天台边缘对着校外的居民区发呆,看太阳在暮色中慢慢地、慢慢地沉下去。有时候我会反问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别人一样,老老实实地在对的时间出现在对的地点呢?大多数同学选择晚自习的时候写信,写给家乡的朋友。北京虽然是我的家乡,但毕竟离我的家太远了,离我生活的地方也太远了。我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学着写信的吧,我写很多信,和别人不同的是,我从来不投递。所以同学们总看到我写信,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给我回信了。学校发现晚自习的弊端,于是开展了各式各样的自选课,我选报了英语,因为这样就可以和隔壁班的台湾同学坐在一起了。和台湾同学相识于军训,每每提到军训,我就会不知所措地想尽办法躲避。“喂,你又去哪儿逛了?再不归队就要错过晚饭时间了。”“不要紧。”我转身面对他,“你是台湾人吧?”他涨红面孔,因为害羞而结巴起来,“我有口音吗?”“口音?你的口音还算好听的。”“谢谢,希望慢慢会变好。”“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语言,我能明白你在说什么就成了。”我们并肩步行回宿舍。“你为什么要来北京上学?”“我妈带我来的,我的爸爸支持‘台独’,妈妈支持回归,我读初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离婚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每晚军训之后,我们总是一起偷偷离队到操场的看台上聊天。即使是夏天,后半夜还是很冷的,冷风阵阵袭来,夜空的星星像熟悉的床头灯,我们坐在光亮里依偎着说话,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我和那些从小被父母留在寄宿学校里的孩子们相处得不好,他们总是能够想到办法从父母手中拿到最新的奢侈品、球鞋、数码产品……每逢周一返校,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内心的雀跃,让司机提前在教学楼前停下,然后携着新款宝贝,炫耀般地走回宿舍。时间长了,这似乎成了不成文的规矩。私家车一律只能停在教学楼前,而从教学楼走回宿舍的路上,就像最新一季的时装秀。渐渐地,同学们开始按照家乡地域凑在一起,派系林立,敌我难辨。东北团伙和江南帮派,你方唱罢我登场。如何见缝插针,如何哄老师开心的技巧每个人都谙熟于心。我的同学们给我上了人生的第一课,就是千万不要对身边的人掉以轻心,否则随时会在毫无防备的某一刻惹上风波。我发自内心地佩服他们,因为他们脑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生存法则,而我的脑袋里除了那些规律性的几何公式,再也没什么其他的了。除了台湾同学之外,我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每天回到宿舍直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音乐。所有人都以为我睡得很早,然而每晚寝室鼾声震天时,我一直是醒着的,我只是在这个封闭的环境把自己的心也彻底地隔绝开来。自从入学,夏季的白昼便一日日地缩短,天黑得越来越早了。每次到了该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台湾同学就会陪着我先到天台看夕阳,然后再去食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去天台的人渐渐多了,几乎全是各个班级最次的学生,他们躲在天台抽烟,见了面,彼此也不打招呼。我喜欢坐在屋顶的边缘,把双脚荡在半空,让整片夕阳懒懒地洒满我的全身,闭着眼,让风黏在我的鼻尖与额头。傍晚的风舒服极了,它是我熟悉的童年时的风,就像团结湖公园假山上的风一样,吹走心底的不安,让我暂时忘却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而荒凉的地方。每当太阳在居民楼中不动声色地沉下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生出一种巨大的空虚和无奈。我多想和它说请晚一点再走,可是夏天眼瞅着将要过去了。就在夏天过去之前,不知道哪个调皮的学生从天台上面扔东西砸到了路过的老师,于是天台就被封锁了,回家的时间也从一个星期变成了两个星期。一时间里,同学中发出不满的声音,但只是敢怒不敢言。私立学校的教育是全封闭式的,谁也不想被监禁。当我第一次坐在教室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生出无限的落寞。那个寄托着梦想的自由之岛在我的眼前渐渐沉没了,我失去了唯一可以供我娱乐和抵御寂寞的地方。我突然体会到一个人原来可以如此孤独。天还未亮,被窝正暖,闹钟“丁零零”地响起来。大家搬着椅子到操场参加年级大会,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不规则的光网,通向操场的路变得光影婆娑,胃液在翻涌。忍耐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开始剧烈地头痛。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放下椅子一步都走不了。班主任过来问我的情况,我说我头疼,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了。他说,那我先找同学带你回教室吧。我扬扬手,说,不用了。我没有去参加操场上的会议,站在原地,把椅子放好,坐在教学楼前一片空旷的空地上,用手环抱住头,窝着躺在膝盖上,缩成一团。台湾同学在一旁陪我,过了半个小时,他看我没有动静,拍了拍我,问我好些了没有?我应付着说好多了,但心里只想着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吃完医务室开的止痛片后,我的双眼依然畏光,我很怕再看见那种模糊而不规则的光网。“十一”假期我回家,去医院拍了片子,确诊为偏头痛。我以为这是偶尔一次剧烈的头痛,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虽然那时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就会没事的,但我根本不会相信。这种没有征兆的疾病在未来的生活总是说来就来,那种头疼得连带视觉模糊的感觉,我发誓没有人会想要第二次。我第一次意识到健康是如此奢侈,所以我要珍惜每一天,尊重自己的感受。我决定改变我的生活。七天假期实在短暂,回到学校,我开始想方设法找到校长和主任的联系方式,我决定要为自己的孤独与自由出面,和那些管事的领导好好谈一谈。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台湾同学,他说:“你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还是算了吧。源远,不是有我们大家一起陪着你吗?”我不甘心,因为我真的不想长期生活在压抑中。我还是试着联系了号称全校最凶也最严格的主任,他斜斜地瞥我一眼,说:“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反映给自己的班主任吧。”我知道找班主任是没用的。一次晚自习的时候,我独自走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她一直在打电话。为了不让别的老师发现,我在两个办公室之间的夹缝里藏了一节课,支着耳朵听着办公室的动静。等她打完电话,我便推门进去了。她似乎正在桌子下面找什么东西,听见声音,抬起头,与刚好从门缝中探出头的我四目相对。她明显感到吃惊,问:“有事吗?”我走进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情绪非常紧张,甚至连身体都有些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是我第二次见她,第一次是在军训接近尾声的开学典礼上,她四十出头的样子,面上略施淡妆,只是坐着不动,气势却让人抬不起头。对视了一秒钟,我不自觉地将目光挪到了一旁的茶杯上,准备了很久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你是哪个年级的?有什么事吗?”她态度礼貌客气,我也因此放松了些许,告诉她我的班级和姓名之后,我说:“开学时规定的是一周可以回家一次,现在却变成了两周一次,我还不能适应。北X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校,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她看着眼前这个幼稚的孩子大方地以笑回应:“时间改变了,是为了帮助同学们更好地利用时间学习。我读大学时一年才回一次家。人总不可能在家里住一辈子,早晚要学会适应生活。”我马上反驳她:“那至少要给我们一段适应的时间,刚开学一个月就改变作息,我暂时还不能完全接受。”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突然走进来的主任打断了。他看着沙发上的我,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怎么在这儿?” 我当时心想这下可完了,是啊,我怎么在这儿呢……让我去找班主任的,我却跑来找校长理论。“我们马上就谈完。”校长姓易,她用眼神示意主任先出去。等主任转身出门之后,她转向我说,“你继续说。”“我认为教育应该是多方面的,眼界和经验同样重要。这里没有互联网,甚至连电脑也只能在计算机课上才可以使用。我需要知道我生活的世界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过目前这种乏味枯燥的生活……”“我相信你可以像其他同学一样适应学校的制度。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努力提高成绩,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其他都不是值得关心的。”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还有别的事吗?”易校长问。“我真的没办法接受现在的学校制度。”我还想补充些什么。她应付着“嗯”了一声,传达出一丝不耐烦。我不再说话,知趣地转身要走。她看着我的背影,补充了一句勉励我的话:“你的意见我会考虑,我相信你没有问题的,赶紧回去上课吧。”出了她的办公室,我顿时心灰意冷。晚上回到宿舍,几个同学关切地围过来问我:“怎么样怎么样……”我摇了摇头,给他们讲了大致的经过。他们急切地问:“主任后来没再找你吧?”“没有。”说完,我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晚上又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人站在天台上看夕阳,昏昏沉沉的。低头时发现自己并没有踩在天台上,而是悬在空中,急速地坠落。就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我一下子醒了,坐在床上,感到无情的偏头痛又悄无声息地来折磨我,胃里一个劲地犯恶心。我的情绪混乱极了,我想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早晚会郁郁而终。第二天还是如往日一样,六点准时被闹钟吵醒,走二十分钟的路,沿着教师宿舍和学校的围墙,穿越庞大的操场到教学楼上早自习。我开始认真观察学校的结构,告诉台湾同学我想离开这儿。他又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吧,你已经做过努力了。源远,不要走,你走了,我们也舍不得你啊。”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禁动容,但还是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离开这里。我开始安排从学校逃走的计划,学校里的大部分活动都需要集体列队进行,所以只能利用课后和晚餐前的自由活动时间。很明显,下课的时间是不够的,那只剩下晚饭的时间可以利用了。天黑得越来越早,这对于我的离开大有帮助。恼人的是,学校大门处有警卫把守,怎么出去成了问题。渐渐地,一些同学知道我要走的事情,也有人愿意帮助我,提供给我一些不被人发现的逃跑捷径。离东门不远处有一道破了洞的围墙,植物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翻越围墙后,再想办法绕过墙外的护城河,然后穿过马路,隐匿在玉米田里继续向东走一阵就能安全逃出了。原计划逃跑的那一天出人意料地下起了秋天的第一场雨,室外不仅大幅度降温,护城河的水也变得特别湍急。晚饭过后,台湾同学一直在身边寸步不离地陪伴着我,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情。我们在晚饭后回到教学楼,我却不肯进教室,独自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他陪着我,与我一同看着这个灰色的悲情的学校,以及慌乱地往教学楼里跑的同学们。晚上,我梦见自己跑出学校,四周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在一条又黑又狭长的小径上跑步,跑一会儿,走一会儿,跑一会儿,走一会儿,却怎么也走不到头。次日六点醒来,全身疲软,我躺在宿舍的小床上不停地责备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醒来脸是肿的,就像被陨石击中换了张脸似的。我的脑子涨得快被撑爆了,我绝望地又和同学们一起准时出现在教室里。我知道我在等待一个机会。没过几天,班上另外一个学习非常好的同学李雷告诉了我一件事,他下午要到隔壁社区的邮局取家里寄来的包裹。他爸爸和非常凶狠的主任是大学同窗,靠这层关系主任给他开了后门。他说他愿意帮我一次,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跟着他出去了。和李雷不算熟,他跟我借过几次手机。当时学校规定不准学生带手机入校,但是大家又难免有需要打电话的时候,于是个别同学央求家长买了手机,比如我。在这所学校念书的外地同学比较多,打电话基本上都是长途漫游,没有人喜欢把电话借给别人。但每次我都是想也不想地就把电话借出去,因为我能体会到那种想家的感受。我们就像一群封闭在容器里的鱼,总想融进更大的海洋。当李雷把能出校的好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简直高兴坏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实成绩好的孩子会给我这么大的帮助。我和李雷约好晚饭前出发,这样利用晚饭的时间就不会有人发现我不在了。等到晚自习发现的时候,我早就远走高飞了。整个上午都很顺利,我又一次检查了昨天放在储物柜里的行李,准备随时出走。终于熬到下课,我们俩一路狂奔到学校门口,警卫仔细地看了出门条之后,上下打量着我和李雷。我的心悬在了嗓子眼,心里不断说服着自己表现得轻松些,轻松些。警卫问:“这出门条上明明白白写着只允许一个人外出,你们俩谁是李雷?”我一下子愣住了,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这时,李雷突然指着我说:“他,他叫李雷。”警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雷,“那你来干吗的?”李雷说:“我是他同学,老师怕他一个人出去会出事,要我陪他一块儿去邮局取东西。”警卫听完,犹豫了一下,挥挥手说:“算了,你们俩结伴一起去吧,早去早回。”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踏出了学校的大门,李雷笑着冲我眨了眨眼。我看着他露出的胜利眼神,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相伴沿着校外的路走了一会儿,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时,我冲他挥手告别,他也冲我挥了挥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我站在他的身后,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想到这一别,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见。身后是坑坑洼洼的泥路,路面很窄,道路两边全是忘不见尽头的农田。我用手背抹掉了眼角悄然滑出的泪水,然后转身,像《绿野仙踪》里的女孩一样,头也不回地,奔向前方的那一片麦田。
媒体关注与评论
《住在岛上》延续了“孤独”的主题,是一部以青春和城市为题材的长篇小说,相对于作者的第一部作品《我就乐意这样寂寞了》,比“寂寞”更上升一个层次,更多地讲述孤独。孤独和寂寞不一样,寂寞是缺失,而孤独是饱满的。在这个孤独的时代,没有人觉得孤独是可耻的,面对空洞的成人社会,越来越多的人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在传统价值观的眼里,这些“住在岛上”不善沟通的年轻人有些特殊,他们喜欢独处,个性独立,畏惧担负责任,同时厌恶社会交际和沟通。新一代年轻人不再受传统价值观的影响,不以孤独为耻,他们不介意自己是不完美的,一心追求自己想要拥有的感情和生活。作者将这些年轻人比喻成住在自己内心岛屿上的人,他们自信并且坚持着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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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岛上》:一部深刻剖析中国时下年轻人城市生活的作品。鼓励年轻人遵从内心的声音,认识自己,坚持自己!《住在岛上》是青春畅销作家源远继《我就乐意这样寂寞了》之后首部长篇小说。内容折射出当下社会的一个问题,中国当下的年轻人(80后、90后)大部分出生在独生子女时代,孤独的成长环境和孤独的青春期,让他们从出生便习惯了这份孤独的感受。《住在岛上》指出了一个非常清晰并代表时下年轻人心声的观点:真正的孤独是不避世的,它在喧哗之中自有一片天地,一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已经到达了完美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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