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之维

出版时间:2009-1  出版社:山东人民出版社  作者:杨华  页数: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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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2000年前后,中国农村悄悄地发生了一场巨变,这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本套丛书试图通过对全国十多个省不同村庄的调查,来描画巨变中的乡村中国图景。  治理之变  2000年前后,农民负担沉重,村级债务剧增,干群关系紧张,农村治理陷入困境。李昌平用“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来描述当时的状况。  在农民负担持续加重,农村治理逐步陷入危机的同时,农村民主化进程不断推进,《村民委员会组织法》1988年试行,1998年正式实施,它强调“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从日渐严重的农村治理形势来看,村级民主对于解决三农困境作用甚微。  2003年,中央开始大规模推进以减轻和规范农民负担为目标的农村税费改革。2006年,全面取消农业税,取消了针对农民的各种收费。取消农业税,意味着持续两千年的农业税历史的终结,意味着以农养工、以农养政时代的终结。不仅如此,2005年,中央十六届五中全会通过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决定,开始大规模向农村转移支付财政资金,从而实现了由从农村提取资源到向农村输入资源的战略转变。  取消农业税减轻了农民负担,缓解了干群关系。之前因收取税费而造成的治理困境不复存在,农村基层治理制度开始发生变化。  取消农业税及附着在农业税上的各种农民负担,使得乡村组织的收入大为减少。乡村组织仅仅依靠自上而下的财政转移支付,难以维持运转。

内容概要

  在传统中国,农民的生活意义寄托在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上,就是把个体有限生命寓于血脉传递的无限意义当中。农民的“历史感”与“当地感”是对祖先、宗族历史、村落、族人和未来子孙的情感体验,它从祖辈那里继受而来并赋予和寄托在子嗣身上,从而对祖先、未来和村落本身有个切实交代,回答个体存在的超越性理由,使安身立命得以可能。“历史感”与“当地感”构成湘南宗族性村落意义世界的根基,并在深层次上影响人们的行为实践和村落文化的存在状态。

作者简介

  杨华,1981平生,湖南郴州人,先后就读于湖南师范大学和华中师范大学,现为华中科技大学;村治理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乡村治理与农村社会学。近年主要致力于探索变迁社会中的农民意义世界,发表论文20余篇。

书籍目录

总序导论村落概况意义篇农民意义世界的根基男子的生活意义妇女何以安身立命?“纯女户”的生态景光农村的代际关系村落中的“面子”宗族、信仰与老年人状况价值失落与结构转型行为篇姻亲的轻重村落中的“单身公”纠纷的控制单位人情中的“表”与“亲”村落教化的法则与功能乡村中的“混混”嵌入熟人社会的合作医疗村落中的“国家”?村落的传统市场及其逻辑支化篇古话湘南过年的印象中秋的氛围节庆与信仰道士的角色附录附录一 关于重建宗祠的讨论决议(草案)附录二 重修宗祠交款情况及说明附录三 宗祠落成做酒请帖附录四 光棍的材料附录五 借据附录六 调解协议书附录七 分贡附录八 老人家的古话最后的乡村“礼生”(代后记)

章节摘录

  农民意义世界的根基  湘南宗族性村落的居住结构基本上是一个姓氏占据一个或附近几个湾,但在有的宗族性村落里却零散地有些“外来户”存在。这些“外来户”村民不是与原住姓氏同时来村落里居住的,其在村落的时间远不及村落自身的历史。“外来户”村民主要是因为随母改嫁到另外的村落造成的,随母而来的子嗣无论姓氏更改与否,都被看做是与原住姓氏不同的外地村民。这些“外来户”基本上住不长久,到某个时候他们会“悄然”离开村落,回到他们祖辈生活的村落。  [案例1]湘南水村杨本拉的父亲是遗腹子,因母亲改嫁到附近乡镇而在那里出生、长大和结婚。杨本拉二十几岁时又迁回马公,在其爷爷的老家重新安家立业并娶妻生子。而其父母则老死在附近乡镇。尽管是隔代人了而且话语习惯都不相同,但水村人还是平静地接纳了他,没把他当外人看待,像平常人家一样同他们交往。因为无论如何,他以及他没有回来的父亲仍是水村杨姓宗祠里的人,在村落里有他的立锥之地。水村人常讲,“从这里出去的,就还可以回到这里来”。  在宗族性村落里,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牵引着“外来户”的生活实践和生命历程,构成了他们的意义和价值世界,从而使他们苦苦追寻,乐此不疲,甚至将整个生命都葬送进去也在所不惜。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外来户”如此痴迷呢?本章通过对宗族性村落“外来户”的生存状态和生命体验的追述,认为宗族性村落的“历史感”与“当地感”是农民对宗族祖宗、村落历史、自我、族人以及未来生命的体验和情感意识,它是从祖辈那里继受而来,并不间断地往下寄托和传递,它们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共同构成了传统农民意义世界的根基。  意义世界建筑在祖辈村落  “外来户”迁出或迁回村落,是现实与历史较量的结果,而且是以历史最终战胜现实为结局。“外来户”在纯姓村落是作为村落的他者而存在,他们对于自己的生活及生活于其中的村落只有现实感、此在感,没有历代感、彼在感。一句话,他们没有其他村民先赋的“历史感”和“当地感”。村落之于他们,无论时间距离还是空间距离都相当短,因而他们无法像其他村民那样在村落的时空中无限地追溯和穿梭。这是他们的困惑和无奈,也是他们不得不迁移的主要原因。  “外来户”家庭中的成员出生或成长在村落里,与其他人共同享有村落的山山水水、花鸟鱼虫,共享村落社区内共同的语言风格和行为模式。他们熟悉每一个村民,无论打交道、开玩笑、打情骂俏,相互之间似乎不分彼此,在互助中体验着快乐幸福,在争吵中感受着委屈怄气。村落的生活就像一坛五味酱,酸甜苦辣咸味味俱全,“外来户”和其他村民一样都能一一尝遍。村民都生活在村落的当前,也享受着当前。不管是原住村民还是“外来户”,他们都要为村落的当前和不远的将来背负起责任,共同维护村落的生活秩序和公共道德;任何对它们的逾越都是对村落所有人的侵犯,都将付出应有的代价,用表情投票①、无声的排斥、群起而攻之对每一个人行之有效。可以说,在当下的生活中,“外来户”与其他村民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在同样的时间流里共享或达成村落共识。外地熟悉村落的人见到“外来户”,从他的说话、举止以及交谈中透漏的信息就会判断出他是村落里的人,会热情地问起村落的人和事来,把对方当做纯粹的当地人而不会考虑他的姓氏及其他,因为面前的人是生活在村落的现在,熟知村落现在的一切。  村落之间可以同享村落的现在,但村里人不会同“外来户”村民共享村落的历史。村落的历史是独特的,它归属于特定的人和物,此外的一切人、一切事物都会被严格地排除在村落历史的时空序列之外。一切历史都是人创造的,村落的历史最终也要追溯到人,最远的是村落的开山鼻祖。在水村,这个开村鼻祖一般要追溯到“宗庙唐公”,因为这个老祖宗的坟墓就安在村落的前方,至今还完好地保留着。村落共同祭拜着这个祖宗,他是整个村落得以维系的关键所在,他既把当前亲疏远近的村民勾连起来,也把村落的现在和过去勾连起来,使所有网络中的链条不至于因为过于宽广而易于断裂。许多研究村落历史沿革的学者在找不到村落业已记载的文字资料的情况下,敏锐地发现村落坟山的墓碑是了解村落历史的最好窗口。这虽说是无奈之举,但却也是实在之举。因为坟墓和墓碑不仅记载着村落的一般史实即村落的时序发展,对于村民而言,祖宗的坟墓无疑还是心灵的历史。所以在水村,清明扫墓叫“挂坟”,即对坟墓的记挂、挂念。祖宗的坟墓是不能忘记的,忘记祖宗的坟墓即是忘却家族的历史,是不孝之大不孝。但是年代久远,总会有记忆失灵,坟墓损毁,因此许多祖宗的坟墓被忘记或记错是在所难免的事。也因此,在水村一带,每年清明时节都会发生争夺祖坟的纠纷。这种纠纷有的是家族之间的,有的是宗族村落之间的,每一方都模糊地认定某某坟墓是他们的,只有他们有资格祭拜,其他任何人的祭拜都被视为是对其祖宗的亵渎,对其家族或村落风水的霸占,如果不争抢回来会对自己不利。我小时候跟着家族的长辈上山挂坟,见自家的祖坟已被挂过了,长辈们会十分愤懑地把坟前的纸、香用脚撂到一边,然后再挂上自己的纸和香。  古老的坟墓寄托着后辈人的情感,因为有了坟墓才得见村落的历史。对祖宗坟墓的情感不仅可以寄托他们对先辈的哀思,体现的是一种“历史感”,而且还产生一种切实的“当地感”,即“我祖辈就是这里人因此我也是这里人”的心理感受。这种“当地感”发源于祖宗在此地扎根。也就是说,当前的人不仅仅有生活在现在的感受即“此在感”,而且是与祖宗一起生活在开村辟地的时候,整个村落的形成、开发和发展都因为有了祖宗的存在因而我也参与了,有种与祖宗同在的“彼在感”。在水村这个杨姓宗族村落里,大屋里有一家杨姓是在新中国成立前从某地搬过来的,但与本地杨姓一同生活并无间隙,原因是这家在几代人之前是从水村马公里迁出去的,属于杨姓的第三房头,最初搬出去的祖辈已经繁衍了几百口人并形成一个自然村落,他们的后代搬回来等于是回老家,他们与其他的村民有着共同的祖宗,一样可以祭拜“宗庙唐公”,“当地感”和当地人是相同的,谁也无法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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