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8-6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作者:猎鹰 页数: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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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宁小夏高中毕业后被师兄“打”进了军营,经过炼狱般的训练和考核,他从一名野战军士兵成长为一名特种兵。一次执行特殊任务时,他的疏忽导致副班长牺牲。带着这个心结与无限愧疚退伍后,他经历种种挫折,最终和另一位退伍兵成功创业。年轻的女记者夏雨采访了他,师兄、班长、连长、特训营教官、高原哨兵、川藏线上的老兵、黄金武警小战士、“战国”特种班的战友……许多普通士兵的不凡故事在宁小夏的描述中缓缓流淌,催人泪下。 他们都是好兵,他们的血液里都流淌着5个字——责任与忠诚! 他们都把一句话牢牢地刻在了自己的骨头里——我是一个士兵,我忠于我的祖国!
作者简介
猎鹰,十六岁入伍野战军,经历两年的摸爬滚打,后通过特种兵挑选,成为一名丛林侦察兵。在五年的特种兵生涯中,经历无数生与死的严酷考验,后因受伤退伍。脱下军装后,经过重重磨砺,重新融入社会。 已出版军事题材小说《我的特种生涯》、《与枪无关Ⅰ》、《与枪无关Ⅱ》,在读者中获得广泛好评,并拥有大批忠实拥趸。《我的特种生涯》即将被改编为军事大片隆重推出。
章节摘录
一 在这里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小记者,刚刚大学毕业的实习记者,叫夏雨。八一建军节前夕,总编要我们写个专栏宣传军民共建。总编大人一声令下,我们下面的人跑断了腿。其实这专栏原本很好写,军民联欢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难就难在总编大人要我写退伍兵创业的故事。据我所知,许多退伍兵不是做保安就是民政局安排个工作,创业的很少,创业成功的那就更是风毛麟角了。我还只是个实习记者,总编就给我这么个差使,说是给我锻炼机会,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题材不好写,没人愿意接这活。军民共建、军民联欢的通讯稿多好写啊,找个范文,时间、地点、人物一改,再弄点修饰词语渲染一下就完了。 正当我苦恼的时候,一个早我两年进报社的同事听了我的诉苦后哈哈一笑,说道:“退伍兵创业的多了去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你请我吃顿肯德基就行了。”我两眼放光,立马请这小子吃了顿肯德基。末了他把那油汪汪的嘴一抹,说道:“知道兄弟家电么?就俩退伍兵开的。”兄弟家电我知道,前一个星期才刚刚在市中心的百货大楼开了家分店,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是俩退伍兵开的。我赶紧讨好地又递上根鸡翅问道:“怎么找他们老板?成了我再请你吃肯德基。” “那可是你的问题了。妞儿,你可是记者,无冕之王知道不?”这小子心安理得地接过鸡翅,呱唧呱唧塞进肚子里,打个饱嗝接着说道:“透露点机密给你,兄弟家电的老板之一以前是特种部队的,叫宁小夏。不过先告诉你啊,两年前兄弟家电刚开张的时候我就想采访他了,可是没成功,宁总很低调,你自己看着办吧,哈哈。” 这小子敢情是在骗吃骗喝啊!我恨不得当场揍他一顿! 别的记者的稿件已经交给总编审批了,我还一筹莫展,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去兄弟家电碰碰运气吧。 兄弟家电里人山人海,生意看起来不错。我在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很多店员都没空搭理我,转了半天我才找到店长。问他宁总的办公室在哪儿,他找来了经理,经理又找来了办公室主任,七拐八弯的,最后办公室主任告诉我宁总不在。我急了,亮出了记者证。办公室主任一看,很为难地说:“小姐,宁总不接受采访的,您还是请回吧。” 这下我真是快哭了,拉着她的袖子说:“大姐,我才刚毕业,如果这个通讯稿写不出来,总编就要我‘下课’了。”或许是我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博得了她的同情,她说:“小姑娘,这样吧,宁总不在办公室的话,就会到教育路89号,那里有个军品店,他会在那里的。” 谢过主任大姐,我就直奔教育路。那里是大学城,已经到郊外了。终于找到了那家小小的军品店,里面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正在给两个学生介绍着什么,看到我进来,礼貌地点了点头。那两个男生大概是想去野营,正听那个男人介绍指北针。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店:店不大,但东西很整齐;天花板上挂着伪装网;店中央放着一个沙盘,沙盘一侧有一张几个弹药箱垒成的桌子;店一侧的橱柜里整齐地摆放着小物件,另一侧橱柜中放着几张相片;店面有些简陋但是很干净整洁。我随意走过去看看相片,一张相片吸引了我。那是在一片丛林里拍的,12个士兵排成两列,前排的蹲着,后排站着的士兵在中央位置拉起一面国旗。相片下方写着:祖国在我心中!士兵们的脸上都涂了迷彩油,有两个还披着伪装网。电视上的狙击手都是这样的装扮,我想他俩应该是狙击手吧。虽然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脸,可是我觉得他们都很帅也很年轻,只是狙击手旁边一个人的脸被刻意地用一张粘纸遮住了。 正当我在想这个人的脸为什么被遮住的时候,老板已经送走了两个学生,站在我身后问我:“小姐,您想买点什么?” 我回头,老板的眼睛正看着我。他的脸很熟悉,对了,就是照片里后排右边第1个。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慌乱,于是随口说道:“我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哦,那您随意。”老板笑了笑,去整理橱柜。 我预感这就是我要找的宁小夏,没想到他会那么年轻!我一时找不到话题,场面冷了下来,我只好随意地看着店里的东西。突然,一个熟悉的东西映入眼帘,56背带!我父亲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老兵,家里至今还有这个东西。我翻了翻,竟然还是65年生产的。 “这56背带多少钱?”我终于找到了个话题。他有些吃惊,问道:“你认识这东西?不贵的,20块。”看我准备掏钱,他又提醒了一句:“小姐,您是野营生存用还是为了收藏?” “收藏,收藏的。我爸爸打过越战,我想给他买个他用过的东西。” “哦?你父亲是个老兵啊,是什么部队?”他收了钱问我。 “炮兵。” 我们聊了聊,我感觉他挺随和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接受采访呢?我指着那张相片问:“后排右边第1个是你么?” “是。”他笑了笑,“很久以前了。”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把脸给遮起来了?” 他脸色暗了下来,说:“因为他牺牲了。” 话题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赶紧说了声对不起溜了。路上心里暗骂自己太着急。宁总已经有了两家兄弟家电,为什么还会开个小小的军品店呢?为什么他会有战友牺牲?我该怎么采访他?一堆疑问在我脑子里不停地转。 目前我能想出的办法就是磨,于是每天我都跑去那间小店找他,找话题跟他聊天。第3天,他开口了:“小姐,你每天都来找我有事情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嘴里含糊地嗯啊敷衍了几句才鼓起勇气说:“您是宁小夏吧?兄弟家电的总经理?” “嗯,你是业务员?业务上的事情你应该去找李经理。”他没有否认。 “我是个记者,我想采访一下您的创业经历,马上八一建军节了……”我话还没说完,他打断了我:“记者?对不起,我不接受采访。” 我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还有一个星期就八一了,总编大人这几天脾气不好,我再不交稿,他非把我皮扒了不可!正当我在单位宿舍发愁的时候,爸爸打电话叫我回家吃饭。回到家,老爸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扯着嗓子问:“丫头,怎么,失恋了?来来来,解放军叔叔安慰安慰你。” 我父亲就这样,我从来都没把他当父亲。他当年跟越南鬼子对轰的时候被炮弹给震伤了耳朵,于是落下了大嗓门儿的“后遗症”。 我也大着嗓门儿对着他嚷:“老头!我耳朵不聋,我都快愁死了,你还开玩笑。” 我把事情告诉父亲,他听了哈哈一笑:“我说多大点屁事啊,明天老头带你去找他。特种部队的怎么了?照样被我们炮兵给打趴下!” “老头,你有办法?”我两眼放光。 “山人自有妙计!赶紧吃饭,吃饱了明天好干活。”父亲翘个二郎腿,悠闲地端着酒杯。 平时为了写稿时清净我都在单位宿舍住,昨晚因为没啥事我就没回宿舍。今天早晨起来给报社打了个电话说跑外勤,然后就在家等老头出发。父亲一早就起来到公园锻炼去了,吃了早饭他就钻到房间里收拾东西,把我急得直擂门:“老头,老头!你快点啊,还解放军呢,磨蹭啥啊?”父亲把门打开,只见他背了个挎包,还有个军用水壶。,我说:“老头,你干嘛呢?穿个军装我还以为你去打仗呢。” “丫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军人一看这东西就有感情,知道你为什么采访不了么,因为以前我一给你讲故事你就睡觉!” “你说的什么故事啊,不是打就是杀,要不就是放炮。”我嘟哝着,不知道父亲葫芦里卖地什么药。“都什么年代了,还挎那么土气的挎包。” “废话少说,前面开路!”父亲还真像去打仗。看他那样子,宁小夏对他而言已经是3个手指捏田螺——手到擒来! 父亲非要骑自行车,说是锻炼身体。可苦了我,顶着大太阳从城南骑到了城北。到了军品店附近父亲对我说:“丫头,你在外面等着,我叫你了再进来。” “哦。”我纳闷地找了个街边小店喝冷饮。 父亲径直朝“兄弟军品”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他的大嗓门儿:“宁小夏,出来跟我杀几盘!” 这是寻仇还是采访啊?我被父亲弄得哭笑不得。 过了个把小时,我都等得不耐烦了,手机终于响了,父亲在电话里叫到:“丫头,过来。” 我跑过去一看,宁小夏正跟我父亲坐着小马扎在几个弹药箱垒成地一张桌子旁下棋,桌沿上放着父亲带来的军用水壶还有俩酒杯。咦?搞了半天,他们俩认识啊! 父亲站起来说:“宁小夏你这王八羔子,我女儿交给你了啊,她问什么你就给我答什么,要是委屈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宁小夏也站了起来,微笑着说:“老排长,一定听从命令,一定听从命令!” “少来这套!好了,酒给你留着喝,我从老家带回来的米双,醇着呢!别的不说了,我得回去给你嫂子买菜。丫头你接力,他要敢不配合,你告诉老头,我拿炮轰死他!哈哈哈哈……” 送走了父亲,宁小夏挠了挠头说:“搞半天你是老排长的女儿!” “你们认识?”我赶紧趁热打铁,掏出采访本和录音笔。 “认识,8年前就认识了。那时我刚退伍,穷困潦倒,是老排长连打带骂把我给扯回来的。对了,你说你想采访什么?创业经历?其实要是没你父亲,我就没今天。” “8年前你们就认识了?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你呢?”我睁大了眼睛,那时候我还读初中。 “老排长说,他家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怕被我拐跑了,所以从来不让我上他家坐坐。”宁小夏笑了笑,马上又补充道:“刚才是开玩笑,其实是我做的不好,这几年一直在忙着糊口,四处奔波,竟然没抽时间去家里拜访老排长。我们第1次见面是在公园,后来我就经常到公园找你父亲,跟他报告情况,然后就习惯成自然了。现在家电城和军品店总算走上正轨了,正想去拜访老排长,谁知‘曹操’就自己找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边点头边打开采访本,“那我们开始吧。” “创业经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宁小夏给我倒了杯茶,挠了挠头。 “随便聊聊吧,你哪年当的兵、哪年退伍、怎么创业的。其实不难,就当给我讲故事吧。” “我?算早的吧,93年的兵,99年退伍。创业这还真不好说。其实我不用创业,我父亲是个商人,做服装贸易的,我退伍的时候先在父亲的工厂做司机,后来我才自己出来单干。” 我有点失望,看样子,也是个靠祖宗庇佑而成功的例子。这种案例几乎一个调调——儿子想单干,父亲大力支持,特别是资金和社会关系上的支持,然后儿子站在父亲的肩膀上再上另一个高度。并不是我对此类成功不屑,而是,而是觉得这样的成功好像缺少那种,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悲壮的气氛吧。 宁小夏看出我的失望,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我父亲捧出来的?我刚才说过,我曾经很穷,是你父亲又打又骂把我扯回来的。” 我打开了录音笔,他制止了:“不录音行么?” “好,说吧。”我关上录音笔,拔开钢笔帽,一副很心安理得的样子。 “呵呵,有老排长撑腰你胆子大了不少啊。”他笑了笑,喝了一口茶,“从哪说起呢,退伍那年吧。99年底,我退伍了。唉……”宁小夏停顿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样子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我赶紧引导他:“随便说说就行了,比如你怎么退伍的。” 半晌,宁小夏才低沉地说:“因为我害死了我的副班长,我无法面对战友们责备的目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得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否则采访就无法继续了,于是我说:“宁总,其实怎么退伍不重要,主要是你退伍后的生活。” “是啊,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宁小夏略带苦涩地淡淡一笑。“总之,我退伍了,离开了部队,身上揣着退伍证明,还有五万多块钱退伍费,回来了。” “然后呢?”看到他情绪恢复,我赶紧把话题往下引。 “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很茫然。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到父亲的工厂先谋个差事,然后和女朋友结婚。不过现实打破了我的想法,女朋友跟个大款跑了。” “啊?”我心一咯噔,怎么坏事又让宁小夏给碰上了。“宁总,我不明白,为什么呢?你的家庭环境应该说很好啊。” “钱这东西嘛,总是多多益善的是不是?问题不出在钱身上,出在我身上,因为我拒绝家庭的资助。我刚回来的时候,到父亲的工厂里做了个司机,别人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让我很不习惯,你明白那样的感受吗?我并不是靠本事得到别人的尊重。司机算什么?瞧瞧外面街上跑的车,哪辆车上没个司机?于是我跟我女朋友说,我要自己干,我从战场地死人堆里都爬回来了,难道还饿死在城市里不成?”宁小夏笑了笑,“是不是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女朋友跟我有了分歧。那时候我已经用退伍费筹备了婚礼,租了新房。正当我憧憬未来的生活的时候,我们大吵了一架,她就跑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跟人订婚了。” “嗯,宁总,其实嘛,我觉得当时你是不是还带着部队里的那种做事方式,想用实力赢得别人的尊重,否则你会觉得是种施舍,对不?”我笔下游龙,按照老师所教,嘴上顺着他的话题往下引。 “是吧。其实我跟她,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隔阂,只是我没发现,我还是按照我的意愿来安排她的生活,现在想想,是我亏欠她。” “宁总,其实我倒觉得你没什么错,如果一个女人宁肯嫁给钱也不嫁给一个爱她的人,我觉得她并不值得留恋。”我有些愤愤,不是宁小夏抛弃了她,而是她抛弃了宁小夏,该道歉的是她,而宁小夏说起她却带着发自内心的愧疚。 “呵呵,你不明白的。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吧。后来我就单干,我拒绝父亲的一切帮助,在市郊租了最便宜的房子,150块一个月,单间,没厕所,上厕所得跑到公共厕所去。” 我心想,这男人还真倔强,自己跑外面租个房子也不回家。不过我有点不明白,既然他有退伍费,为什么还要那么委屈自己?难道是为了体验生活? 宁小夏看出我的疑惑,笑了笑说:“我的退伍费置办婚礼去了,买了不少东西,还给了她家3万块的财礼,不过婚没结成,钱也没了。” 这什么女人啊!我心里嘀咕着。 宁小夏没有停顿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很穷,我的全部家当只有一个91迷彩大背包,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是从部队带回来的一些纪念品。喏,那个小坦克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宁小夏指指橱柜里的一个弹壳做的小坦克,炫耀地说:“我做的,漂亮吧?” “很漂亮。”我恭维着。 宁小夏继续说:“我当时急需一份工作,一份养得起我的工作。当时我是买断,民政局给了我一笔钱就不安排工作了。那时候我身上只有521块5毛钱,我记得很清楚,交了房租和押金,我还剩两百来块,于是我去找工作。”宁小夏给我加了点茶。“当时我认为,我是个特种兵,要找工作很容易,最起码做个保安总可以吧?不过后来我才明白,要做保安还要经过上岗培训拿到保安证才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候在人才市场都是大学生在应聘,我只是高中毕业,没有文凭竞争不过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个推销员的工作,做了一个星期才发现原来是传销,每天给我洗脑,什么一年成为百万富翁之类的,我就没干下去。并不是我不想赚钱,可是这钱来路不正,更何况我没钱去买那些产品。于是混吃混喝了一个星期,我就在一个晚上翻窗跑了。” “翻窗?”我纳闷了,有门走为什么要翻窗? “呵呵,传销组织是人盯人,我们的组长就负责这个,跟间谍一样。我骗他说我回家拿钱,我爸爸很有钱,他不让,老叫我给家里打电话,让家人把钱打到户头上。我就火了——操!我堂堂一个特种兵还能让你个肥猪给看死了?于是那天半夜我就从3楼的窗户翻了出来,顺着排污管跑了,白混了一个星期。”宁小夏挺得意地笑了笑。 我也觉得好笑,说:“那后来呢?” “后来我打110举报,110说这事情不归他们管。工商我也去了,人家说我管闲事。后来不了了之。”宁小夏很随意地说:“总之,第1份工作没了,我又得继续找。这时候我知道人才市场不是我混的地方,就跑到劳动力市场,找了一份爬墙的工作。” “爬墙?做贼?”我心想宁小夏你怎么不是搞传销就是爬墙?你属猴还是属老鼠的? “不是做贼,是清洗高楼幕墙玻璃。那个工头问我恐高不,我说我是特种兵,跳过伞,不恐高。他看了看我,就说明天来上班吧,包吃住,住工棚里,一天20块,一星期结一次工资。我当时挺失落的,以为一提特种兵,人家至少肃然起敬吧,可是人家什么表示都没有,呵呵。第2天我就上班了。” “然后呢?”我问。 “做了一个星期,被开除了。”他挠了挠头,“我把工头揍了一顿,然后到派出所蹲了一晚上。工头说我打坏了一个水桶,不结算工资给我。我找他理论,推搡了几下,他的两个打手上来了,结果打了起来。然后有人报警,再然后我去喂了一晚上蚊子。派出所本来要我负责被我打伤的那3个人的医药费,可是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就协调了一下用我的工资顶医药费了。反正这份工作没了,钱也没拿到。不过我又混了一个星期。后来我想,不能这么混啊,钱快花光了,再找不到工作,我就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然后你又继续找工作?”这宁小夏的工作史也够曲折的,不是碰上传销就是碰上黑工头。 “嗯,继续找工作。当时我想找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这样我就可以省下房租钱。不过不容易,工厂多数招女工,保安要有上岗证,我没钱去做上岗培训。我找了一个月,没找着合适的。” “等等,你说你又找了一个月,你的房租怎么办?” “我还有两百多块钱没敢花,房租交了150,水电我用得很少,每个月不到10块钱。” “你50多块钱用了一个月?”我睁大了眼睛。天!这怎么用?还不够我买个普通的化妆品! “每天我骑自行车找工作,停车费1毛钱;然后买两个包子,1块钱;水我是自己带的,每天我就花1块1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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