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

出版时间:2009-5  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  作者:莫言//池莉//安妮宝贝|主编:李小林//肖元敏//程永新  页数: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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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收获》文学杂志社,座落在上海市巨鹿路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里。院门口有一间收发室,这间收发室,很可能是中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一间收发室,没有一个收发室像它这样深刻地介入中国文学的历史,尤其在网络时代以前,许多对当世以及后来产生重大影响的文学作品,就是混迹于堆积如山的邮件中,从这里辗转到编辑部,等待编辑们的辨识。很多年中,从邮局、收发室、到编辑部、印刷厂,再回到邮局,组成了一条隐秘的循环线路,像链条,周而复始地转动,使文学同时获得了力量和速度,经过它的转动,中国文学就不可能再停留在原处。在文学界和读者心中,巨鹿路675号那座花木深处的西式洋楼,不仅是一家高品质的文学加工厂,更是这个时代的精神圣地。《收获》的历史,早已超出它的自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进入作家们的回忆录、创作谈,甚至各种版本的文学史中。进入中国当代文学史可能有许多条路径,但每一条路径最终都会抵达这里。它是中国文学地图上一个最为显著的地标,如果我们有起码的公正,我们就不可能无视它的存在。这不仅是因为它拥有非凡的资历——早在1957年7月,巴金和靳以就在上海创办了这份杂志,到1979年以前,它一直是新中国唯一的大型纯文学期刊,它发表的作品,诸如《创业史》(柳青)、《茶馆》(老舍)、《山乡巨变》(周立波)、《野火春风斗古城》(李英儒)、《上海的早晨》(周而复)、《杂色》(王蒙)、《美食家》(陆文夫)、《烟壶》(邓友梅)、《人生》(路遥)、《人到中年》(谌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张贤亮)、《三寸金莲》(冯骥才)、《我爱比尔》(王安忆)、《麦秸垛》(铁凝)、《虚构》(马原)、《极地之侧》(洪峰)、《活着》(余华)、《妻妾成群》(苏童)、《信使之函》(孙甘露)、《顽主》(王朔)、《迷舟》(格非)、《枣树的故事》(叶兆言)、《年月日》(阎连科)、《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池莉)、《奔跑的火光》(方方),《东藏记》(宗璞)、《务虚笔记》(史铁生)、《秦腔》(贾平凹)、《平原》(毕飞宇)、《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等,无不代表着中国文学的最高水准,更重要的,它所呈现的,不仅仅是作品,更是标准、原则、精神,它们通过那条永动机一般的隐形链条,得以确认、延续和发展。无论在言说空间受到贬抑,还是在物质主义甚嚣尘上的年代,《收获》始终如一地传布着文学的真理,把《收获》视为一面旗帜,应不为过。尤其在今天,欲望的盛行是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事实,文学家也不例外,欲望几乎已经成为人们的唯一灵魂或灵魂的主要部件,在欲望的强大压力下,文学开始变得手足无措、内分泌失调,唯有《收获》的高贵、坚定和沉着没有丝毫改变,它证明了文学在这个益发冷酷的世界上仍然可以有尊严地生活。这是中国文学应有的气质,但在这个时代里,它却成为一个奇迹。这使我们有必要认真打量这本杂志的历史。我曾有过以这本杂志为研究对象写一本专著的愿望,试图通过《收获》的个案,剖析中国近半个世纪的文学史和精神史,但因时间、精力所限,始终未能如愿。编选这套丛书的动议,起于2007年,《收获》创刊50周年的时候。对那些曾经影响过我们的作品进行分梳、整理、编选,我们看到的绝不仅仅是杂志本身,所有经历过的岁月都会附着在纸页上呼啸而来,它是一部回忆之书,一部史书,它见证了文学的传奇和我们自身的奇迹,它同时也是一部未来之书,因为它给我们希望。这唤起了我这位出版人的职业冲动,一种无法言喻的激情,使我在2007年春天,开始主持这套丛书的编选工作。我们通读了《收获》50余年的全部作品,尽可能选择那些既影响过时代,又不受时代的局限,具有某种超越性的作品,这是我们权衡弃取的重要标准。当然,由于篇幅的限制,或者由于版权方面的原因,有些我们很想收选的作品,最后不得不割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但无论怎样,在历经两年反反复复的出版过程之后,这套丛书终于在2009年的春天面世,为此,我要感谢《收获》文学杂志社所有同仁的支持与合作,当然也要感谢出版者的努力。我曾经试图去掉“50年”这一时间界定,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因为我已不再把它视为一个具体的数字,而是一种象征,是对中国文学半个多世纪的艰辛而漫长的旅程作出的精确概括。如果用物质主义者最擅长的比喻,我想,我是触及了中国文学的银行中一笔最珍贵的款项。我毫不怀疑,它会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救助我们。

内容概要

豆芽菜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就是高中毕业插队的那一天。一套收了腰翘的国防绿衣服、细瘦的考板裤将她修饰得春风杨柳,她赢得了著名的知青标兵关山和众人目光的聚焦。当天,老知青络绎不绝来看望她,篝火熊熊,豆芽菜迎风站在小瓦快速转圈的自行车上玩杂技。第二天,她就被关了禁闭。同宿舍的知青队长冬瓜,央求豆芽菜允许恋人阿瓤在冬瓜的蚊帐里坐坐。在一个小雨夹雪的深夜,突击查房,阿瓤和冬瓜跪在豆芽菜床前,请求让阿瓤上豆芽菜的床。他们被办了学习班。家人和朋友都不理解,孤独的豆芽菜的心日夜泣血。半个多月后,豆芽菜景仰的关山,主动向豆芽菜敞开了他的怀抱。但很快豆芽菜就一点都不快乐。她终于明白自己爱的是小瓦。关山的死士和小瓦的拥趸展开了一场恶战,这场聚众斗殴据说惊动了中央,结果,关山和小瓦去上海、北京念书了,只有豆芽菜,成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孩……

作者简介

莫言,山东高密人,1955年生。著有《红高粱家族》、《酒国》、《丰乳肥臀》、《檀香刑》、《生死疲劳》、《蛙》等长篇小说十一部,《透明的红萝卜》、《司令的女人》等中短篇小说一百余部,并著有剧作、散文多部;其中许多作品已被翻译成英、法、德、意、日、西、俄、韩、荷兰、瑞典、挪威、波兰、阿拉伯、越南等多种语言,在国内外文坛上具有广泛影响。莫言和他的作品获得过“联合文学奖”(中国台湾),“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法国“Laure Bataillin(儒尔·巴泰庸)外国文学奖”,“法兰西文化艺术骑士勋章”,意大利“NONINO(诺尼诺)国际文学奖”,日本“福冈亚洲文化大奖”,中国香港浸会大学“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红楼梦奖”,美国“纽曼华语文学奖”以及中国最高文学奖“茅盾文学奖”。 

书籍目录

曼短寺现场野骡子朝着鲜花去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奔跑的火光四月邂逅小至淡绿色的月亮姐姐丛林

章节摘录

曼短寺须兰第一回曼短寺,是不存在的城市。当苏双先生阅读了一封来自远方的族人的家信之后,他坐在阿姆斯特丹的阳光下,凝视着荷兰明灰色的天空里白色的鸽群和深青的暮云,家信示之他们这一族的血脉源自于这一个地方。据早已遗失的家谱记载,曼短寺早在某年随着成吉思汗的铁骑进入古大理国的城门而崩解,消逝。由于人们对它的一无所知,它是被排斥于记忆之外的。它如今只遗下一个名字,然而它又是神秘清朗的。黄昏的风掠过那不存在的城市的灰色的檐角,铜铃作响。大象驮着绣鞍在白石子的街道上缓缓走过,老人们在窃窃私语,他们在纸鸢升起时发现自己的身体日渐轻盈。在这不存在的城市里,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邻近的人和远方的人经常聚首,谈论往事,因为时间已经停顿,而空间却像两面对列的镜子具有无限的可能性,这座城市在白日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却在夜晚死亡。月光下的白色之城啊,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在沉思中去往别的城市,无情的人他们抛弃了这座城市,使它在缄默中呈现废墟的灰败。这是白天与黑夜对立的城市,它的欢乐与缄默相互侵蚀,爱与恨相互侵蚀,白天的记忆与黑夜的遗忘相互侵蚀,欲望与节制相互侵蚀。清醒与暖昧相互侵蚀,天空与大地相互侵蚀,过去与未来相互侵蚀,故乡与他乡相互侵蚀,这成了它消亡的原因,这座不存在的城市终因它的不存在而永存。苏双先生听见了不存在的城市冥想中的檐角铜铃声。曼短寺,在他不曾去过的云南的赭红色的土地与山脉密林中,假想中的云南,熔化的铜汁一般的阳光从明亮的天空倾泻而下,透明翡翠的烟叶在雨后匍匐在红泥地上,山流纵横,红浪如血,一如厮杀后的战场,晴天雨天,云南灰红相间的民居在苏双先生的冥想中缓缓生烟。苏双先生出生于南非。四十七岁的时候他坐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市的水光中晒太阳。这一天他早早起来,喝一杯波旁酒,吸一支烟,听庭前的鸟儿叫了几声,苏双先生有些出神。……

编辑推荐

《收获》是作家们成名的阶梯,更是中国当代文学史的“简写本”,当代文学史上人们耳熟能详、不可忽视的许多作品,都是从《收获》走向读者。它发表的作品,诸如《茶馆》、《山乡巨变》、《上海的早晨》、《杂色》、《人到中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三寸金莲》、《活着》、《平原》等无不代表着中国文学的最高水准。更重要的,它所呈现的,不仅仅是作品,更是标准、原则、精神。本书是《收获》50年精选系列中篇小说卷四,囊括了莫言、池莉、安妮宝贝等名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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