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年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作者:田晓菲 页数: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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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三十五岁那一年,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幽暗的树林里。”但丁的《神曲》,是这样开头的。但丁的向导是前辈诗人维吉尔;但丁的旅程,是对阅读的象征。维吉尔引导但丁,只能到炼狱为止,不能进入天堂,因为阅读是凡人的事。阅读总是在直线前进的时间里进行。时间的概念,是构成历史的要素;而只有人类才有历史,天堂是永恒不变的。 八九岁的时候,读希腊神话,留下很深的印象,因为看到神的局限,英雄的悲剧;又正是在这局限与悲剧里,展现了他们的力。 吴楚材、吴调侯的《古文观止》,是我的古汉语入门教材之一。记得最喜欢《左传》和《国语》的选段,不为别的,单只是欣赏里面的辞令:那么悠扬委婉,却又绝不肯委屈。 蔡东藩从两汉到民国的历史演义,也是那时爱读的,虽然直到多年后,才意识到,其实所有的历史,都不过是演义而已;叙述的方式和角度,往往比叙述的内容更重要,因为它们决定了叙述的内容。 大学时读的书很杂,印象深刻的也有很多,其中包括《世界史》、《圣经》。每个文明,都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了解世界和人类多一点,对找到自己的位置有好处。《圣经》则好比一座宝库,可以满足不同读者的不同需求。我喜欢的章节有(约伯记>、(雅歌)。约伯是忠厚好人,却无缘无故遭到厄运,在他对上天的号诉里,我们听到人对自身命运的质问,对信仰的质问。
内容概要
爱读《金瓶梅》,不是因为怍者给我们看到人生的黑暗——要想看人生的黑暗,生活就是了,何必读小说呢——而是为了被包容进作者的慈悲慈悲不是怜悯:怜悯来自优越感,慈悲是看到了书中人物的人性,由此产生的广大的同情。
作者简介
田晓菲,1971年生,1989年获得北京大学英语系学士学住,1998年获得哈佛大学比较文学博士学位,现为哈佛大学东亚系教授。出版著作包括《秋水堂论金瓶梅》(2002),《赭城》(2006):学术著作《尘几录:陶渊明与手抄本文化》(2005;中译本2007),《烽火与流星:萧粱时代的文学与文化》(2007;中译本北京中华书局2009即出)。译著包括《毛主席的弦子们:红卫兵一代的成长与经历》(合译)。《后现代主义与大众文化》,《他山的石头记:宇文所安自选集》,《“萨福”: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2003)。
书籍目录
幽暗的树林(代前言)从红楼到绮楼留白:写在《秋水堂论金瓶梅》之外“田”与“园”之间的张力:关于《牡丹亭·劝农》二十世纪中国诗歌的重新发明大跃侧诗话隐身衣和皇帝的新装:从杨绛回忆录看“文革”中对透明度的追寻半把剪刀的锐锋:重论郁达夫“瓶中之舟”:金庸笔下的想象中国《鹿鼎记》:金庸,香港通俗文化,与中国的(后)现代性走向我们已在的地方:《少林足球》、《大话西游》及其他对镜:赋得艾柯近作《鲍多雷诺》关于《弗里达》十日谈秋声赋与爱莲说(代后记)
章节摘录
但是学者也是普通读者大众之一,不是超凡人圣的神仙,二十世纪的中国学者是深受国家主义影响的。挣扎在“西化”和国家主义的夹缝之中,我们对自己的过去有一种爱恨交织的复杂心理,不是过分的自傲自负,就是过度的自卑自轻,很难找到一个平衡。也许,强调一部文学作品的民族性、本土性、中国性乃至语言的纯洁性都是对于西方文学影响的一种抵制,是对于失去自己特色和个性的焦虑感的反映。这种焦虑归根结底还是对自己不够相信造成的。 其实,文化和语言的“纯洁性”都是神话——“中国文化”和中国文学经受过了多少次“外来影响”的洗礼,根本是不可胜数的。佛教就完全是最显而易见的舶来品。在唐朝的长安街头,当女伎表演“胡乐胡舞”的时候,有谁恐怕“中国文化”会因此失去活力,或者因此对“中国文化身份”感到威胁呢?唐朝的皇族本身就有胡人的血液,但是关键在于唐朝的子民只知道“大唐”,并不知“中国”为何物。秦始皇吞并六国的时候,想的不是“统一中国”,只是建起属于赢氏家族的秦王朝。而秦国在当时的“中国”完全是“边缘文化”——和楚国一样被中原诸侯国视为“野蛮”的“非主流”城邦。 虽然“国家”是“想象出来的社区”,而国家主义在中国和在欧洲一样是到了近代才诞生和流行的,国家主义的力量却十分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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