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 变形记

出版时间:2011-4-1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奥]卡夫卡  页数:358  字数:273000  译者:高年生,谢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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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这套中文简体字版“企鹅经典”丛书是人民文学出版社携手上海九久读书人与企鹅出版集团(Pengtlin Books)的一个合作项目,以企鹅集团授权使用的“企鹅”商标作为丛书标识,并采用了企鹅原版图书的编辑体例与规范。“企鹅经典”凡一千三百多种,我们初步遴选的书目有数百种之多,涵盖英、法、西、俄、德、意、阿拉伯、希伯来等多个语种。这虽是一项需要多年努力和积累的功业,但正如古人所云: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由艾伦·莱恩(Alien Lane)创办于一九三五年的企鹅出版公司,最初起步于英伦,如今已是一个庞大的跨国集团公司,尤以面向大众的平装本经典图书著称于世。一九四六年以前,英国经典图书的读者群局限于研究人员,普通读者根本找不到优秀易读的版本。二战后,这种局面被企鹅出版公司推出的“企鹅经典”丛书所打破。它用现代英语书写,既通俗又吸引人,裁减了冷僻生涩之词和外来成语。“高品质、平民化”可以说是企鹅创办之初就奠定的出版方针,这看似简单的思路中植入了一个大胆的想象,那就是可持续成长的文化期待。在这套经典丛书中,第一种就是荷马的《奥德赛》,以这样一部西方文学源头之作引领战后英美社会的阅读潮流,可谓高瞻远瞩,那个历经磨难重归家园的故事恰恰印证着世俗生活的传统理念。  经典之所以谓之经典,许多大学者大作家都有过精辟的定义,时间的检验是一个客观标尺,至于其形成机制却各有说法。经典的诞生除作品本身的因素,传播者(出版者)、读者和批评者的广泛参与同样是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的必要条件。事实上,每一个参与者都可能是一个主体,经典的生命延续也在于每一个接受个体的认同与投入。从企鹅公司最早出版经典系列那个年代开始,经典就已经走出学者与贵族精英的书斋,进入了大众视野,成为千千万万普通读者的精神伴侣。在现代社会,经典作品绝对不再是小众沙龙里的宠儿,所有富有生命力的经典都存活在大众阅读之中,它已是每一代人知识与教养的构成元素,成为人们心灵与智慧的培养基。  处于全球化的当今之世,优秀的世界文学作品更有一种特殊的价值承载,那就是提供了跨越不同国度不同文化的理解之途。文学的审美归根结底在于理解和同情,是一种感同身受的体验与投入。阅读经典也许可以被认为是对文化个性和多样性的最佳体验方式,此中的乐趣莫过于感受想象与思维的异质性,也即穿越时空阅尽人世的欣悦。换成更理性的说法,正是经典作品所涵纳的多样性的文化资源,展示了地球人精神视野的宽广与深邃。在大工业和产业化席卷全球的浪潮中,迪斯尼式的大众消费文化越来越多地造成了单极化的拟象世界,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电子游戏一类文化产品,人们的确需要从精神上作出反拨,加以制衡,需要一种文化救赎。此时此刻,如果打开一本经典,你也许不难找到重归家园或是重新认识自我的感觉。  中文版“企鹅经典”丛书沿袭原版企鹅经典的一贯宗旨:首先在选题上精心斟酌,保证所有的书目都是名至实归的经典作品,并具有不同语种和文化区域的代表性;其次,采用优质的译本,译文务求贴近作者的语言风格,尽可能忠实地再现原著的内容与品质;另外,每一种书都附有专家撰写的导读文字,以及必要的注释,希望这对于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作品会有一定作用。总之,我们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绝对不低的标准,期望用自己的努力将读者引入庄重而温馨的文化殿堂。  关于经典,一位业已迈入当今经典之列的大作家,有这样一个简单而生动的说法——“‘经典’的另一层意思是:搁在书架上以备一千次、一百万次被人取下。”或许你可以骄傲地补充说,那本让自己从书架上频繁取下的经典,正是我们这套丛书中的某一种。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  上海九久读书人文化实业有限公司  二〇一一年四月

内容概要

本书收录了弗兰茨·卡夫卡两部小说著作《城堡》和《变形记》。
《城堡》讲述的是一场孤独的追寻。K在一个冬日的黄昏来到城堡山下的村庄,自称是城堡聘用的土地测量员。不久,他被告知自己的被聘是一系列误会的结果。他开始谋求进入城堡,为自己的遭遇寻求一个明确的解释。他实践了一切他能想到的办法,毫无进展。在不断碰壁的过程中,他认识了一些人,他们出场时形象性格各异,退场时却仿佛都失去了表情。城堡无比真实同时又十分虚幻。城堡山下的村庄仿佛为K一个人准备的舞台。在作者停笔的地方,K仍在继续他的追寻。
《变形记》是一则看似荒谬实则并不悖理的对人性的追问。推销员格雷戈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壳虫。起初,家人尚将他看做一个得了怪病的亲人,慢慢地便失去了耐性,最终完全拿他当一只丑陋可怕的甲壳虫对待了。或许可以说,卡夫卡天马行空的幻想撕碎了家庭生活温情的面纱,但事情似乎不止于此:坚定地把一只大甲壳虫当作至亲之人对待,多么坚韧的神经才可以?血缘、亲情、人性能穿透和超越的极限在哪里?

作者简介

弗兰茨·卡夫卡(Franz
Kafka,1883—1924),生于捷克首府布拉格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大学毕业后在保险公司任职,用德语写作,与法国作家马赛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他的作品包括三部未完成的长篇小说(《失踪者》、《审判》、《城堡》)和一些中短篇小说

书籍目录

城堡
 第一章 到达
 第二章 巴纳巴斯
 第三章 弗丽达
 第四章 同女店主的首次谈话
 第五章 会见村长
 第六章 同女店主的 第二次谈话
 第七章 教师
 第八章 等待克拉姆
 第九章 抵制讯问
 第十章 街上
 第十一章 学校里
 第十二章 助手
 第十三章 汉斯
 第十四章 弗丽达的责备
 第十五章 会见阿玛丽亚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阿玛丽亚的秘密
 第十八章 阿玛丽亚受到的惩罚
 第十九章 求情告饶
 第二十章 奥尔加的计划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变形记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城堡的形象
只有黑白两色的故事 费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章节摘录

  第一章  到达  K抵达的时候,天色已很晚。村子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城堡山隐在雾霭和夜色中,也没有一丝灯光显示巨大城堡的存在。K久久站立在由大路通向村子的木桥上,仰视着似乎空无所有的空间。  之后,他去找住处;客栈里的人还没有睡,店主对晚来的客人深感意外和困惑,虽然没有房子出租,但他还是愿意让K睡在店堂里的草垫子上,K同意了。有几个庄稼人还在那儿喝啤酒,但是K不想和任何人交谈,便自己到顶楼上拿来草垫子,在火炉旁边躺下。这里挺暖和,庄稼人不言不语,他用疲惫的眼光打量了他们一会,然后就睡着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便被人叫醒了。一个年轻人,穿着像城里人,长着一张演员的脸,细眼睛,浓眉毛,正和店主一起站在他的身边。庄稼人还在那里,有几个把椅子转过来,以便看得和听得更清楚一些。年轻人因为叫醒K而彬彬有礼地表示歉意,自称是城堡总管的儿子,接着说:“本村隶属城堡,在此地居住或过夜就等于在城堡里居住或过夜。未经伯爵准许,谁也不得在此居住或过夜。可是您并没有获得伯爵的批准,至少您并未出示过这样的证明。”  K抬起身半坐半躺着,用手理理头发,抬头看着他们说:“我这是走错路闯进哪个村子了?这儿有一座城堡吗?”  “当然啰,”年轻人慢吞吞地说,这时店堂里有人不以为然地对K摇头,“是西西伯爵老爷的城堡。”  “在这儿过夜一定要有许可证吗?”K问道,仿佛想要肯定自己刚才是在梦里听到的通知。  “一定要有许可证,”年轻人答道,并伸出胳膊向店主和客人们问:“难道可以不要许可证吗?”语气里含有对K的强烈讥讽。  “那么,我就得去弄一张来啰,”K打着呵欠说,一边推开身上的毯子,像是要起来的样子。  “向谁去申请呀?”年轻人问。  “向伯爵老爷呀,”K说,“只能这样做啦。”  “现在深更半夜去向伯爵老爷申请许可证?”年轻人倒退一步,喊道。  “这样做不行吗?”K冷静地问道。“那您干吗把我叫醒?”  这一来年轻人火了。“流浪汉习气!”他嚷道,“我要求您尊重伯爵的身份!我叫醒您,是通知您必须立即离开伯爵的领地。”  “别再胡闹啦,”K的语气非常和善,他躺下盖上毯子,“您有点儿过分啦,年轻人,明天我会提到您这种态度的。只要我需要证人,店主和那儿的几位先生都可以作证。不过,还是让我来告诉您吧,我是伯爵请来的土地测量员。明天我的助手带着仪器乘马车来。我不想放过在雪地里步行的机会,可惜走错了好几次路,所以才来得这么晚。在领教您的教训之前,我自己就知道现在去城堡报到已太迟了,因此我只好在这儿将就住一夜。可是您——说得婉转一些——却不客气地把我吵醒了。我的话完了。先生们,晚安。”说罢,K向火炉转过身去。  “土地测量员?”他听见背后有人犹豫地问,接着便是一片沉寂。但是那个年轻人一会儿就恢复了自信,把嗓门儿压低,表示顾及K在睡觉,不过声音还是高得能让他听清楚,他对店主说:“我要打电话去问。”什么,这个乡下小客栈还有电话?真是一应俱全。个别的事情使K感到意外,不过总的说来并不出他所料。原来电话机几乎就在他的头顶上,刚才他昏昏欲睡,没有看到。现在年轻人要打电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惊动正在睡觉的K,问题仅仅在于K是否让他打电话,K决定让他打。不过这样一来装睡也就没有意思了,于是他翻过身来仰卧着。他看见那几个庄稼人战战兢兢地靠拢在一起窃窃私语;来了一位土地测量员,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厨房门打开了,女店主站在门口,她那庞大的身躯把整个门洞都堵住了。店主踮着脚尖向她走去,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电话对话开始了。城堡总管已经就寝,不过一位副总管——几位副总管之一——弗利茨先生还在那儿。自称施瓦采的年轻人向他报告发现了K,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衣衫不整,正安静地睡在一个草垫子上,用一个小小的旅行背包当枕头,手边放着一根多节的手杖。他自然对此人产生了怀疑,由于店主显然疏忽职守,他,施瓦采,就有责任来查究此事。他叫醒了这个人,盘问了他,并忠于职守地警告他要把他驱逐出伯爵的领地,可是K对此却不以为然,再说最后情况表明,也许他有道理,因为他声称自己是伯爵老爷聘请的土地测量员。当然,核实这种说法至少按规定是必需的,因此施瓦采请求弗利茨先生问一问中央办公厅,是否真有这么一个土地测量员要来,并将查询结果立即用电话告知。  之后,屋子里静悄悄的,弗利茨在那边查询,人们在这边等候回音,K仍像刚才一样,甚至没有翻一下身,似乎满不在乎,睁大眼睛在发愣。施瓦采的报告混合着恶意和审慎,使K对城堡中甚至像施瓦采这种小人物也能轻而易举地掌握的某种外交修养有所了解。而且他们那儿勤于职守,中央办公厅有人值夜班。显然很快就来了回音,因为弗利茨已经打电话来了。不过他的答复似乎非常简短,因为施瓦采马上气呼呼地扔下听筒。“我早就说过,”他叫道,“什么土地测量员!连个影子都没有。一个卑鄙的、撒谎的流浪汉,说不定还更糟。”有片刻之久,K以为所有人——施瓦采、庄稼人、店主和女店主——都会向他扑来。为了至少能躲过第一次冲击,他完全钻到被窝里去了。这时电话铃又响了,在K听来,铃声似乎特别响亮。他慢慢地又伸出头来。虽然这次电话不大可能又涉及到K,但是所有人都停顿下来,施瓦采又去接电话。对方说了一大通以后,他低声说:“是弄错了吗?我真为难。主任亲自打了电话?真稀奇,真稀奇。现在我该如何向土地测量员先生解释呢?”  K竖起耳朵听。如此说来,城堡已经任命他为土地测量员了。一方面这对他并不利,因为这表明,城堡里的人已经掌握了有关他的一切必要的情况,权衡了力量对比,欣然开始了这场斗争。可是另一方面对他也有利,因为按照他的看法,这证明他们低估了他,他将会有更多的自由,超过他一开始所希望的。如果他们以为用承认他的土地测量员身份这种确实棋高一着的做法就能使他永远陷入恐慌,那他们就错了,这使他感到有一点不寒而栗,但仅此而已。  K挥了挥手叫正怯生生地向他走来的施瓦采走开;大家敦促他搬到店主的房间去住,他也拒绝了,只是从店主手里接过一杯安眠酒,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一只脸盆、一块肥皂和一条毛巾,他甚至根本不用提出让大家离开店堂的要求,因为所有的人都转过脸,争先恐后地跑出去了,生怕他比如说第二天还能认出他们来。灯熄了,他终于得到了安宁。他酣睡到第二天早晨,连老鼠在他身边一溜烟地跑过一两次也没有把他吵醒。  早餐后店主告诉他,早餐以及他的全部伙食费都由城堡支付。他本想马上进村,但店主——想到其昨天的表现,K到目前为止只限于跟他说最必要的话——老是围着他转,带着恳求的神情,他对店主产生了恻隐之心,便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一会儿。  “我还不认识伯爵,”K说,“据说他对活儿干得好的付给优厚的报酬,是不是?像我这样远离老婆孩子的人,都想挣些钱带回家去。”  “先生不必为这担心,没有人埋怨工钱挣得少的。”  “唔,”K说,“我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就是对一位伯爵也会说出我的意见,不过和和气气地同老爷们把事情解决当然要好得多。”  店主面对着K坐在窗台边上,不敢坐得舒适一点,他那双棕色的大眼睛流露出焦虑的神色,自始至终盯着K。起初他挤到K的身边,现在似乎又巴不得跑开。他是害怕K向他打听伯爵的情况?他是害怕他认为是“老爷”的K不可靠吗?K必须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看了看表说:“我的助手快要到了,你能给他们在这儿安排住处吗?”  ……

媒体关注与评论

  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一个宽敞的、关着门的地窖最里面的一间。饭由人送来,放在离我这间最远的地窖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唯一的散步。然后我回到我的书桌旁,一边深思一边细嚼慢咽,紧接着又马上开始写作。那样我将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啊!我将会从怎样的深处把它挖掘出来啊。  ——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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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18条)

 
 

  •   卡夫卡是一个伟大的作家,《城堡》《变形记》更是伟大的作品,全都细致、富于微妙的歧义。而且谢莹莹翻译的《变形记》在很多方面好于张荣昌的译本。
  •   卡夫卡名作,没得说。
    个人感觉变形记比城堡更易懂。用作者的话说“你不了解城堡”。
  •   K抵达的时候,天色已很晚。村子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城堡山隐在雾霭和夜色中,也没有一丝灯光显示巨大城堡的存在。K久久站立在由大路通向村子的木桥上,仰视着似乎空无所有的空间。
    之后,他去找住处;客栈里的人还没有睡,店主对晚来的客人深感意外和困惑,虽然没有房子出租,但他还是愿意让K睡在店堂里的草垫子上,K同意了。有几个庄稼人还在那儿喝啤酒,但是K不想和任何人交谈,便自己到顶楼上拿来草垫子,在火炉旁边躺下。这里挺暖和,庄稼人不言不语,他用疲惫的眼光打量了他们一会,然后就睡着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便被人叫醒了。一个年轻人,穿着像城里人,长着一张演员的脸,细眼睛,浓眉毛,正和店主一起站在他的身边。庄稼人还在那里,有几个把椅子转过来,以便看得和听得更清楚一些。年轻人因为叫醒K而彬彬有礼地表示歉意,自称是城堡总管的儿子,接着说:“本村隶属城堡,在此地居住或过夜就等于在城堡里居住或过夜。未经伯爵准许,谁也不得在此居住或过夜。可是您并没有获得伯爵的批准,至少您并未出示过这样的证明。”
    K抬起身半坐半躺着,用手理理头发,抬头看着他们说:“我这是走错路闯进哪个村子了?这儿有一座城堡吗?”
    “当然啰,”年轻人慢吞吞地说,这时店堂里有人不以为然地对K摇头,“是西西伯爵老爷的城堡。”
    “在这儿过夜一定要有许可证吗?”K问道,仿佛想要肯定自己刚才是在梦里听到的通知。
    “一定要有许可证,”年轻人答道,并伸出胳膊向店主和客人们问:“难道可以不要许可证吗?”语气里含有对K的强烈讥讽。
    “那么,我就得去弄一张来啰,”K打着呵欠说,一边推开身上的毯子,像是要起来的样子。
    “向谁去申请呀?”年轻人问。
    “向伯爵老爷呀,”K说,“只能这样做啦。”
    “现在深更半夜去向伯爵老爷申请许可证?”年轻人倒退一步,喊道。
    “这样做不行吗?”K冷静地问道。“那您干吗把我叫醒?”
    这一来年轻人火了。“流浪汉习气!”他嚷道,“我要求您尊重伯爵的身份!我叫醒您,是通知您必须立即离开伯爵的领地。”
    “别再胡闹啦,”K的语气非常和善,他躺下盖上毯子,“您有点儿过分啦,年轻人,明天我会提到您这种态度的。只要我需要证人,店主和那儿的几位先生都可以作证。不过,还是让我来告诉您吧,我是伯爵请来的土地测量员。明天我的助手带着仪器乘马车来。我不想放过在雪地里步行的机会,可惜走错了好几次路,所以才来得这么晚。在领教您的教训之前,我自己就知道现在去城堡报到已太迟了,因此我只好在这儿将就住一夜。可是您——说得婉转一些——却不客气地把我吵醒了。我的话完了。先生们,晚安。”说罢,K向火炉转过身去。
  •   变形记,看似很荒谬,但仍有对人性的追问,喜欢卡夫卡的风格。
  •   较喜欢变形记,上学时老师介绍过,现在再读,发现卡夫卡用荒诞的故事情节讲述了人性中真实的丑恶。当你对这个社会没有贡献时,那么你所有的价值都没了。
  •   城堡 变形记书很好,很喜欢,内容也很好 ,正在阅读中,看完再续评
  •   微博上看见这么一段就下手买了:一位银行家的妻子,在布拉格一间咖啡馆里爱上了一位作家,他写一页,她看一页。他也爱她,她隐瞒了婚姻状况。作家后来得知恋人是有夫之妇,两人从此没见。作家孤寂一生,弥留之际,念叨着那女人的名字。往前一步,是丑闻;往后一步,是对爱的尊重。作家叫卡夫卡,那部作品是《变形记》
  •   喜欢卡夫卡,怎能不读城堡!
  •   卡夫卡的书看了实在太过于沉重,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一点点的阳光,变形记赤祼祼的道出了人性的丑恶,大量的暗讽,隐喻,揭露现实,心理承受力差的还是不要看吧。我看了整整一个月才看完。
  •   作为卡夫卡的代表作,变形记显得更惊奇。想想现在大家都在看科幻电影,却没想到好早的小说就如此现实,如此惊讶。
  •   读卡夫卡的作品,特别是《变形记》总有一种忧伤的感觉
  •   文学巨匠 卡夫卡 变形记很有现实意义 看后很感慨
  •   城堡里面出场的人物比较多,得仔细阅读才能理解,但布局缜密。通过一些阅读评论能更好的了解书里所表达的内容。
  •   文章翻译的不错,很通俗易懂,读完了感觉没有什么,但是回味一下好像又感叹起书中的情感!只是变形记有些伤感,讲述家人的感觉淡薄!让读者心灵都有不小的触动!书中细节刻画非常的细腻,没有直接的讲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只是间接的通过环境及其他人的对话来显示感情的淡薄。是耐人回味的好书,却没有给读者积极乐观的这面心态
  •   格里高望着窗外,那是一种灰暗的天气——可以听到雨点打在窗棂上——这使他心情抑郁。“如果我现在睡一会,忘记所有的傻事,那会怎么样呢?”他心里想。但是这根本实行不了,因为他习惯于朝右侧睡,而现在却是仰天睡的,翻不到右边,尽管用了很大的力量,仍然无济于事。他试了上百次,闭着眼睛,免得看见那些活崩乱跳的小腿。当他开始感到一侧有些从未有过的轻微的钝痛时,才停止了翻身的努力。 “我的天哪,”他想,“我选择的是多么辛苦的职业啊,我日复一日地处于旅途之中。在外面,业务上的刺激,比起在家、在公司要大得多。此外,还要承受旅途的劳累,要考虑火车的联运,吃饭没有规律性,伙食又差,频繁更迭的车马交通,一点也没有人情味,没有温馨之感,让这种旅差劳务见鬼去吧!”这时,他觉得肚皮上都有点痒,于是他让背部慢慢移动到床柱附近,以便于抬起头来。他看见了痒的部位,那上面全是小白点,他弄不清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想用腿来摸摸这个部位,但他立刻缩回来,因为摸的时候,他打了一个寒战。 于是他又滑回原来的位置,“早起,”他想,“使人愚钝,人要睡觉,其他的旅行者像闺阁妇女一样生活。例如,当我上午这段时间,走回接待室,记下已经分配到的任务时,先生们才吃早饭,要不信,可到我上级那儿去试一试,我立刻就飞出去;可是谁知道,这样做对我是否很有好处呢?要不是由于父母的原因我早就该声明辞职了,我早就该去上级跟前彻底倾诉我的肺腑之言,他听了我的话肯定要从写字台上跌倒下来;他坐在写字台旁的姿势也很特别,他总是居高临下地和职员谈话,由于他的听力不好,职员说话时必须离他很近。现在,希望还是有一点的,我已经积蓄了一点钱,为了向他还清父母的债——这债恐怕要还五、六年——我是绝对要还清的;然后可以获得厚利。目前,我无论如何要起来了,因为我乘的是五点的车。” 他向闹钟望去,闹钟正在一个箱子上滴滴答答地走着。 “我的妈呀!”他想,“现在已经是五点半了,指针还在静静地走着,甚至已经是五点半多了,接近于五点三刻了,闹钟没有闹过吗?从床上看,钟停在四点没错,肯定响过铃。对,这震动家具的闹钟声,居然休息了,这有可能吗?现在,他格里高虽然安静,但并没有睡着呀!不过或许他睡得更熟了,那现在他怎么办呢?下一趟车是在七点,那就要火速加快行动了。他必须将些样包起。他觉得自己并不特别的机敏和精力充沛。虽然赶上火车,也免不了上级要大发雷霆,因为五点正助手已经在车站等格里高了,他肯定已经向上级报告了他的误车,这个助手是上级的走狗,毫无骨气和理智。如果他报告格里高生病呢,那也是特别使人尴尬而值得怀疑的事情,因为格里高在五年的任职期间一次病也没有生过,上级肯定要和医疗保险医生一起来,并责难父母,说他们的儿子懒惰。指示医生提出各种异议:说他身体健康工作懒散,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公道可言么?格里高觉得,他的情况除了睡过了头,还是睡过了头。他本人完全健康,而且甚至还特别的饥饿。 写出了现代人的无奈和宿命~~
  •   弗兰茨卡夫卡的书比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有感觉多了~!!
  •   变形记早先看过,所以这次买了也是要重温!
  •   卡夫卡作品中的K 面对各种冷漠的人 真是一个怪诞的世界
  •   卡夫卡,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嫁给他的男人,作为我这样一个男人。
  •   经典作品,读起来很过瘾,写法独特,卡夫卡的作品思想深刻
  •   第一次读卡夫卡的书,好激动
  •   卡夫卡,奇异的故事,一开始就牢牢的吸引,欲罢不能的读下去。。。
  •   下学期要学外国文学 想多通读几本书。卡夫卡的书值得一看。
  •   卡夫卡的作品 要好好拜读
  •   喜欢卡夫卡作品的读者一定不要错过。
  •   一直很喜欢卡夫卡的作品,诙谐又沉郁,从中可以让我们更成熟和睿智
  •   卡夫卡就是那么晦涩,这本书是不错
  •   卡夫卡的书,还是值得一看的.
  •   卡夫卡的文字没的书 + 高年生。没话说
  •   卡夫卡太伟大了
  •   卡夫卡的经典之作,海豚版,制作精美
  •   不错 卡夫卡的经典之作 看看
  •   这是卡夫卡的经典,
  •   卡夫卡,不得不看
  •   个人觉得卡夫卡的书都是 看玩才觉得好看,开始看会觉得闷,看第二次才能找到感觉
  •   想看卡夫卡的书,先选了这本,还有一本短篇。
  •   卡夫卡的书,不用理由!
  •   卡夫卡的书期待
  •   很能反应人性的一本作品
  •   一直想买这本书,看过了卡的中短篇。其书难读,但值得一读。
  •   初中时读过,再次重温一下经典。
  •   世界文学经典,印刷装帧很好,读之有益,藏书必备。
  •   可是中伤?中伤只能有一个目的,就是破坏你对他的爱。假如有这个必要,假如中伤是合适的手段,我会毫不犹豫地中伤他。
  •   喜欢。人民文学这个版本看着也十分舒心。
  •   多读书,读好书,总是有益的
  •   很不错的一本,值得一读!
  •   非常好看的故事书,中学生就可以读。
  •   很多世界名著都是高中时都看过了,现在买回来重温一下
  •   这次买了好多本,准备把他的都买了
  •   是老师推荐的名著,就不用我多说了,强烈推荐
  •   装帧一流,很喜欢封面设计,摸起来质感好,一直还没看,不过企鹅+人民文学应该不错
  •   作为早期的作品相当有想象力,妄自菲薄了
  •   书的包装不错,很精美。一直很喜欢她的作品,充满异域风情~
  •   诺奖作者力作,囤货。
  •   所以最近闲置中,等闲下来在看。
  •   这本书值得所有人看,有很多道理值得学习
  •   很久就听说过这本书,这次买了寄给弟弟,让他看完带回家,我有时间也可以读读
  •   不错的一本书,孩子正在看呢。
  •   因为好便宜!好便宜!所以才买了,封面好看,质量不错。
  •   还没看完 包装很好 书很美好的收到了
  •   企鹅的这套丛书很不错,还会买这系列的书。
  •   企鹅经典丛书,不仅书与名著名译一样权威经典,且书的质量,比如纸质,印刷等质量特别好,是藏书的珍品!唯一缺陷就是封面设计不是那么太经典。
  •   出乎意料的好,这个版本的书不错...
  •   很好看 喜欢企鹅系列
  •   质量还不错,翻译的也很好
  •   卡式经典的最高成就,值得一生阅读。
  •   选多很多出版社的翻译版本,这个最好!
  •   企鹅经典,出一本买一本,实在喜欢这一套~~
  •   还没有看 大应该不错
  •   名著,经典、曲折,读后感-动,值得推荐
  •   非常喜欢企鹅丛书,非常漂亮的经典,降价了,能不买么~
  •   思想很深奥,质量很不错
  •   物流给力,关键可以货到付款,挺好的。
  •   内容到形式都很好,人文毕竟是大社啊
  •   收藏了吧,质量不错那!
  •   着实不错
  •   暂且还没看完
  •   很喜欢。质量很好
  •   好书值得一辈子收藏。
  •   有包裝~很好
  •   人民文学出版社,不错
  •   书很好,包装也非常棒,支持当当!!!
  •   印刷质量好,纸张也好,希望大家买个版本的
  •   是一本好书,孩子看很适合
  •   名著名译,值得收藏。
  •   是因为喜欢卡夫卡这个名字买的
  •   企鹅经典丛书:城堡 变形记
  •   卡夫卡名著
  •   企鹅经典丛书,出一本买一本。
  •     主人公K在一个深夜到达了积雪皑皑的村庄里,开始了他探求的旅程。卡夫卡一共描写了K在这个似乎从没有过阳光的小村庄里度过的六天时光——从第一天晚上直到第六天黄昏——大量繁复的人物对话辅以极少的景物描写似乎并没有将这个村庄的角角落落描绘殆尽,可是读者心中却依然形成了难以忘怀的压抑、阴暗、寒冷、孤寂——正如陪枇所言,城堡村几乎只有冬天,没有其他的季节——的村庄形象,而那一直耸立的城堡自始至终是那么的虚无飘渺,难以触及,更像是伫立于人心中的城堡而不是作为那实体的建筑。一个个角色纷纷登场,可是除了K、弗里达和偶尔出现的巴纳巴斯外,其余的人物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章节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场了——即使再度登场也只是惊鸿一瞥,瞬地又下去了,无论是桥头饭店老板娘、教师、奥尔加、阿玛丽亚还是培枇皆是如此——卡夫卡像创作戏剧一般编织着他致密又精准的文本,熟练地操纵着手中人物思想和行动的丝线。可即使如此,每一个形象却又无不深刻地让我们感受到,因为这些人物,每一个,都笼罩在他们自己编织的谎言和一个覆盖整个时空的更大的谎言中!
      笔者打算从城堡和城堡村的结构讲起。小说中对“城堡”的直接描述极少,而且用的都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叙述。欧洲的城堡(或者说古堡)始于中世纪,是贵族用来抵御外敌入侵而修建的,到后来才逐渐地褪去了这一功能纯粹地成为了贵族的私家居所。小说中的城堡也不例外,在第一章中施瓦茨明确说了这是“伯爵”的领地,也就是说城堡是“伯爵”的住所,但是这个“伯爵”却从未以任何的形式出现,甚至到了小说的中后部分“伯爵”二字再未出现过,不得不令人质疑“伯爵”是否真的存在。其次是城堡的人员结构,隶属于城堡的是官员(如克拉姆和索提尼)和官员的秘书,又称老爷(如埃朗格和莫穆斯),他们有时在公事房办差,有时在贵宾饭店的房间里办差。这些秘书倒并不神秘——他们可是在贵宾酒店上演了一幕分发档案的闹剧呢——可克拉姆和索提尼就不同了,不论是酒店老板娘、奥尔加和培枇的话中,还是弗里达的行为上都隐隐地透露出那个让K看到的打瞌睡的男子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克拉姆,真正的克拉姆到底在何处似乎没人知道。卡夫卡故意设置不让K在第一次去贵宾饭店时可能见到克拉姆的情节,也隐隐地让人感觉到克拉姆可能同“伯爵”一样并不存在。而相对于克拉姆的索提尼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奥尔加说,索提尼在那次消防演习后就再没出现过。以上的陈述和推测是否暗示了我们,城堡官员其实并不存在,这一切皆是有人有意编织出来的谎言?
      那么为什么有人要编织如此荒诞不堪的谎言呢?而且为什么又有这么多人从未质疑过这个谎言真实性呢?笔者的观点是:因为每个人都出于自己的困境,而这些困境又源于他们的欲求,正是这些欲求迫使他们编织和信靠谎言。
      首先来看弗里达,一个青春早已不再的半老徐娘,占有着贵宾饭店酒吧女侍的职位,在一个傍晚和一个陌生人K在脏兮兮的地上发生了性关系,这当然无可指摘,我们尽可以理解为是她力比多压抑太久的释放。但是,她在这时候竟然为了这个陌生男人K立时抛弃了职位和名誉,并声称已然深深爱上了K,还要同他结婚,这就显得不可思议了。一次简单的没有多少抚慰的性行为怎能让一个女人蒙生纯粹的爱情?可以想见,这种爱情极有可能是虚假的,也就是说是有目的的。那么弗里达的目的是什么?培枇说弗里达假称爱上K并想和他结婚是为了再次引起村人的注意,她的离开——指离开贵宾饭店——是为以便更好地再次掌握酒吧女侍的位置。尽管培枇的话不一定是真相,但至少提供了一种很有意思的解释。可能正是出于某种情况,弗里达需要编织克拉姆存在的谎言以此来保证自己在村里的地位。对地位和权力的欲求是她的目的,而年长色衰就是她最大的困境。
      那么培枇呢?这个被压抑的下层侍女,希望借着这次弗里达的离开而获得酒吧侍女的工作,从而在村中树立新的形象,把她从酒店下层中彻底摆脱出来。培枇知道,只有获得了克拉姆的首肯她才能牢牢坐稳酒吧女侍的位置,因而她必须,也一定得相信并承认城堡和克拉姆的存在。还有,培枇向K讲述她眼中弗里达的目的又是出于什么动机呢?培枇希望拉拢K来给她的势力提供力量(这在之后培枇和K的对话中明显地表露了出来)。所以很可能培枇向K说的关于弗里达的一切也是谎言。
      再来看酒店老板娘,年轻时曾被克拉姆召做情人,为此一直视为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二十年来一直对克拉姆念念不忘,即使和现任的丈夫结婚后的谈话还是一直围绕着克拉姆而展开。只要有空她就会拿出那三件意味着曾经克拉姆召见过她的东西来把玩。那么老板娘的困境是什么?笔者认为,酒店老板娘的内心充斥着无比强大的对感情的渴求(老板娘对克拉姆的念想不同于弗里达对克拉姆利用式的“爱”),她需要生活,也只能生活在对感情的无限念想中,为此她可以不断工作,不断吃苦,不断受累,只要没有人去破碎她的幻梦。可能有人很难想象爱情可以维持二十年这么久,但其实爱情是根本不需要在现实中存有相对应的实体的,正如普鲁斯特所说“想必很少有人明白,爱情完全是个主观的东西,它的创造性就在于能把我们身上的大部分性格特征附丽于另外一个人,而那个外加出来的人可以不同于世界上本来叫这个名字的人 。”老板娘为了维持住她梦念中的情人(可能是克拉姆的地位和过往无比强烈地吸引着她),自然要虚构出那个可以不存在的克拉姆了。当K提出要去见克拉姆时,老板娘和弗里达皆是惊慌的神情,弗里达害怕的是真正的克拉姆的不存在会彻底地影响她在贵宾酒店和村里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弗里达在K第一次到贵宾酒店时让K从门洞里看克拉姆,而不是打开门让K看个够),老板娘害怕的是心中的梦幻破碎可能就在这一瞬间破碎,而这是支持她生活下去的几乎唯一的坚实的支柱。
      还有阿玛利亚一家,对于这一家人的描写占了小说的很大成分,也是小说中异常精彩的部分。卡夫卡在这些章节中详细描述了奥尔加一家如何在村庄中由盛转衰的过程,他们一家是信仰被抛弃的表现。这家人悲剧的起因源自阿玛利亚对城堡官员索提尼提出的下流要求的拒绝。仅仅因为一次为维护自身的对城堡官员的拒绝,让村里人立时疏远了这一家,全家人被边缘化,整个家庭失去了收入来源。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被革去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消防员一职,曾想通过缴更多的钱来赎罪——不禁让人想起宗教改革前泛滥的赎罪券——可是毫无结果,之后终日苦苦地呆立在路边寻求宽恕。对于城堡忠贞不二的痴迷的敬仰换来的竟然是被城堡无情的抛弃的结果,以至于当渐渐体会到再也无法得到宽恕时,他的精神世界彻底坍塌了。因为对于城堡的执着的信赖,完全是他生存下去的必不可少的条件,所以他必须相信城堡当局的存在;巴纳巴斯为了挽回全家生活的窘境,听从奥尔加的建议去城堡的公事房当差,目睹着公事房一幕又一幕荒诞的场景,更让他坚定不移地相信城堡当局的存在和官员的大能;奥尔加为了获得更多信息,成天混迹于贵宾饭店和那群下三滥的办事员之中;而阿玛利亚独自一人长居家中做着那些谁都不知道的思考。她是在思念着索提尼?那个出现一次后再未出现的淫荡的官员?笔者认为,阿玛利亚极有可能处于一种相信和不相信索提尼(或者城堡当局)存在之间徘徊不定的人,她的犹豫可能是她的无所欲求,但更可能是她将欲求潜藏在心里,因而她也只能被城堡降罪,最终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就是城堡对她的惩罚。
      我们不禁想问,城堡村那些秘书和公事房的存在是否就是为了满足村民对谎言真实性的肯定而建构的实体存在呢?正如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的观点,希腊人之所以要创造出奥林波斯诸神,源于他们给了希腊人一个脱离于现实苦难的美的世界,可以暂时抛却一切烦恼和痛苦,因为诸神除了永生和神力之外,和普通人几乎没有差别,他们也无法逃脱命运的摆弄。城堡村的村民也因此像梦一样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对权力的渴慕(弗里达和培枇)、对情感的执念(酒店老板娘)和忠诚的信仰(阿玛利亚的父亲)似乎全都建立在他们的欲求和对谎言的信靠的地基之上。也正是这些追求和渴念让人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而困境的存在又迫使人去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不断地来掩盖,来稀释前面的谎言,而一切谎言的最终就是相信城堡的存在!如此一来城堡的形象已然呼之欲出了——欧洲人编织的最大的谎言莫过于是上帝的存在,这一谎言又被当成真理式的教条弥漫在欧洲上空直至如今(尽管已然淡去许多)——城堡就是上帝的象征!它就像一个没有实质的空壳,影响着每个个体的生命。它就像一个没有实质的空壳,影响着每个个体的生命,可是尽管是如此的没有实质,但于人的内心和生存绝对是密切相关,牢不可分的,没有它将有多少人难以生存下去啊。
      可是卡夫卡在《城堡》中似乎又设立了一种强劲的世界意志(它可以来自于城堡,也可以超然于外,成为时空之外的另一维,尽管很难证明),这种世界意志全知大能,冥冥之中掌控着一切,它的名字可以是上帝,可以是命运,可以是绝对精神,也可以是无形的手,但无论如何它就是一种无处不在的必然性。只要有欲求,就会立马被世界意志感知到,而为了更好地按自己的方式活下去,城堡村的人们编织着并且信赖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可是背后却又有一股更大的无情的推力在迫使这个世界向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既定方向走去。反抗,对必然性(或命运)的反抗只能是悲剧——古希腊的悲剧家们已然清晰地告诫了我们。殊不知在卡夫卡的世界里,一切对命运的反抗早已被那个世界意志掌控了,甚至这些反抗也是世界意志所操纵的,人只是这种世界意志玩弄的对象,被牵线的傀儡,谁都无法逃脱。
      那么K呢?这个没有信仰的,对权力和情感毫无渴求的,一心只想进入城堡的人到了城堡村,因而城堡的世界意志启动,想要用它无情的大手同化K,它调用了弗里达、老板娘、教师、培枇……只为将他同化成为和普通村民一样不断地渴求,不断地反抗,又不断地被玩弄于它的股掌之中的一份子。可是K毕竟不是城堡村的原住民,他清晰地观察到了城堡村中观念的缺口,亦即在他看来荒诞不堪的说辞在城堡村民看来确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因此K只能徘徊,只能踯躅,但也不断地被玩弄,K在城堡村的所为几乎可以看作是他和城堡的一场博弈,可在世界意志的统治下,K必输无疑。尽管用K来指代卡夫卡(Kafka)是肤浅的观点,但某种程度上还是表现了卡夫卡自身的困境和无力,这自然源于他对二十世纪初时代精神的敏感的体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体味到尼采所说的“上帝死了”的真正现实本质,但毋庸置疑,卡夫卡是其中的一员。
      如果说创作风格的恒定是作家成熟的表现,那么卡夫卡执迷于的表现主义也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他对真正现实永远的恐惧和迷失,写作成为了他“祈祷的形式 ”,无论如何他都难以从中逃脱出来,就像他的文本一样,不同于普鲁斯特在文本的直视上做的精致复杂的架构,也不同于乔伊斯在文本的表层和词句的内涵上做的精细的工作,而是在整个精准得甚至冷酷的文本下包络了一个可供无限阐释的整体象征,细读之下那个潜藏于文本之下的世界隐隐地显露出来,可最后总是又如陷入迷宫一般地遁去了。这是读者的迷失,也是卡夫卡的迷失。他永远也写不完《城堡》。
      
  •     课文里学过变形计的一段,这次好奇心有点重想看看全部。然后就发现变形记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这只甲壳虫最后因为所有的家人都受不了他,就被间接杀害了,就在那样的一个日子里结束了一只虫子短暂的寿命。就那样死了?我对这个结局很不满,而且现在我也不懂这个故事真正的主旨,卡夫卡内心的独白我没有感受到。我只是为变形虫感到悲伤,自己的家人认不出自己,为自己这样的努力无动于衷,最后竟只能这样子死去,而家人也只能看着这样的怪物无所适从。很多时候,没有变形的人,却变了心,却没有家人能这样子的狠心吧。
      
      我并不是很懂。
      
      看到城堡的时候,因为这是卡夫卡万年最后的一本巨作,所以篇幅有点长,我最后竟也没有了耐心。只是K一直想进入城堡,却处处遭到阻截。
      
      希望能有机会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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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第一届上海书展,第一次买《变形记》,当时听过卡夫卡的名,作为一个被后世作家竞相追捧的作家,这是一种质量的保证,无需怀疑。因为那是近十年前的中国,那时天还很蓝,云也很白,姑娘的脸蛋会红。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还没见过人心冷暖,市中心的房价远不到一万,上下学骑个自行车就可以,电脑对于学生还是个奢侈品,砖家还是专家,叫兽还是教授,所以生活中看不到微博上那些光怪陆离的现象、比作家还有想象力的现实,所以也看不懂卡夫卡。那本书在我看完第二遍后借给了寂寞,他没还,我也就当送了给他,做个纪念。
      
      作为一个故事,《变形记》是新奇的,即使诞生百年,在现代小说中它的结构和想象力依然是超前的。卡夫卡创造的,是个永恒。“一天清晨,当格里高尔·萨姆沙从烦躁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大得吓人的甲壳虫”。当年马尔克斯看了《变形记》,读了个开头,震惊于小说可以这样写,写下了《百年孤独》。莫言看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读了个开头,震惊于小说可以这样写,写下了《红高粱》。后人以前人作为肩膀,一个个踩上去,一个个露出了头,然后一个个成功了。追溯源头,到了卡夫卡这里。幸好卡夫卡也有源头,他同样踩在了前人的肩膀上,让我接了地气,没把他当成触不可及的人。知道了文学是连续传承的,没有突然冒出的刺头。有个根一直扎根于地下,我舒了口气。
      
      甲壳虫是卡夫卡在书中的隐喻,通体全黑,壳硬,带刺,腿多。卡夫卡在书中不断地写出格里高尔的孤独与和家人的陌生,这也是卡夫卡一生的写照,他写作的来源——痛苦。善良单纯的格里高尔即使在变成甲壳虫后依然念念不忘他的家人,想着他们的生活,一直念叨着自己第二天醒来可以重新上班,继续赚钱养活全家。就算他这么想,但也吓坏了协理,吓坏了父母,连最爱他的妹妹也因此变得敏感、不愿见他,每天早上转动着门把手提醒他她要进来了,让他躲躲好,一开始给他准备好各种食物挑选一直到后面随意的剩菜剩饭,连他不吃,都不再上心。格里高尔从开始的自责到期望到最后的绝望,这是故事的起承转合。最后他把自己给饿死了,死前看着窗外的晨曦,他感到一切都是安静的,身体由于连续的绝食变轻,背部被他父亲用苹果击中的凹陷处,也不再感到发炎。“他对家人怀着温情脉脉的回忆和爱意。他必须消失这个观点在他身上比他妹妹还要坚定”。格里高尔在孤独绝望中选择了这个方式,在最后那晚想听妹妹弹琴的愿望也被众人的惊恐与愤怒所击碎。文章最后的结局变得光明,一家人如释重负,妹妹在父母看来经过此事变得愈发成熟有女人味,一家三口都在憧憬自己那份有前途的工作及未来光明的生活。荒诞的笔调笼罩到最后,这光明的结局也只是以隐喻的方式加重了格里高尔的不幸,也即卡夫卡的痛苦。雷蒙德·卡佛说过,你不是你笔下的人物,你笔下的人物是你。全书的灰暗气氛一直持续到最后,留给人的思考就像好莱坞cult片中结尾惯用的悬念感,给予人要拍第二部的假象。
      
      终生的孤独成就了卡氏写作的永恒主题, 这也是他一生的生活状态。订婚后的反悔,做事的反复犹豫,所以终生未娶。作者的一生,也即他作品的素材来源。卡夫卡作为表现主义的先驱,隐喻这个手法在他书中被反复运用,在《判决》中父的强势与子的唯诺源于他父亲与他的关系,《在法的门前》则是他法学博士的背景,《饥饿艺术家》则是那个社会上人的真实写照,《地洞》的篇幅在他的短篇小说中算是长的了,展现的即是他想生活的状态,需要一个保护的严密的壳,让他只露出个脑袋看天下,而其他的一切都被包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好似敏感脆弱的人喜欢低头双手抱膝缩在一角。卡夫卡对时政是冷漠的,对社会是漠不关心的,这并非是因为他的冷酷,而是他的敏感,战乱中的国家让他面对这个失望的世界所必须表现出来一种不关心,他把这种无法改变的痛苦变成文字,从而成为不朽。据说他一生没有离家超过四十公里以外,这点倒有点像现代哲学的巅峰康德,一生未离开他所生活的小镇。
      
      生前作品反响一般,死后被人到处认族作宗,有点像王小波,有点像前半生的普鲁斯特。这也为他作品的暗色基调,孤独的生前画上完美句号。他因为痛苦而写作,因为绝望而写作,因为孤独而写作,这些感觉的来源,皆是因为他热爱生活。他把这些情感放进了文字,生前没人知道。我想,幸好那时没人知道。
  •     金陵客:卡夫卡、《城堡》及其他
      
      本期题目是:《城堡》与中西视野下的官僚体制病。一听这题目,这么沉重,就知道是 江海一蓑翁 起的。才子就是才子,我等只有望洋兴叹。我读小说,还不如历史和社科书多。文学经典,小说之类,有时也耐着性子,当史书读一读,看个热闹,作为谈资。
      
      弗兰兹·卡夫卡
      卡夫卡的书,最早看过《变形记》。话说,主人公 格里高尔·萨姆莎,一觉醒来变成了甲壳虫,最初我以为是聊斋呢,讲讲神神鬼鬼的故事。可结局比较郁闷,甲壳虫 苟延馋喘,最后因苹果发霉,感染而亡,最终被扫地出门。而家人们都因此而如释重负,开始了欣欣向荣的新生活。毫无画皮的传奇,狐狸精的鬼魅,也没有任何轰轰烈烈、真真假假的蓝色生死恋。书 太压抑,也太荒诞,不再看了。卡夫卡,就给我留下这样的印象。
      卡夫卡的身份,很难说清。是奥地利人?捷克人?还是犹太人?这种出身的矛盾性与特殊性,使得他注定没有归依之所:他是奥匈帝国的臣民,生长在捷克的布拉格,在一家意大利保险公司做小职员,母语是德语,血统是犹太人,而他本人又终生与犹太人的生活、宗教和习俗保持着非常大的距离。卡夫卡自己讲“我跟犹太人有什么共同之处?” 可在近代欧洲排犹时期,你自己不认为你是犹太人,可其他人不这么看。作为犹太人,生活在欧洲的犹太人,一直感受到主流社会这种歧视与排斥的压力。
      卡夫卡,是个帅哥,180的身高,清癯挺拔,浓眉大眼,相貌英俊,颇有女人缘。他也是80后(1883年),才活了41岁,三次订婚,但终身未娶,死于肺结核。正赶上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奥匈帝国的瓦解,可谓国破家亡,孤独一生。灿烂的小苗,给暴风骤雨给蹂躏了。这么悲催,不幸的一生,估计也是他荒诞文风的原因。
      在世界文学史上,弗兰兹·卡夫卡绝对是一个异数。卡夫卡,在当时属于用德语写作的业余作家,而死后成了一个文学大师。他极为罕见地不是该国或本民族代言人(因为他得祖国不存在了),更别提什么“时代的良心”之类的了(因为他作品描写的地域与时代不明晰,属于现代派)。留下的作品不多,以中短篇为主,三个长篇均未完成。在《卡夫卡全集》中,日记与情书倒是不少。二战之后,卡夫卡的作品才广为传播,享誉文坛。
      
      关于 《城堡》
      《城堡》是卡夫卡的代表作,也是一部典型的现代派的表现主义小说,写于1922年,故事情节十分简单:土地测量员K受命赴某城上任,不料却受阻于城堡大门外,不得其门而入。城堡就位于眼前的一座小山上,可望不可即;它是那样冷漠、威严,像一头巨兽俯视着K;它代表了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那儿等级森严,有数不尽的部门和数不尽的官吏,还有数不尽的文书尘封在那里,长年累月无人过目,得不到处理。
      那个城堡到底代表着什么?是那个时期虚伪狡诈的资本主义的统治者吗?也许是的。一个没有任何关系、背景的人——K一直想进入另外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可是这是不可能的,K永远攀爬不到那个紧紧关闭的大门里去。而且,最具有讽刺性的是,城堡的一个联络员(也就是一个高级官员的随从)告诉K说城堡的门本来就是为了K的进入才开的。而K却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进入城堡,也仅仅是在最后得到住在村落的许可。
      也许城堡是代表一个理想,一个没有欺诈、没有剥削的理想社会?但在那个黑暗的日子里,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太渺茫了。卡夫卡用这样看似荒诞而错乱的文字表达了对社会的强烈不满,用文字痛诉着统治者的腐朽、残酷和冷漠无情。
      但卡夫卡的思想是消极的,总认为没有任何的办法来解决现在的问题,对于未来是颓废的、消极的、躲避的。没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进取性。比如,为了进入城堡,搞个地道战?或是,团结想进入城堡的人,搞个暴动?或是,贿赂相关人员,搞特洛伊木马?再或是,彻底绝望之后,舍身炸碉堡?当然,这是调侃。
      卡夫卡想表现就是这种面对巨大系统的无力感。我不愿意把这巨大系统,简单认为是繁琐的官僚系统。城堡是巨大无比的世界,而人只是沧海一粟。
      
      网上查阅,据说学术界关于《城堡》主题内涵的三种理解:第一,犹太人长期漂泊而寻找精神家园;第二,人类寻找上帝;第三,人类追寻真理和人生目的。此三种理解存在着一定的合理性,但它更是当代西方知识分子对人与荒诞境遇关系的真实反映。《城堡》所表现的是人在世界上荒诞感、孤独感、绝望感这一存在主义哲学命题。
      听听这评论,不像是小说书,倒像是哲学书。听起来没有一句靠谱。话说回来,比卡夫卡晚一点的萨特、加缪们,也都是这种悲天悯人的哲人范。
      
      其 他
      卡夫卡这样评论 作家与写作:您把作家写成一个脚踏大地、头顶青天的伟人……事实上,作家总要比社会上的普通人小得多,弱得多。因此,他对人世间生活的艰辛比其他人感受得更深切、更强烈。对他本人来说,他的歌唱只是一种呼喊。艺术对于艺术家来说是一种痛苦,通过这个痛苦,他使自己得到解放,去忍受新的痛苦。他不是巨人,而只是生活这个牢笼里一只或多或少色彩斑斓的鸟。
      说实话,经典小说 我还是更喜欢十九世纪现实主义或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契诃夫、肖洛霍夫、巴尔扎克、雨果、司汤达之类。既有故事性,也有历史感。中国的古典小说,除了四大名著,三言二拍之类“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情节虽然烂俗,但读来也是兴味盎然,至少看个热闹。 像《城堡》这样,不以故事情节取胜,不以真实历史为画卷,而是以思想性见长的现代派小说,则始终不是我的菜。
      有人说:如果你不是搞文学研究,最好别看《城堡》,没有动人的故事,没有精彩的描写,充满荒诞、空虚与无助。
      你若问我什么意见,我会说:《城堡》嘛,你懂的……
  •      如果说,我最钟爱的中国当代作家是阎连科的话,那么卡夫卡毫无疑问是我最钟爱的西方现当代作家。他对人的孤独境遇的准确体味和表达,对这个光怪陆离的现代世界的种种冷静、甚至近似冷漠的观察和讲述,都时时让我这位普通的中国读者产生“心有戚戚”的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自打在南京参与读书会运作以来,卡夫卡的代表作就是我的首选选题之一。去年春天我还在太傅书盟服务时,就曾经组织过《变形记》的读书会;而今天晚上这场关于《城堡》的读书会,也是我在金陵读书的两年多时间里,最想办的一场读书会。
       《城堡》是一部包罗万象、意味万千的经典作品,指望在一篇几千字的讲稿里完全讲述它的意义,显然是不现实的。既然我之前把这场读书会的主题定为“《城堡》与中西视野下的官僚体制病”,今天就重点围绕这一主题做一些分享,但是各位书友应该清楚,对官僚体制的批判与讽刺,只是城堡的主题之一,远远不能涵盖它的全部内涵。
       从小说的一开始,卡夫卡对小说发生地——城堡的描述就采取的是一种若虚若实的手法:故事没有具体的发生年代,也没有准确的发生地点,连城堡本身在冬天的白雪和烟雾中,也似乎显得若有若无。正是由于这样一种描述,才使得读者对于城堡的象征意义有了广泛的联想:你当然可以把它当作是20世纪前期的捷克,然而如果把这座城堡搬到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苏联,搬到贝卢斯科尼掌权时代的意大利,甚至搬到当下的中国,好像也都有几分相似。
       就城堡这个词而言,它涉及的地域范围应该不会太大。然而就是这样一座小小的城堡,却有着一个极为庞大的官僚体制。单从书中提到的官员来说,我们就看到有村长、城守、好多名副城守、X办公厅主任、伯爵,还有无数个承担着不同职能的秘书。而按照中国传统官僚体制的说法来看,上述这些还仅仅是“官”。除了这些“官”之外,城堡还拥有着数量更多的“吏”。信使巴纳巴斯、酒店老板娘、K的两名助手,都是这些“吏”当中的一员。他们都依赖于城堡的官僚体制而生存。
       那么数量如此庞大的官吏们,对城堡的运作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呢?我们从小说中很难读到什么有着积极意义的东西:在贵宾宾馆里,每一位秘书手上都拿到了大量的文案,仿佛小小城堡的各种事务在这么多官员的支撑下还难以应付。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此多的文案创造出来的不是效率,反而是一个又一个可笑的谬误。聘请K为土地测量员这样一件小事,就需要不同部门、不同层级的官员之间大量的文案沟通,然而这种看似简单的沟通,却因为城堡的官僚体制过于复杂,使得不同部门对外发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指令。这两种相反的指令让K来到这座城堡,又让他在城堡复杂的官僚体制和程式面前无所适从。就这样一件小事都办不好,城堡的官僚体制的效率可想而知。
       而除了正常的管理事务之外,我们在小说中,看到的更多是官员们的无所事事和花天酒地。基层官员们在对待K的时候能够保持一种温和的态度,而这种温和背后却是一种打哈哈式的官腔和踢皮球,是推卸责任。而层级稍高的官员,比如克拉姆和索尔蒂尼,成天想着的则是在酒馆酗酒、包养情妇和调戏妇女。为了把自己的工作压力降到最低,官员们总是选择在晚上接访民众事务,因为这样能在最快时间内解决问题,从而能把大把时间留作自己享乐之用。
       虽然这样一套机制是这样的庞杂、人浮于事和效率低下,但它同时却是等级异常森严的。K想尽了各种办法要见克拉姆,但是对于他这样一名外地普通人,他最终能够见到的,只是他的一位秘书。而城堡指派给K的助手耶雷米阿斯虽然早就对K的情人弗里达心怀不轨,但在K解除他的职务之前,他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直到K解除了他的助手职务后,他才敢大胆勾引弗里达。
       城堡官僚体制的森严不只体现在上述方面,还体现在违抗这一官僚体制的严重后果上。巴纳巴斯的妹妹阿玛莉亚只因为拒绝了索尔蒂尼的引诱,全家人就完全失去了工作和生活来源,度日艰难,以至于她的父亲不得不守在村子通往城堡的道路上,一次次绝望地等待着城堡过来的官员,祈求得到他们的宽恕。小说中对阿玛莉亚的父亲在路上绝望地等待的描写,总让我想着中国各大城市的政府机关门前,日夜守候的那些无助的上访者。
       如果说卡夫卡的描写仅仅停留在官僚体制本身,那么这已经是一部伟大的作品,然而作为大师级作家,他的笔锋更进一步,让我们看到,官僚体制的种种弊病不只体现在这些官员身上,也体现在城堡的每一位居民的所作所为之中。只因为副城守对待刚到达城堡的K的不同态度,酒店里的住客们对K的态度也随之而变化。官员对K的前倨后恭与住客们的变脸完全同步。而在阿玛莉亚的故事里,当听说阿玛莉亚得罪了官员,所有的居民都主动对阿玛莉亚一家敬而远之,原来在阿玛莉亚父亲那里下了订单的客户也纷纷反悔。就连小说的主人公K本身,一方面愤恨于城堡官僚体制对自己的不公,另一方面则又通过勾引弗里达等各种卑劣的手段试图接近城堡的官员,试图给自己在这个官僚体制中谋得一席之地。这样的描述让我想起了我的北航校友郑阔导演拍的关于北京798艺术园区的艺术家反抗拆迁的纪录片《暖冬》:一开始,艺术家们共同抗击体制的强权与不公;而当补偿款下来的时候,艺术家们内部则围绕如何分钱展开各种明争暗斗,人性的贪婪与阴暗彻底暴露。《城堡》和《暖冬》告诉我们的,是同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没有完备的制度制约,那么人性的恶随时有可能显露,导致的结果就是每个人都是体制的一部分。
       《城堡》对体制和人性的描写是极其深刻的,也带给我们很多反思。就转型期中的中国而言,我们能在很多事件中看到《城堡》中讲述的官僚体制的影子,然而正如卡夫卡把对官僚体制的批判上升到对人性阴暗面的揭露一样,作为转型期中国的一分子,我们也不能只是去谩骂和抱怨,也要反思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种种弊病面前,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些弊病的共谋者。用崔卫平老师的话来说:你怎样,中国便怎样。你有光明,中国便不黑暗。你所站立的那个地方,正是你的中国。
       我们同时也应该看到,卡夫卡的创作源泉毕竟是20世纪初期的欧洲。当时的捷克虽然也有了形式上的民主制度,但整个官僚体制的运作仍然像卡夫卡看到的那样混乱、阴暗和不堪。一人一票的选举和基于代议制理念的民主制度,虽然能够解决官员的产生和监督问题,但在很多时候,对基于现代科层制的官僚体系的庞杂、人浮于事、效率低下等问题,也往往是力不从心,鞭长莫及。每一个国家都有适合每个国家国情的政治制度架构,而这种政治制度架构也会在不断的摸索和修整中进步。坚持底线意义上的普世价值原则,应该和坚持走自己的路结合起来,中国的未来才有稳健和坚实的希望。指望一种固定概念和模式的东西从天而降,“毕其功于一役”地解决中国的所有问题,显然是幼稚和不现实的想法。
      
       (本文为本人在2013年8月7日晚金陵读书“《城堡》与中西视野下的官僚体制病”沙龙上的讲稿。)
      
  •     男主一开篇就变成了一直大甲虫,我觉得作者为了让他惹人厌的话其实可以让他变成一只巨型黑色蛆虫的(╯﹏╰)我擦好恶- -
      我觉得这个故事,如果把男主变成一直哈士奇或者苏格兰折耳猫,那么这个故事一定会是一个一家子与这只萌宠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结局,可是,可是,是一个大甲虫,那么嘴里还会吐黑色泡泡,这是要闹哪样,还不能说话,也没人知道这个甲虫就是哥哥变的,或者他家人的心里也觉得它已经不是他哥哥,这篇小说我觉得并未讽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只是说。。。。
      啊,我们要变得萌一点~
  •      很小的时候,接触过这本书,看了个开头就放下了,因为那个时候觉得主人公变成一只大甲虫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长大了之后的我,常常会幻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变得狼狈不堪,苟延残喘,或者怎样,那我要怎么继续活下去,然后就会浑身一片恶寒,恐怖不堪。这个时候,又接触到了变形记,就格外的想知道,那只大甲虫后来怎么样了,好像要从他那里,找到面对这种境遇的方法与勇气似的。到这为止,我想象力,这还是一本励志书。
       结果,只能说明我太不了解卡夫卡了!看了通篇到结局,那只大甲虫居然死掉了!它就那么死掉了!而且还是长期不吃东西,逐渐干瘪,然后死掉了!啊,我的天啊,我疯了!这是个神马意思啊,完全都不知道他要说啥啊,那个大甲虫到底代表个啥啊!
       我被颠覆了,不是说变形记是卡夫卡最好理解的小说嘛,为嘛我就不知道他啥意思啊!本来还想接着看城堡的,现在我放弃了~
      
  •      K抵达村子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村子陷在厚厚的白雪里,城堡屹立在山冈上,但在浓雾和阴沉沉的夜色笼罩下,不见山冈的一点儿影子,连能够显示出那里有座高大城堡的一丝儿灯光也没有。一座木桥从大路通向村子,K久久地站在木桥上,仰望着虚无缥缈的天空。
       ——《城堡》
      
       第一次如此艰难地读完一部小说。确切地说,细读后我并没有真正明白卡夫卡在整部鲜少分段的小说中要表达的是什么。被淹没在人物无尽重复、加重的语言里,令我感到无比的荒诞。
       马克斯•勃罗德明确指出:“‘城堡’正是神学家称之为‘仁慈’的东西,是神对人的命运的摆布,是各种偶然事件、神秘莫测的决定、天赋和损害的效力,是无法得到和无法争取到的东西,它凌驾于所有的人的生命之上。”勃罗德还认为,K的奋斗目标,就是追求基本的生存条件、安居乐业和置身于公众之中。这位虔诚的宗教信徒把K也变成了一位朝圣者,这在我看来显然很不可思议,在我阅读他的后记时。城堡上的官方机构显然不是圣洁的象征,如果给K施予关注,也不是仁慈的行为,而更接近于一种施舍。
       每每忆起姜超,我总会想起同其交流时,他常提起的一句话:“不要去揣测政府的意图,只说你自己的想法。”现在想起会觉得,我们开始揣测时,便陷入了一种卡夫卡式的迷宫,开始变得荒诞。对庞大冗余,效率低下的官方机构的嘲讽,显然也不对卡夫卡的胃口,仅仅属于《城堡》的副产品。我的感觉中,卡夫卡更希望表现的是“巨大的官僚机器被居民的体验完整地建立起来”。即使是如昂智慧所说,是村民“奴性”的一种表现也不为过分。从读者的角度看来他们正是带着一种绝望和恐惧的眼光来面对那座矗立在山顶的大建筑,试图不断地去揣测堡中之人想要做什么。看官僚,觉得可恨荒诞;而看居民,则觉可笑同情,这两条相反的视线(从上而下与从下而上),构成了我内心的《城堡》。
      
  •      异变——我与卡夫卡
       我是在高考前的一个月看的《变形记》。和《动物农场》一样,很多人都把这两部小说当作童话来读。其实根本不是如此。当时我看完《变形记》时,我几乎是要哭了。
      (一)
       “格雷戈尔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格雷戈尔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他当了十来年的银行小职员,和父母亲住在一起,供给父母亲的生活,30多岁了,还未娶妻。没错,不用再猜了,不是弗洛伊德也会知道,这就是卡夫卡自己。
      卡夫卡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事实比小说里还要惨,他当了一辈子的保险公司小职员,他一辈子未娶,他一辈子都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而父亲一直是一家之主。他所有的兄弟都夭折了,他所有的妹妹都比他小太多,生活的重担全压在他的身上。
       他想当个作家,可是粗暴的父亲从未接受过他的意见,他甚至连和父亲表达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二)
       为什么卡夫卡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他父亲是个商人,他父亲当过兵,他父亲一直希望卡夫卡能成为一个精于世故的人。凭借他父亲的财力,卡夫卡绝对不会一辈子都是一个小职员。而事实是,卡夫卡极为内向和敏感,他甚至不懂得如何和人交往,于是一辈子的小职员也许是必然的。
       (三)
       卡夫卡一直惧怕他的父亲,他一辈子活在父亲的阴影下。他越是不适应这个社会,越是被父亲斥责,于是卡夫卡成了一个业余作家。他看了很多书,他30岁开始写小说,他常常一个人呆在地窖里,通宵达旦地一个人写小说。
       他有一段名言:“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宽敞的、关着门的地窖里最里面的一间。饭由人送来,放在理我这间最远的地窖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唯一的散步。然后我回到我的书桌旁,一边深思一边细嚼慢咽,紧接着又马上开始写作。那样我将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啊!我将会从怎样的深处把它挖掘出来啊!”
       如果大胆的猜测一下,这就是卡夫卡所说的他变成大甲虫之后的生活。在《变形记》中,格雷戈尔的父亲在格雷戈尔变成一只大甲虫后,把他锁在他原来的房间。同时客厅也是锁着的,每天由格雷戈尔的妹妹把饭放到客厅里,然后大甲虫会进行他唯一的散步。。。之后大甲虫就会爬回自己的房间里,他怕光,他妹妹把他的房间的窗户给遮住了,于是他的房间成了地窖。。。大甲虫每天做的事,就是到处爬行。。。没错,卡夫卡成了作家,格雷戈尔成了大甲虫。
       格雷戈尔的父亲在格雷戈尔变成一只大甲虫后,从一开始就十分生气。他第一次看到大甲虫努力的想从儿子的门里出来时,他一把把门给死死关上了。格雷戈尔叫着:“父亲,父亲。”可是他只听到触角的吱吱声。他的好几只腿给门缝夹住了,从伤口里流出好多汁液。。。
       格雷戈尔的父亲关上门后,开始唾骂这只大甲虫:“这不是我的儿子。这只虫子,从我儿子的房间滚开!”还好,这说明他恨得是大甲虫,不是他的儿子。
       过了有好多天,格雷戈尔在的银行解聘了格雷戈尔。全家的生活没了支柱,他们在一半的房间租给了别人,于是连客厅也不在为格雷戈尔保留,而是直接把饭菜放到门口。
       他的父亲这时候又开始唾骂:“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把你养大,结果你成了一只虫子。你如何对得起我?你妹妹还要读书,她的钱哪里来?我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我们的生活全给你毁了,你这只大甲虫!”儿子已经不再出现了,他父亲真得已经把儿子当成大甲虫了。
       故事后来继续进展。格雷戈尔的母亲一开始对格雷戈尔重新变回人抱有信心,所以一直对大甲虫很温和。格雷戈尔的妹妹一直对哥哥有着深深的爱,一直为他送饭。
       时间没有很长,不消一个月,父亲被迫出去找工作,格雷戈尔的妹妹也被迫辍学了。过去的记忆慢慢逝去了,过去的格雷戈尔是一个人,而现在的格雷戈尔是一只大甲虫。过去越走越远,格雷戈尔如今真是被当成大甲虫对待,而且所有人对它变回人都失去了信心。
      格雷戈尔成了家里很大的一个负担。格雷戈尔的妹妹辍学后,对哥哥也怀有怨恨,越发讨厌这只甲虫。格雷戈尔最后被停食,最后饿死。在《变形记》的结尾,卡夫卡描写了十分美好的一个画面。一家人,特别是18岁的妹妹,正是青春飞扬的时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出去郊游。一家人都非常高兴,因为那只大甲虫已经死了。。。
       (四)
       卡夫卡变成了一只大甲虫。他越是在生活中与人交往中出现挫折时,他越是往书本里钻。最后原本就有些腼腆的他,最后近于自闭。这就是这只大甲虫的生活状态。他平时对独裁的父亲敢怒不敢言,他一直对父亲有着深深的恐惧。而他在写作中得到了解脱。在卡夫卡的小说作品中,我们都可以找到一个独裁残暴的,无所不能的父亲形象和一个相对应的无辜而懦弱的儿子形象。
       卡夫卡是个懦夫。他一辈子被父亲压迫,由于恐惧,一直不敢反抗。正是由于父亲带来的恐惧,卡夫卡在社会生活中自闭,一定程度上也是由于恐惧。他最懦弱的事莫过于,在他40岁英年早逝时,嘱咐朋友把他所有手稿销毁,他死时仍然怀有恐惧。幸好他的朋友没有这么做,不然恐怕后来的表现主义和荒诞派文学的出现都要晚很久了。
       (五)
       我为什么要提卡夫卡呢?因为我父亲也是一个商人,我父亲也是一个专制独裁的父亲。而我,也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昨天我心情很差,我做的事,就是去书店。看到书店里新进了几套《追忆似水年华》,我就高兴了很多。后来又买了一本书回去。
       我父亲和卡夫卡的父亲还真相想象。也是属于做生意前半段很失败,所以养成了待人严格,脾气暴躁的习性。而且他后来也是成为了一个还算是成功的商人,于是就对儿子有了更深的一种要求。我父亲对我有着一整套成体系的要求,可是他对我的培养却是随着他的脾气。他与卡夫卡的父亲一样,他想让我先成为一个小职员,再运用他的手腕,让我爬到高层。他有资本,而他想要权利,可是他没有施展空间。于是,我就成了他所指望的人。
       他是一个商人。从小就希望我成为一个精于世故的人。可是在我的童年当中,由于家庭的贫穷,我被人侮辱,利用。我从小相当的自闭,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父亲的生意成功之后,他就开始对我的培养。他带我去过一系列的商业宴会。一方面是为了我将来的接班做准备,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锻炼我。而我呢?一塌糊涂。。。
       在这些宴会里,敏感而理想主义的我看到了人们虚假的欢笑。所谓幽默,不过是粗俗。所谓有知识,不过是大众之见。所谓亲密,不过溜须拍马。我看到他们虚假扭曲的笑容在醉人的气氛中到处飘荡,飘上餐桌,然后从笑容中吐出牙齿想把我吞嗤。。。
      每次宴会上我都特别木讷,拘束。每次回去之后,我都会静悄悄地回到房间。然后都几乎会被父亲喊过去训话。他对我很失望,很无奈,他对我很不满意,而且越说越生气,他喝醉了酒会趁着酒疯打人。我暗地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能酗酒。
       我没那么坚强,父亲的斥骂只是让我对这种场合产生了阴影,我越来越不喜欢这种场合。父亲有一帮朋友,于是朋友的儿子们便会互相认识。他们都是一帮公子哥,读着专科学校,穿着很洋气,出手很大方。他们的语言是物质的语言,总是围绕了相近的东西讨论,那就是他们拥有的奢侈品。而他们对于读书人,多多少少带有一种鄙夷。父亲和我说:“扮演什么角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扮演。”公子哥有公子哥的智慧,在别人面前大手大脚,建立自己的威信,围绕自己形成一个人际网络。然后对待自己,却是省吃俭用。他们所谓的玩乐,在一定程度上都服务于他们的人际网络,所以父亲说他们一直在为自己的事业忙碌着。父亲希望我向他们学到一些东西。而我对他们只有厌恶和鄙夷。父亲嘲笑我平时的生活,不断的学习,不断地思索,却没人承认我的成绩,然后未来完全是个未知数。
       (六)
       我也成了一只大甲虫。父亲越把我往社交场合推,我越往书中的世界滑落。当我心情不好时,我做的事大概就是看看书。每当我碰壁时,我也就是看看书,然后在书中发现,那些世人总是陷于某种限制之中而浑然不知,那些世人被金钱所奴役,他们忙碌一世,为的不过是所谓社会地位和社会承认带来的那么一点虚荣心。在书中,我把他们都战胜了。我说话开始文绉绉,总是冒出许多术语,和人沟通有时都出现了困难。
       我不断地看书,一年可以看几十本书,却认识不了几个人。我不断地写文章,我不断地为着真知努力着。却得不到多少人的承认。父亲总是告诉我,你将来肯定不如谁谁谁。。。自然,肯定不如他。
      (七)
       现代主义的精神在于揭示现代人人性的一种异化。普鲁斯特从个人角度揭露爱情的异化,卡夫卡从家庭的角度揭露亲情的异化,乔伊斯从民族和国家的角度揭露整个民族性的异化。
       有些人会自以为是的告诉我,认为我是没见过世界的复杂和阴暗而这么理想主义。书中的世界太美好了,你没认清现实!
       其实不是,正是因为我知道现实世界里充满着人性的异化,而我也像卡夫卡一样,克服不了恐惧。所以我选择逃避,在书的世界去嘲笑这个世界。
       我的故乡是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完完全全被资本驱动的一个世界。亲情和友情成为了资本的美丽的外衣,金钱的逻辑代替了情感的逻辑。没文化的暴发户占据着话语权,在他们眼中,有文化的穷书生近乎于傻子和疯子。“你们研究什么宇宙有什么用呢?”“你们看书有什么用呢?”“你们搞个哥德巴赫猜想有什么用呢?”。。。
      然后还是会有一群追逐理想的孩子。有我,也有我的朋友,虽然并不 是那么多。
       中国的现代文学有那么一个空白,那就是对人性异化的一种揭露。中国的文学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了政治领域,而政治从来不是客观的。
       我是一只大甲虫,我幻想着在某一天,可以写出一本巨作揭露人性的这一种异化。情感的逻辑被金钱代替了。我不是空想家。我有着我的计划。4年的广泛涉猎期(我有书单),10年的文学研究期。到了40岁时,我会动笔开始写的。
       我一直在为着自己的理想奋斗着。业内的物理学家,业余的作家。我的努力不是为了金钱也不是为了虚名。我为的就是探索真知,我为的就是去寻找真善美,认识真善美。我有勇气这么说,我不愧对上帝给我的每一个时间,因为我都尽量利用好它们,让它们推着我接近我的理想。
       我一直碰壁。父亲多多少少会嘲笑我,许多人不理解我。更不会有人承认我。我本身就不需要承认,我只是一只大甲虫,我只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好好地,去追求真知,去批判世界,这就足够了。
       (八)
       可是我又不能变成一只大甲虫。
       我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在人际交往中碰壁。我一次又一次的发现,世界不是我想的这样。我对许多事物的认识存在偏差。
       我是趋于自认清高的自闭了。
       我是在逃避。
       我怎么还是躲不了的。我必须学会一些世故,我必须学会人际交往。
       我都这么大了,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我说过自己不能被父亲控制,可是我现在也是被父亲控制住了。正是由于他,所以我逃避社交场合,这也是一种控制。。。
       我对爱情的看法还停留在柏拉图模式,这不现实。这太自我了。精神的爱情有时过于严苛了。
       我不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我唯有生存下来,我唯有在现实世界中取得一定的成功,那么我追求的事业的存在才会对他人产生意义。追求真善美的理想主义者要用他们的成功告诉世人,理想主义者才是真正有长远眼光的人,才是真正成功的人。而不是做一个古希腊时期的犬儒主义者,钻到木桶里晒太阳,自得其乐。
       还有一点很重要。我写小说不能是建造空中楼阁,我要真真实实的挖掘这个社会的深层次东西,我必须先深入这个社会。只有我多多在社交场合体验了,真的精通了,我才能写出真正杰出的作品去批判它,揭露它。
       只有这样,我才可能拿出成绩,来战胜我的父亲。
       我才不希望让父亲当成大甲虫抛弃。
       过去的我一直是一只缩在自己世界里的大甲虫,以后我要走出这个世界。深谙世故而不世故,才是最善良的成熟。
      
  •      不知为什么从第一页起就感到了整篇故事的格调是压抑的,和《一九八四》的风格相似极了,所以我以为K最终会在城堡中经历一系列的不顺,因为K的性格生来就不会害怕任何的压制,而压制与刁难在这个城堡治下的村庄中却又无处不在。
      
       城堡的可怕在于它竟然不允许与本村无关的外乡人在村庄中过哪怕只有一夜,更在于K谎称自己是土地测量员,又谎称自己有两个助手之后,城堡便承认雇用过土地测量员并派给K两名助手。恐惧就在这里渗入了,这座城堡是要有多么的专制才能对每一个个人都采取事无巨细的管制。读到这里又不禁想到了老大哥,电幕和秘密警察来。
      
       观之村民们,他们早已习惯这种生活,对于城堡没有限度的服从同时给予最高的尊重,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和城堡的官员产生联系,哪怕是最最低级的小秘书,跟班以及信差,再哪怕是最最低级的联系——说过一句话。要是能够成为一名官员的情妇,这般荣誉是再怎么炫耀也不过分的。所以他们对于外乡人的毫不理睬甚至急于摆脱就在情理之中了。
      
       在卡夫卡已经写出的故事中,有过动作与对话的官员最高级别也只是最高级的秘书。在秘书们的言谈中看不到他们的高傲,只有他们对于自己职责的重要以及工作的劳累有所言及。一旦到了举止中,他们就无意但是拼命地表现出和寻常百姓的隔隘,为了不让K见到他们一面,他们可以几天不出门,可以卸下雪橇,可以发了疯似了造出噪音。于是,最低级的秘书在普通村民眼里也是老爷。老爷们去的旅店,村民只能踏足那里的酒吧,而就算是这酒吧也必须得到老爷们的许可才能进入。我不知道卡夫卡在这里是不是暗喻了阶级的差别,可就连在《一九八四》中的普通党员也不曾和高级党员受到一样的待遇反而是处处受到监视与调查。城堡加速了阶级的分化,令人不安的是阶级与阶级之间只有命令与服从,只有鄙夷与巴结。它们之间从未有过平等的对话,更不消说对峙了,是不是城堡这个符号,压在村庄只上太久了?但即便是有对峙也丝毫不能令人感到欣慰,社会上,网络上对于各种二世祖的批评,对官员的讨伐在我看来只是因为他们对自己遭到的“不公平”的对待而进行的妄想中的斗争。一个“敌人”的倒下只会让他们高兴一阵子,但所有“敌人”的倒下也不足以让他们的高兴维持多久,他们渴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站在斗争的对立面,成为昔日自己的“敌人”,而这个角色能够扮演多久他们的快乐便持续多久,而为了打到永乐和极乐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用昔日的高涨热情去和“现在的敌人”作更为卓绝的斗争呢?
      
       在《城堡》中不同于凌人的官员,也不同于奴颜婢膝的村民的就只有K和阿玛利亚。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K,K有的是反抗的热枕但没有看清局势看清四周的人的冷静头脑,他真是太容易被人左右了。而阿玛利亚却有着一双忧伤地眼睛,她有勇气撕碎索提尼的信件但没有告诉全村人她为何要撕碎信件的勇气。她的理智太过冷静了,她是《城堡》里看得最清楚的人,所以她也不会在乎是否自己是受误解最深的人。自己明白,就什么都够了。
      
      
  •     写给永恒的孤独
      ——我眼中的《变形记》
      被千百人阅读过的书籍,经过时间的洗礼,留下来的作品,我们称之为经典。很多时候,我们对这些听上去似乎已经老掉牙的作品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尤其是你听说这个作家被推荐了数十次、所有装作小清新或者文艺腔或者深沉思考者的人都在谈论他、甚至有作品已经被选进了我们万恶的高中课本的时候,你会停下探索的脚步,自命清高地认为,你永远都不会打开属于他的章节。但是,亲爱的,不用挣扎,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因为机缘巧合,拥有一本属于他的作品,然后,你重新认识到这颗智慧的心,并深深为他沉迷。
      这就是卡夫卡,永恒的孤独的拥有者,他在笔尖书写他的忧愁,然后用奇诡的设想去塑造形象,不用去在意小资赋予他的各种意义,或者是评论家给他的劳什子的阶级划分,相比之下,我更为推荐本书最后纳博科夫对他的《变形记》的书评(不知为何最近总是看到这个老头,嗯,越来越喜欢小说作品以外的他了),你可以读到属于你的《变形记》,从中读出属于一个超越了他人思想的站在山顶的人给予世界的警告和偈语。
      想必大多数喜欢西方文学作品的人都已经读过这篇中篇小说了,毕竟和普鲁斯特、乔伊斯齐名的现代派小说先驱者的头衔让人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或谎称自己读过了,尽管那本书可能还在床底的角落里甚至书店的书架上),但是这部通过想象构造的小说却有无与伦比的说服力和超越时空的影响力。
      故事荒诞的开头中,布匹旅行推销员格雷戈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自己、家人、老板和陌生人都讨厌的丑陋的虫子。从开始的恐惧和同情,到后来的嫌弃和讨厌,直至失去耐心,从家人沦为事不关己的可怕的怪物,最终在孤单寂寞和忧伤中死去,留下已然枯萎的躯壳。讽刺和隐喻贯穿了这个故事。在伯纳科夫的眼中,卡夫卡撕下的所谓的家人作为寄生于可利用的亲人身上的那种无情、自私、逐利。对于弱势一方的赤裸裸的伤害,精神和肉体上的掠夺,让已经变成虫子的格雷戈尔渐渐失去了希望,他是被冷漠和压抑杀死的,不是痛苦,是绝望,是孤独。
      那么格雷戈尔只是格雷戈尔么?显然不会仅仅如此。事实上,如果我们可以认为格雷戈尔是一部分的卡夫卡的化身的话,那么他显然如同伯纳科夫所讲的一样,不会是弗洛伊德们想象的那样和什么“父子之间”有什么联系。作为一个已然开始追寻终极命题的作家来说,格雷戈尔或许会是思想者的化身。
      那么让我们以一个“丹柯”的身份带入那只虫子,我们会发现,这种对于已然被不知名的时间之手所束缚的先驱者,原先家人一样索取财富的贪婪的蠹虫们,先是同情、然后是放任,最后,他们确定这个披着甲壳虫外衣的真正的人没有了能力,失去了自由,被禁锢在它丑陋的躯壳外面的时候,他们就会用自己的画皮去伤害真心、去斥骂给予他们自由和财富的先行者,在他羸弱的身体上面补上最后一脚,当这个真正的人在无法诉说,无处表达自己的内心,传播自己的能量的时候,他们用排斥、冷眼相对去回应他,最终,让他在永恒的思想的孤独中失去,没有了爱,没有了活着的理由,或者说,当他们对他的付出回以背叛的时候,他的心已然成为落在草地上的“丹柯的心”,是黑夜里奄奄一息的火种了。
      事实上,卡夫卡本人也没有那么喜欢和这个冷漠的世界接触,如同封底上对于他希望的写作环境的引用,他惧怕他付出的爱和给予世界的精神财富得不到回馈,于是他终身未娶,多次解除婚约,充满了矛盾,他需要灵魂的回应,却没有找到。于是,他写给自己,回应这永恒的孤独。他在寻找自己的内心。
      从对于这个世界的透彻的剖析中,从精彩的构思中,从孤独中,我读到了那个属于我的卡夫卡,他在书页的那一边向我提问,关于永恒的问题,关于人性的思考,关于从那些可怕的幻想中,我们要如何穿透天赋的利己和恶念,去寻找那个善良和智慧的真我。
      这是我读到的《变形记》,它写给永恒的孤独。
      By 林怿
      2012年5月29日星期二
      p.m.19:38
      写于粮道街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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