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组织与大众民主

出版时间:2009-8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作者:吴晓黎  页数: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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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到民间去”,曾经是一个世纪前中国现代社会科学发生期所酝酿出来的口号。先有具备学术规范的社会调查,才有社会科学的出现。在少数人一段时间的尝试之后,一句凝结着共同体集体意识的“到民间去”成为1919年之后的知识界的运动,在中国促成书斋学问之外的社会调查之风蓬勃兴起。社会科学诸学科此前在中国主要是课堂传授的西方书本知识,“到民间去”的调查之风呼唤着以中国社会为对象的知识生产,这种知识生产逐渐造就了中国社会科学诸学科。今日的中国社会科学界则萌发着另一种冲动,一种积聚了很久、压抑了很久的求知之志,这就是:“到海外去”!曾经,在大家都不能出国的时期,我们在政治关怀上满怀豪情地、当然只是浪漫地“放眼世界”。今天,出国旅行在中国已经大众化了,“看世界”的欲望已如春潮涌动。中国的知识界要做的是以规范的学术方式“走进世界”之后“凝视世界”!

内容概要

凝视世界的欲望需要走出去的意志来展现。人类学者是共同体的眼珠子——它们被用来看世界,看社会,看社会世界。看世界社会。有眼珠子就能够看,有心才能够凝视。人类学者也是知识群体的脚板子——它们要走很远的路,走很多的路,走陌生的路,也就是走没有路的路。有了这样的人类学者群体,一个共同体的社会科学才能走得够远,看得更远。

作者简介

吴晓黎,籍贯湖南石门,本科、硕士、博士,分别就读于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中文,系比较文学专业、社会学系人类学专业。现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方向为政治人类学、宗教人类学、公民社会及族群文化。

书籍目录

导论  第一节 印度民主的故事及本书的主题  第二节 研究框架  第三节 我的“田野”第一章 背景:喀拉拉  第一节 “雨诞生的地方”  第二节 历史回顾  第三节 稻乡概况第二章 宗教作为集体身份  第一节 宗教作为信仰、习俗与文化  第二节 宗教作为社群身份  第三节 宗教社群政治与宗教民族主义  第四节 语言民族整合对宗教民族主义第三章 种姓作为集体身份  第一节 种姓、种姓系统与种姓阶序  第二节 种姓、阶级与家庭地位  第三节 种姓与阶级在底层的交汇:表列种姓  第四节 种姓身份的再生产:内婚制  第五节 种姓(及类种姓)作为政策范畴  第六节 种姓的族群化第四章 社会的组织化  第一节 社群组织  第二节 阶级、大众组织  第三节 社群与阶级  第四节 社会文化组织  第五节 怎样的公民社会?  第五章 政治领域与政治文化  第一节 政党组织  第二节 社群组织与选举政治  第三节 组织化群体、街头政治及其他第六章 地方自治下的民主与发展  第一节 地方自治政府选举  第二节 一个乡潘查亚特的运作结论  一、社群的现代演化与大众民主  二、阶级的组织、民主语言的普及与政治表达模式  三、公民社会、政党政治与民主的新动力  四、喀拉拉之于印度参考文献附录一 主要人物及关系表附录二 缩略语对照表及货币比率附录三 词汇表(马拉亚拉姆语及进入马拉亚拉姆语的英语)致谢

章节摘录

插图:导论第一节 印度民主的故事及的主题印度对于当代中国人曾经是一个引发想象的浪漫神秘国度:佛天梵地,瑜珈与圣人,大篷车的流浪,优雅的纱丽和曼妙的歌舞……可以说,印度一直是中国人文化视域中一个不太切近的存在。而近年来国人和学界对于印度兴趣的升温,主要源于印度经济尽管稍逊于中国但同样强劲的崛起。随着媒体关注度的提升,随着人们更有机会通过旅游和工作踏上印度的土地并在网络上共享观感,印度正在掀去神秘面纱,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在经历一个去魅的过程:在佛陀的故乡佛教久已衰微,恒河之水原来如许浑浊,城市的基础设施通常落后,大都市中繁华的市街与大片简陋的棚户区形成强烈的反差……印度,到底在诉说怎样的故事?印度和中国有很多相似性:古老的东方文明传统,民族和文化的多样性,庞大的人口,其中大部分生活在农村。“五四”一代的中国学人曾经非常关注印度,因为相似的面对西方冲击的殖民历史境遇和东方文明的认同感。不过印度和中国的现代历程也存在重要的差异:印度的改革和启蒙运动没有产生中国式与传统决裂的激进主义,印度也没有发生过真正意义上的革命,独立后两个国家的政治制度也不同。但两国仍然面对相同的历史任务,包括保持多文化、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和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印度可以说代表了与中国既相似又差异的一种现代历程。理解印度的现代性,对于我们的自我理解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参照,如果要寻求亚洲或非西方后发现代化地区的某种共通叙述,经验的研究和积累也是必要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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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群、组织与大众民主:印度喀拉拉邦社会政治的民族志》为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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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4条)

 
 

  •   没去过印度,是奈保尔的《印度三部曲》带着神游一番。自从偶尔在某处读到一文,说喀拉拉邦的报刊业之盛,喀拉拉人每天读报的数量之多,便被这地方所迷。这本书专写喀拉拉邦社会,难得、难得。
  •   民族志经典作品
  •   我喜欢这种民族志的书
  •     在微博上有时看到几派讨论民主,拿印度来说事。一派会说你看都说民主好,印度多屌丝,发展多慢。另一派则说你看印度人多自由,有私权,社会开放。不过,说来说去,我还没到太多深入的讨论。
      民主是个大话题,现在关心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在讨论框架上,似乎还是更多在政治理念上的探讨。说句不恰当的话,当我们把民主仅仅想象成一种政治制度,是可以设计和规划的蓝图时,似乎也陷入了某种计划时代的工程师思路。
      在我看来,民主背后不光需要有政治学的讨论,也要有社会学和人类学的视角。前两年素质论的讨算是朝这个方向迈进,可是讨论者明显准备不足,思考不深入,更没有理论框架,以至于方向偏颇,讨论起到的大概是反向的效果。
      我不是素质论者,但我也不认为民主与素质,或者更准确地说与文明无关。比如说我就反对乡村搞民主,因为农耕社会面临的政治议题不同,条件也不同。正常发育的乡村应是熟人社会。熟人社会的决策过程和陌生人社会不同。民主的交流成本反倒更高,资源分配也不够灵活与合理,就像一个家庭也不会引入民主制。
      后发国家的近代化进程中,集权的多,民主的少。集权转民主有之,比如韩国,民主转集权有之,比如2011年前的缅甸。这些现象背后自有缘由,需要探讨。在这点上,印度是个特别好的例子。当上世纪40年代末,印度建国实现民主化后,它的文明大抵是前现代农耕模式为主,点缀几个现代文明岛。在这样的地域推行一人一票式的民主,问题必然发生。村民当然有其理性选择,但这一选择受到认知的制约,这需要时间去学习、改变。
      我并不是反对印度民主,刚好相反,我认为印度走民主道路是其最合理的出路。但理由绝不是什么天赋人权,保护私产和公平竞争。我的理由是,印度的社群分布、文化众多,将这么多不同的文明形态硬生生纳入到统一的政治系统里,民主是必须的。否则一定会爆发内乱,乃至内战。
      我认为尽管印度内部现在依然存在各种内乱,比如2008年印度教与穆斯林的冲突。但历史上混居的社群几乎不可能不发生冲突,在这个意义上,没有民主,印度要惨得多。政治的第一要务是解决安全问题。在印度,我看不到有比民主更好的选择。固然民主带来很多问题,比如效率低下,好的政策难以推动,但并不是说不搞民主,就可以节约下这些成本。相反,可能付出的代价是战争,死亡、仇恨和隔阂。同样的,欧盟的管理效率问题,或许也该这么看。
      4年来我去过两次印度,总共一个多月,时间不长。见过几个共产党、农民、律师和非政府组织成员,也见过改革派的精英。无论左右,他们的共识是,如果中国引入的是市场化经济,那么印度就是市场化的政治。
      我也曾买了十几本书恶补,试图去理解这个国家的政治生态,可是依然头大,唯一可以确定地是,绝对不能以所见人物的标签去理解他们。我曾经想做个关于印度左派的选题,差点给逼疯了。全印度光打着共产党旗号的党派,多达30余个。他们的主张,有些很激进,有些可能和国大党没啥区别。举个细节的例子,印共(马)党下的一个组织小册子,会印上被其他政治势力杀死的烈士名单。有的是被印度人民党(理论上是右翼)的人干掉的,有的是被印共(毛)干掉的。这些事情该如何去理解,他们的分歧仅仅是立场上的,还是利益上的,甚至背后是不同的社群基础?
      我几乎是无意间找到吴晓黎女士的《社群、组织与大众民主——印度喀拉拉邦社会政治的民族志》,这本书可能是我看过关于印度的书里最有启发的。如其标题,它其实是从人类学视角切入,观察这个国家到个体,政治到社会之间的关系。
      书中精彩的判例极多,不一一赘述。我只随手举出有启发的几点:一印度民主社会中,普通个体依然没有制衡国家权力机关的能力。警察暴力审讯,违法抓捕,并不能得到正义的追惩。这种故事,其实在印度电影里不少。这个游戏的玩法是,个体的自由意志、私权不见得受到保护,他依然需要依附于某个社会集团,靠集团的领袖,比如政治大佬给权力机关造成压力。印度的民主,实现了一人一票,但玩起来却还是群体游戏。当某个政党胜利,他就会利用占据的公共资源,比如信用社,优先给自己的支持者贷款。各党派的竞选,几乎都要以加大财政开支,收买选票来进行。所以今天以辛格这样的改革派,在印度依然举步维艰。
      第二个,印度人民党被视为教群主义的回归。但仔细审视,它并不是简单地回归印度教传统,而是某种改革,重构印度教。
      第三个可能和我个人兴趣有关了。作者说在喀拉拉邦观察,当地无神论主张者转变为有神论者的案例,无一例外都发生在穆斯林家庭背景出身的人,都是从印共(马)派回归穆斯林。这个跟我在耶路撒冷受到的启发相似,我当时觉得共产主义吸引信徒的模式,和亚伯拉罕系闪族一元教很接近,而且越激进的地方越相似。他们都能够有效地利用人在现实生活中的焦虑、不满,筛选出最为偏执人格的行动者。实际上当我看到哭墙时,我脑袋里想的是,共产主义要不是犹太人创的才怪。所以,从共产主义转变为伊斯兰教,我觉得可能并不是巧合。
      当然,作者举的样本太小,严格说不足以举证。
      总之,研究印度最困难的,在我看来,是如何梳理出族群、社群、阶层、地域等,一个印度个体在日常生活里,可以具有如上多重身份,他或她的优先序列选择,如何与社会发生关系,参与到政治中去,其中太有趣,就像印共(马)成员在填写表格时,宗教信仰一栏是否要按家庭背景,比如穆斯林填等等。
      
      这些日常生活的问题,如果不能回答,便不能准确地表述印度,更不能回答印度的民主问题。这是我的看法。(仓促写的,写的潦草,水平有限,没有展开,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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