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10 出版社:吉林人民 作者:海明威 页数: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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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美国作家海明威在1952年发表的小说《老人与海》里塑造了一位普通而又可敬的永不言败的劳动者形象。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始终贯穿于故事当中。这部小说来源于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在海上独自打鱼的老渔翁在很长时间一无所获后捕到了一条大鱼,可是他遇到了鲨鱼,老人使出浑身解数和鲨鱼搏斗,最后终于保存了大部分胜利果实。
章节摘录
他是一个独自在墨西哥湾流中划着小船以打鱼为生的老人。已经过去八十四天了,还是没有捕到一条鱼。头四十天里,有个男孩和他一起去捕鱼,但四十天过后却没有捕到一条鱼。男孩的父母告诉他说,这老人如今是“倒了血霉”了,也就是说倒霉到了极点,男孩听从了他们的嘱咐,去了另外一条船上,那艘船在第一个星期内就捕了三条好鱼。 男孩看见老人每天总是空着船回来,心里感到很难受,他总是走下岸去,帮老人拿成卷的鱼线,或者鱼钩和鱼叉,还有那卷在桅杆上的船帆。帆上已用面粉袋打满了补丁,卷起来看上去就像一面永远失败的旗子。 老人消瘦瞧悴,脖子后面有深深的皱纹,脸颊上长着一些黄褐斑,并从脸的两侧蔓延下去,那是他在热带洋面上长期捕鱼被太阳光照反射造成的。 老人的双手也被绳索磨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疤痕,那是老人在对付那些大鱼时留下的。那些疤痕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就像沙漠中被侵蚀的枯裂的岩石一样。 老人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苍老,除了那双像海水一般蓝并且充满着快乐和不服输的精神的眼睛。 “桑地亚哥,”当他们从停泊小船的地方爬上岸时,男孩对老人说,“我又能跟你一起出海了,我们家赚到了一点儿钱。” 老人教会了男孩如何捕鱼,因此,男孩敬爱这位老人。 “不,”老人说,“你跟的是一条幸运的船,和他们待在一起吧。” “不过你该记得,你曾经一连八十七天没有捕到一条鱼,可紧接着的三个星期里,我们每天都能捕到大鱼。” “我当然记得。”老人说,“哦知道你离开我并不是因为对我没有把握。” “是爸爸让我离开的,我是一个孩子,我必须得听他们的话。” “我知道,”老人说,“这很合理。” “他没有多大的信心。” “是的,”老人说,“可是我们有,不是吗?” “是啊!”男孩说,“我请你到露台酒吧喝杯啤酒,之后再把这打鱼的东西拿回家。” “那好啊!”老人说,“都是打鱼人嘛。” 他们在酒吧里坐下来,不少渔夫取笑老人,但老人并不生气。另外一些上了年纪的渔夫,看着他也感到难受。但是,他们并不表露出来,只是斯文地谈论着海流和他们把鱼线放人海中的深度,还有那一直稳定的天气,以及他们的所见所闻。 当天捕到鱼的渔夫都已回来了。他们将逮到的大马林鱼宰杀后,平放到两块木板上,由两个男人抬着两块木板的两端,蹒跚地送到收鱼站,在那里,他们等待冷藏卡车来把鱼送到哈瓦那的市场上。逮到的鲨鱼则被送到海湾另一岸的鲨鱼加工厂,在那儿,用滑轮把鲨鱼吊起来,摘除肝脏,切掉鱼鳍,剥去鱼皮,把鱼肉切成一条条用以腌制。 当刮东风的时候,就会有一股鱼腥味从海港对面的鲨鱼加工厂吹来,但今天只有淡淡的一点儿腥味,因为风已转向了北方,并且逐渐减弱了,露台酒吧上阳光明媚而舒适。 “桑地亚哥。”男孩说。 “哦。”老人回答着,他此刻正端着酒杯,回忆往事。 “用我帮你弄点你明天用的沙丁鱼吗?” “不用了,你去打棒球吧!我还能划船,罗赫略会给我撒网的。” “我很想去。既使我不能和你一起打鱼,我还可以帮你做其他的事。” “你已经请我喝啤酒了,”老人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你第一次带我上船时我多大?” “五岁。那次还差点儿要了你的命。当时,我把一条又大又壮的鱼拉上小船,它差点儿把小船撞成碎片。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鱼用尾巴猛劲地拍打着,船上的座板被打折了,还有你用棍子打鱼的声音。我还记得你把我推向船头,那里有湿淋淋的鱼线卷,我感到整条船在不停地颤抖,还有你击打鱼所发出的声音就像在砍一棵树,我浑身上下都是甜甜的血腥味。” “你还记得那些吗?还是我曾经告诉过你?” “从我们第一次一起出海之后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楚地记得。” 老人用他那被日光灼伤而又充满自信和怜爱的眼神看着男孩。 “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将会带着你出海去打拼,”他说,“但你是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孩子,而且你现在又搭上了一条幸运的船。” “我再弄点沙丁鱼好吗?我还知道哪儿能弄到四份鱼饵。” “我今天自己还剩下了点儿。我把它们放在盒子里腌上了。” “我给你弄四条新鲜的吧!” “一条好了。”老人说。他的希望和信心从没有消失过,而且这时又像微风初起时一样鲜活。 “两条吧。”男孩说。 “好吧,就两条。”老人同意了,“你不会去偷吧?” “我愿意去偷,”男孩说,“可这些是我买来的。” “谢谢你。”老人说。他太朴实了,也想不起何时变得如此谦虚。但他知道他已经如此,知道这并不丢脸,更无损于他真正的自尊心。 “看这海流,明天会是好天气。”他说。 “你打算去哪儿?”男孩问道。 “划到很远,等转了风向就往回走,我想在天亮前就出发。” “我尽量让我的船主也驶到远一点儿的地方去捕鱼,”男孩说,“这样,如果你钓到了真正的大鱼,我们可以赶过来帮你的忙。” “他可不愿意驶到远方去捕鱼。” “是啊,”男孩说,“但我会看见一些他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说,有只鸟在空中盘旋时,我就可以叫他去追海豚。” “他的眼睛真的这么差劲吗?” “差不多快瞎了。” “真是奇怪,”老人说,“他从没捕捉过海龟,那才是最伤眼睛的呢。” “但你在莫斯基托海岸外捕捉海龟那么多年,你的眼力还是很好啊。” “我是个不同寻常的老头儿。” “那你现在还有足够的体力去对付一条真正的大鱼吗?” “我觉得没问题,况且我还有很多窍门。” “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去吧,”男孩说,“这样我就可以拿鱼网去捕一些沙丁鱼。” 他们把渔具从船上拿下来。老人扛着桅杆,男孩拿着装满了缠得紧密的褐色钓线的木箱、鱼钩、带杆的鱼叉。在船尾还放着一个装着鱼饵的箱子和一根往船上拖大鱼时来制服它的木棒。没人会来偷老人的东西,但最好还是把这些船帆和粗鱼线拿回家去,因为露水会把这些东西弄坏。尽管老人确信当地人不会偷走他的东西,但他觉得把鱼钩和鱼叉留在船上实在是对别人不必要的引诱。 他们顺着路一直走到老人的茅屋,从敞开的门走进屋内。老人把缠着帆的桅杆立在了墙边,男孩把木箱和其他渔具放在旁边。桅杆几乎和这个茅屋一样长。这个小屋是用在大椰树上被称为“海鸟粪”的坚硬的苞壳做成的。屋子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及泥土地上一块可以用木炭煮饭的地方。 小屋褐色的墙壁是用纤维结实的棕叶展开叠盖而成的。墙上挂着一幅彩色的耶稣圣心图和一幅科夫莱圣母图,这些都是他妻子的遗物。墙上曾经也挂过一幅他妻子的彩色照片,可是他把它拿下来了,因为看见它会使他觉得自己太孤单寂寞。现今,他把它摆放在墙角木架子上他那件干净的衬衫下面。 “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吗?”男孩问。 “一锅黄米饭煮鱼。你想吃点吗?” “不,我回家吃,用我帮你生火吗?” “不用了。我等会儿自己来生,或许我就吃点凉饭算了。” “我可以把鱼网拿走吗?” “当然可以。” 实际上并没有鱼网,男孩仍然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把它卖掉的。可他们每天还是要假装地说上这么一套话。男孩也知道,老人那根本就没有一锅黄米饭煮鱼。 “八十五是个幸运的数字,”老人说,“你可想看见我逮回一条一千多磅重的鱼?” “当然。我拿网去捕些沙丁鱼,你坐在门口晒晒太阳,好吗?” “好吧。我有张昨天的报纸,我看看有关棒球的消息。” 男孩不知道“昨天的报纸”是否也是虚构的,但老人却真的把一张报纸从床底下拿了出来。 “佩里克斯从酒馆里拿给我的。”他解释说。 “我弄到了沙丁鱼就回来,我会把你的和我的鱼放在一起用冰镇起来,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一起享用了。等我回来了,你再告诉我有关棒球的消息。” “扬基队不会输。” “但我怕克利夫兰的印第安队会赢。” “相信扬基队吧!我的孩子,想想那了不起的迪马吉奥。” “我既担心底特律的老虎队,也担心克利夫兰的印第安队。” “你再这样没信心,恐怕连辛辛那提红队和芝加哥白短袜队,你都会害怕起来了。” “你好好研究研究吧!等我回来了再给我讲讲。” “你认为我们该去买一张尾数是八五的彩券吗?明天是第八十五天了。” “行啊!”男孩说,“不过你忘记你八十七天的伟大纪录了吗?” “一样的事不可能再发生了,你认为你能买到尾数是八五的彩券吗?” “我可以去订一张。” “订一张,要两块半。我们能跟谁借呢?” “这个容易,我总能借到两块半的。” “我想也许我能借到,但我不想借钱,一开始就借钱,紧接着就要讨饭了。” “穿得暖和点,老人家,”男孩说,“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 “正是大鱼露面的月份,”老人说,“在五月里,任何人都能成为一个好渔夫。” “我现在去捕沙丁鱼。”男孩说。 等男孩回来时,老人在椅子上睡着了,太阳已经下山。男孩从床上拿起一条旧军毯,铺在椅背上,盖住老人的肩膀。这副肩膀很怪,尽管人老了,但肩膀仍结实有力,脖子也很坚挺。当老人睡着时,头向前倾,脖子上的皱纹也不大明显了。他的衬衫已经补过很多次,弄得像他那帆一样,而这些补丁被太阳晒得褪成了各种深浅不同的颜色。不过,老人的头很苍老,眼睛一闭上,带走了脸上所有的生气。那报纸摊在他的膝盖上,一双手臂压在上面,当晚风袭来时,它也不至于被吹走。老人光着脚。 男孩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等他再回来时,老人仍熟睡着。 “醒醒,老人家。”男孩说着并把手放在了老人的一侧膝盖上。 老人睁开双眼,过了一会儿他才清醒,他的灵魂好像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随后他微笑了。 “你拿回来什么了?”他问。 “晚饭,”男孩说,“我们吃晚饭吧!” “我还不大饿。” “得了,吃点儿吧,你不能光打鱼,不吃饭啊!” “我这样干过。”老人说着站起来,把报纸叠好,接着又把毯子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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