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苇草

出版时间:2013-1  出版社:何兆武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3-01出版)  作者:何兆武  

前言

十年以前,我曾经应三联书店之邀,把过去一些零星的文字集为一个小册子,题为《苇草集》出版。最近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又邀我再把近几年的短文集为一个小册子。因为自己生性疏懒,每每事过之后,无论刊登与否,就随手弃掷,从没有过完整保留下来的习惯,所以,这次也是将一些能寻觅到的旧作收集整理成一本小书,遂题名为《思想的苇草:历史与人生的叩问》。    本书所收文字大多是一时的随笔,并非什么长期积累的成熟结论。事后自己再次看过也每每觉得难以为情。有时候,就以如下的想法聊以自嘲:人的思想总是由零零碎碎的感触长期积累而逐步形成的,没有夹生的,自然也就不会有成熟的。所以,这一点也可以成为不成熟的思想也应该容许其存在的理由吧。    一切成熟的东西总是从不成熟的状态之中生长出来的。思想总是不断在变化、在更新的,任何思想都不可能是一旦出现就成为永世不变的定论。一切思想理论都是在初级的基础上不断地提高的。伟大的人物如马克思,其思想是在19世纪下半叶定型的,迄今已有一个半世纪了。假如他仍然活在今天,他会全盘认同自己一个多世纪之前的那些思想和论点,而一点都不加以改变吗?我们每个人老年时的思想和自己青年时会全然一样吗?历史是不断在演变着的,历史上所形成的任何思想也都是在不断演变着的。世界上没有永世不变的金科玉律。或者说,世上唯一永恒不变的金科玉律,就只是世界上没有永恒的金科玉律。原始可笑的思想也并非全无价值。没有幼稚的蓓蕾,又怎么可能有繁花似锦的满园春色呢?    作为一个耄耋老人,回想自己青年时的种种思想和向往,不免感到幼稚可笑而汗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其实,就在我此次重温自己以前的文字时,也每每不免感到某种尴尬,难以为情。但是不以自己真实的思想面貌示人,又怎么可能得到人们的理解、帮助和纠正,从而使自己的思想得到提高呢?我希望尽可能如实地写出自己的思想和感受,从而尽可能地得到读者的反响和批评。    是为序。    何兆武    2009年初秋于北京清华园

内容概要

《思想的苇草:历史与人生的叩问》共分为学术道路、师友杂记、书边杂记、问答通讯四部分,主要内容包括:联大师友杂记、从思想史到历史哲学、思想的苇草、历史坐标的定位、关于“清华学派”、也谈学衡派等。

书籍目录

学术道路 自 述/3 联大师友杂记/7 从思想史到历史哲学/20 思想的苇草/27 历史坐标的定位/33 师友杂记 关于“清华学派”/43 也谈学衡派/52 与陈寅恪先生相关的两件事/62 历史学家的浪漫:纪念雷海宗先生/68 回忆吴雨僧师片断/73 有关张奚若先生/83 有关傅斯年先生二三事/88 也谈顾颉刚先生(兼谈谢国桢先生)/94 怀念王浩/97 记吕荧/100 书边杂记 《寒柳堂诗》:衰翁与姹女/109 读曹汝霖回忆录/ll3 笔记与野史/l28 观历代帝王庙有感/132 说“刘项原来不读书”/138 滚泥巴、书生、大红门/141 杂忆北京师大附中/147 原子、历史、伦理:读《费米传》书后/l52 重提一个老问题/l62 有关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反思/168 中学、西学与近代化/l76 关于诺贝尔奖情结/186 问答通讯 与席文教授的通信/191 致孙开太同志书/l96 与方光华先生的通信/l99 与候旭东先生的通信/202 谈理解历史/206 《上学记》之后/217

章节摘录

版权页:   但因为它又是从自然界异化了出来的那一部分;就此而言,它就不再是单纯的自然史,它也不再单纯地仅只受自然的规律所支配,它既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成分,又复有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成分(不然,所谓什么努力与决心等,便全无意义了)。历史归根到底乃是人的有意识的、有意志的(而非单纯自然的)产物。从而历史学的研究既有其科学的一面,又复有其非科学的一面。或者说,它具有科学与非科学、自由与必然的两重性。康德曾用一个寓言来说明这一点:大自然(即天意)一旦创造了人,就把自由交给了人,从此以后历史就是人的创造了,如果历史仍像自然界那样服从必然的规律,它就谈不上是自由人的自由事业了。仿佛是上帝把必然给了自然,而把自由给了人。自然世界只有一重性,而人文世界则有两重性:即作为自然世界的一部分而言——毕竟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不可能脱离自然世界之外——他要服从必然的法则,但同时作为人文世界的那一部分而言,他又要服从自由的法则。一切人文价值,其前提都在于自由。如果不存在自由,如果不是“事在人为”,如果一切历史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则一切人文活动(好的和坏的)、一切努力便都毫无意义,人也就不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任何责任了。在这一点上,我以为新康德主义是有贡献的。不过经过多年的搁置之后,我现在已无法给出一个十分明确具体的答案来。 除了一些师长以外,某些近代和当代的作家也曾影响了我。这个影响是有选择的(因而是自由的)。一方面是根据自己的倾向而对某些作家有所偏爱。但另一方面自己所偏爱的作家也影响了自己的倾向和思路。老友之中,王浩对我有很深的影响。我们在中学、大学和研究生都是同年同学,相互间经常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地论辩,是青年时代最美好的精神享受之一,可谓“此乐令人至死难忘”。每逢意见不一时,便反复诘难。一起去看电影,看后我所欣赏的,他可以找出理由来反对;而我所反对的他又可以找出理由来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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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苇草:历史与人生的叩问》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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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条)

 
 

  •   初“识”何兆武,是源于老先生的一本书--《上学记》,后来又陆续读了先生的一些书。当然,现在的“识”也只是停留在拜读先生的著作上。 先生史上并无名人,中学时曾就读于南北两个师大附中,后来就读于西南联大,其时正是国破之际,所经所历可谓多矣。老人著书娓娓道来,多记述求学时的一些事儿和人。前些年去云南,曾“擅自脱团”去西南联大旧址--云南师范大学凭吊,了了神往的情怀。 愚以为,老先生的可贵之处在于对人对事儿有自己独立的评价,而这种评价不随世事变迁,逆境时不随波逐流,顺境时不哗众取宠。老人评述陈寅恪,解读吴雨僧,话说吴晗,怀念挚友王浩,凡此种种,客观中庸,只说自己所识所知。 比如说吴晗,从跑警报时的“连滚带爬、惊慌失色”到做“二房东”、赶房客,话里话外流露出对其人不屑。从“拨乱反正”的时代,政府将其作为受迫害知识分子的代表大加褒扬,清华园内为塑像立传,到现在舆论对其口诛笔伐,对其学识、人品大加质疑,先生不为所动,坚持己见,不随声附和,不落井下石,客观公允,可见一斑。 感觉老人与汪曾祺交往甚少,书中说汪只聊聊几语,虽然二人在西南联大时同宿舍几年。汪老时下声誉日隆,评述其文、赞攘其人者如过江之鲫,其词其语近似阿谀者多矣。而先生不肯妄说一语,许是旧时交往不多,逢此之时,亦不肯无中生有,借“吹捧别人抬高自己”。 想时下,繁华时烈火...烹油、花团锦簇,落魄时口诛笔伐、粪尿浇头。吹捧唯恐落后,下石争抢第一。视同僚为仇寇,把友情当阶梯。为达一己之私,不顾了自身的体面。夜深人静之时,扪心自问之际,岂不汗颜,一身冷汗,岂不榨出一个个“小”来? 呵呵,又来了“妇人情怀”,此等无耻宵小,捂嘴偷乐尚且不及,何来汗颜。 读书明理,读人识世。做人当效何兆武! 阅读更多 ›
  •   推荐,和许多那一辈的长者一样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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