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6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作者:[日] 京极夏彦 页数:505 字数:334000 译者:王华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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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铁鼠又称〔赖豪鼠〕,是平安时代末期说书人热爱的题材之一,据延庆本《平安物语》所言,白河天皇立关白藤原师实之女为后,人称中宫贤子,两人极其恩爱,因此希望能让贤子产下皇子,天皇听说三井寺赖豪阿阇梨法力灵验,故命其代为祈愿,并应允〔事若有成,一切恩赐不难〕。后赖豪阿阇梨尽心祈祷,拜此愿力,敦文亲王随之出生,天皇大悦,询问阿阇梨意欲何赏赐,赖豪阿阇梨答曰:〔望得天皇敕许三井寺建立戒坛。〕 天皇一时爽快应允,但是却忽略了其时三井寺于比叡山侧,天台宗延历寺即在此处,闻得天皇特许三井寺建立象征统率佛寺地位的戒坛,特别动用政治关系,向天皇进言,最终天皇觉得不可让天台宗分裂,于是收回前令。 赖豪阿阇梨闻得此变化,怒道:〔皇子乃我费心尽力祈愿修验得来,如今天皇负我,吾今将其带至魔道去矣。〕语毕,即不进粒米,终至绝食毙命。是时,天皇枕边出现一白发妖异僧侣,握持锡杖站立在床前,让天皇大惊不已,令比叡山僧侣祈福攘祸,可惜敦文亲王不到四岁便已死去。 据民间传说,赖豪阿阇梨将自己关到密室中,不修须发不剪指甲,一百天来不眠不休焚香诅咒,待得死去后,化为八万四千只巨鼠,有着铁般的牙齿、石头般的身体,一路往比叡山去,将佛像、经典尽数啮破。由于有着铁般的牙齿,因此鸟山石燕在《画图百鬼夜行》中将其称为〔铁鼠〕。
作者简介
京极夏彦,别人难以模仿、难以企及的作品,对他来说只是兴趣。
1963年3月26日出生于北海道小樽。1994年:在工作之余写下处女作《姑获鸟之夏》,为推理文坛带来极大的冲击。
1996年;出版京极堂系列之二《魍魉之匣》,拿下第四十九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之后陆续推出《狂骨之梦》、《铁鼠之槛》等九部系列作品。
1997年:时代小说《嗤笑伊右卫门》获第二十五届泉镜花文学奖。2003年:时代小说《偷窥狂小平次》获得第十六届山本周五郎奖。
2004年:怪奇时代小说《后巷说百物语》获得第一百三十届直木奖。
京极堂系列小说人物设定鲜明、布局精彩、架构繁复,举重若轻的书写极具压倒性魅力,书籍甫出版便风靡大众,读者群遍及各年龄层与行业。京极夏彦目前正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奇快速度创作,被誉为“神”一样的创作者。
书籍目录
总导读 独力揭起妖怪推理大旗的当代名家铁鼠之槛(上)
章节摘录
铁鼠之槛(上) “是贫僧杀的。” 声音响亮优雅,没有丝毫畏怯,同时语调极为平常,所以尾岛佑平认为对方八成是在开玩笑,慢吞吞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您说什么?” “所以说,是贫僧杀的。” “您说杀……意思是?” “喏,就是倒在施主脚下的那具尸骸。” “尸、尸骸?这个吗?” 尾岛双手一挥,扔掉了手中的丁字拐,跳开似的远离了它。完全是大吃一惊的动作。因为如果就像出声的人所言,它真的是一具尸骸的话,那么尾岛之前等于是做出了极为冒渎的事。 在来人告知之前,尾岛用拐杖的尖端戳它,甚至用脚尖拨弄它,想要搞清楚阻挡去路的异物究竟是什么。 “不必惊讶……”声音说,“生命结束的话,人也不过是具肉块。即使触碰,死亡也不会像疾病般传染开来。不管是践踏还是踢踹,都不会因此遭到恶报。没有必要如此忌讳吧。” “人?您刚才说人?那么这个——我刚才踏到的这个,是人的尸骸、人的尸体吗?” “没错……” 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拙涩,然而不一会儿又恢复成原本的语调。 “施主眼睛不方便吗?那么请容贫僧再次说明吧。方才施主用脚拨动的东西,是人的尸骸。话虽如此,也无须如此畏惧。而且,它已经成佛了〔注〕。”声音如此述说。 “就、就算您这么说,踩、踩了死者是会遭报应的。我、我……” “何须如此畏惧?这不是往生者,只是具尸骸。不,即便它是往生者,若已真正往生成佛,不过是被脚踩踏而已,也不会为此发怒的。” “您说的这是什么天打雷劈的话?” “施主不信贫僧所言?” “这么说的您,又是何人?” “如施主所见,只是名乞丐和尚……噢,我忘了施主看不见贫僧。贫僧虽然这样,也是名云水僧。” “您、您是个和尚?” “没错。” “那么,快来超度这个死者……” “所以说,那是贫僧所杀。” “师父的意思是,和尚杀了人吗?” “杀了人。” “怎么这么残忍……不、这、您……” 不知为何,尾岛仿佛苏醒过来似的放松双肩,微微仰起头向着僧人面孔的上方说:“您是在开玩笑的吧?” 僧人间不容发地回应:“施主为何作此想?” “您说是和尚,那么您已皈依佛门了吧。” “所言甚是、。贫僧是佛门弟子。” “那么杀生应该是个大戒。如果因为我看不见,您就想吓唬我的话,这个玩笑也过头了些。就算您是个和尚,也请不要这样捉弄人。” “贫僧并未说笑。捉弄眼盲的施主,才是佛门弟子最不应为之事。在路况如此险恶的雪地里,施主的脚步却如此踏实,所以贫僧才未察觉。若是一开始就察觉,绝无此言。” “可是……” “若贫僧的话冒犯了施主,还请见谅。贫僧丝毫无意嘲弄施主双眼不便。得罪了。” 声音变得模糊,僧人垂下头来了。 “可、可是啊……” “可否请施主见谅?” “呃,不、不是这样的。这倒无关紧要。只、只是和尚杀人这种事,我一时实在无法相信。” “诚如施主所言,不杀生是佛祖之教诲。不,论到杀人,不仅是僧人,遵循此戒也是人之常伦。” “那么为什么……” “在那里的确实是人的尸骸。然而贫僧所杀,却非人哉。” “什么?” “贫僧说,贫僧没有杀人。” 僧人说完,沉默了片刻。 “师父的意思是这不是人吗?死在这里的不是人,换句话说,师父您制裁了十恶不赦的恶人?” “非也,非也。裁处世人,非僧人之职。况且那具尸骸并非什么恶人。正如方才施主所言,它是已往生成佛者。” “那倒奇怪了。” “它——没错,是牛。” “牛?您是说牛?” “没错。而它若是牛……” “若是牛?” “贫僧便是鼠。” 鼠,声音这么说。 “鼠?” “贫僧的牛破槛而出,捉住了一看,却非牛而是鼠。不对,不是这样呢。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破槛而出。” “您是说槛吗?” “对,槛。牢牢紧闭的牢槛。不见、不闻、不语、不思,舍弃自我、舍弃所有、舍弃一切,俱皆成空,牢槛却依旧留存。槛中没有任何东西逃离,而且原本存在于槛中的,是鼠。” “槛中……有鼠?” “是鼠啊。” “鼠……” “施主明白吗?” “不明白。” “这么想想……” 僧人的口吻变得像在述怀。 “这么想想,贫僧离开故乡之后,行路迢远,却终究没能离开囚禁自己的牢槛。但是,那厮却轻易地破槛而出——轻而易举。逐牛、得牛、成牛,噢噢,对那厮而言,根本没有所谓的牢槛。贫僧是多么的不成熟啊:” “师、师父在说些什么啊?” “所以……” “所以您才把他杀了?……” “可以说是这样,也可以说不是这样。” “我不懂,完全不懂。我这种人不可能明白师父说的大道理。双眼失明的我,连倒在这里的东西是什么都毫无头绪。师父说这是人的尸骸,还说杀了他的就是您自己。但是,师父又说您没有杀人,说您杀的是牛。如果师父杀的是牛,那么在这里的就应该是牛的尸骸;另外,这具尸骸若是人的尸体,那么就是师父杀了人。这 是世间常理,不可歪曲之事。纵然变换再多的说法,事实就是事实。诡辩不可能扭曲真实。在这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虽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然而我却无法加以确定。这么一来,和受到嘲弄根本没有两样。” “没什么,在那里的东西,就是施主所看到的东西。” “又出此过分之戏言。” “贫僧并未说笑。喏,施主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什么?” “明眼之人所能够看见的,其程度有限。” 冷风穿过树林而来,拂上尾岛的后颈。 阴冷的空气徐徐笼罩住尾岛。 “世界就如同施主所见,那便是施主的世界。那么,无须介意贫僧之言。施主就这样接受自己所感觉到的即可。” 这…… 这不是什么牛。 当然,这事打从一开始就再清楚不过了。 沙沙——声音响起。 枝桠上的积雪掉落了。 僧人道:“施主害怕死亡吗?” “这……” “贫僧在问,施主害怕死亡吗?” “怕、怕啊。” “何故?” “嗯……” 感觉不到气息。 自己现在对话的对象…… 真的是人吗? 就算是人—— 也是……杀人凶手。 沙沙。 积雪落下了。 此时,尾岛总算客观地掌握到自己面对的不寻常状况。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脚往后挪了一步。丢掉拐杖真是失策。他在大惊之余扔掉了拐杖,现在完全不晓得仅次于性命的宝贝手杖掉到哪里去了。在这种状况下胡乱地鲁莽行动,根本是有勇无谋。尾岛一边后退,一边用脚尖摸索拐杖的所在。 找不到拐杖。 锵——声音响起。 “贫僧方才以这把锡杖挥到那人的头上,那人死了。只是这样。在那之前与之后,有任何改变吗?” “杀、杀人凶手……” 锵——声音再度响起。 “杀人凶手!”尾岛尖叫。 接着他往后倒退了两三步。 僧人发出踏过雪地的声音,逼近尾岛。 锵、锵——锡杖发出声响。 尾岛的膝盖……软了。 他勉力支撑不瘫坐下去,右手往前伸出。 左手在背后摸索。然而手却只是抓过空气——背后什么都没有。 尾岛突地屈起身体,双手撑在雪地上,朝着僧人应在的方向伏首。 “饶、饶命,请饶命。小的只是个盲眼按摩师。这件事我没看到、没听到也不会说。请您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尾岛跪拜下去,一次又一次求饶。 冰冷的雪片沾在他的额头上。 但是尾岛求饶的方向,微妙地错开了僧人此时站立的实际位置。 沙沙——雪崩落了。 僧人“呵呵”笑了。 然后他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尾岛身体更加紧缩,像要把脸埋进雪中似的,抱住了头。 “用不着害怕,贫僧什么都不会做。喏,这样子身体会受寒着凉的。喏,快请起吧。” 僧人说着,走向尾岛,穿过他身旁,将插进原本似乎是草丛的雪堆里的拐杖拔出。 “虽云修证一等,吾尚未及。” 僧人无力地说。 “渐修悟人终归是件难事。” 他接着呢喃道。” 然后,僧人把拐杖塞进蜷伏在地的尾岛手中。 “所以,我并非可受施主如此跪拜的高僧。喏,不管是警局还是哪里都好,去吧。”僧人毅然决然地说。 尾岛从僧人手中一把抢过拐杖,连滚带爬——事实上他真的跌倒了好几次——浑身沾满了雪,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僧人凝然不动。 这件事是事后听闻的。 那一天…… 听说山已然一片雪白,虽然天气不甚睛朗,外头却颇为明亮。 或许是雪不规则地反射出微弱的日光之故。 山鸟呴呴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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