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1999-3-1 出版社:群众出版社 作者: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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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从长篇小说《国家干部》出版到现在,已有四年之久。从那以后,我一直没有新的作品问世,当这套丛书即将出版时,不禁有恍如隔世之感。不过,近年虽然没能将新的作品奉献给读者,却一直在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揣摩。我不会放弃创作,因为我曾说过,放弃写作,就等于放弃了生命。近四年,看了、写了、思考了太多的似乎与文学无关的东西,说了、做了、努力了太多似乎与文学无关的事情。但当这套丛书出版时,却突然觉得有那么多东西需要写,应该写,值得写。很多很多新的感触和冲动,很多很多新的认识和理念。同以往相比,很多很多都是截然不同的,很多很多甚至是颠覆性的。静下心来细细地一想,很多很多确实都变了。当然也有永远不变的,那就是作家的眼光、作家的思维、作家的处事原则和做人底线。这些正是这套丛书留给我的最可宝贵的财富。从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到现在,几乎横贯了改革开放的每个阶段,也几乎容纳了面对这些年代的所有认知和情感。这些作品验证着我的创作方式,也体现着我写作与生命的价值。如何评价自己,如何评价自己的作品,这其实很难。评价都是别人做的,评价自己大都言不由衷。
内容概要
《红雪》主要内容包括:整整下了一天雨,时大时小,有时天阴得重了,屋里黑乎乎的,就像晚上一样。心里急,又哪儿也去不了,心情就忧郁起来,看哪儿也不顺眼。奶奶见我坐卧不安的样子,故意跟我逗笑话:“你这娃也真是的,就没个沉稳样子,奶奶跟你这么大,都生下你大姑了,整天除了哄娃抱娃,还揽一大家子的饭要做,等到家里人都睡了,才能有个空涮屎测尿。你们这些娃,念了几天书,心就念野了。早先那会儿,还得缠脚……”
作者简介
张平,男,汉族,1954年11月生,山西省新绛县人。1986年7月入盟。1982年7月山西师范大学毕业。现任山西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一级作家,全国政协常委,民盟中央副主席、山西省委副主委,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中国人口文化协会理事等。
章节摘录
书摘 想来想去,好半天也没写了一个字,真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到这会儿,才觉得自己真是没一个知心朋友,满肚子的苦恼,也没个诉说处,也没有什么人能给自己出个主意。哥哥姐姐?给他们说了,还不是要给爸爸妈妈说的。同学里头,秀萍?亚莉?爱爱?……她们才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呢,闹不好,还要吵了出去,说你怎么怎么样。晓丽倒是可以写,能同她商量商量的,可她正病着,而且本来说要去医院看她一次的,哪想到连着下了这几天雨,也没能去得了。现在又不知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又怎能给她写这样的信! 那么,还有谁呢? 程国强!脑子里竟突然跳出这么一个名字来!真的,怎么没想起他来!那天国强不是一再要我给他写信的吗?而且他的想法跟我的想法是多么的一致!虽然自己当时没答应他,但心里确实是想那样做的。而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到底是上了师范了,还是上了高中了?他能那样推心置腹地给我谈他的打算和决心,我为什么就不能给他谈谈自己的想法和苦恼?同学了这么多年,总觉得他还是可以信赖的。 想到这儿,铺开纸便写了起来。给他写,不知道为什么写得很随便自如: 国强:你好,来校几天了,真想念咱们的那些同学…… 一写就收不住了,刷刷刷地一会儿就写了几大张。我写了过去那些让人难忘的美好记忆,写了过去学校里那充满活力的青春年华,写了同学们之间纯洁无私的友谊,写了中学时代的那些理想和追求。而如今,当这些全都成为过去的时候,才感到是那样的宝贵,那样的令人珍惜。然后,我又写了眼前这个学校令人失望的情景,写了自己的孤单、彷徨、犹豫和悲观,特别写了很多自己如何想上高中,又如何不敢那样去做的矛盾心理,以及自己的种种苦恼,还写了渺茫的未来和令人绝望的困境……面对这一切,自己又不知该怎么办,不知怎样才能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越写越多,越写越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写到难受处,竟然忍不住地落下泪来。直到快要上课的时候,才觉得实在写得太多了,应该打住了。最后,我希望他能尽快来信,给我出出主意,看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结尾是这样写的: ……国强,见了我的信,你千万不要笑话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把这些全都给你说出来,我总觉得咱们同学一场,平时咱们又常常互相帮助,在许多困难的时候,你都热情地帮助了我。这一次,我想你一定不会不帮我的。来信吧,哪怕是几个字也行。我实在觉得太孤单了,就好像是个孤儿一样。 你知心的同学:张红英。 当上课的预备铃声响了时,我终于把信叠好装进了信封。 下午活动时,我把信发了出去。 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信发出去了,觉得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跟同学们说话时,甚至还放声笑了一回。 一封下款写着峨口师范学校九四班。不用说,这是爱爱哥孙爱国的信。另一封下款写着内详。然而,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我立刻止不住地心慌意乱起来。没错,程国强的信! 找拿上信,塞在口袋里便走,心里却一个劲扑通扑通地乱跳。程国强的信来了有多久了?他都写了些啥?牛皮纸信封,糊得严严实实,是不是也写了好多话?他现在在哪儿?究竟是上师范了还是上高中了?为啥要把地址写上内详?是怕别人看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 还没回到教室里,上课铃就响了。 整整一节物理课,老师讲了些什么,好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布置作业时,才胡乱在书上划了几下,也不知划对了地方没有。本想把信拆开,偷偷看看,却碍着小玲在跟前,而小玲那张嘴!若要让她看到点什么,到不了晚上就能让班里吵翻了天。 好容易挨到下课,急忙便往宿舍跑。猛地推开宿舍门时,又让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做梦也没想到王宏和茸茸俩都坐在宿舍里!而且挨得那么近乎,两只手好像也捏在一起,正在卿卿我我地说着什么。一见我撞进门来,都被下了一大跳,同时都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瞅着我。我愣了一愣,赶忙走到自己的床位旁,胡乱在床上摸了两把,也不知该拿些啥,正好有日记本,想也没想便揣在怀里,转身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出了宿舍门好一阵子了,才想着怎么也该给人家打个招呼的,而且出来带门时,声音也是不是太大了?你这个样子,岂不是明摆着让人家感到你对这一切根本就看不惯,根本就不屑一顾?而且慌慌张张的,好像专门去监视人家似的。 我这个人呀,没意思就没意思在这儿。你又没做错什么,慌什么! 不过,他俩在宿舍里干啥呢?难道连物理课也没上?整整一节课都在宿舍里呆着?猛然间,又想起了小玲说的那些话…… 这一切,难道会是真的?猛然叫,又想起了茸茸的落选,是不是跟这也有关系? 当然,这也许全是自己的瞎想。虽然有人说,茸茸的落选,是班主任做了工作,因为班主任怕影响不好,不想让她再当班干部。但看上去并不像,我觉得主要是茸茸她太不注意跟同学们处关系了,什么也不管不顾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总是一意孤行。就像今天的情况,同学之间,整天就在一块儿,有什么非说不可的急事,连物理课也不上了?挨得又那么近,还手捏着手…… 整整一节课……可能时间更长,他们都在干什么?真的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吗?这个王宏看上去又那么老实……茸茸真的那么喜欢这个王宏吗?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心跳脸热起来。要是有个男的也跟自己坐得那么近,也捏着自己的手,那会是个什么感觉?那个孙爱国实在是你不喜欢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天他要是像那样,你又会是个什么滋味?假如那天不是孙爱国,而是别的什么人,比如是程国强…… 羞死人,看你想到哪里去了! 上课玲又响了。几乎是在同时,王宏与茸茸也跟着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看来,我的举止肯定让他们起疑心了。 老师站在讲台上,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班里有好多人也在看着他们俩。 小玲又捅了我一下,我没理她…… 又是神慌意乱地白白坐了一节课。 我只好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再在她这儿呆下去了,真的想走了。她说的这些话,真把我吓坏了,也实在太吓人了!今天眼前的国强表嫂,同我以前见到的那个国强表嫂,简直判若两人。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些话会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我心仪已久的那个国强表嫂真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吗?还有那个程国强,他真的会是那样的人吗?真的会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鬼事吗? 国强表嫂这时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那就只剩一个原因了,你肯定是碰到什么困难了,想找他帮帮忙。是不是缺钱了,想让他给你借点?” 我一下子怔在了那里,没想到真让她猜出来了。 她微微的笑了一笑,立刻又板下脸来:“我猜得没错吧,好了,我问你,你想借多少?” 我仍然怔着。 “一千还是两千?”她转过身来盯着我问。 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只要几百吗?三百还是五百?”她又问道。 我依旧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不就是几百块钱吗?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在我这儿拿上。我是看着你怪招人疼的,心肠这么好,人又这么老实,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炕里跳,才想帮你一把。要是换了别人,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说到这里,她已经在身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沓子钱来,好象连数也没怎么数,便递了过来,“这是五百块钱,你要是真想借钱,就先拿去用吧。” 我不由自主地急忙分辩道:“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只要二三百块就够了。” “那就由你吧,想用多少,就拿多少好了。”她还是懒洋洋地说道,“反正这些钱我暂时也没什么用,等我需要时你再给我不就是了。” “……不,我真不能借你的钱。”一种下意识告诉我,我不应该向她借钱。 “怎么了?”她直直地看着我,“是你向我借钱,你怕什么?又不要你写字据,又不要你还高利贷,应该怕的是我,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 “觉得什么?不好意思?还是怕你还不了?还是觉得我这钱不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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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我的追寻与张平 ——《张平文集》出版代序 易孟林 一、张平用他的作品重新唤醒我对于文学的信心 我用自已的编辑运作来支持张平的文学实践 看张平的作品,就如同面对深山中的大树,它粗犷、狂野而具有强盛的生命力。我虽然也喜欢家居中的盆景,然而,当满目都是被修整得精精致致、小巧玲珑的奇花异木时,我的心中不免常常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自然的生命,渴望不事雕琢的伟岸,渴望大气磅礴的精神。可是,我虽然每天都努力工作,以一种极端的虔诚,睁大眼睛搜寻着文学界的每一个角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我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因为我没有发现我心中期待的作品出现。直到有一天张平偶然间出现在我面前。 张平是带着他的创作手稿走进我的编辑生活的。那是80年代末的一个秋天,我的好友,山西作家张锐锋把我带到张平家。因为一点也不了解张平,我只当闲着无聊跟朋友串串门。当时,张平因发表过《姐姐)、《祭妻》在山西已小有名气,然而,我真的对他一无所知。我只是隐隐地感觉到这个人有兄长风范、简朴而厚道,值得一交。喝过酒,张平将一大摞刚刚修改完的手稿交给了我,我几乎是没有太在意地带回了北京。因为我实在过手了太多的平庸之作,差不多已对文学不抱什么希望了。这手中拎着的手稿,我只想着这是朋友的托付,而决没有想到她竟是将要在我的生活中产生决定性影响的一个生命。 那部手稿的首页写着作品的名字:“刘郁瑞办案记”。我不经意地翻过了这一页,开始阅读正文。夜深人静,渐渐地,我似乎忘却了时间的存在,完全被作品所描绘的惊心动魄的人物命运震撼了。我忽而泪流满面,忽而拍案叫绝。激动与兴奋之余,我差点喊了出来:这作品不正是我所一直殷殷渴望和追求的吗?几年来的期待,不就是等待着她的出现吗? 然而,手稿所揭示的社会现实矛盾是如此的尖锐,一旦出版,作品的命运如何很难预料,万一“上纲上线”,这编辑出版者可就是罪莫大焉。当时的出版界不像现在这样竞争激烈。那时候,大家都在吃计划经济的饭,出不出书是无所谓的,每月工资一分不少照拿,有所谓的是千万别捅娄子。如果想平平安安过日子,稳稳当当做编辑,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手稿委婉退回,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道歉话。 捧起手稿,我的心情是那样的沉重。然而,我知道我无法放弃她。如果不能出版,我将遗憾终身。因为我实在大喜欢这作品了。我知道接下来惟一可做的事,就是义无反顾、不遗余力地推出她,即使因她而失去了现有的编辑职业,我也甘心,我也毫不悔限。 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心理准备后,我开始进入编辑加工阶段。首先我将书名改了,改名为“法撼汾西”。我以为,只有这样才符合张平作品的阳刚之气,浩然正气。在《法撼汾西》里,张平以他独到的社会洞察力、敏捷的政治思维以及过人的胆识、勇气和厚实的文学功底,勇敢地把文学再一次推到了现实生活和社会政治的风口浪尖,进行着灵魂的拷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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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雪》是由群众出版社出版发行的,美丽善良少女曲折的求学心路历程,深深地折射出底层现实社会的复杂。她用自己的纤弱单纯的生命与不公平的社会遭遇进行着顽强的抗争,以保持自身的清白。这部日记体长篇小说,无疑为读者揭开了一个不应该被人遗忘的世界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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