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约

出版时间:2009-8  出版社:中国物资  作者:毕淑敏  页数:260  字数:2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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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如果她的署名是阿咪、狂姐、原水爆或者荷兰豆,也许我早就读过她的作品了。  然而她的名字是毕淑敏,这名字普通得如——对不起——任何一个街道妇女。而且她说她从小就是一个好学生,她的数学与语文是同样的好。(总算找到了一个喜欢也学得好数学的同行了,王蒙大悦焉!)她的开始写作源起于父亲的建议,而她的戒骄戒躁是由于儿时的母亲的教导。为了写作,她在完成了医学院学业以后又去上广播电视大学的文学系并以“优”的成绩毕业,继而读研究生,获得了硕士学位。(有几个作家老老实实地这样学过文学?)再说,她同时是或者更加是一个医术精良的内科医生,她对此充满自信与自豪……  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规规矩矩的作家与文学之路。我本来以为新涌现出来的作家都可能是怀才不遇、牢骚满腹、刺儿头反骨、不敬父母(而且还要审父)、不服师长、不屑学业、嘲笑文凭、突破颠覆、艰深费解、与世难谐、大话爆破、呻吟颤抖,充满了智慧的痛苦、天才的孤独、哲人的憔悴、冲锋队员的血性暴烈或者安定医院住院病人的忧郁兼躁狂的伟人——怪物。  毕淑敏则不是这样。她太正常,太良善,甚至是太听话了。即使做了小说,似乎也没有忘记她的医生的治病救人的宗旨,普度众生的宏愿,苦口婆心的耐性,有条不紊的规章和清澈如水的医心。她有一种把对人的关怀和热情悲悯化为冷静的处方的集道德、文学、科学于一体的思维方式、写作方式与行为方式。

内容概要

在我们国家,常常是杀人之论火暴易红,救人之论黯然无光;大而无当之文如日中天,诚实本分之作视若草芥;凶猛抡砍之风时赢喝彩,娓娓动人之章叨陪末座。一句话,乖戾之气冲击文坛久矣,恨比爱强健,斗比和勇敢,骂比分析痛快,绝望比清明时髦,狂妄比谦虚现代,乌眼鸡驱逐掉了百灵与夜莺,厮杀的呐喊遮盖了万籁,而与人为恶的文风正在取代与人为善的旧俗……    所以就更显得毕淑敏的正常、善意、祥和、冷静乃至循规蹈矩的难能可贵。即使她写了像《昆仑殇》这样严峻的、撼人心魄的事件,她仍然保持着对每一个当事人与责任者的善意与公平。善意与冷静,像孪生姐妹一样时刻跟随着毕淑敏的笔端。惟其冷静才能公正,惟其公正才能好心,惟其好心世界才有希望,自己才有希望,而不至于使自己使读者使国家使社会陷于万劫不复的恶性循环里。也许她缺少了应有的批评与憎恨,但至少无愧于、其实是远远优于那些缺少应有的爱心与好意的志士。她正视死亡与血污,下笔常常令人战栗,如《紫色人形》,如《预约死亡》,但主旨仍然平实和悦,她是要她的读者更好地活下去、爱下去、工作下去。她宁愿忏悔自己的多疑与戒备太过,歌颂普通劳动者的人性(《翻浆》),而与泛恶论的诅咒与煽动迥异其趣。至于她的散文就更加明澈见底了。    她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医生,好医生,她会成为文学界的白衣天使。昆仑山上当兵的经历,医生的身份与心术,加上自幼大大的良民的自觉,使她成为文学圈内的一个新起的、别有特色的和谐与健康的因子。

作者简介

毕淑敏,山东省文登人,1952年生于新疆伊宁,就读于北京外语学院附属学校。1969年到西藏阿里高原服役11年。国家一级作家。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内科主治医师,注册心理咨询师。北京师范大学文学硕士,心理学博士方向课程结业。
  1986年开始专业写作,共发表作品400多万字

书籍目录

藏红花 藏红花 翻浆 悠长的铃声 苹果核 精品水 走过来女人之约  女人之约  赶考的女人 妈妈福尔摩斯 硕士今天答辩  天衣无缝君子于役 捉刀 不会变形的金刚 猫头鹰行动 跳级 梦坊 紫色人形 斜视编后记 让快乐滋养我们的心

章节摘录

  藏红花  未定国界在图纸上,是空心的断续的点,和已定国界坚定明晰的黑线不同,含着模糊的历史和隐蔽的硝烟。班长高羔子和战士田久麦,走在高原上这条虚拟的线中,积雪被军大衣的下摆扫出竹枝样的印痕。  那边是那个国家。这边是这个国家。田久麦入伍一年,刚从机关卫生科下到哨所,这是第一次巡逻。他问高羔子:“你见……过吗?”缺氧好像一块白毛巾,把他的话堵得断断续续。  “谁?野牦牛?獭兔?人?”高羔子问,明显地带着对田久麦的嘲笑。高羔子身板瘦小,眼睛、鼻子和耳朵等附件,也都是小小的,很节省皮肤。  田久麦不好意思地说:“他们。”他本想把头扭向山峦的那一边,以姿势助说话,但厚厚的衣领和笨重的羊剪绒皮帽子使他的脖颈转动困难,只能让眼光从雪镜的一侧射出去。高羔子不屑地说:“几次吧。他们人也不多。这么长的线,他走,咱也走。就像林子里的两条蛇,不容易撞到的。”  高羔子是南方人,所以说蛇。田久麦从来没有见过蛇,家乡的土壤燥得像香灰。田久麦以为当上兵,就可以看到蛇这样的新鲜东西,到了这里,却连蚯蚓都看不到了。冰天雪地里谈蛇,让人有一种滑腻的温热感。田久麦原以为,一条蛇是很容易碰到另一条蛇的。班长为什么这么说?可能每一条蛇都有自己的领地,从不乱窜。  田久麦说:“见到了,会怎样?”  高羔子说:“就像没见到一样。”  田久麦有些憧憬,说:“会挥手吗?”田久麦记得小时看过一个电影,边防军人在国境上遇到了,会有这种举动。  高羔子让田久麦在前边开道,田久麦瞠起的雪雾呛进了他的喉咙。他吐着雪沫子说:“挥手?从来没有过。要挥,也是左手。右手一直扣在板机上。”  田久麦感觉到了高羔子对自己的不客气。但是高羔子的军龄长,这是军中辈分,爷爷对孙子说话,怎么都有理。再说田久麦是从机关下来的,这更矮了一头。军队是最讲究资历的。现在最高指示都说知识青年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新来的机关兵田久麦当然应该吃点苦头了。高羔子这样想着,就把自己的干粮袋取下来,对田久麦说:“给你。”  田久麦以为班长怕自己的干粮不够吃,感激地说:“我……有。你留着……”  高羔子说:“美的你!背着。”  田久麦明白了,这是班长要考验自己,就乖乖地把高羔子的干粮袋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干粮袋一上肩,田久麦就想到了老娘说过的一句话——布不加丝,面不加枣。那时他小,趴着炕沿问老娘,干吗面不加枣呢?加上枣多好吃啊。  老娘说,面一加了枣,面就发大了,锅里就蒸不下了。一幅布,加上一根丝,看着没多少,布可就宽多了。  这和田久麦此刻有什么关系呢?田久麦不知道。田久麦知道的是,干粮袋把肩膀压下去了二指深。隔着绒衣、棉衣和皮大衣,田久麦清楚地感受到了每一颗米粒的棱角。  田久麦很生自己的气。班长让自己背着他的干粮袋,这是班长信任自己。要是不信任自己,你想背还不让你背呢。要知道,干粮是军人的生命线啊。田久麦这样对自己说完,他的头脑就通了,但是他的肩膀不通。田久麦便不再理会自己的肩膀,故意看周围的风景。  巡逻路线沿着山谷行进。山谷里壅满了雪,山顶上的雪忍受不了那里的孤寂,自愿地钻进风的行囊,迁徒到了谷底。太阳在半天空,迸射出的每一根光线都蓬松粗壮,绞结成巨大的白色链条,由于雪原的渗入和折射,凝成了炫目的光墙,遮天蔽日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如果你胆敢直视高原正午的阳光,它就毫不留情地把你的双目变成紫蓝色的洞穴。拐过山口,积雪已经没腰,两个行走的边防哨兵,像两只笨拙的牦牛,把倾斜的雪原犁出深壕。田久麦走在前,高羔子轻松地跟在田久麦身后,如同在一条小胡同里散步。  高羔子很愉快,愉快的结果就是他觉得热了。在高原上感觉到热,是一种很罕有的幸福。为了充分享受这种幸福,高羔子对田久麦说:“停下。”  田久麦没有听见,还在往前走。因为吃力,他把所有的血液和氧气都逼到自己的双腿和肩膀上了,这样他的耳朵就因为没有氧气的支持变聋。当高羔子第三次不耐烦地大叫时,田久麦才停了下来。他不是听见了高羔子的命令,而是感觉到了。高羔子的喊叫震动了高原稀薄的空气,空气把震动传达给了田久麦,田久麦就困难地回过头来。  高羔子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卷成一个婴儿的模样,对田久麦说:“拿着!”  田久麦这一次很快明白了班长的不怀好意,他默默地接过了高羔子的大衣。现在,他有两件大衣,这在严寒的午夜当然是绝好的事情了,可现在是高原的正午。一种短暂而强烈的炎热炙烤着雪原,让人有不可思议的燃烧之感。田久麦默不做声地把身上的武器和干粮袋、红十字箱等物品堆积在地上,然后也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他也变得和高羔子一样的轻捷利落了。高羔子有些惊奇,这个新兵,难道敢不服安排吗?  田久麦把高羔子的大衣内外倒转,将挂着一缕缕污浊羊毛串的里子翻在外面。大衣比田久麦的身躯要小很多,但毕竟是大衣,翻转过来之后就有余地,田久麦接着把自己塞了进去,可惜袖子很短,只到田久麦胳膊肘下方。田久麦接着把自己的装备一件件披挂起来。想象中,一个人穿着两件皮大衣是很狼狈的事情,但田久麦把它们搭配得很好,羊毛相搓,并没有占据更多的体积。  臃肿的田久麦步履蹒跚,好像一块有犄角的军绿色岩石。高羔子在田久麦身后跳跃前行,如同灵敏的猴子。高羔子大声问:“听说机关来了野战医院的医疗队?”  “嗯啊。”田久麦短促地回答。  “听说有女的?”高羔子更大声音问。  “嗯。”田久麦更短促地回答。  高羔子不满足,这样重要的问题,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就回答完了?  可他不能批评田久麦,他找不到理由。如果田久麦一不高兴,拒绝回答他以后的问题,他就亏大了。从机关下来的人,在一段时间内会很受欢迎,新鲜的消息是他们的财产。  “几个?”高羔子问。  田久麦知道高羔子问的是什么,可他故意说:“10个。”  高羔子惊得一下冲开了雪障,从田久麦身后跳到了田久麦身前,兴奋地说:“那么多?”  田久麦说:“是啊。队长副队长主任副主任……”  高羔子狐疑地说:“都是女的?”  田久麦一脸无辜地说:“不是啊。只有护士是女的。”  高羔子咬牙切齿地说:“好。你耍我。”  田久麦知道自己惹了祸,赶快说:“我没。3个女的。”  高羔子憋住气,他要把这个新兵知道的东西都诈出来之后,再慢慢地收拾他。高羔子假装不在意地说:“你小子,总跟她们说话吧?”  田久麦很谨慎地回答:“没。轮不上我。”  高羔子仿佛随口问道:“怎么样?”  这一次,田久麦是真的吃不准班长问的是什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什么呢?”  高羔子说:“长得?”  田久麦很快回答道:“差不多。”  高羔子不满足地说:“怎么能差不多?这山和那山都不一样,更何况人?”  田久麦调整了一下背上的干粮袋和红十字箱的位置,绕过一道雪棱,说:“她们都长得差不多。”  高羔子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娃子真是不通人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太阳在两道雪峰之间疾速移动着光芒,高原上的正午非常短暂,有一些薄冰融化了,挂在山腰,形成轻云。也许是由于缺氧,田久麦的大脑一下子短路,微蓝色的雪雾……田久麦想到了小柔。  小柔住在落梳庄。传说王母娘娘正梳头呢,梳子的齿突然断了,王母娘娘生气了,把梳子丢到大地上。梳子是黄杨木的。落地之后,杨也没了,木也没了,只剩下黄。黄的土梁,一道道的,朝天龇着,那是断了齿的梳子。断梳子的缝隙里,埋藏着低矮的窑洞,这就是小柔的家了。  小柔是个乖女子,身条也像梳齿似的,细弱而笔直。小柔和田久麦同在远处的大村上学,要在梳脊上走很远的山路。小柔和田久麦就这样走着,从小孩子走成了小伙子大姑娘。田久麦虽然肚里有了点墨水,可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田久麦的爹早就死了,姐姐是傻子,还有一个病老娘,谁嫁了田久麦,谁就落到沸水锅里了。虽说两人有感情,小柔也嫁不了他。小柔家死不同意,指望独生女嫁给一个城里人,他们的老年,才有靠头。小柔拗不过她家。恰在这时,征兵的来了。高原部队专门选了这里,看中的是这里的苦寒。说从这儿征的兵到了高原适应快,不会叫苦叫累。乡下人不知道高原是怎么回事,认定天下最苦的地方就是落梳庄了。只要能从落梳庄走出去,走到哪里都比落梳庄好。  小伙子踊跃报名,体检过后,脸就都垮下来。山里人营养不良,骨头是弯的,脚板是平的,口里吹的气太弱,腔子里的心跳得太快……反正啊,差不多每个人都有毛病。只有田久麦,这个从小连糖球都没吃过的苦孩子,居然各项检查都合格。这一下子惊动了山村,有适龄女子的人家,都到田久麦家走动。田久麦的疯老娘此刻也不疯了,喜滋滋地吃着各家送来的吃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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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力推荐《女心理师》作者的又一力作。善意和冷静,像孪生姐妹一样时刻跟着毕淑敏的笔端……它减轻你的痛苦,它开阔你的心胸。她竭力教给你活得好一点,快乐一点,善良一点,健康一点,光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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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3条)

 
 

  •   毕淑敏老师的作品这是第一次读,语言优美,隽永深刻,回味无穷!书的质量也不错!
  •   帮朋友买的,她说很令人心动心静下来的一本书
  •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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