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6-1 出版社: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作者:穆易 页数: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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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本书精选了从1901年到2005年24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获奖演说,其中包括品特、耶利内克、君特·格拉斯、大江健三郎、海明威、黑塞、加缪、聂鲁达、叶芝等文学巨匠。他们的演讲或深沉凝重,或婉转抒情,像智慧的泉水,深邃的大海,超越了语言和种族,贴近人类的本心。他们用文学诉说着人类亘古不变的情感、灵魂和真理,正是这些大师使得诺贝尔文学奖在人类精神领域因影响巨大而据有独特的地位。读者在欣赏精彩演讲的同时亦可从中得到启迪和裨益。
书籍目录
编前絮语2005年 哈罗德·品特2004年 艾尔芙蕾德·耶利内克1999年 君特·格拉斯1994年 大江健三郎1982年 加布里埃尔·加西亚·马尔克斯1971年 巴特罗·聂鲁达1965年 米哈依尔·亚历山德洛维奇·肖洛霍夫1962年 约翰·斯坦贝克1957年 阿尔伯特·加缪1954年 欧里斯特·米勒·海明威1953年 温斯顿·罗纳德·史本斯·丘吉尔1952年 弗朗索瓦·莫里亚克1940年 威廉·福克纳1948年 托马斯·史蒂恩斯·艾略特1947年 安德烈·纪德1946年 赫尔曼·黑塞1938年 赛珍珠1936年 尤金·奥尼尔1934年 路易吉·皮兰德娄1933年 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布宁
章节摘录
获奖演说 加布里埃尔·加西亚·马尔克斯 跟随麦哲伦一起从事首次环球航行的佛罗伦萨航海家安东尼奥·皮加费塔,在经过南美洲时,很忠实地写下了他的见闻,然而读起来它却更像一篇虚构的幻境游记。他在游记中写道,他看见了背上长有肚脐的猪,没有爪的鸟,这种乌的雌鸟将蛋产在雄鸟的背上;还有一种没有舌头的鹈鹕,嘴像一把汤匙。他还写道,他还见到了一种奇怪的动物,它的头和耳朵像驴,身体像骆驼,腿像鹿,叫声像马。他也描述着,在巴塔哥尼亚大草原,当他们把一面镜子放到遇到的第一个土著面前时,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被镜中自己的形象吓得魂不附体。 这部简短而吸引人的游记,即使在当时,就已包含了我们今日小说的精髓,但是,它所叙述的一切绝非那个时代现实生活中最令人惊奇的事情。在有关西印度群岛的记载中,史学家们告诉了我们无数更多的奇闻…… 摆脱西班牙统治而获得独立,并未使我们从这种癫狂状态中清醒过来。曾三次连任墨西哥总统的大独裁者安东尼奥·诺·德·桑塔纳将军,竞为他在名叫“糕点”的战争中失去的右腿,举行了一次豪华的葬礼。独裁统治厄瓜多尔达16年之久的加夫里埃尔·加·莫雷诺将军,在其死后竟然被穿上挂满勋章的军礼服,安坐在总统宝座上。自称能够通神的萨尔瓦多的特奥索福的独裁者马克西米利亚诺·埃·马丁内斯将军,曾在一次疯狂的屠杀中,结束了3万农民的性命。他曾发明一种摆锤来试探有没有人在他的食物中下毒,他还下令用红纸包遮街灯,以控制猩红热的流行…… 11年前,当代最杰出的诗人之一,智利的聂鲁达,也曾在此以精彩的演说,向人们传达来自拉美的信息。从那以后,所有的欧洲人,无论善意还是恶意,都关注起拉美这片神秘土地所产生的传奇。在这里,那些着了魔似的富于幻想的男人和富有历史感的女人,他们无休止的刚愎与怪异,都如神话一般。我们从未得到过片刻安宁……。曾出现过一个恶魔般的独裁者,以上帝的名义,对当代的拉丁美洲实行了第一次种族灭绝。与此同时,两千万名拉美儿童,不满两岁就夭折了,这个数字,比1970年以来欧洲出生的婴儿总数还要多。遭受政府迫害而失踪的人达12万,这等于乌默奥全城的居民不知去向。许多在阿根廷监狱中分娩的被捕孕妇,不知道自己亲生骨肉的下落和身份,军事当局下令把这些孩子秘密交人收养,或送进孤儿院。全大陆有20万人为改变这种状况而献出生命,其中10万多人死于中美洲三个任意杀人的小国:尼加拉瓜、萨尔瓦多、危地马拉。 智利一向以殷勤好客著称,但竞有100万人外逃,占其总人口的10%。被认为是本大陆最文明的乌拉圭,其250万人口中,有1/5流亡国外。自1979年以来,萨尔瓦多内战使当地几乎每20分钟就产生一个难民。如果所有被迫移民和流亡国外的拉丁美洲人联合组成一个国家,其人口将超过挪威。 我敢说正是拉丁美洲这种特殊的现实,而不仅仅是它的文学表现,引起了瑞典文学院的重视。这种现实不是表现在纸上,而是活在我们内心,它造成了我们每时每刻的大量死亡,同时,它也孕育出一种充满美丽与悲哀、永不枯竭的创作源泉。而我这个浪迹天下、满怀思乡之情的哥伦比亚人,只不过凭借这一源泉,成为被命运侥幸圈定的数码。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中,我们,无论诗人和乞丐,音乐家和预言家,战士和无赖,很少需要求助于想象力。因为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手段来使人们相信我们生活的现实。朋友们,这正是我们感到孤独的原因。 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能适当地表达自己的困难,那么,生活在世界另一边,醉心于欣赏自己文化的有识之士,不能有效地理解我们拉丁美洲,就是可以理解的了。同样,也可以理解,他们坚持用衡量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我们,而忘记了每个民族在生活中遭受的苦难并不全然相同,忘记了追求平等的过程对于我们,和对于他们一样,是残酷的,艰巨的。这是很自然的。用不属于我们的模式,来解释我们的现实,只能使我们更得不到了解,更孤独。如果历史悠久的欧洲能用自己的过去来对照我们的今天,那么他们的理解力也许会增加一些。他们应该记得,伦敦花了300年的时间才建立起它的城墙;又经历了另外300年才出现了一位大主教;罗马在一位国王确立其在历史上的地位之前,曾在黑暗和蒙昧中默默度过了2000年.而今天以热爱和平和奶酪、钟表称著于世的瑞士人,在16世纪曾像野蛮的大兵一样血洗欧洲;直到文艺复兴的巅峰时期,还有1.2万名东罗马帝国豢养的德国雇佣军,在罗马烧杀抢掠,使8000名居民丧生于其刀剑之下。 53年前,托马斯·曼雷在这里赞扬过托·克洛格尔的梦想,主张把朴实的北方与热情的南方统一起来。我没有这种幻想,但是我相信,只要那些思想敏锐的欧洲人,那些努力想建立一个更公正、更人道的社会的欧洲人,能够重新修正看待我们的方式,就会更有效地帮助我们。拉丁美洲的人民都渴望在世界历史中占有一席之地,如果世界各地的其他民族不能用具体的方式支援我们,而仅仅声援我们的幻想,那是无法消除我们的孤独感的。 拉丁美洲不愿意,也没理由听凭他人摆布。除了希望保持自己的独立自主地位,她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然而,航海技术的进步缩短了欧洲和美洲之间在地理上的距离,我们文化上的距离却扩大了。为什么人们对我们文学上的特色持欣赏与宽容态度,却疑虑重重地拒绝我们在社会变革中努力追求独立自主呢?为什么人们以为,先进的欧洲人在自己国内奉行的正义,不能以不同方式,在不同的条件下,也成为拉丁美洲的目标呢?不,我们历史上所呈现的无穷无尽的暴力和痛苦,是历代的不公正和无休止的苦难的恶果,而不是来自外地的预谋。可是,许多欧洲领导人和思想家却不这样想。他们犯了和他们祖辈同样的狂热,似乎认为除了听凭世界两大超级大国摆布之外,就没有其他生路。朋友们,这就是我们孤独的原因所在。 尽管如此,面对种种的压迫、掠夺和歧视,我们的回答是活下去。不论是洪水、瘟疫、饥荒、动乱,甚至是几个世纪的战争,都不能削弱生命战胜死亡的永久优势。这种优势还在加速成长:全世界每年的出生人口要比死亡者多7400万,这些新出生的人口相当于纽约每年人口增长的7倍。这些婴儿的大部分都出生在资源缺少的国家,包括拉丁美洲。相反,那些经济最繁荣的国家,却积聚了强大的、足以灭绝我们人类,甚至可以消灭所有生存于我们这个不幸地球所有生物的破坏力量。 我所敬慕的导师成廉-福克纳,当年也曾在这个场合,这样的大厅里说过:“我拒绝接受人类末日。”他在32年前拒绝接受的这种悲剧,在今天,已成为科学上的一种可能。自从有生命的历史开始以来,人类第一次拥有如此大的破坏力。如果我不能充分认识这一点,我便不配站在他曾站立过的这一讲坛上。面对这一可怕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现实,我们作为寓言的创造者,有权利相信:创造一种与现实相反的理想世界还为时不晚。在那里,任何人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活或死亡方式,在那里,爱情成为真正的现实,幸福成为可能,在那里,那些命定忍受百年孤独的家族,将最终得到在地球上永远生存的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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