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4 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作者:夏晓虹编 页数: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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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追忆逝水年华”,此乃人之常情。从“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到“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古往今来,多少骚人墨客,为此临风洒泪.其实,不必借山川草木起兴,单是往事如烟,就足以让千古文人感慨叹息。“感慨”不足以尽兴,于是又有了许多落在纸上的“追忆”。对往日风流的追忆,与其说是为了记住历史,不如说是为了展望未来。人们只能记住那些应该记住、或者说希望记住的——包括人和事.作为学者而被追忆,不只是一种历史定位,更意味着进入当代人的精神生活。因为,人们总是以当下的生存处境及需求为支点,借助于与历史对话来获得思想资源与工作方向。选择对话者,其实已经內在地规定了对话的内容、倾向以及情调。选择康有为、蔡元培、章太炎、粱启超、王国维等作为追忆的对象,或者说邀请其参与当代中国的文化学术建设,基于如下几方面的考虑。首先是基于这些学者自身所独具的魅力;这种魅力,既源于其学术成就,更来自其精神境界——这是较好地体现了古与今、中与西、学术与思想、求是与致用相结合的一代。
内容概要
“献身甘作万矢的,著论求为百世师;誓起民权移旧俗,更揅哲理谱新知”,这是梁启超先生的《自励诗》,也是他一生的写照。梁氏早年因主笔《时务报》、宣传维新变法而声名鹊起,因戊戌政变流亡日本、致力于西学引入而影响广泛。梁之政治功过,非短论所能胜任,因此本书的追忆文章,更偏重于梁氏的学术生涯。文章分为四辑:第一辑为传记、行状、祭文、轶闻;第二辑是梁氏学生集中撰写的评述文章;第三辑侧重于梁之政治经历;第四辑乃追忆其晚年著述讲学之情状。基本都是与梁启超有过交往者所写,且以晚年讲学时代的学生为主:既有胡适、梁漱溟、熊佛西、刘海粟、黄濬,又有梁实秋、吴其昌、谢国桢、周传儒,等等。行文之中,既有景仰之情,又颇具理性审视意识;既有字斟句酌的严谨,又可见真性情;可充史料,亦可赏读,让后人得以再睹一代大师的风范。
书籍目录
总序三联增订版序梁启超小传梁任公先生行状祭梁任公先生文梁任公先生传梁启超梁启超先生评传(节录)党人列传·梁启超星庐笔记·梁启超祭文记梁任公先生轶事梁启超故乡述闻《饮冰室合集》序梁任公先生近代中国学术史上之梁任公先生悼梁任公先生我国学者与政治生活悼梁卓如先生(1873—1929)悼梁任公先生梁任公别录跋《梁任公别录》 (附)谈梁任公先生梁任公先生别录拾遗谈梁任公梁任公先生印象记梁任公先生遗事(少年时代)万木草堂忆旧(选录) 书院应课 任公轶事梁启超乙未会试被黜读吴其昌撰梁启超传书后复江翊云兼谢丁文江书戊戌前后康、梁史料补遗救快男儿梁启超革命保皇两党之冲突(节录)革命逸史(选录) 横滨《清议报》 梁任公之情史 日人德富苏峰与梁启超在上海(一九○四——一九一○)[一]《艺蘅馆词选》自序梁启超与林献堂《梁任公先生演说集》序记新内阁戊戌变法侧记(选录)花随人圣盒摭忆(选录)梁任公先生人桂纪行滇桂纪行梁任公推翻洪宪轶闻民国初年的几任财政总长·梁启超梁启超任北洋财政总长时二三事记梁任公先生纪念梁任公先生 (附)伏卵录(选录)梁启超二三事《梁任公先生年谱长编初稿》前言(节录)我眼中的梁启超(1873—1929)回忆梁启超先生忆梁启超先生胡适的日记(选录)六十年前学术界的一段佳话记梁任公先生的一次演讲忆梁任公先生忆东南大学讲学时期的梁启超无据谈往录·梁启超记梁任公梁任公先生印象记我所认识的梁启超与王国维记梁任公先生二三事曼殊室填词梁启超父子一二事病院笔记“尽信医不如无医”回忆梁启超先生史学大师梁启超与王国维(节录)《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跋大师礼赞(节录)我的治学经历(节录)梁任公先生晚年言行记回忆梁启超先生《梁氏饮冰室藏书目录》序《论七略别录与七略)跋《跋稼轩集外词》后记祭先师梁启超文病床日记梁任公得病逝世经过胡适的日记(选录)梁任公死时各方挽联忆述梁启超和他的儿女们后记
章节摘录
自维新派与革命党为政敌,革命成而维新派被目为罪魁,而不知二者表相反而里实相成也。“国民革命”(此词始见于《同盟会宣言》,今党军名国民革命军,殆即本此)运动,实行先于言论,党人最著名之机关报,曰《苏报》,曰《民报》,然《苏报》始于癸卯,旋被封禁,上距《时务报》(梁任公在上海初办之报)之创办已七年矣;《民报》始于乙巳,上距《清议报》(梁任公在日本初办之报)创办已六年矣,视《新民丛报》之发刊亦后四年矣。《苏报》、《民报》以前,党人盖未尝明目张胆以言论学说昭示国人,国人之于革命党,不过视为洪、杨之继起者而已,自乙未至乙巳十年间,肩我国思想解放之任者,实唯康、梁,虽其解放之程度不如党人,然革命学说之所以能不旋踵而风摩全国者,实因维新派先解去第一重束缚,故解第二重束缚自易易也,且梁任公自逃亡日本后,在《清议报》及《新民丛报》中,掊诋满洲执政者不留丝毫余地。清室之失去国人信用,梁任公之笔墨实与有力焉,清室既失去国人信用而朝廷上又无改革希望,故革命势力日增也,此又梁任公无意中间接帮助革命之一端也。吾故曰维新党与革命党表相反而里实相成也。自乙巳同盟会成立于东京,而维新党遂成过去之陈迹,波澜起伏,前后相推;四时之运,成功者退,个人之得失,何预于其历史上价值哉?嗟乎!此固未易为今之以标语为金科、口号为玉律者言也。自任公亡命日本后,诵习日文,因间接得窥西洋名哲之学说,而识力日扩。此时之梁先生,已非康南海所能范围。自述曰:(《清代学术概论》第二十四节)。启超自三十以后,已绝口不谈“伪经”,亦不甚谈改制,而其师大倡设孔教会、定国教、祀天配孔诸议,国中附和不乏,启超不谓然,屡起而驳之。……(以为)中国思想之痼疾确在“好依傍”及“名实混淆”,若援佛入儒也,若好造伪书也,皆原本于此等精神,以清儒论,颜元几于墨矣,而必自谓出孔子;戴震暗合西洋思想,而必自谓出孔子;康有为之大同,空前创获,而必自谓出孔子;乃至孔子之改制何必托古,诸子何为皆托古,则亦依傍混淆也已,此病根不拔则思想终无独立自由之望,启超于此三致意焉,然持论既屡与其师不合,康、梁学派遂分。自戊戌至辛亥间先生之所贡献于国人者,除应时之政论及激发国民爱国心之宣传外,尚有三焉;一则介绍西方学问。国人之得闻亚理士多德、倍根、笛卡儿、斯宾挪莎、康德、卢梭、霍布士、边沁诸家之学说,实自先生之著作始也,虽间接稗贩,每多隔膜与秕谬,然微先生之力,当时孰知除帖括词章考据以外,除坚船利炮铁路银行之外,除法律宪典之外,形而上者,尚有宗庙之美、百官之富耶?其于形上之学激发好奇之心,引起探讨之兴趣,实为此后新文化运动之伏线矣,二则以新观点批评中国学术。换言之,即我国学术之第一次重新估价,其论周秦诸子,其论管子、墨翟,其论商鞅,其论王安石、论孔教、论佛教,皆一扫传统观念,而为今日吾人大多数对于此诸家之观念之所基。此时先生批评中国学术之结晶,尤在《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一长文,此实第一部有统系之中国学术史,一气呵成,前无凭借,非有绝伟之识力,其曷能与于斯?胡适自言其立志治中国思想史,实受先生此文之影响,则民国六、七年后“新汉学”之兴起先生盖导其源矣,三则以新观点考察中国历史,而提出史学革命方案,始倡于官报及帝谱而外,别刨以民族及文化为对象,借国民之照鉴之历史。其于《新民丛报》中,《新史学》、《中国史叙论》,已发其凡,于《中国历史上革命之研究》、《历史上中国民族之观察》、《世界史上广东之位置》,及《赵武灵王传》、《张博望班定远合传》、《王荆公传》、《郑和传》、《中国殖民八大伟人传》等篇中,复示其例。后有作近代中国史学史者,不能不以先生之名冠其篇矣。从学术史上观之,自辛亥至戊午七年间,实为先生一生最不幸之时期。盖自辛亥革命成功后,先生在政治上实与康南海同为落伍之人物。历史上之趋势如此,非人力所能转移。为先生计,使自此时以后绝迹仕途埋头著述,则其所贡献于中国学术者当如何!乃不出此,挟其历史上宝贵之地位旅进旅退于军阀官僚、奸雄宵小之间,卒无补于国,而学亦荒,岂不惜哉!此时期先生在政治上之主张,可以一言蔽之。先从民智民德方面着力,而以温和渐进之方法改善其政治上及经济上之地位。惟其侧重民智民德,故于政治及经济上无具体而坚执之计画;惟其采温和渐进之手段,故易于优容军阀。民国以后先生在政治上得失之林,可得而论也。及欧战甫终,西方智识阶级经此空前之大破坏后,正心惊目眩,旁皇不知所措;物极必反,乃移其视线于彼等素所鄙夷而实未尝了解之东方,以为其中或有无限宝藏焉,先生适以此时游欧,受其说之熏陶,遂确信中国古纸堆中,有可医西方而自医之药。既归,力以昌明中国文化为己任。而自揆所长,尤专力于史。盖欲以余生成一部宏博之《中国文化史》,规模且远大于韦尔思之《世界史纲》,而于此中寄其希望与理想焉。天不假年,抱志以殁,实中国史学史上之一大损失已,然其已见之主要成绩可得言焉:(一)《中国历史研究法》一书,虽未达西洋史学方法然实为中国此学之奠基石,其举例之精巧亲切而富于启发性,西方史法书中实罕其匹。(二)关于学术史者,《先秦政治史》及《墨子学案》、《老子哲学》等书,推崇比附阐发及宣传之意味多,吾人未能以忠实正确许之,惟其关于中国佛学史及近三百年中国学术史之探讨,不独开辟新领土,抑且饶于新收获,此实为其不朽之盛业。(三)先生《中国文化史》之正文,仅成《社会组织》一篇,整裁犹未完善,然其体例及采裁(材),(全)空依傍,亦一有价值之创作也,(四)关于文学史者,除零篇外以《陶渊明》一书(内有年谱及批评)为最精绝,报载其作《辛稼轩年谱》,力疾属草,实成绝笔,他日此书印行,当为我国学术史上与人印象最深之纪念物也已。近两年来先生在寰病中,医者禁其著作,已久与中国史学界绝缘。而我国史学界亦日冷落,至于今而益甚,不学无术之人因缘时会,凭借结纳,亦且披猴冠而登坛坫焉,不知我国史界之剥,何日始复也。
后记
作梁启超研究有年,原以为编此卷乃是驾轻就熟,又总觉梁氏交游甚广,回忆文章肯定字数可观。殊不料结果全然两样。1929年1月,梁启超在北京以五十七之龄溘然去世,京沪两地的追悼会倒也开得隆重,名流纷至,一时称盛,而当年9月,其南京高等师范学校的授业学生张其昀即已慨叹:“自梁先生之殁,舆论界似甚为冷淡。”(《悼梁任公先生》)个中原因,张氏并未深究。1935年,吴宓印行诗集。末附《空轩诗话》,亦对此一现象迷惑不解:“梁先生为中国近代政治文化史上影响最大之人物,其逝也,反若寂然无闻,未能比于王静安先生之受人哀悼。吁,可怪哉!”王国维从始至终只是一介书生,且为人落落寡合,梁启超则亲朋密友众多,其人在政界、学界又均享盛名,而粱之身后寂寞,当日似只有天津(益世报)于3月4日出版过春季特刊“粱任公先生纪念号”(因系随报附送,已难寻觅),反不及王氏尚有多种纪念专刊行世,的确显得不可思议,好像生死荣衰。人世的情谊是这样靠不住。不过,如此理解,多少存在着误会。其实,梁启超1月19日病逝。第二天,其晚年“最爱护的学生”(胡适语)徐志摩即寄快信给胡适,商量《新月》杂志出梁任公先生纪念专号事;三日后又追加一信,仍谈此话题,并确定专号为第二卷第一期,“三月十日定须出版”。据倌中言,徐氏已着手进行。派与胡适的工作是:“一是一篇梁先生学术思想的论文;二是搜集他的遗稿,检一些能印人专号的送来,三是计画别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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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梁启超(增订本)》人选学者独具魅力,至今仍为学界和普通读者津津乐道。这种魅力,既源尹其学术成就,也来自其精神境界一这是较好地体现了古与今、中与西、学术与思想、求是与致用的结合的一代。在近代中国的社会转型与学术转型中,这些人都曾饱领风骚、独开风气,因而成为时人和后人的追忆对象。本集所选追忆文章,兼有史学价值与文学韵味,剔除了许多过分专业化的、需要特别知识准备才能阅读的“准论文”。希望这些有专业而又不囿于专业,能文章而不只是文章的基本风貌,读来或庄重,或琐碎,或洒脱,或俏皮.或长篇大沦,或三言两语,却有助于显示传主生命历程及精神境界的不同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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