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1-10 出版社:知识出版社 作者:郑荣来 页数:218
内容概要
从容心态,平实文字,如弹琵琶,嘈嘈切切,弦上之音,却有韵致,平凡故事,小情小景,可见历史风云,可闻时代足音。 《中国新实力作家精选:这里黎明静悄悄》是“中国新实力作家精选”系列中的一册。 《中国新实力作家精选:这里黎明静悄悄》收录了《夹山寺里读“闯王”》、《衡量“大师”的尺子》等作品。
书籍目录
第一辑 日落日出时日落日出时三上天安门城楼新开路胡同那座小楼大雪霏霏领工资事略长城情结期待秋凉农展馆南里10号陋室九点三六今年第一场大雪又是白杨飘絮时“评委”这差事师影憧憧年老忘性大从这里起步那天零下14度第一朵迎春花在行将消失的林子里享受优待第二辑 又到清明又到清明永远的心碑姐姐的人生难忘那幅画红白交替的一幕解放区的天毋忘三河坝过一次“洗泥节”萝北最后一个知青社会关系第三辑 站在陈望道先生墓前站在陈望道先生墓前想起冰心的一次题词季羡林先生留给我们的与方成面对面丁聪的超越老实人沈从文如鼎人生不熄的荒煤心存的敬意我的师傅老艾“看完奥运再走”有缘在旅途我们共话沧桑陈醉和裸体艺术第四辑 王府井魅力王府井魅力槐花满枝头景山歌如潮大院里那80棵柿子树又读避暑山庄围场坝上的期待南戴河北戴河沧海桑田看番禺吊虎门炮台读虎头要塞夹山寺里读“闯王”古韵悠悠桃花源这里黎明静悄悄小城特里尔古罗马斗兽场凭吊桂河桥第五辑 衡量“大师”的尺子衡量“大师”的尺子刨坟鞭尸种种尊残助残国之文明你还在公共场所吸烟吗?鸡犬之声相闻饮酒纪事怕看药品说明书我读“男士衣着须知”照相馆里学浪漫电影片后字幕瘦瘦身如何读华梅而知服饰文化浏览《太平御览》向往里耶旅游找乐学书戒浮躁共谱《黄昏颂》后记
章节摘录
那年元宵节前夕,我身患小疾,住进协和医院动手术。外科病房在七层,屋外是一条走廊,南北走向,又长又宽,西边一溜儿,全是玻璃窗,东边一溜儿,也有两方开阔处。临东眺望,可观旭日,亦可看城东风景;面西而立,王府井大街就在眼前不远处。 我人院那天,阳光明媚,已有春天信息。我的手术小而简单,大夫说两周后即可出院,我因而没有挨刀的恐惧,也无难愈的担忧。下午做完各种常规检查,我便是病房中最轻松自在之人了。我身着蓝竖条病号服,在大走廊上来回踯躅,放下了日常的案头编务,就如卸下了肩上的百斤重负。我曾经住过医院,但从未有过如此心情。 第二天下午,我又一次临窗西望,斜阳之下,忽见王府井大街上一座灰色大楼,熟悉而又生疏:仍是旧时楼房,却垂着两条看不清字样的标语。它曾是报社办公楼,我在其中工作过十几年。 我初进这座五层高的大楼时,是32年前8月底的一个下午,夏日西斜,却迎着高爽的秋意。我办完手续,便给一位挚友挂电话,他说:“很好!你捧了个‘金饭碗’!”当时的体制,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就叫有了‘铁饭碗’,所谓‘金饭碗’,自然是友人的庆贺之词。而我心里,却是有点儿发怵。我没有学过新闻ABC。不知报纸怎么编。公布分配方案时,系主任说我是抢人家饭碗去的,因为此报社此前只向新闻系要人,没要过我们中文系毕业生。我也相信这是个不错的岗位。但几天后,我被分配到工商部,任务是看来稿、编来信。我编的第一篇来信,领导看后的第一反应是:“这字让人怎么看?!”我头上如同浇了一盆冷水,心里感到悲伤和丧气。也不怪人说,我也深知自己这手字,既对不起爹娘和老师,也对不起自己。心想:冲这手狗爬字,我就竞争不过别人。这“金饭碗”与我何干?! 北京很大,此时又仿佛很窄。我当了三十余年的北京市民,许多事情都在这一二平方公里的地域内发生。报社大楼、校尉营24间房胡同和煤渣胡同,我先后在其间生活了十余年,留下许多抹不掉的记忆。 我想起我的家庭的组建。我在大学期间,多年与肺病抗争,全副身心都在治病和疗养,黄黄的脸孔,瘦瘦的身躯,无高大魁梧的形象,又无足以招待女友看戏看电影的货币,没有找对象的起码的物质条件,爱情鸟自然也就远在天边。 在那大楼里当了夜班编辑(其实,很长时间都持着见习编辑的证件,按当时规定,需到行政19级方能当正式编辑,我转正后才22级,还差着好大一截!),我在协和医院北面二十几米远的二十四问房胡同报社夜班宿舍二楼,分得一间六七平米的小屋。一张单人床,一张小两屉桌,再加一个两层小书架,就剩下一条仅能进出一人的小过道。一拉黑窗帘,白昼如同黑夜。如此“颠倒黑白”的生活,我在这里过了好几年。 一天,本社老编辑老王打电话到二十四间房找我,伺我有没有女朋友,说要给我介绍一位。我问对方情况怎么样,他说是部队的,三军联合演出的报幕员,东北人。听说是东北人,我就吃不准那个头,虽然我也在人大会堂看过三军联合演出,但那报幕员的模样却记不清了。他说他也没见过她,他准备约她星期天到他家,要我也去,见见面,中意就谈,不中意就拉倒。我说行,不过我又说:‘‘‘您看她个儿不比我高,就给我挂电话。”他说他明白。 公元1969年7月20日,星期天,天下着小雨。我们在金鱼胡同老王家见面。金鱼胡同在校尉营北头,步行七八分钟即到。我们相见,我穿一件领子打补丁的黄布列宁装,她着一套洗得发白的军装,都做朴素状。稍作交谈后,都同意相处一段时间。 没过几天,报社干部处一位女同志见到我,笑问:“你在搞对象哪?”“你怎么知道?”“人家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来人调查你呢!”“是吗?你怎么介绍我?”“当然尽说你的好话。”“你也调查她了吗?”“那还用说,人家业务挺好,还是矿工家庭出身!”我当时没有入党,也很重视对方的出身。这就行了,她出身矿工,我出身贫农,“村干”子弟——我继母是生产队长。根红苗正,门当户对! 公元1970年8月1日,我们在煤渣胡同结婚。日子是我们商定的,因为她是军人,建军节有纪念意义。我是编辑和贫农,都没有自己的节日,没有可以与之相争的。但有一个观念不可改变,那就是:女的嫁给男的,房子要我张罗。我向报社房管部门提出申请,最过硬的理自是我做夜班,其次是我年龄偏大,我当时已进入而立之年,可算晚婚。没有多费口舌,便给了我一间10平米的小屋(后来我量过,实际是9点36平米)。没有厨房,自己买个炉灶,放在过道上做饭菜。厕所三家合用。可以啦,能住就行。当时的要求实在不高。 结婚那天上午,天又下起小雨,如同我们头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她独自背了个军用挎包而来,没有人送,也没有人迎。为此事,在尔后的若干年里,特别是在前些年兴起的车接车送、鞭炮连天、披红戴花之风大盛之时,她不时半真半假、似玩笑非玩笑地长叹:“当年真窝囊!”我自己,当年也还有一事堪叹,那就是我当时的银行存折里,只有人民币70元——一个地道的“贫下中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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