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7-9 出版社: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 作者:索菲·金塞拉 页数:308 字数:241000 译者:李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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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25岁的丽贝卡是电视台理财节目的嘉宾主持,天天在镜头前侃侃而谈,教导别人如何精打细算;但她自己却是个没头没脑的超级购物狂,永远也抵御不了购物的诱惑。 欲望无底,但钱包有限——丽贝卡的财务状况糟透了!她把接踵而来的账单都塞到梳妆台的抽屉 里,甚至丢进垃圾车,躲避银行经理的电话,编造谎言来拖延还款……她惟一的愿望就是银行哪天寄错账单,结果某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太为她付清欠款…… 怎么办?省吃俭用?多多赚钱?丽贝卡尝试各种办法,却在购物的诱惑下越走越远……这时,英俊、富有的白马王子出现了。爱情能够拯救她吗?可爱又可笑的丽贝卡还能继续躲在她的异想世界里吗?故事将为你一一解答。
作者简介
索菲·金塞拉(SOOPHIE KINSELLA),英国新一代的超级畅销书作家,曾为财经记者。在“购物狂”系列小说里,她创造了一位疯狂购物,却又魅力无限的女孩——丽贝卡·布卢姆伍德,她的傻大姐行径和天马行空的幻想令人又爱又恨、哭笑不得。爆笑紧张的情节、轻松幽默的笔触,让你笑到不行!读着读着,也许你会猛然发现,自己身上也有丽贝卡的影子;或者,这个有趣的女孩就在你身边。
章节摘录
null 在去记者招待会的路上,只有一件东西是我非买不可的——那就是《金融时报》。《金融时报》是女孩子最好的装饰品。它的主要优点是: 1?颜色鲜丽。 2?只需85便士。 3?如果你夹着它走进房间,大家会对你肃然起敬。一份《金融时报》在手,哪怕你谈论的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大家都不会认为你是傻子;相反,他们会觉得你也是一个兴趣广泛、聪明绝顶的知识分子。 我到《成功理财》面试时,手里就是拿着一份《金融时报》和一份《投资者必读》前往的——我连一个财经方面的问题也没有被问到。我记得,整个面试的时间我们都在谈论假期别墅和抱怨其他编辑。 因此,我在书报亭停了一下,买了一份《金融时报》,把它整齐地卷起来夹在腋下,欣赏着自己在Denny and George橱窗里的倩影。 看起来还不错,我想。我穿着那条从French Connection买的黑裙子,一件Knickerbox的白色T恤,在M&S买的小开襟安哥拉羊毛衫,但是它看起来却像是Agnès B的。还有脚下的方头鞋则是刚从Hobbs买到的。更棒的是,虽然没有人欣赏得到,但我知道自己里面正穿着那套新的绣着黄色玫瑰花蕾的艳丽内裤和胸罩,这可是我所有行头中最美的东西。事实上,我甚至希望我能够被车碾过,以便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它们。 这是我的习惯,把身上所穿的衣服逐条列出,就好像时尚杂志上的一页。我这么做已经有好几年了——自从我读《Just Seventeen》开始。每一期,他们都会在街上拦住一位女孩,给她照一张相,列出她身上的所有衣服。“T恤:Chelsea Girl;牛仔裤:Top商场买的;鞋子:向朋友借的。”我以前常常急不可待地读着这些单子——到现在,如果我买了不是名牌的衣服,我就会把商标撕掉。这样的话,万一在街上被拦住,我就可以假装忘了它是在哪儿买的。 不管怎样,我就在这,盯着自己,想着我看上去非常漂亮,还隐约憧憬着《Just Seventeen》的什么人会拿着照相机突然冒出来——就在这时,我的双眼突然放光,集中了全部注意力,我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在Denny and George的橱窗上有一张不起眼的告示。暗绿色的纸上用奶油色写着“打折”两个字。 我盯着告示,心跳急速加快。这不可能是真的,Denny and George不可能在打折,他们从来不打折。他们的丝巾和羊绒都非常抢手,卖两倍的价格也照样会有人买。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渴望拥有一条Denny and George的丝巾。(显然,不包括我爸妈。我妈妈的观点是,只要是不能在金斯敦的Bentalls购物中心买到的东西,都是用不着的东西。) 我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上几个台阶,推开了小店的门。门吱地一响,在那工作的漂亮的金发女郎抬起了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与服装店里那些傲慢的胖女人不同,她一点儿也不介意你长年累月地站在那里盯着你真的买不起的衣服看。通常的情况是,我花上了半个小时流连于Denny and George的丝巾中,然后去Accessorize买点什么,让自己好受一些。我已经买了整整一抽屉Denny and George的代替品了。 “嗨,”我尽量显得平静地说,“你们……你们正在打折。” “没错。”金发女郎微笑着,“这可是很难得的哦!” 我的眼睛在店中扫视,只见一排排丝巾,叠得整整齐齐的,上面都放着暗绿色的“对折”的减价牌。印花的天鹅绒,装饰着珠子的丝绸,绣花的开司米,上面都有Denny and George朴素的商标。到处都是。我不知道该从哪儿看起了。我想我又经受了一次紧张的攻击。 “我记得你一直都挺喜欢这一条!”漂亮的金发女郎从她面前的一堆里挑出了一条泛着柔和光泽的蓝灰色丝巾对我说。 噢,上帝,没错。我想起这条丝巾了。丝绒的料子,套印成浅蓝色,还点缀着闪光的珠子。我一边盯着它看,一边感觉到许多无形的绳子在静静地把我往丝巾方向拉。我不得不摸摸它,我不得不系上它。它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西!女孩看了看标签,“原价340镑,现价120镑。”她走上前,把丝巾系在我脖子上,我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毫无疑问,我一定要买下这条丝巾,我不得不买下它。它让我的眼睛看上去更大,它让我的发型看上去更昂贵,系上它我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不论穿什么,我都能系着它。人们会称我为“戴着Denny and George丝巾的女郎”! “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金发女郎对我微笑着,“这种款式就只剩下一条了。”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丝巾。 “我买了,”我喘着气说,“这条丝巾我买了!” 趁着她包装丝巾的空当,我掏出钱包,打开,以一种自然、无意识的姿势去拿我的VISA卡——但是手指碰到的却仅仅是空空的皮包。我大吃一惊,连忙在钱包的各个夹层中翻寻,不知道我是把卡和收据一起塞到了什么地方,还是藏在了名片的下面……接着,心头猛地一颤,我想起来了,VISA卡被我放在桌子上了。 我怎么会这么蠢?怎么会把VISA卡落在桌子上了呢?我在想什么啊? 漂亮的金发女郎把包好的丝巾放进了一个暗绿色的Denny and George袋子里。我的心跳得砰砰响。我该怎么办呢? “你准备怎么付款?”她愉快地说。 我的脸刷地变得通红。 “我刚发现我把信用卡忘在办公室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噢。”女孩说,手上的活儿停了下来。 “你能为我把丝巾保留一会儿吗?” 那女孩看上去犹豫不决:“保留多久?” “到明天?”我绝望地说。噢,上帝!她拉长了一张脸。她怎么不理解我的心情呢? “恐怕不行,”她说,“打折商品是不能保留的。” “那么就到今天下午吧!”我连忙说,“你们什么时候关门?” “六点。” 六点!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到有些紧张。这可是个挑战,丽贝卡!我得赶到记者招待会,并尽早地离开,然后叫辆出租车回办公室。我会拿到我的VISA卡,再告诉菲利普我把笔记本拉下了,再到这儿来,买下这条丝巾。 “你能为我保留到那个时候吗?”我恳求道,“求你了,求你了!”那个女孩态度温和了些。 “好吧,那我先把它放在柜台后面吧!” “谢谢。”我气喘吁吁地说。我匆匆离开这家店,沿路往布兰登传播公司赶去。请让记者招待会时间短一点吧,我祈祷着。请不要让提问时间持续太长。求求老天,就让我得到那条丝巾吧! 到了布兰登传播公司后,我感到自己开始放松。毕竟,我有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我的丝巾安全地呆在柜台的后面,没有人能从我这儿偷走它。 布兰登传播公司的大厅里立着一张告示,写着:“‘福兰特海外机遇’记者招待会在阿耳特弥斯厅举行”。一个身穿制服的人正指点众人沿着走廊往前走,这意味着阿耳特弥斯厅一定非常大。这次招待会显然还没有大到足以让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兴师动众的地步,但是规模也不小了。在我们这个枯燥的小世界里相对来说是个重要的事件。 当我走进房间时,里面早已挤满了嘁嘁喳喳的人群,女侍者端着烤面包往来穿梭。记者们大口大口地喝着香槟酒,就好像他们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玩意似的;公关小姐们高傲地看着,呷着水。一个侍者给我送来了香槟,我拿了两杯。一杯现在喝,一杯放到了我的椅子下面,等听那些单调沉闷的东西时喝。 在房间的远角,我看见了埃莉?格兰杰,她是《投资者周刊》的记者。她被两名西装笔挺的热情男子挤进了一个角落里,她对他们点着头,眼中却一片茫然。埃莉很了不起。她在《投资者周刊》只做了六个月,却已申请面试了43个其他的工作。她真正想要的是成为一本杂志的漂亮主编。我真正想要的是成为GMTV欧洲最大型的早餐电视节目。——译注的菲奥纳?菲利普斯GMTV的著名新闻节目主持人、记者。——译注。有时,当我们喝多了的时候,我们会定下协议,如果三个月后我们不能更令人兴奋的话,我们就都辞职。但是想到没钱——哪怕是一个月——可比想到用我的余生写些什么养老金计划要可怕得多。 “丽贝卡,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招待会。” 抬头一看,我险些让香槟给呛着。是布兰登传播公司的老板卢克?布兰登,他正盯着我,似乎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和他只见过数面,而且在他旁边我总感觉有点不自在。首先,他的名气大得吓人。大家都公认他是天才,甚至我的老板,菲利普也这么认为。他白手起家,创办了布兰登传播公司,现在它已经是伦敦最大的财经咨询公司,几个月前他还被某报纸评为同代人中最聪颖的企业家之一。据说他的智商非常之高,还有着精准的记忆力。(我一向憎恨拥有精准的记忆力的人。) 但是让我不自在的还不止这些。和我说话时,他似乎总是皱着眉,似乎他知道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事实上,这只是我的想法,他也许并非如此。结果也可能会是这位著名的卢克?布兰登不仅是个天才,而且还善于洞察别人的心思。他一定知道当我瞪着某幅乏味的图表,煞有介事地点头时,心中所想的其实是我在Joseph里看到的一件漂亮的黑色上衣,并揣测着我是否有足够的钱把另一条裤子也一并买下。 “你认识艾丽西娅的,对吧?”卢克指着站在他身旁无可挑剔的金发女郎说。 事实上,我并不认识艾丽西娅,而且我也没有必要认识她呀。布兰登公司(他们是这么叫的)的女孩全都一个样:穿着考究,谈吐文雅,老公都是银行家,没有一点儿幽默感。 “丽贝卡,”她握住我的手,冷冷地说,“你在《成功理财》杂志社工作,是吧?” “是的。”我也同样冷冷地回答。 “你今天能来真是太好了,”艾丽西娅说,“我知道你们记者总是忙得很。” “哪里,哪里……”我回答,“我们希望尽可能多参加记者招待会,了解行业信息。”我对自己的回答极为满意,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艾丽西娅认真地点了点头,就好像我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难以置信的重要。 “那么,告诉我,丽贝卡。你对今天的新闻有何看法?”她指着我夹着的那份《金融时报》。“真是让人吃惊,你不觉得吗?” 哦,上帝,她在说些什么? “的确挺有意思的,”我说,依然微笑着,拖延时间。我扫了一圈房间想找到点线索,但一无所获。发生了什么事呢?是利率又上涨了还是什么呢? “我不得不说,对于工商界来说这是一个坏消息,”艾丽西娅热切地说,“但是,你当然有你的观点。” 她看着我,等我做出回答。我感到双颊正变得通红。我如何才能摆脱困境呢?从今天起,我暗下决心,我要天天看报纸,我再也不要陷入类似的窘境了。 “我同意你的观点,”我最后说,“我认为这是个非常糟糕的消息。”我的喉咙好像被掐住了。我连忙喝了一大口香槟,巴不得现在发生地震。 “你预见到了吗?”艾丽西娅说,“我知道你们记者总是走在前面。” “我……我当然知道它会发生。”我说,我相当肯定我听上去令人信服。 “现在又有关于苏格兰普莱姆和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的传言!”她专注地盯着我,“你认为这真的会发生吗?” “这个……这个就很难说了,”我回答道,又喝了一大口香槟。什么传言?噢,上帝。她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下呢? 然后,我错误地瞥了一眼卢克?布兰登。他正盯着我看,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哦,该死!他知道我正在瞎扯,不是吗? “艾丽西娅,”他突然插话,“马吉?史蒂文斯进来了。你是否可以……” “当然可以,”艾丽西娅说,她被训练得像一匹赛马,稳步向门口走去。 “还有艾丽西娅——”卢克补充到,她迅速转回身来。“我想确切知道是谁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是。”艾丽西娅吞咽一下,然后匆匆走开了。 上帝啊,他真吓人。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想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噢!”我轻松地说,“我也得走了,我要去……” 但是卢克?布兰登却向我靠近。 “SBG今早宣布他们已经兼并了拉特兰银行。”他悄声说。 没错,经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广播中听说了这条消息。 “这个我知道。”我傲慢地回答,“我在《金融时报》上已经看到了。”然后不等他再说什么,我就走开,跟埃莉说话去了。 记者招待会就要开始了,我与埃莉侧身走到后面,占了两个在一起的座位。我打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开头写上“布兰登传播公司”,随手在边上画了一些花。旁边的埃莉则用手机拨通了听取星座资讯的电话。 我抿了一口香槟,靠在椅背上,想放松一下。记者招待会上根本就没什么可听的,所有的资讯都在宣传单上,你大可事后再整理出他们所谈的内容。事实上,我不知道若我拿出一瓶Hard Candy的指甲油来涂指甲,是否会有人发现。这时,那个可怕的艾丽西娅突然向我探过头来。 “丽贝卡?” “什么事?”我懒洋洋地说。 “你的电话。你的主编打来的。” “菲利普?”我傻乎乎地问,就好像我有一大堆主编可以选一样。 “是的。”她像是看着弱智者一样地看着我,又指了指后面桌子上的电话。埃莉询问式地看了我一眼,我向后一耸肩。以前菲利普从来没有打过电话到记者招待会上找我。 我往房间后面走的时候,感到既兴奋又得意。也许办公室里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也许他抢到了一条不可思议的新闻,希望我马上飞往纽约进行追踪报道。 “你好,菲利普?”我对着话筒说——我希望自己接下来能说出既盛气凌人又让人印象深刻的什么话,就像只是简单地说一声“是”一样。 “丽贝卡,听着,很抱歉打扰你,”菲利普说,“但是我的偏头痛又犯了,我要回家休息。” “哦。”我困惑地说。 “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帮我跑个腿?” 跑腿?他以为我是谁?如果他想别人帮他买扑热息痛,他应该找个秘书才对。 “我不太肯定,”我丧气地说,“我这儿也走不开。” “在你那边结束之后,社会保障委员会将在五点钟发布报告。你能不能过去一趟,把报告拿回来?你可以直接从记者招待会现场走到威斯敏斯特去。” 什么?我吃惊地瞪着电话。不,我不能去拿什么该死的报告。我要拿的是我的VISA卡!我要的是得到我的那条丝巾! “克莱尔能不能去?”我说,“我想回办公室把那篇……”我这个月在写什么来着?“那篇关于资产抵押的文章写完。” “克莱尔去城里取简报了,而且威斯敏斯特就在你回时尚的富勒姆的路上,不是吗?” 我住在富勒姆,菲利普总是拿这来开玩笑。就因为他自己住在哈彭登。 “你可以坐地铁去,”他说,“拿了报告,再坐地铁回来。” 噢,上帝。我想不出任何办法脱身。我闭上眼睛在心里迅速地盘算着。这里需要一个小时;冲回办公室拿VISA卡,返回Denny and George买下丝巾;再冲到威斯敏斯特取回报告。也许时间刚好来得及。 “好吧,”我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我回到位子上坐定,这时,灯光暗了下来,前面的屏幕上出现了“远东机遇”的字样。接着就是一系列关于香港、泰国及国外其他地方的五彩缤纷的图片,这些地方总是让我满怀期待地想去度假。但是今天我可放松不下来,甚至没有笑话那个刚到《证券周刊》的女孩子,她正发疯似的想记下每句话,可能还准备问五个问题,因为她认为她应该这样。我太担心那条丝巾了。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到该怎么办?如果有其他人出高价把它买走了,又该怎么办呢?这些担忧搞得我心神不宁。Denny and George的丝巾可不可能在谈好价后又抬价卖给别人? 当屏幕上的泰国照片消失,让人讨厌的图表开始出现时,猛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当然!我可以用现金把那条丝巾买下啊。没有人会讨厌现金。我可以用银行卡提款100镑,那么所有我要做的就是再凑足20英镑,这样,那条丝巾就是我的了! 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在上面写道:“你可以借我20英镑吗?”然后把纸递给了埃莉,她还在偷偷摸摸地听着手机呢!我想知道她到底在听些什么,不可能还是关于她的星座,想必。她低下头看看纸条,摇了摇头,写道:“我一毛钱也没有。该死的机器把我的卡给吞了。目前正以午餐券度日。” 倒霉!犹豫了一下,我又写道:“那信用卡呢?我保证会还给你。还有你到底在听什么?” 我把纸条递给她,突然灯全都亮了起来。介绍已经结束,而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大家在座位上活动活动,一位公关小姐开始发送装订精美的小册子。埃莉打完了电话,对我咧嘴一笑。 “爱情生活的预测。”她说,又拨了一个号码,“真的挺准的呢!” “简直是废话连篇。”我失望地摇了摇头。“我不敢相信你真的迷信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你这哪像个财经记者呀?” “不像,”埃莉说,“那你呢?”我们俩咯咯笑了起来,直到来自某家全国性媒体的一位资深记者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我们才止住不笑。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我们。我抬头一看,是艾丽西娅。她正站在房间的前部。我愤恨地发现,她的腿长得蛮漂亮的。“正如你们所看到的,福兰特海外机遇储蓄方案代表着一种全新的投资方式。”她环视了一周,与我目光相对时,她冷冷地笑了一下。 “海外机遇?”我轻蔑地用手指着小册子,低声对埃莉说,“奇特的价格倒是更合适。你看见他们要价多少吗?” (我总是先看要价,就像买东西时总是先看价格标签一样。) 埃莉大为赞同地转了转眼睛,还在听她的手机。 “福兰特投资就是要让您的资产增值,”艾丽西娅用那傲慢的语调说着,“福兰特投资能让您得到更多的回报。” “他们要价愈高,你损失的就愈多。”我不假思索地大声说道,屋子里一阵哄笑。上帝,这真是太尴尬了!现在连卢克?布兰登也瞪着我。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正在做记录。 然而,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假装做记录的样子?除了宣传单上的溢美之辞外,其余的东西我们的杂志是一概不采用的。关于福兰特投资的广告每个月都要占去我们杂志满满两个版面的篇幅。并且,由于去年他们带菲利普去泰国进行了一次奇异的调查旅行——我们除了大唱赞歌,根本不被允许有任何异议。 艾丽西娅还在说个不停,我把身体向埃莉那边靠了靠。 “那么,听着,”我小声说,“你能把信用卡借我吗?” “我的信用卡早就没钱了。”埃莉不无歉意地小声回答,“我已经到了透支的上限。要不然我为什么靠免费就餐券维持生活?” “但是我需要钱!”我小声说,“我有急用!我需要20英镑!” 我的声音比我打算的要大得多,艾丽西娅停止了演说。 “丽贝卡,也许你早就应该加入福兰特投资。”艾丽西娅说。屋子又是一阵窃笑。几个人转过脸张着嘴傻看着我,我怒气冲冲地回瞪着他们。看在上帝的分上,他们可都是我的记者同行耶。他们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呀!全国记者协会的团队精神都跑到哪儿去了? 尽管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加入过全国记者协会,但我们依然是同一阵线上的战友嘛! “你要20英镑干什么?”卢克?布兰登从会议室的前排问道。 “我……我的姑妈,”我挑衅似的说,“她住院了,我想给她买件礼物。”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然后,让我难以置信的是,卢克?布兰登把手伸入口袋,掏出了一张20英镑的钞票,然后把它递给了坐在前排的一名记者。那名记者犹豫了一下,便把钱向后面一排传过去。就这样,一张20英镑的钞票经过手手相传,最后终于到了我这儿,就像风扇旋转着穿过人群。当我接过钞票时,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我的脸通红。 “谢谢,”我尴尬地说,“当然,我会还给你的。” “替我向你的姑妈问好!”卢克?布兰登说。 “谢谢!”我又说了一遍。然后我看了艾丽西娅一眼,心中泛起一丝胜利的感觉。她看起来沮丧极了。 到最后的记者提问时间时,人们开始陆陆续续溜走,回各自的办公室去。通常,这种时候我会去买一杯Cappuccino,再去逛逛街的。但是,今天我不会这样。今天我下定决心坚持等到最后一个无聊的关于税收结构的问题问完。这样,我就可以走到前排,亲自向卢克?布兰登道谢,如果说不出口,就用手势。然后我才会去买那条丝巾。太棒了! 但让我吃惊的是,只几个问题过后,卢克?布兰登就站起身,低声跟艾丽西娅说了点什么,就往门口走去。 当他经过我座位时,我嘀咕了句“谢谢”,但是我不能确定他是否听到了。 不过,谁在乎呢?重要的是我已经得到20英镑了。 在从威斯敏斯特回去的路上,地铁无缘无故地停了下来。五分钟过去了,然后十分钟。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会这么差!一般情况下,我当然是渴望地铁发生故障的,这样就有理由在办公室外多逗留一会儿。但是今天我就像一位患了溃疡、忧心忡忡的商人一样,我不停地敲打手指和叹气,还不时地探出头去望着黑漆漆的窗外。 我脑子里的一部分清楚地知道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在商店打烊前赶到Denny and George;另一部分也知道即使我赶不到,那个金发女郎也不可能把那条丝巾卖给别人。但还是存在可能性的,所以除非我亲手拿到了丝巾,否则是不能安心的。 当地铁终于重新启动时,我夸张地长叹一声,回到座位上坐定。我瞥了一眼坐我左边那位脸色苍白、神情紧张的男士。 “谢天谢地!”我说,“我都快绝望了。” “这真是让人沮丧。”他安静地附和道。 “他们可不这么认为,是吗?”我说,“我是说,我们中有些人是有要紧事做的。我就非常赶时间!” “我也在赶时间。”那个男人说。 “如果地铁还不开动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摇摇头,“你会感觉到非常……无助!”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个男人热切地说,“他们没有意识到我们中有些人……”他对我做了手势。“我们并不是搭车逛着玩的。我们能否及时赶到事关紧要。” “对极了!”我说,“你准备去哪儿?” “我的太太要生了,”他说,“这是我们第四个孩子。” “噢!”我大吃一惊,“唔……天哪。恭喜你。我希望你——” “上次她生产花了一个半小时,”那个男人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而我已经坐了40分钟的地铁,而且还得坐,但至少地铁现在开始前进了。” 他微微耸了耸肩,然后对我笑了。 “你呢?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噢,上帝。 “我……啊……我是准备去……” 我无力地停住口,清了清喉咙,感觉自己的脸羞愧得通红。我不能告诉这位男子,我所谓要紧的事只不过是去Denny and George买一条丝巾而已。 我的意思是,一条丝巾。甚至连外套、大衣或者其他类似重要的东西都不是。 “没那么重要。”我听见自己喃喃而语。 “我才不相信呢。”他好心地说。 哦,现在我感觉糟透了!我抬头一看——谢天谢地,我到站了。 “祝你好运,”我说,慌忙站起了身,“我真的希望你能及时赶到妻子身边。” 当我沿着人行道往店里走去时,我感到一丝羞愧。也许我应该把120英镑掏出来交给那个男子,让他为新生宝宝买些东西,而不是买一条毫无用处的丝巾。我是说,你仔细想一想,到底什么更重要,衣服——还是新生命的奇迹? 我沉思着这个问题,觉得自己变得深沉而富有哲理了。事实上,我是如此的全神贯注,差一点就走过了该拐弯的路口。幸好我及时抬起头,转过街角——我的心猛地一震。一个拎着Denny and George袋子的女孩朝我走过来。刹那间,我脑海中其他的想法全都无影无踪了。 哦,我的上帝。 万一她买走的是我的丝巾,该怎么办? 万一她特别想要它,那个店员就把它卖给了她,认为我不会回来了,该怎么办? 我的心脏开始紧张地跳动,沿着街道大步向商店走去。当我走到门前,推开门时,我担心得几乎无法呼吸。要是它已经被卖掉了,怎么办?我将怎么办? 但是我进门后,那个金发女郎对我笑了。“嗨!”她说,“它在这儿等着你呢!” “哦,谢谢。”我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柜台上。 我真觉得好像经历了一次搏击课程才到达这儿的。事实上我认为他们应该把“购物”列为易引起心血管疾病的行为之一。每当看到“对折”的告示,我的心就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我一面数一面取出面额为10元和20元的现钞,然后等着。当她俯身从柜台后面拿出那个绿色盒子时,我几乎有些发抖。她把它放进一个泛着光泽的厚袋子里,袋子上还有暗绿色的拎绳。她把袋子递给我,我简直想闭上我的眼睛,这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那一刻,当你的手指缠绕着一个闪闪发光、一点褶痕都没有的袋子的拎绳时——里面装着的所有华丽的新东西都变成了你的。这像什么?它就像是饥饿数天后,嘴里塞满了热乎乎的奶油土司;又像是早上醒来意识到今天是周末;还像做爱时的高潮时刻。我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是纯粹的、完全属于个人的快乐。 我慢慢走出商店,还迷迷糊糊地沉浸在喜悦之中。我终于有一条Denny and George丝巾了。我终于有一条Denny and George丝巾了!我终于有—— “丽贝卡。”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惊骇得胃部一阵痉挛。是卢克?布兰登! 卢克?布兰登站在路上,就在我面前,而且他正盯着我手中拎着的袋子。我感到自己越来越慌乱。但是,他在人行道上干什么呢?像他那样的人不是有私人司机吗?他难道不是应该正赶往某个重要的招待会或其他什么吗! “你已经买好了吗?”他说,微微皱着眉头。 “什么?” “你姑妈的礼物。” “哦,是的。”我咽了一口口水,“是的,我……我买到了。” “那就是吗?”他指了指我手里的袋子。我的脸绯红。 “是的,”我最后说,“我觉得一……一条丝巾挺不错的。” “你真够大方的。Denny and George的丝巾。”他扬了扬眉毛,“你的姑妈一定是位很时髦的女士。” “她是的,”我清了清喉咙说,“她非常有创造力。” “的确如此,”卢克停了一下又问,“该如何称呼她呢?” 噢,上帝。我本该一见到他就扭头跑掉的,那时还有机会。而现在,我整个儿瘫痪在这儿。连一个女性的名字都想不出来。 “嗯……欧明裘德。”我听见自己说。 “欧明裘德姑妈,”卢克若有所思地说,“唔,替我向她问好。” 他对我点了点头,就走开了。我盯着他的背影,竭力想弄清楚他是否已经猜出我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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