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

出版时间:2003-05-01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曹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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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雷雨》具有一种诗意之美。这不单单得自文辞的优美,许多段落被人们反复背诵,也不仅是得自剧中人物诗意的性格,或者也可以说,是所有这一切,包括舞台提示,角色分析,汇总而后升发出的一种形而上的气质和品位。历来有研究者将《雷雨》定义为“诗剧”……

作者简介

曹禺(1910年-1996年),原名万家宝,字小石,祖籍湖北潜江,中国现代杰出的戏剧家,著有《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等著名作品,他一生共写过8部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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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2条)

 
 

  •      周鲁两家两代人的恩怨情仇只因为一雷雨之夜,悲剧性的家族和个人命运全部在观者眼前浮现出来。《雷雨》每一个人物都是特别饱满和有故事的,曹禺先生因为《雷雨》成为中国研读话剧怎么绕也绕不过的人物。而在这部戏剧中,畸变的恋情成为我们悲剧的根源。
       在周鲁两大家族中,周朴园作为周家的一家之主,虽然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出差不归,但丝毫影响不了其在周家的决定权和话语权。在外,他对工人一毛不拔,甚至昧着良心赚取死人身上的钱财,可谓丧尽天良,是一个十足的奸商;在家,他说一不二,家人从来只有服从的权利。他强迫妻子吃药,闭门不出,简直是一个十足的变态;同时,大儿子周平也延续了父亲身上的基因,到处拈花惹草,难弄情感、阿谀奉承。在父亲打压下,小儿子周冲也变得软弱无能,成为付清手下软绵绵的”小绵羊“。
       周家的仆人鲁贵更是个见利忘义。欺软怕硬、油嘴滑舌、赌瘾十足的人。在他眼里,女儿是他谋取赌资的工具。因其目睹四凤与周萍的恋情,鲁贵就以此要挟女儿,满足自己的利益。而鲁贵的儿子鲁大海则是最具有反抗精神的独立个体,他认清周家罪恶的发展史,他在面对强权和诱惑时,可贵的是他能保持自己的人格。虽然他没有读过书,但是他比读过书的周朴园要强的太多,也因为这个,他俨然成为了周鲁两家的眼中钉。
       在这样变态和压抑的生存环境下,由荷尔蒙刺激的欲望在周鲁两家翻云覆雨,爱情就成为了家族灾难的附庸和牺牲品。周萍与四凤,周萍与繁涟,甚至牵扯出多年的大BOSS---周朴园和周侍萍的畸形恋情。最终以周冲和四凤的电死,周萍的自杀,结束了这场悲剧和闹剧。
       畸变绝非产生偶然,生于周鲁这样的家族,本身就会孕育这样的畸变。这不过美好的爱情不应该成为家族变迁的牺牲品。
  •     难怪那么多人说好,真的很有魅力。忘记在哪里看的统计说,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被跟自己长的像的人吸引。如果这条再加上血缘,那注定是个悲剧。整个剧本从一开始,慢慢代入,到最后的爆发真的是能打动人。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真正的舞台雷雨了。可惜的很当地的剧场很少有这样的剧目。很多东西都只是在北上两地有,资源的过于集中造就了很多不正常现象。可惜,没有人过问。
      最后想说,其实我们也可以有这样的优秀作品的。为什么这些年走下来,并没留下几本可以值得称道的作品呢?值得反思。
  •     和着电缆的发狂,雷雨之夜,周公馆以三个年轻生命的逝去结束了人生舞台最重大的一幕。然,除周萍是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平息而冲动地选择了自杀外,四凤和周冲的死无疑是疯狂的逃避和关切的找寻中出现的意外而已。尽管曹禺先生早在好几幕前就做好了电缆的铺垫,尽管死亡往往可以将一出戏剧推向高潮,尽管生命的毁灭总能直接而深切地触动观众的灵魂,但,我仍忍不住问,这几个年轻生命的死是否是一种必然?一种没有余地的选择?死亡,让人的心悲痛着、沉重着,但或许也是另一种“轻松”——即,似乎得以免去继续面对日后悲痛的折磨,只需安眠便好。也许,就像鲁迅先生说,娜拉出走之后,重要的是她能否继续坚持下去,而不被逼至毁灭或回到牢笼,《雷雨》结束了,我们大概需要继续问询:雷雨过后,可有晴天?假若没有死亡的悲剧,人们又如何走出雷雨的漩涡呢?
      我想,《雷雨》中最大的悲剧之因便是,个人的精神追求和社会现实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蘩漪,一个曾经甘了心在没有生机只剩冷漠的周家死去的女人,如她自己所说,见了周萍又活了过来。蘩漪和周萍的几番对话中,蘩漪反反复复地说道:“难道你不记得,我们在这间房子里,说过的许许多多的话。”其实,这句反复出现的台词,就足以表明蘩漪爱情的性质。蘩漪对周萍的爱,早已不是——或说从来不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的吸引与好感,而是一种的生的希望。当她看见萍,她看见的便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一个令她着迷的男人,而是生的希望,是生命存在的意义,是生命得以成为生命的价值。萍对周朴园的反抗、对死气沉沉的家的诅咒、他的年轻的活力与血气、勇敢与不羁,给蘩漪死水般监狱般的生活带来了希望和活力。因此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的爱情起始于那个周萍向蘩漪倾诉他有多么恨这个家的夜晚。
      史铁生曾在《务虚笔记》中写到诗人L和他的恋人。恋人并不反感诗人L曾爱慕、追随过无数女人,并与她们相恋,然而她却若干次追问着诗人L:“那么,我和你爱过的千千万万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那时我便知道,爱情,其实便是渴望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一个更丰沛的自己。并不仅仅是爱着对方,更是渴望从这样的爱中寻求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心魂自己的意义。蘩漪更是如此,又不只是如此。她渴望在与周萍的爱情中找回真正的自己,并渴望通过保持这份感情让自己复活的灵魂永不枯萎。因此当周萍要离她而去时,她无论如何也想要紧紧抓住他,即便自己是显赫家族的千金,从没低声下气地做过下贱的事情,也要卑微渺小地求着周萍。从蘩漪对周萍说道 “你也可以把四凤接过来一起住,只求你不要抛下我”那刻起,她便完全脱离了身份的高贵和女人的自尊,因为这都抵不过怀有一颗蓬勃的心。
      正因为蘩漪对周萍不仅仅是爱慕,而是让爱情承担了太多自己命运的责任,把自己的未来和精神家园过多地构筑在了爱情上,所以周萍才会对她如此得重要。也许只要是一份真挚的爱情便可让蘩漪焕发生命的活力,也许只要是一个同样反抗着麻木冷酷的封建家庭的人便可成为她的知音让她重获信念,但她的环境她的社交圈子不给予她更多接受生命活力的机会,她在此地没有朋友没有亲戚没有依靠,这一切都使得周萍成了她的唯一。所以她绝不肯再让周萍离开了,绝不肯再淹没在沉闷、麻木的汪洋中了。然而最根本的问题在于,爱情向来就不应该成为完完全全的信仰,就不可能真正拯救蘩漪,或是任何一个人。仅仅是恋人的诀别,那么还可以怀着希望去邂逅下一份爱情,但一旦咬定这就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了,人就越发得看不开,越发得恐惧,最后也就只有懦弱和癫狂并行了。蘩漪没有疯,周朴园说她疯是因为周朴园的精神已无法探触蘩漪的灵魂,她清醒着,知道自己追求的是爱、光明和自由,也知道这份爱情虽然不伦但那的的确确是真心的理解与相惜。她没有疯,但她确实已经癫狂。为着爱和生命的希望,她决然抛弃一切去做最后一搏,尽管只有周萍的百般摆脱。
      那么如果周萍没有死,雷雨过后,蘩漪的晴天又在哪里呢?我想,即便周萍最终还是留在了蘩漪身边,这也不是她得以让灵魂继续活着的最好结局。蘩漪的确是理解周萍的,但周萍未必熟稔蘩漪的万千复杂心绪,和蘩漪的精神相比,周萍还是太过年轻、稍显软弱了一点。但,“周萍不是自己命定的人”这一点,必定要蘩漪自己去看透才可。那时,她也许才能明白爱情不是她自我的救赎,与周朴园的婚姻似乎也无法摆脱,那么,她也许是应该去寻找别的出路的。只有让自己的心灵变得足够强大和充沛,她已经丰富,但她还不够充沛。充沛,便意味着暴风雨肆虐交加,我自岿然不动。蘩漪读的书太多,从混沌的世界中看见了先进理念中的光明和希望,也看见了现实世界中不可避免的悲痛与绝望,光与影的交错只让她久久地沦陷在了悲痛与绝望之中。读书或许就是这样,先接受了真、善、美的洗礼,然后便慢慢看见了更多的苦难,并深知苦难是终不可避免的,于是痛苦与失望就产生了。而我相信,这时只有继续坚持着读下去、探寻下去、思索下去,这样才能一层层武装起自己的心灵,修炼到某日,便又从失望中站起,重新触碰到希望。蘩漪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那时,即便是周朴园的冷酷麻木也不可左右她的精神她的意念。也许自我的意识总是需要与人交流的,她可以有周冲,去聆听年轻的活力,她仍然可以有周萍,但完全无需爱上他依赖他,她可以有诗词曲赋,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成为她的世界。这,也是蘩漪的成长,从一个女人,脱离了“女”的强调,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人。也许说“不再依赖爱情”,显得过分女权主义,我并不是指纯然脱离了对爱情的期待和热情,只是坚信将自己的生命局限在爱情之中,自我将永远无法真正站立起来。瑟岸对我说道:“把爱情视为生命的最重要的部分、生命的全部,女人不都是这样的么?”也许,这也正体现出了蘩漪——及蘩漪代表的千千万万读着书、对生命抱有美好幻想的女性——要冲破雷雨走向晴天之不易,也正证明了一旦走向晴天后世界的光明和自我的升华。
      那么萍呢?晓梅对我说,蘩漪是一个真正走进了周萍的人,她的的确确用她鲜活丰富的思想在周萍的生命里思想里留下了些什么改变了些什么。周萍和朴园是很像的,而为什么朴园最终抛弃了侍萍,但周萍敢于率先一步私奔、抛弃自己的地位和财富呢?如果没有蘩漪,周萍也是做不到这一切的。周萍爱上了四凤,热恋着她身上鲜活的生机和纯真的想法。但实际上,周萍的心灵还远远不够强大。如果他真的如此痛恨他的父亲、鄙夷周朴园的种种行径,那么他自己在面对蘩漪的时候也不会如此怯懦、百般逃避,虽然他想尽早与四凤安定下来、想牢牢抓住自己的爱情,但最为一个人来讲,他的的确确是没有对蘩漪给予任何人文关怀的。如果他真的想要自我的成长、足够的强大,他便也不会在听闻自己和四凤是同母兄妹、她与弟弟的死亡之时毫不冷静地开枪自尽了。他因想到自己曾和继母纠缠不休、与四凤的爱情又充满阻碍,便夜夜喝得烂醉,也足以见出他其实并没有十足的勇气、也没有尝试鼓足勇气去直面生活。
      要走出他的雷雨,周萍必定要在现实中历练着、在精神上丰富着,首先是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再去一步步构建自己的世界。抛掉此刻他身上的、比他弟弟还显得不合时宜的幼稚、鲁莽,去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周冲是一个十足可爱的人物了,他的纯真是真正的纯真,有别于四凤没见过世面、因为“无知”所以显现出的纯真。他是去看了看社会,又没有受到其污浊,从哲人的思想中学来了真诚。其实,当他祝福着哥哥与四凤、独自喃喃自己爱的好像并不真的是四凤这一个个体,时,他就已经走向了他的晴天。曹禺编写周冲因给四凤的帮助受到鲁大海的不屑于嘲讽,是十分合情合理、符合社会、阶级与人性的。周冲也正是要在这一次次现实的打击、不理解中,懂得怎样真正站在对方立场、对方阶级来看待事物,尽管他们都希求着美好。周冲的理想过分理想了,以致于这样的理想并不具备投射到现实的能力。唯有让理想的本质不变,而又能让形式稍作调整,去一点一滴地顺着社会的外形来改变黑暗,才可真正达到理想的彼岸。
      我们,便是身处雷雨之中,眺望着晴天。也不应仅仅是眺望,更要奔跑着追向晴天。
  •     (都没人来评论鲁大海。。不开心。。)
      读完《雷雨》其实对鲁大海这个人物不会有很深的印象,无非是“粗鲁”“冲”这两个词。他是一个性格单薄的人物, 就像水浒传里的人物一样,鲁大海的性格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任何改变。
      鲁大海是一个典型黏液质的人物,主要表现是:好伸张正义,喜欢出头,鲁莽,冲动。同时,因为鲁大海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四凤说鲁大海”有点像二少爷说话似的“他识字,是工人代表,这又让他的黏液质特征上加上了“个人英雄主义”这样的标签。作为一个工人代表,鲁大海自然是有一种劳动人民压倒一切困难的精神。同时,鲁大海也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哥哥”:护短,为家里着想,一心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其实鲁大海的思维,想法都很直接,有一些单纯。他可以说的上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P23: “在他的感情激昂的时候,他的词锋是锐利的; 才觉得出他的眼睛同声音。满蓄着精力的白热的人物; 他说话很简短,表面是冷冷的。”
      总的来说,我认为鲁大海在剧中对不同人物的态度可以有以下几种分类:
      1. 对周家(周朴园,周冲,早期对周萍),因为鲁大海对董事长的不满,导致他一直对整个周家有很强的偏见。所以他早期对周萍的态度基本上是和对周朴园的态度是一样的。
      “我——恨他们”“我恨他们”“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董事长,你们的钱这次又灵了。”
      “周家逼着我,没有路走,这就是一条路。”
      “我会恨——恨他们一辈子”“可是我在矿上流的血呢?周家大少爷刚才打在我脸上的巴掌呢?就完了么?”
      “周家二少爷。。。我们用不着你的安慰,我们生成一副穷骨头”
      “你的父亲是个老混蛋!”(周冲)
      2. 对鲁贵
      “他这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
      3. 对鲁四凤
      “轻蔑的望着四凤——好,妈也快回来了,我看你把周家的事辞了,好好回家去”
      “四凤是我的妹妹,我知道她!”
      “如果什么时候我再看见你跑到我家里,再同我的妹妹再一块”(周冲)
      “这个糊涂孩子!”
      4. 对鲁侍萍
      对鲁贵,称“你“;对鲁侍萍,称“您”。
      5. 对周萍(在快私奔的时候)
       “(愤怒地)他要跑了,他——”
      “(用力地击着周萍地脸,方才的创伤又破,血向下流)
      “(不觉吐出一口气)哦”
      “只要你能够叫四凤好好地活着,我只好不提什么了。”
      
      鲁大海因为他的性格,他的受教育程度,他的家庭让他成为一个一个愤世嫉的好人。
      鲁大海其实和《哈姆莱特》里的雷欧提斯是有一些像的。
      他们都是英雄主义的人,但其中雷欧提斯是个人英雄主义,而鲁大海是革命英雄主义。
      鲁大海:粗鲁,脏兮兮,骂人的嗓门很大;及其单纯,(或者说有点楞)被工友出卖了还不知道,相信书上所写的“我们工人是团结的,有组织的。”所以当他知道了周朴园为了赚钱什么都干的出来,无情地揭露了周朴园的种种罪恶,顽强地同打手们“还手”对打,痛骂周家的人是一群强盗。作为一个工人代表,鲁大海自然是有一种劳动人民压倒一切困难的精神。
      雷欧提斯:热血,但相较于鲁大海,雷欧提斯,并不像鲁大海一样可能读过很多书,他有一些为父是从。他也是一个有点“楞”的人,所以被克劳迪斯利用。
      
      不过,也恰恰就是因为鲁大海的简单 ,单薄以及他较少的出场,让我也有一些疑问:鲁大海的作用,是为推动情节还是只为体现人物多样性。
      鲁大海,虽然我觉得,在读剧的时候,读者可能或多或少会觉得他有一些讨厌,每一次出场必定引起一场争吵或者殴打,他其实也只是一个读过书的,愤世嫉俗的好人。
  •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想问:“什么是悲剧?”或者也可以这么问:“悲剧之间有着怎样的共同表现?”
      “所谓悲剧,往往是一个让人心碎的故事,一般伴随着人生巨大的、不可抗拒灾难与厄运的演示,结局往往是悲剧主人公的毁灭或失败。”
      对,这确实是悲剧的共同表现,但单单有这一点,还不能够称之为悲剧。悲剧,一定要具备两个因素。一个,是灾难、厄运;而另一个,则是人,一个拥有坚毅和强烈斗争性的人。第二点至关重要,如果那个人,对于苦难是选择了逆来顺受,那这样根本就称不上悲剧,只能称得上惨剧。
      
       在《雷雨》中,斗争性最强的,不是抱着婴儿投河自尽的鲁侍萍,不是那个打算跟四凤私奔的周萍,也不是抱着一枪了结周朴园姓名的鲁大海,而是那个最柔弱、最无助、最孤立的蘩漪。
      
       曹禺先生在《曹禺》的自序中写道:
      
       “在《雷雨》的八个人物中,我最早想到的,并且也感觉真切的,是周蘩漪,其次是周冲。”
      
       也恰恰是这两个人物,使得雷雨的悲剧性上升到一个最高的层次,一个让人心灵无比震动、内心无比震颤层次。
      据说,孩子的性格,多半遗传自他的父母亲,周朴园多年不在家,所以周冲那善良、热情、质朴的性格,一定是遗传自他的母亲蘩漪,这些美好的特质,是他母亲性格的本源。《雷雨》的悲剧之一就在于——阴郁、没有一丝生气的周公馆,把一个本质纯真的女人,活生生变成了一个阴郁、偏执、极具破坏力的女人。蘩漪果断、执着的性格,使她选择了反抗,但也是囿于中国传统封建礼教秩序的强大禁锢,她无法选择一走了之走向更为广阔的天地,而是只能选择与她的长子周萍私通,以这段畸形、不平等的感情来慰藉自己的内心,以此来反抗。但对于私通,她内心也是害怕的,也是因为周萍最后无情的始乱终弃,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她爆发了,以及其猛烈的形式。周家的悲剧,也许在一开始,就已经埋下炸弹了,注定是会爆发的,但蘩漪却是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一环。是她,引领着所有的毁灭性因素走至一块,让《雷雨》整个故事,在惊雷中落幕。
      
      
       在悲剧中,为了让整个悲剧色彩更加浓重,往往会添加一个角色,他美好,他无辜,但他最后一定会落得一个最不应该得到的悲剧下场。周冲,在《雷雨》中就是这么一个悲剧角色,他热血、善良、淳朴、充满活力、充满幻想,像个大孩子一般,在这部阴沉作品中如同一抹明亮色彩的人,却成了这场家庭、阶级、情感与时代激烈碰撞下的一个无辜的牺牲品。他最后的死,让《雷雨》这部剧,在巨大的叹息声中,得以结束…...
      
      
      后言:看完《雷雨》,心情无比沉重,时逢双十一光棍节,合上书,心中默默祈祷:但愿天下有情人,皆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     这个是课程论文,先把它贴上来
      
      
      命运的重复和青春的救赎
      ——论《雷雨》的悲剧性
      《雷雨》作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名作,经历刚出版时短暂的寂寞后,在留日学生的演出使得这部剧获得极大轰动,直到今日仍有诸多学者对他进行研究。无论是阶级性的解释,还是冠以古希腊悲剧的血统,在这些林林总总面目不同的研究成果中,《雷雨》是中国悲剧史难以逾越的高峰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它身上透着股朦胧而深刻的悲剧性,吸引着人们开掘他的潜力,在这里我也将就其悲剧性效果何以产生简述我的理解。
      
      一、无辜的人被击垮
      鲁迅曾说: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1]然而,反观《雷雨》,确切而言是无辜的人的毁灭带来其悲剧性。说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也是不错的。《雷雨》最后的结局是青年一代的毁灭和衰老一代的孤独,爱情和亲情都被命运击垮。但归根结底,在《雷雨》中,所有人性中美好的东西,都是承载在无辜的人身上的,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悲剧型才更强烈。如果一个人物的毁灭是合情合理的,那么这只能算作惩罚,而惩罚是无法触动人心的。因为无辜,所以更衬托出被捉弄后连反抗的理由都没有的痛苦。
      这里所谓无辜不仅仅是从人物关系上说,其实《雷雨》中的人,个个都是无辜的。
      首先是周冲,在整个剧本中周冲是一抹最明亮的色彩,故事里每个人都怀揣着“诡计”,每个人心里都有算盘,唯独他没有,他是人间四月天。作为文学人物,他的性格或许单一,没有繁漪的矛盾,也没有周萍的犹豫,他身上是没有冲突的,但如果少了他,这个大家庭就变得晦暗,毫无生气。应当说,没有周冲的死的《雷雨》,并不能说是一部完整的悲剧,其他人或死或疯,多少有咎由自取的意味,只有他是最无辜的。
      哪怕是“虚伪”的周朴园,他也是无辜的。作为一个大家庭的家长,从头至尾,他的出现,他所作的每件事,他的专制,都是没有敌意的,他对繁漪的精神侮辱,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权威。面对鲁大海,他似乎也是在用一种长者的,过来人的姿态忠告他。
      他曾经去德国留学,曾经和侍萍相爱,可见三十年前他就和如今的周冲是一样的。然而最后他却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封建大家长,或许是成为他曾经最鄙夷的那种人,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无疑周朴园是经历过理想、爱情、婚姻,这些青年最珍视的东西全部被毁灭的。
      他对于这个家庭中的事一概不知,似乎始终都是沉浸在对青春的追忆中。侍萍还活着他不知道,繁漪和周萍的纠葛他也不知道,周萍和四凤的私情他还是不知道,至于鲁大海和他的父子关系他更是不知道,虽然他是一家之主,但他却是始终被蒙在鼓里的人。青年时期的他经历的是美好理想的毁灭,而人到中年留给他的却是希望被击毁的痛苦,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他的一生做的诸多选择都是面向成功的,可换来的却是余生的失败和绝望。
      他的身上罪孽深重,但这些他都是无意背负的,如果单纯从阶级角度看周朴园,把他理解成一个残酷专制毫无人情味可言的资本家,其实是与剧本相冲突的,也正因为在周朴园身上也有无辜的成分,才使得《雷雨》作为悲剧更为成功。
      
      二、命运的重复——无法选择的选择
      命运,是悲剧的一个不可缺少的因素。命运的庞大和力量,正因为凸显了人类在其面前的无力和卑微,才更显得人性光辉的可贵。在《雷雨》中,命运所产生的悲剧性,不仅在于乱伦禁忌,还在于周朴园、周萍、周冲和鲁大海之间,具有的命运重复性上。他们都在选择,但最终的选择得来的都是不堪的结局。
      周朴园的三个儿子身上都有他的影子。周冲是那个和侍萍相爱时期的周朴园,周萍是那个得知侍萍死后,灰心地做起大家长来却又无尽怀念青春的忧郁的周朴园,鲁大海是那个资本家的周朴园,他最像他痛恨的那个父亲。
      鲁大海的出现,让人想起神话传说里那个钟馗:黝黑的脸,刚直的个性,嫉恶如仇。他每次亮相就像惊雷,暴躁冲动,满身血性。然而他却也是无情的,他从不相信周萍和四凤是真心相爱的,在他眼中,周萍只是个对平民家女儿有猎奇心理的花花公子,而四凤也只是一个对有钱人的花花世界心有所动的虚荣姑娘。他不相信感情,他只相信公平的制度,他对所有人都是充满强烈敌意的。他最恨周朴园,但他也是最像他的。
      这三个儿子都站在父亲的对立面,他们或多或少都在反抗父亲,但最终却都重复着父亲的老路。
      周冲和周萍都爱上了四凤,就像当年周朴园爱上侍萍一样,然而,周冲是热情的,如果他是当年的周朴园,听闻侍萍的死讯他是会毫不犹豫的殉情的。
      而周萍是怯懦的,表面上他对父亲也是最服从的,但这样的他却和繁漪有私情,可见潜意识里他是想反抗父亲的,只是没有这个能力。
      他一直在犹豫,他因为被繁漪吸引而愧疚后悔,他为了救赎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四凤身上,最终发现四凤是自己的妹妹,他的生活越来越糟糕,他的选择把自己一步步推向深渊,他是在用一个罪孽掩盖另一个罪孽,最后发现洞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不可收场,他的能力根本无法解决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逃避,他先逃到矿上,最后逃离这个世界。
      而年轻时的周朴园其实是选择成为鲁大海,他掩埋了自己的爱情,心灰意冷,专心事业,他做的很成功,所以在面对就工人问题兴师问罪的鲁大海的时候,与其说是轻视,更不如说是在教导,他像是在给鲁大海上了一课。他不再指望有爱情理想的实现,他就老老实实的做起大家长来,然而就这样的选择,最终还是让他一败涂地,他的孩子都离开了他,他的房子也卖了,说明家庭事业他一个也没守住。
      也就是说,当年的周朴园不管做什么选择,迎接他的都是毁灭,他的毁灭是无法逃避的,这就是宿命。曹禺用三个青年的命运为周朴园选择,然而所有的选择都是徒劳的,他生来就是走在绝路上的。
      
      三、寄托于青春的救赎
      在《雷雨》中,有个被人忽视的符号——周朴园的第二任太太。如果仔细算来,繁漪在生下周冲的时候是十八岁,这个时候周朴园已经三十八岁,而侍萍被赶走的时候,周朴园是二十八岁,正好是周萍现在的年纪,繁漪只有八岁。说明在侍萍被赶走后,那个周朴园娶了的有钱人家的小姐,一定不是繁漪,也就是说,在繁漪之前周朴园还有一任太太,而这个女人却在这个家庭中消失了。
      她来到这个家庭里的时候,周萍还在乡下(他是三年前才来到这个家的)。也就是说,这个家庭当时只有周朴园和这位太太,或许还有当时周朴园的家长。然而,这个女人却什么也没留下,她没有生儿育女,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如果这第二任太太的消失被理解为周朴园因对侍萍的追忆而对她的冷淡最终郁郁而终,那么周朴园用情如此之深,似乎与繁漪周冲的家庭重组又有所冲突。周朴园和繁漪生下周冲,并在三年前把周萍接回周家,这完全就是一个新家庭的面目,那么到底是什么让周朴园重新想起周萍?又是什么让周朴园和繁漪组成家庭并生下周冲?依照周朴园对侍萍的怀念,似乎他是一个重情的人,但他为何对第二任太太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
      如果这出悲剧是一曲命运的重复带来的,而周萍将救赎的希望寄托于四凤,繁漪又将救赎的希望寄托于周萍,那么我们大胆推测,周朴园娶比他小二十岁的繁漪,是否也是将救赎的希望寄托于繁漪?他对于第二任太太不是没有愧疚的,他是像周萍一样,是希望将靠年轻的繁漪来救赎自己的。
      但繁漪是有主见的,风华正茂的她正值青春年华,却要委身于一个年长自己二十岁的男人,她是不甘心的,她无法和周朴园产生感情,周朴园救赎无望,所以更加留恋侍萍,与其说是留恋侍萍,不如说是在留恋自己的青春。
      也就是说,《雷雨》中,所有中年人的指望都是青春,他们都指望靠年轻人来挽救自己不堪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未来是恐惧的,未来意味着衰老和妥协,而衰老和妥协就像这个家庭一样,死气沉沉,他们都想在这种潮闷中呼一口气,而这呼一口气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年轻人身上。四凤承载的是周萍的救赎,当她发现自己的爱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她却是无人可寄托的,所以她不可能不选择死。
      《雷雨》的悲剧性就在于,中年人,那些有能力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人身上,而年轻人却是无能的。青春只是一个梦,这些中年人就像是做了这么一个梦,梦是不可靠的,他终会醒,醒了之后一切又回归虚无。
      悲剧的魅力也就在此,他给人以梦想,却仅仅给人以梦想,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暂时的,留不住的,作为人本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醒来,却毫无招架之力。
      
  •      记得第一次看雷雨的时候应该是高中课本上的节选吧,那时候就觉的挺好看,但是一直没有看完整,昨天心血来潮找到这本书,花了一个晚上搞定,有点自己小小的感慨。
       首先说说周朴园吧,论地位是这本书中的老大,剧中各种交织的爱恨情仇都跟他有这莫大的关系, 周朴园对萍说他母亲的时候和在家中摆放昔日的旧家具中可以看到,他是很爱侍萍,也是这种爱让他也感到对不起她有些内疚,可是侍萍真的出现的时候他又慌了 他害怕她的出现影响了他的生活,所以就希望给她一笔补偿费让她们一家离开这里,虽然侍萍答应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终将导致悲惨的人生结局。如果将自己进入融入书中的人物中,会发现周朴园是文中最悲惨的人,没有之一。一切的一切皆应他而起,他的家庭在那两天的雷雨声中破碎了,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玩失踪,尽管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正常的活着,但也能感受到他的悲苦。
       剧中的其他人物也在闷热的雷雨天气中爆发了,那么这一切在作者编织的网中导火索出来了——鲁大海,大海本来只是对这个欺压旷工的矿主不满意,比较恨,也恨这个家庭,可是谁又知道他最痛恨的人居然是他 的父亲,打他 的人又是他的哥哥,本来好不容易成全妹妹的婚姻,结果又是莫名的乱伦的关系,所以他无法接受他选择了离开。而他的妹妹就没有那么好的命运了,在得知结果愤然离去的时候触到了电线,爱他的二少爷想拉他一把也触到了电线,结果惨不忍赌。
       周萍一直活在于继母乱伦的后悔之中,没想到蘩漪对他的不放手,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爱的人又是这种结局,晃如晴天霹雳最后生活的希望也失去了,吞了枪子结束自己的一生。
       两个家庭本来都要在第二天各奔东西,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那最痛的悲,最苦的凉,总之这部剧的结局悲惨的,也是我不愿看到的 ,我想了多种结局,无疑这是最意想不到的!!!
      
  •      当周萍爱上了年轻单纯的侍女四凤之后,想结束这种尴尬局面一走了事。而年轻的二少爷周冲也真诚地爱恋着四凤。四凤的母亲鲁妈来到周家看女儿,惊异地发现四凤的东家竟是30年前抛弃了自己的大少爷周朴园,而心爱的女儿与大少爷的爱情更使她痛苦万状。鲁妈迫于无奈,答应四凤跟随周萍私奔出走。而繁漪突然出面阻拦,并呼出周朴园,当众揭穿了周萍、四凤的关系。周朴园承认了鲁妈即是周萍的生身母亲,此时,四凤和周萍才恍然大悟,发现他们原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     曹禺说:“我写《雷雨》的时候,很年轻,那时不怕人说,不怕人批评,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也没有想到一定要达到一个什么社会效果,甚至连主题也没有预先想到它。” “我写的是一首诗,一首叙事诗。”“这诗不一定是美丽的,但是必须给读诗的一个不断的新的感觉。这固然有些实际的东西在内(如罢工等),但绝非一个社会问题剧。”作者的自我表白,应该是我们很好的阅读指南或研究线索。众所周知,写《雷雨》时,曹禺只有23岁。他不满现实的黑暗,痛恨阶级压迫,认为“人毕竟是要活着的,并且应该幸福的活着”。但现实生活中的人,又都被卷入“不是恨便是爱,不是爱便是恨,一切都走向极端”的“残忍”和“冷酷”的斗争的漩涡之中。他预感到在这种斗争的背后客观地存在着一个神奇的“主宰”力量,可又“没有能力来形容它的真相,因为它太大,太复杂”。 对现实生活的敏锐感受,激起他强烈的创作欲望;而理论修养的不足,又使他无法解答人生之谜。困顿、迷惘、朦胧、惆怅的矛盾心理,自然而然地把他的视线引向了一个感性的空间而非理性的空间,去“仔仔细细地望穿、判断这些叫作‘人’的东西是美是丑,究竟有怎样复杂的个性和灵魂”。
      《雷雨》剧情所显示的客观效果,正是作者形象地表现了人性“善”与“恶”两大对立面激烈争战以及“上帝”(在作品中体现为自然力)的公正裁决。从宏观角度来看,作者在狭小的空间与浓缩的时间里,以周、鲁两家的血缘纠葛为轴心,构成无数的矛盾运动;它们相互依存又彼此冲突,错综复杂地连接而成一张巨大的矛盾“网”,作者生动地描绘了这张“网”从失调转向协调的那一瞬间所爆发的悲壮场面。从微观角度来看,作品中每一个人物的灵魂,都在“不是恨便是爱,不是爱便是恨”的悲剧冲突中,由挣扎、哀号逐渐走向忏悔、净化。全剧的中心动作,是人性 “善”→“恶” →“善”的转化过程;全局的形式结构,是环境的“平衡” →“失调” →“平衡”。这种剧情发展的圆形运行轨迹,恰恰体现了“劝善惩恶”的基督教伦理道德思想。
      凡是阅读或观看过《雷雨》的人,都认为它的情节“巧”得出奇,就连作者本人也感觉它的确有点“太像戏了”。这引起我的浓厚兴趣。作者究竟是如何把众多人物和无数矛盾巧妙地编织在一起的呢?
      我们可以从戏剧中中提取22对矛盾。这组成了《雷雨》庞大的矛盾群体,其中每一个人物的矛盾构成都不是单一性的,而是多项性的。长期以来,我们的理论研究工作者或主流批评家在这个矛盾群体中,往往只提炼出单一性的“阶级关系”,围绕着它生发“微言大义”,既不合情理,同时又与作品的实际相去甚远。
      周萍与四凤、周萍与繁漪的矛盾是全剧的主要外在表现形式,即乱伦关系;而周朴园与鲁侍萍的复杂关系,既是这种乱伦关系产生的原因,同时又是《雷雨》悲剧结局的承受者;最后周萍、四凤与周冲的死亡是构成“果”反作用于“因”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突出“原罪”的悲剧色彩。曹禺为什么要选择乱伦关系作为全剧的主要表现形式呢?我不排除其中能够客观存在着的“暴露大家庭的罪恶”的因素,但作者说那是受了评论家的“启发”,后加追认的。那么,作者设计的这一中心情节的最初动机是什么呢?我认为,一方面与曹禺的精神生活经历有关,另一方面与《圣经》中的道德“箴言”有关。
      基督教文化把血缘乱伦行为视为人生最大的罪恶,所以,《圣经》的许多章节都借“主”耶和华之口反复告诫他的信徒们:“不可露你继母的下体,羞辱了你的父亲。……不可露你继母的下体,这本是你父亲的下体。你的姐妹,不拘是异母同父的,是异父同母的,无论是生在家的,生在外的,都不可露他们的下体。”“与继母行淫的,就是羞辱了他的父亲,总要把他们治死罪。¬¬……人若娶了他的姐妹,无论是异母同父,是异父同母的,彼此见了下体,这是可耻的事,他们必在本民的眼前被剪除。他露了姐妹的下体,必担当起自己的罪孽。”
      雷雨》的故事情节,很有点《圣经》教义衍生的意味。周萍的行为,犯了“与继母行淫”和“与姐妹行淫”罪(实际上这不仅是基督教文化的禁忌,而且也是各民族生活中的伦理道德之大忌)。他已意识到与蘩漪之间的私通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多次对蘩漪说自己有罪,“对不起父亲”,并极力想摆脱这种“不自然的关系”,表现了他恐惧与忏悔的心理。他不知道四凤是自己异父同母的妹妹,同她热恋、私通,甚至要娶她为妻,这本来是无罪的,但其行为的本身,既违反了基督教义,又违反了人伦常规。所以,他的命运结局,虽然没有被别人“剪除”,却在良心的自我谴责之下,当着全家人(其实也就是《圣经》所谓的“本民”)的面自杀谢罪。周萍的死,固然是他本身罪孽的必然结果,同时我认为也是周朴园、鲁侍萍、周繁漪三个“原罪”应得的报应。全剧情节的收束,只剩下周朴园、鲁侍萍、周繁漪三个“原罪”,其余的人物全都沦于死亡。
      在这群“上帝不幸的子民们”中,除了周萍这个形象蒙有一层现实罪人的色彩之外,其它三人都是无辜者,特别是四凤和周冲,“他们的死,自己并无过咎”, 对此我们又该作何解释呢?准确的回答:是“上帝”的意志。在《旧约•何西阿书》第十章,记载着耶稣基督这样的惩恶誓言:对于那些犯有不可饶恕之罪的人,“耶和华必记念他们的罪孽,追讨他们的罪恶。必不生产,不怀胎,不成孕,纵然养大了儿女,我却必然使他们丧子,甚至一个不留”。------《雷雨》最后的结局,不正是应验了这种咒语吗?全剧最后只剩下一个周朴园。他不仅承受着丧子的报应,而且承受着疯妻的折磨,因为他是制造周、鲁两家悲剧的真正“原罪”,所以,“上帝”要用最残忍的灭族手段,对他施行最严厉的制裁。这种戏剧结构模式,我们在索福克勒斯的著名悲剧《俄狄浦斯王》里见过,在奥尼尔的代表作之一的《悲悼》(三部曲)里也见过。曹禺正是大胆地借鉴了前辈艺术家们曾经使用过的命运悲剧的形式,并以基督教的伦理道德意识为其精髓,建构起了《雷雨》的戏剧大厦。
      
  •     《雷雨》之所以成为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最重要的话剧作品之一,是因为曹禺先生在对其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尤其成功。整部作品里人物性格复杂且丰满,四凤、鲁大海和鲁侍萍都是不可多见的文学经典人物,但我觉得纵观这部作品,最成功的角色还是周朴园。
      周朴园是一位在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曾经出国留学,接受过资产阶级的教育,因此在思想里有这资产阶级自由平等思想,但是同时内心里又存在着一部分封建专制思想的新兴资产家。在剧中,他所一心追求的目标就是竭力维护家庭的秩序,保护好自己的尊严。他嗜血拜金,镇压罢工,勾结警察打死三十多个矿工,用手段害死了两千两百个小工来获取钱财;他抵制新的社会观念,对周冲对工人的关心给予嘲笑,他对周冲说:“现在一般的年轻人,跟工人谈谈,说两三句不关痛痒的,同情的话,像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他独断专横又做作,逼迫蘩漪吃药,强迫蘩漪就诊,并且散布蘩漪疯了的信息以保证自己的独裁地位,他说:“你母亲精神有点失常,病象是不轻。”“告诉大少爷,太太现在神经病很重,叫他小心点,叫楼上的老妈子好好看着太太。”然而他又要以“关心”“爱护”作为借口。他在家中被所有人所畏惧,即使周冲看到母亲被欺负,但还是要恭恭敬敬的说:“爸,我要走了,您有事吩咐吗?”面对蘩漪的反抗他说:“你自己有病,偏偏要讳疾忌医,不肯叫医生医治,这不是精神上的病态吗?” 虚伪和冷酷在这些情节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性格的缺陷几乎是所有读者公认的、且无法为之辩驳的一点。在各种文学评论中,这一部分性格特征已经被分析的非常通透。但是同样,我认为从另一些细节来看,周朴园绝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在我的观念里,“人”这个名词是指具有感情的生命体。那周朴园可以被之称为人吗?答案应该是可以的,即使他心里的那种内疚、忏悔、怀念仅仅是一闪,即使看起来周朴园的脑子里只有金钱权利,但是作品中的周朴园,清清楚楚的带着人的特点。
      我们可以看看剧本提供的主要场景:一个窗户总是关着的屋子,摆着很多三十年前的旧家具,这是周朴园的小屋子。周朴园的小屋子,是他唯一可以放轻松的地方。这个地方对他来讲带有神圣的意味,他说:“这屋子不要底下人随便进来,回头我预备一个人在这里休息的。”为什么周朴园这个老奸巨猾的人这么看重这个屋子中的一切呢?我想是因为屋子的真正主人,那离去的人几乎带走了周朴园所有的爱。
      他墨守侍萍的习惯,就是在闷热的天他也绝不开窗。这是做给大家看的吗?我认为不是,他一直对侍萍感到内疚——两人以侍萍的投河自尽作为结局,给周朴园留下了“难以再见”的遗憾;他从南到北数次搬家,都还带着侍萍喜爱的旧家具;他后来结过两次婚,但是都没有快乐;他多次打听侍萍母子的下落。显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自然流露,所以周朴园也是有感情的一个人,他也真真正正的爱过,他对周萍说:“你还记得你的名字为什么叫萍吗?我请你为着你的母亲,把现在的行为改正过来!”在周朴园并未认出鲁侍萍时,当时站在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的母亲。可是即使是一个“局外人”的客观的讲述,也会让周朴园产生非常强烈的情绪反应,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痛苦。我们由此可以想见,他内心的愧疚与痛苦感会有多深。如果周朴园只是一个随意玩弄女性的封建纨绔子弟,怎么可能表出现这样的心态和情绪反应呢?在见到侍萍后担心着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声誉及家庭,想给鲁侍萍一大笔钱,虽说手段龌龊庸俗,但也有可能是周朴园想以此弥补三十年前的过失,求得良心的安慰。所以人之初性本善对于他还是合理的。况且,三十年前的抛弃也决非周朴园所愿。
      只是在他的观念里,钱是万能的,我想这就是周朴园悲剧结局的根本原因。
      
  •     1,
      
       问过几个同辈人,似乎对《雷雨》的印象,都是一部“批判了半殖民半封建社会大家庭”的剧作,其中的主要压迫者周朴园,自然是资产阶级的代表了。然而小搜索了一下,如今即使在百度百科上,也只是说“……成功地表现了20年代中国带有浓厚封建性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中各种人物的生活、思想和性格,成为中国现代第一出真正的悲剧,”而并不强调阶级上的对抗性了。
      
       曹禺似乎也一直被认为是左翼作家,当然那个时代人,不太可能不受左翼思潮的影响,曹禺和左翼的关系,也有许多相辅相成,但曹禺本身并非为左联扛旗的一员。
      
       在《雷雨》自述中,曹禺这样写道:《雷雨》对我是个诱惑。与《雷雨》俱来的情绪,蕴成我对宇宙间许多神秘的事物一种不可言喻的憧憬。《雷雨》可以说是我的“蛮性的遗留”。我如原始的祖先们,对那些不可理解的现象,睁大了惊奇的眼。我不能断定《雷雨》的推动是由于神鬼,起于命运或源于哪种显明的力量。情感上,《雷雨》所象征的,对我是一种神秘的吸引,一种抓牢我心灵的魔。《雷雨》所显示的,并不是因果,并不是报应,而是我所觉得的天地间的“残忍”。(这种自然的“冷酷”,可以用四凤与周萍的遭遇和他们的死亡来解释,因为他们自己并无过咎)。如若读者肯细心体会这番心意,这篇戏虽然有时为几段较紧张的场面或一两个性格吸引了注意,但连绵不断地、若有若无地闪示这一点隐私——这种种宇宙里斗争的“残忍”和“冷酷”。在这斗争的背后或有一个主宰来管辖。这主宰,希伯来的先知们赞它为“上帝”,希腊的戏剧家们称它为“命运”,近代的人撇弃了这些迷离恍惚的观念,直截了当地叫它为“自然的法则”。而我始终不能给它以适当的命名,也没有能力来形容它的真实相。因为它太大,太复杂。我的情感强要我表现的,只是对宇宙这一方面的憧憬。
      
       可见,对于错综命运的迷惘和绝望,在年仅21岁的曹禺的写作冲动中占了主导。
      
       在这篇自述中,曹禺还直接表达了对“批判封建大家庭”这一解读视角的不满。
      
       尽管作者本人有着更辽阔的意蕴,但《雷雨》剧本本身确实存在太多可被阶级斗争运用的内容。诸如工人对企业主的抗争、妻子对夫权的抗争……以及纯真的周冲的那一出白日梦“我想,我像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非常明亮的天空,……在无边的海上……哦,有一条轻得像海燕似的小帆船,在海风吹得很紧,海上的空气闻得出有点腥,有点咸的时候,白色的帆张得满满的,像一只鹰的翅膀贴在海面上飞,飞,向着天边飞,前面就是我们的世界。”——在当时的时代,这当然可以被意淫为共产主义理想。
      
       马克思说:“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一种理论之伟大,在其可对实在的解读之深与广。然而,理论终究只是支撑现实的骨架,不能再现全部的实在,因此,阶级论可以是解读《雷雨》的一个角度,但并不能包罗这一剧本的全部意涵。
      
      
      
      2,
      
       刻板的阶级论演变到最后,会变成出身论。出身论的弊端,不需赘言。在《雷雨》中,也描绘了好几个冲破或试图冲破其阶级属性的人物,也可见曹禺本身对用阶级属性来定义人的不认同。
      
       多半认为,《雷雨》中最好的人物是繁漪和周冲。曹禺在自述中也大段解析了繁漪这一人物,表达了对她的喜爱,称其执着如烈火。周冲则以其纯真无暇而有着超然脱俗之姿。
      
       不如设问,繁漪和周冲究竟何处胜过其他人?我以为,周朴园、周萍、侍萍、四凤、鲁贵,乃至看似充满反抗精神的鲁大海,实则都未能超越其本身的阶层。以“读过书的小姐”侍萍为例,她的诸多忍让,非但不令人因其温顺感到可爱与同情,反而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和无奈。当她阻挠四凤和周萍的恋情时,更是以母亲之位、血缘关系相胁,这是可恶的。鲁大海则粗莽到底,对周冲的一番善意,冷言冷语,亦非君子所为。
      
       相较之下,对父母和家仆一视同仁的周冲,显然美好的多。即使不自量力、神经质的繁漪,也因其自觉的反抗,而博得读者更多的同情。
      
      
      
      3,
      
       资深大草艾青之子说过,艺术不可能去政治化。其他众多文化人也表达过此类观点,对此我是认同的。
      
       那么当给《雷雨》脱去阶级斗争的外衣之后,应如何理解其意识形态。周朴园作为“命运的主宰”,可对应现实世界的哪一类物事呢?
      
       我想说的是父权。
      
       俄狄浦斯的弑父娶母,是悲剧冲突中的经典母题。《雷雨》中,曹禺并未完成弑父,而是让孩子都死光,空留老去的父母,这种安排或许更加残忍。
      
       特别到中国来说,父权意味着长久以来的威权统治。这种威权,不仅表现在周朴园身上,同样体现在周萍和鲁贵的身上。鲁贵趋炎附势,对外自得于大管家的身份,关起门来又用训斥妻儿获得满足。这就是典型的柏杨在《丑陋的中国人》中批判过的“自卑兼自傲,唯独没有自尊”的形象。
      
       不难了解,在中国人际文化中,几乎每个人都有成为鲁贵的潜力。即使是逆来顺受的侍萍,同样在某些情况下,如阻挠四凤与周萍相恋之处,表现出了对他人的操纵欲。“要么是奴隶,要么是主人。唯独没有平等。”柏杨这样说。
      
       而这种根深蒂固的文化的形成,又是与几千年的威权统治脱不开干系的。
      
       不过,将这种人性的常态归为“国人的劣根性”,我以为也是不公平的。美国肥皂剧《破产姐妹》中有一集,就讲述了屌丝女招聘实习生后的心理变化。女主角MAX在waitress和boss的身份转换间,产生了人尽会有的挣扎和对使用权力的忌惮。
      
       父权也好,威权也好,我并不能准确区分和描述这些定义,但可以想见,猛虎盘踞在每个人的心中,制度也好,文化也好,须对之栓上绳链,而后才能细嗅脆弱的生活蔷薇。
      
       能引起强烈共鸣的文艺作品,无不是写出了人们生存的某种困境。对于困境的源头,曹禺将最终的操纵者归为“上帝”或“命运”。即使攀不上这根宇宙真理的最高枝,亦能以大见小,读出所有古往今来威权统治者对普通人的伤害。
  •      读《雷雨》之前,我会想,作者曹禺为什么会选用“雷雨”来作为他的这部戏剧的名字呢?花了一个阴天的下午一口气读完《雷雨》之后,我差不多理解其中玄妙了,因为,我感觉自己也仿佛经历了一场雷雨,尽管那个下午,天一直阴着、雨不曾降下。
       我之所以用——恐惧、荒谬、困顿,这三个词来作为理解《雷雨》的钥匙,最开始是因为得知曹禺写《雷雨》时的一点背景。
       曹禺是二十三岁在清华图书馆里把《雷雨》写出来的——这是他的处女作,也是他最负盛名的作品——而在此之前,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来构思这篇戏剧。18岁—23岁,这是曹禺先生的青年时光,当然,也是所有人或将拥有,或正体验、亦或者已经逝去的青葱岁月。一个青年,除了拥有茂盛的精力、偏激的性格、强健的体魄,他(她)往往还怀有恐惧、荒谬和困顿。恐惧源自于未来,这个未知的时空;荒谬诞生于思考——人本身存在的荒谬性、时代的荒谬性、历史的荒谬性… …;困顿发自于内心,也来自于外界,但相比之下,外界对我们的围困远远不及我们自己内心对自己的围困,这些围困的来源包括许多:世俗、性格、时代、历史、舆论、见闻、知识水平等等等等。
       青年时光,于我看来,就像是一场雷雨,来临前:沉闷、压抑、郁热,仿佛一股力量在蓄势待发;而它最终降临时,又是那么的:疯狂、忘我、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去后,一切又回归平静,也可以说,是重归于死寂,那青春痘留下的痘痕,就好比风吹折的树枝、雨打出的泥坑,留给我们的只有回忆或者心悸。
       于是,我大胆猜测,曹禺就是在这样一个“雷雨”的岁月里,构思和写作出这篇《雷雨》来的。而他第一个构思出来的人物——蘩漪,恰恰印证了我的这一猜想,因为她是“最雷雨式”的人物。
       前面啰嗦这么多,其实主要是为了理清思路,下面就来讲讲《雷雨》里头,那贯穿始终的:恐惧、荒谬和困顿。
      
       恐惧。读《雷雨》,我感受最深的,就是恐惧了,这种恐惧,不显山露水,而是深藏于内心、直入骨髓的恐惧。当然,这儿说得有点夸张了,但它带给我的恐惧,确实是很震撼的。
       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压顶、沉闷压抑,本身就会勾起人们内心对自然的敬畏,而周公馆里那紧闭的门窗、老旧的家具,阴暗的环境,更添了读者的一分畏。剧里环境带给我的恐惧,当然不比剧里人物内心的恐惧带给我的恐惧深。蘩漪对周朴园的恐惧、对四凤带给她的威胁的恐惧、失去周萍的恐惧;周萍对父亲的恐惧、对后母的恐惧、对伦理纲常的恐惧;四凤对父母亲的恐惧(因为她怕父亲告诉母亲:她和周萍有染,并有孕在身),我将之理解为——对爱情无果的恐惧;鲁侍萍对命运无常的恐惧… …
       当然,作者展示给我们的,是具象的恐惧,但是透过这些具象的恐惧,我们会惊讶的窥探到一种普遍存在于人类心底的恐惧。即:人对同类、命运和未知事物的恐惧。特别是对于自身的命运,人是充满着恐惧的。这一点,作者曹禺干脆通过鲁侍萍之口大声喊出来了。命运是无法掌控的,对于它的作弄,人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就好比,读者要接受:鲁家两代人服侍周家两代人、爱上周家两代人、怀上周家两代人的孩子。而最后,周冲和四凤被电死、周萍吞弹自杀、蘩漪和鲁侍萍变成疯子。这或许会掉入宿命论的怪圈,被人认为是不相信科学,但是,命运,你真的能够自己掌控吗?
       连历史都是各种巧合拼凑而成,更何况你一个渺小的个人。人们怕的,就是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巧合,而这些巧合却是每一个人的命里所定。
      
       荒谬。《雷雨》里,那命运轮回、巧合弄人、恩怨爱情、人物关系,多多少少会让人感觉到荒谬。
       封建家长制的荒谬性以及周朴园对鲁侍萍荒谬的怀念导致了蘩漪荒谬的爱上周萍;周萍对自己荒谬性作为的懊悔和痛恨,激发了他对四凤荒谬的爱;鲁侍萍发现了命运的荒谬性,但就是这一荒谬性,最终导致了三死两疯的荒谬性结局。
       我猜,曹禺通过这部戏剧,想展示给我们的,或许就是一种荒谬吧!就像剧里那蘩漪喝的苦药(一件荒谬的道具),谁知道呢?拿雷雨来说,谁又断定它就不是上天跟大地开的一个荒谬的笑话呢?
      
       困顿。从《雷雨》这部剧作里,我除了感受到恐惧和荒谬外,还有一种挣脱不开的困顿感。虽然在剧尾,作者有意造出三死两疯的结局,试图以极端的方式把这困顿冲破,但我读完整部剧之后,仍然没能像戏剧的结尾那样痛快的用疯和死来摆脱它已经给我造成的困顿之感。
       说了这么多“困顿”,到底这困顿是什么意思,来自哪里呢?
       在我看来,《雷雨》里的几个主人公,没有哪个不是把自己缠在自织或者他织的蛹里的。
       周朴园把自己困在鲁侍萍的旧照片里、病时关窗的怪毛病里、老家具的布置里。这是外在的蛹,而内在的蛹,则是他对鲁侍萍的歉疚、他自己的良心谴责、他那短暂而真正存在过的爱情。他无法舍弃它们,甚至于越来越依赖于它们,心甘情愿的困在里头。
       鲁侍萍的困顿是被动的,也是最无法摆脱的,因为她被困在自己的宿命里。
       鲁贵则是困在自己的奴性里,并且竭力想要维护困他的这一囚笼。
       周萍的困顿除了他父亲强加的以外,更多的是来自于他内心,他被自己的所作所为(与后母私通)弄得痛苦、懊悔又无能为力,他以为离开蘩漪、远离自己的家就能摆脱这种困境,但他没有成功,也不可能成功。
       四凤也处于困顿之中,她怀了周萍(她同母异父的哥哥)的孩子,但她一方面看不清未来,另一方面:母亲眼里的美好形象的她,就像影子一样死缠着背叛母亲的她,不得摆脱。
       至于周冲,他才刚刚触摸到包围着他的那道:由阶级论、传统世俗、封建家长制构成的墙。
       而蘩漪的困顿,更多是来自于外界的东西:封建家长制、世俗、苦药、以及周萍施舍给她又很快收回去的爱。她困在这些抽象的东西里,作者把它具象为——剧里的蘩漪老是装病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当然,蘩漪是整部剧里面,最迫切想要冲出困境的人物,但最终,她的尝试造成了鱼死网破的悲惨结局。
      
       这些鲜活的戏剧人物们所面临的困顿,有时候,又何尝不是现实中的我们或已经触摸到,或还在其中而不知其存在的困境之墙呢?当然,现在的我们比过去的人要自由许多,但谁又能否认新的围墙正在建起呢?
      
  •     很少读话剧剧本,人物说话的腔调有点不是很适应。不过很好
      女人啊女人,最棒的还是女人,繁漪和侍萍
      我一直很喜欢研究真爱这个问题,就是男的女的是不是真心喜欢了,是不会死最喜欢啦。
      但是在雷雨里,没有那种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爱情。只是因为压抑和为了逃脱所以疯狂的不顾一切。然后在雨天了,打雷闪电,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强调真爱,所以我一直偏执的追求好和坏。可是哪里有那么简单的好和坏?
      我最欣赏的是在发现周萍和四凤的关系后,侍萍还是决定让他们走。就那么一瞬间,她想:上一辈是如此痛苦,却又干下一代人什么事呢?所以决定让他们走,幸福自由。这绝对是一种超级伟大的母爱,但是又不至于母爱,说不清楚。但是很好,很震撼
      
  •     朝花朝拾之二——高中语文课寒假读书报告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鲁迅
      
      上学期上文学选修课时我初读了曹禹先生的《雷雨》,给我的印象是剧中复杂而激烈的矛盾,丰富而真实的人物性格,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形象被纷繁交错的矛盾纠缠着。但对其中的一些人物我并未真正认识。就像刚和一群陌生人接触几天,虽然目睹了他们的言谈举止,对其中有些人已很了解,对另一些人却不禁问自己: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周朴园,竟保持侍萍在时的房间布置和生活习惯几十年不变,这是为什么?他这样做绝不是为了等着有朝一日侍萍会恰巧回来。侍萍几十年后见到周朴园,为什么不回避他,而要当面告诉他自己就是侍萍呢?周萍真的爱四凤吗?他是不是在寻找真正的爱情呢?繁漪让人难以琢磨,时而像个冷血动物,时而像个妖魔……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又重读了《雷雨》,“一回生,二回熟”,我尽力观察着每一个人物的一举一动,力求真正认识他们。
      
      人物关系图——(略)
      资本家贵族家庭
      周朴园
       繁漪 周萍
       周冲
       鲁贵
       四凤
      鲁大海 侍萍
      普通劳动者家庭
      各人物间的矛盾冲突
      
      《雷雨》中有激烈复杂、高度集中的矛盾冲突,每个人物都被数个矛盾纠缠着,争夺着,并为之而挣扎着。当然这些矛盾是有区别的,不同人物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同的。其中最激烈、最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有4对:周朴园与鲁大海的矛盾——激烈而鲜明的资本家与工人阶级的矛盾;周朴园与侍萍的矛盾——贵族少爷侮辱了无辜的劳动妇女,带有鲜明中国封建色彩;周朴园与繁漪的矛盾——与上一个矛盾类似,但不明显,更为激烈,一个良家女子正在遭受着封建伦理道德的侮辱、折磨和摧残,令人窒息,精神崩溃;繁漪与周萍的矛盾——同样在封建气氛中受压抑的一男一女所能选择的解脱方式是截然不同的,付出的代价也是截然不同的。
      其它一些矛盾,虽然不是剧情的核心,但对人物的刻画、情节的发展同样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周萍和周冲作为周朴园的儿子,对父亲的封建家庭管制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不满和抵触,周冲甚至在父亲面前替工人说话。鲁贵在周朴园面前是奴才,背后却深知周家的罪恶,有自己的心眼儿。四凤既在繁漪和周萍间的感情冲突中挣扎着,又是周萍和周冲夺情的对象。在对资本家的立场上、对四凤的工作和爱情的态度上,鲁家内部有很大分歧(其中鲁大海与侍萍的立场是基本相同的)。
      矛盾是错综复杂的,但并不是主观臆造的、没有联系的,它是实际生活中矛盾冲突的集中和升华。无论主要矛盾还是次要矛盾,都是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动荡社会的大背景下,围绕着“反封建”这个中心。阶级斗争,家庭中的辖制与反抗,人物间的爱情纠葛……每个矛盾从某个角度反映了主题思想的某个方面。所有矛盾都集中在周家和鲁家两个家庭中,“作品把一般的社会矛盾、资本家阶级和工人的矛盾全部网络进了以周朴园的家庭为主要阵地展开的封建伦理道德与反封建伦理道德的思想斗争中,因为家庭是中国封建统治最根深蒂固的领域。”由于周朴园的恶行造成两个家庭成员的交错和两代人之间的乱轮,而两个家庭的矛盾又体现了资本家贵族和普通劳动者两个对立阶层的冲突。画面不大,但蕴涵的矛盾却复杂多样,不仅仅体现在周朴园与鲁大海鲜明、尖锐的斗争上,更体现在人物内心的情感、心态、追求与现实生活的激烈斗争中。“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恩格斯)构成悲剧性的冲突。身为下层人的鲁贵却一心向往着贵族的奢侈生活,失去了自己阶级的立场;周冲身为贵族少爷却同情普通劳动者;四凤一个穷人家的女子却一心爱着周家大少爷,卷入贵族家庭的漩涡不能自拔……
      
      高尔基说:“剧本是最难运用的一种文学形式,其所以难,是因为剧本要求每个剧中人物用自己的语言和行动来表现自己的特征,而不用作者的提示。”可见人物凝聚着戏剧所要表现的几乎全部生活。《雷雨》中的八个人物,无论主次轻重,都有各自独特的性格和在剧中特定的作用。缺少任何一个人物,必定有些矛盾之间显得苍白、孤立,缺乏联系和交融。
      周朴园是剧中主要矛盾的核心和根源。因为大多数冲突都是在封建伦理道德的压迫和资产阶级的剥削这个大背景下产生并逐渐激化的,而作为封建家长和大资本家的周朴园便是这些矛盾背后最终的源头。尤其是最后将剧情推向最高潮的繁漪和周萍的悲剧,周朴园才是罪魁祸首。但同时周朴园的性格和内心世界很大程度上也是由这些冲突间接地表现出来的,他的真实面目很隐蔽,汹涌翻滚的海浪下是幽深而看似平静的,这也恰恰是悲剧的矛头所指。
      周朴园是个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封建资本家。“他穿的衣服,还是二十年前的新装,一件团花的官纱大褂,底下是白纺绸的衬衫”,他喝潽洱茶,吃素。身为大资本家,但生活习惯带有很浓的封建味道,作者称之为“非驴非马,一驴一马”,“中国的特产”,预示着当时中国资产阶级在伦理道德上跟封建主有很深的联系,带有很强封建性。逼繁漪喝药一段将他的封建性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的一连串指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没有一丝情感。
      周朴园 冲儿,你把药端到母亲面前去。
      周 冲 (反抗地)爸!
      周朴园 (怒视)去!……说,请母亲喝。
      周 冲 (拿着药碗,手发颤,回头,高声)爸,您不要这样。
      周朴园 (高声地)我要你说。
      ……
      周 冲 (无法,含着泪,向着母亲)您喝吧,为我喝一点吧,要不然,父亲的气是不会消的。
      ……
      繁 漪 哦,不!我喝不下!
      周朴园 萍儿,劝你的母亲喝下去。
      周 萍 爸!我——
      周朴园 去,走到你母亲面前!跪下,劝你的母亲。
      ……
      周朴园 (高声)跪下!叫你跪下!
      繁 漪 (望着周萍,不等他跪下,急促地)我喝,我现在喝!……
      这不是父亲同妻子儿女的对话,这是手无寸铁的奴隶面对凶恶的野兽和刽子手。周朴园不是在劝繁漪喝药,而是在驯服和管教自己不听话的宠物,唯一的目的是维护自己在家庭中绝对的权威,不容丝毫侵犯和顶撞。也许还有一个目的,越是内心空虚的人,越需要外表的严厉无情来掩饰。他自知做过最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丑恶的心灵中留下永远无法消散的阴影,他便戴上了铁一般的面具不停地教导、喝令别人,让人跪拜在自己虚伪的面具前,不敢抬头看他的真实面目。自己最无耻,却训斥周萍应懂得“自爱”;自己糟蹋并抛弃了的侍萍,却让周萍为她“把现在的行为完全改过来”。周朴园“坏到了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的程度”,冠冕堂皇地教导儿子:“我的家庭是我认为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我的儿子我也认为都还是健全的子弟,我教育出来的孩子,我绝对不愿叫任何人说他们一点闲话的。”
      周朴园对侍萍的态度很难琢磨。他明明想永远抛弃侍萍,尽可能忘记自己的丑事,却从南到北几十年一直保持着侍萍当年的房间摆设,窗子也不准开一开,还“想把她的坟墓修一修”。 周朴园这样做、这样说时都坚信侍萍已经死了,自己的秘密永远不会泄露。仅从这似乎自相矛盾的行为看,他要么是真心悔过,以此来净化自己原本肮脏的心灵,终生反省自己对她人造成的巨大伤害;要么就是虚伪透顶,无耻至极。至于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只有见到那位曾经受到伤害的女子时的表现才能回答。
      若是前者,就像《复活》中的涅赫柳多夫,他为悔过主动探望狱中的玛丝洛娃,甚至不惜荡尽家产为她平反。
      “我是来请求宽恕的,”……喊出这句话后,他觉得羞惭,于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过他立刻又想到,如果他觉得羞惭,那就更好,因为他应当承受这种耻辱。于是他继续大声高喊。“请你宽恕我,我很对不起……”
      周朴园见了侍萍时只有与涅赫柳多夫类似的话,却没有类似的心情和行动。他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和恐惧:“你——侍萍?……(忽然严厉地)你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最刺他眼的、记录着他罪恶行径的人,周朴园竭力掩饰内心的暴跳如雷与惶恐,但他决不悔过:“你可以冷静点。现在你我都是有子女的人,如果你觉得心里有委屈,这么大年纪,我们先可以不必哭哭啼啼的。”“我看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起来吧。”可见他对侍萍的“怀念”“可能是真的”,但不是为了侍萍,而是出于虚伪无耻的自私。如作者所说,周朴园“从来也没尝过什么是幸福。回想起来,还是和侍萍相处的日子,在他罪恶的生涯中多少给他留下些美好的回忆。他对侍萍的思恋、怀念便成了他后半生用来自欺欺人经常咀嚼的一种感情了。这既可以填补他那丑恶空虚的心灵,又可显示他的高贵与多情。”
      更令人作呕的是,周朴园竟将这些“填补他那丑恶空虚的心灵”的行为厚颜无耻地向侍萍解释为“不要以为我的心是死了,你以为一个人做了一件于心不忍的事就会忘了么?……这些习惯我都保留着,为的是不忘你,弥补我的罪过。”但侍萍立刻揭穿了他的“傻话”,他极不情愿地露出一点实话:“那更好了。那么我们可以明明白白地谈一谈。”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名誉、地位、金钱,只要侍萍永远不揭穿他不可告人的罪行,他在利益与感情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利益。把鲁贵、四凤立即辞退,永远踢开侍萍;他不再顾及自己虚伪的面具,“好!痛痛快快地!你现在要多少钱吧?”他在侍萍面前承认那个鼓动罢工、反对他的鲁大海是他周朴园的骨肉,可他真的承认吗?转眼间便把冲进来的工人代表鲁大海当作一条狗。看着鲁大海天真地质问自己却不知已被其他代表出卖,他幸灾乐祸,厚颜无耻地说道:“你的见地也不无道理。”他周朴园要是真认这块骨肉,就像侍萍那样在家里挡住大海的枪口放走周萍,而决不会像打狗一样把“自己的儿子”哄出去。
      他自以为是高尚仁慈、教子有方的正人君子,其实他是第一号的伪君子,“是个在外杀人如麻、在家专制横暴的魔王”。然而他也有异常空虚的时候。在雷雨到来的夜晚,他也感叹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还醒着”,以至于破天荒地恳求冲儿:“明天我们搬新房子,你不喜欢吗?”先前一言九鼎、横暴自是的他已把人的情感、心灵中一丝的火星都扑灭了。冲儿被调教得像冰块一样,没有丝毫的生机,唯命是从地应喝着。也许这正是周朴园在勒令冲儿给母亲端药时,在招回冲儿打了招呼再上楼时,在喝斥冲儿不要当着鲁大海的面多嘴时所想看到的顺从与恭敬。周朴园自己为自己挖掘了坟墓。他侮辱了侍萍,几十年后又妄图将侍萍一家踢出家门,但他的遮羞布再也盖不上了,纸包不住火了;周萍和周冲由于他的几十年来的所做所为最终陷于乱轮,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只剩下死路一条;繁漪被他压抑、摧残了几十年,像宇宙中的恒星一样在寿命的尽头大爆炸,与周朴园一起毁灭。
      
      繁漪被曹禹先生称为“最‘雷雨的’性格”,她是各种矛盾最为激烈的焦点,是周家两代人的牺牲品,冲突在她身上燃烧到尽头,在她的性格中“毁灭给人看”并由此而升华。周萍就像是周朴园的影子,但和繁漪一样,也是周朴园的牺牲品。他虽然也是矛盾毁灭的焦点,但他的性格远没有繁漪那样鲜明,而是进一步表现了繁漪,露出了周朴园的原形。
      周萍是剧中最难理解的人物。他首先是周朴园的大少爷,因此他有权享乐、有权放荡,还有权推卸和忘却。他受过“教育”,但那只是“粗涩的渣滓”被雕琢得“精细而优美”了;他被家中的道德戒律压抑得忧郁、痛苦,但他用心血来潮的放荡来解脱。就像是在鸦片馆里长大的,从小沉浸在有毒的烟雾中,耳濡目染,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吸食起来。他的精神和理智时而被熏得抑郁,窒息,几乎要崩溃,时而产生不可控制的冲动和欲望将方才的萎靡一扫而光。他觉得只要这梦幻般的瞬时冲动能忘却以往的痛苦,能得到享受、安慰、解脱,那么任何后果都不必考虑,并且自认为“烟瘾”发作时这样做是自然而然的,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再者说自己也能够逃避。他偶然有一丝镇静的时候,便充满了忧郁和悔恨,但转眼间又按老方法寻求解脱。如作者所述,他“永远地在悔恨自己过去由直觉铸成的错误;因为当着一个新的冲动来时,他的热情,他的欲望,整个如潮水似地冲上来,淹没了他。他一星星的理智,只是一段枯枝卷在漩涡里,他昏迷似地做出自己认为不应该做的事。这样很自然地一个大错跟着一个更大的错。”
      周萍与繁漪的关系贯穿于剧情的始终。他们二人的矛盾根源在周朴园,集中表现在对四凤的夺情上。他们走到一起,首先并不是因为哪一方的放纵,而是由于双方都受到周朴园封建伦理道德的压抑,精神上感到窒息。虽然感情关系是丑恶的,选择的情爱方式是糜烂堕落的,但思想基础是带有反封建色彩的,渴望获得平等、自主的家庭关系,渴望得到爱,真实地反映了当时贵族青年的思想状况。
      不过最终悲剧性的结局可以证明,周萍与繁漪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是截然不同的。这充分暴露了封建伦理道德对男方和女方是极不平等的,他们的感情矛盾最激烈无情地映出反封建的主题。周萍“要把自己拯救起来,他需要新的力,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帮助他,把他由冲突的苦海中救出来,他愿意找。”因为他是周家大少爷,他必须找,也能够找到。其实繁漪也愿意找,但她是周朴园的摆饰,不听话就逼着喝药的宠物,她不可能找到。两人由于同样的动机不幸落入泥潭,只有周萍能叫来人,“他发现他最需要的那一点东西,是充满地流动着在四凤的身里。她有‘青春’,有‘美’”,多少可以给他充满恐惧、忧郁的残疾的心灵一些抚慰。不过周萍知道自己要想被拉出泥潭就必须说潭里只有我自己,他便这样做了。“现在他不得不爱四凤了,他要死心塌地地爱她”,他想这样自己才有一线生机。然而繁漪呢,她也在鸦片馆里呆了几十年,几乎被熏疯了,但没有人会拯救她。看到周萍的手已伸出泥潭,抓住四凤,她忍着心痛拽住周萍的腿,想让他别丢下自己。
      周萍毕竟是周朴园的长子,是他父亲的影子。他还想体体面面地当少爷,向往着能像父亲那样生活,想一脚踢开繁漪而找四凤,跟他父亲当初一脚踢开侍萍找了繁漪如出一辙。可他既没有鲁贵的圆滑世故,又不能虚伪得像他父亲那样隐蔽。“于是他痛苦了,他恨自己,他羡慕一切没有顾忌,敢做坏事的人,于是他会同情鲁贵。他又钦羡一切能抱着一件事业向前做,能依循着一般人所谓的‘道德’生活下去,为‘模范市民’,‘模范家长’的人,于是他佩服他的父亲。”周萍的“悲剧”在于,周朴园向他“言传身教”应当享受什么样的生活,却没能也不可能告诉他只有在外杀人如麻、在家专制横暴,并戴着虚伪无耻的面具的魔王才能自在地享受这样的生活。于是周萍成了个学坏没学到家的,忧郁而又多情的无赖。
      四凤是天真的:“我信你,我相信你以后永远不会骗我。这我就够了。……如果你不是真心的,……那我——那我就伤了我妈的心了……”可繁漪却铁掌一般死死抓住周萍的心,她太渴望得到真正的感情了,痛苦地等待着,甚至乞求着周萍能撒开四凤的手。
      繁漪 萍,我企望你还是从前那样诚恳的人。顶好不要学着现在一般青年人玩世不恭的态度。你知道我没有在你面前,这样,我已经很苦了。
      周萍 所以我就要走了。不要叫我们见着,互相提醒我们最后悔的事情。
      繁漪 我不后悔,我向来做事没有后悔过。
      ……
      繁漪 但是你最对不起的人有一个,你反而轻轻地忘了。
      周萍 我最对不起的人,自然也有,但是我不必同你说。
      繁漪 那不是她!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是你曾经引诱过的后母!……你欠了我一笔债,你对我负着责任;你不能看见了新的世界就一个人跑。
      周萍 ……这种字句不是在父亲这样——这样体面的家庭里说的。
      繁漪 父亲,父亲,你撇开你的父亲吧!体面?你也说体面?
      周萍知道为了自己的前途决不能走回头路。他搪塞繁漪,不过这说明他多少还有一点点羞耻感,恨自己不能像父亲那样作个清白、体面的人。殊不知他父亲当年和他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连一丝愧疚都感觉不到了。也许是他们父子的本性,也许是被繁漪逼的,周萍渐渐地不再敷衍繁漪了,也变得无耻了,他决定摊牌。
      繁漪 你既然知道这家庭可以闷死人,你怎么肯一个人走,把我放在家里?
      周萍 你没有权力说这种话,你是冲弟弟的母亲。
      繁漪 我不是!我不是!……
      周萍 如果你以为你不是父亲的妻子,我自己还承认我是我父亲的儿子。
      繁漪 哦,你是你父亲的儿子。……你这一次到矿上去,也是学着你父亲的英雄榜样,把一个真正明白你,爱你的人丢开不管么?
      周萍 这么解释也未尝不可。
      繁漪 (冷冷地)这么说,你到底是你父亲的儿子。(笑)父亲的儿子?(狂笑,忽然冷静严厉地)哼,都是些没有用,胆小怕事,不值得人为他牺牲的东西!我恨着我早没有知道你!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家庭里,在这个社会中,不允许周萍由寻求自由、平等的爱情的动机转向为了得到这种爱情不惜付出失去贵族少爷的地位、财富,以至于与父亲决裂的代价。如果那样,别说周萍,连繁漪也不知以后将怎样生活。一旦真的脱离了那令人窒息的气氛,那豪华、优裕,少爷太太们有“精力”谈情说爱的环境也消失了,生存的压力、心理的失落将强有力地冲击这资本家公馆里压制出的爱情。周萍只可能渐渐地选择父亲的立场、处世方法。为了得到四凤,甩掉繁漪,他可以不顾一切。他诱骗四凤,扔掉了大少爷的架子从窗子钻进去,因为他等不及了,软硬兼施,硬带四凤走。繁漪几乎是拖住他的腿哀求,他最终吼道:“我要你死!再见吧!”
      然而繁漪不是侍萍,她决不肯独自被闷死。她不是没有人情,没有过爱,“她的生命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她会爱你如一只饿了三天的狗咬着它最喜欢的骨头,她恨起你来也会像只恶狗狺狺地,不,多不声不响地狠狠地吃了你的。”她“受着人的嫉恶,社会的压抑”, 两代的欺侮,抑郁了几十年,折磨得石头一般。她曾向周萍哭诉过:
      “我已经预备好棺才,安安静静地等死,一个人偏把我救活了又不埋我,憋得我枯死,慢慢地渴死。”
      她痛苦地,不顾一切地,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般地乞求过:“我希望你不要走。”她再也经不起爱情上的抛弃和出卖了,在绝望与疯狂的边缘还幻想着最后一丝希望,作出了最大让步:
      “这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我从来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至于你要把四凤接来——一块儿住,我都可以,只要,(热烈地)只要你不离开我。”
      这是发自内心的,凝聚着无数泪水与凄楚的哭诉和控诉。而最后的回答是“你给我滚开!……我要你死!再见吧!”她的心被绞碎了,完全崩溃了,“那么,完了。”她对自己说这不公平!得不到真正的爱情,为什么周萍能够拂袖而去,骗得新的安慰和解脱,却把我抛入万丈深渊,为什么在我心头的旧伤已流干了血的时候又狠狠刺上一刀,和你父亲周朴园一起把我绞死!社会的重重矛盾以封建伦理道德为武器一齐压在她和千千万万跟她一样的人身上,旧中国争取解放、自由、平等的道路是极其艰难的。
      命运的无情压迫与她性格中烈火般的一面相结合,走向极端。“她有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她敢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她知道自己被拴在这条船上,下定决心没有生路便毁灭,“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口,热烈地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干净,那时我就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热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现在,让那些“恨我的人”连同“叫我失望的人”,“叫我嫉妒的人”;让自己所受的痛苦、真挚的情感连同自己的嫉妒、野性,疯狂地玉石俱焚,同归于烬。
      繁漪的复仇行为近乎于一个损人不利己魔鬼。冲儿见母亲当场揭穿四凤爱着自己的哥哥,妖魔般地驱赶自己跟哥哥夺情,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怒骂:“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像我,你——你简直是条死猪!”她毁了周萍,也砸碎了冲儿纯洁的心;她还要毁了四凤天真的心,以便把这个令她嫉妒得心碎的女人同她曾经爱着的男人彻底撕裂。“……现在我不是你的母亲。她是见着周萍又活了的女人,(不顾一切地)她也是要一个男人真爱她,要真真活着的女人!……(指周萍)就只有他才要了我整个的人,可是他现在不要我,又不要我了。”她得到了痛苦的解脱,但也将无辜的冲儿、四凤的幸福毁掉;他一一撕毁了周朴园、周萍的面具,也撕毁了自己的面具,完全失去了母性:“(对周萍)我没有孩子,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要你说:我——我是你的。”
      周萍恼羞成怒地骂繁漪“真卑”,“世界上没有像你这样的母亲”,这话不错,但周萍没有资格这样说。繁漪有今天,她自身固然有令人不可容忍的性格,但周萍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他却不愿承担责任,他怯懦了,“多情”了,不愿像繁漪那样献出一切,反而倒打一耙,将自己的卑劣、虚伪、狠毒的混帐无赖面目暴露无遗。他慌张地搬来了他父亲的办法,给繁漪扣上一顶“疯”帽子,哄她上楼睡觉,叫她可怜弟弟,有点母亲的心,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极度恐惧和恼怒。他已完全变成了周朴园的影子,并且似乎“悟”出了父亲的秘诀,终于“理解”了父亲:“父亲是个好人,父亲一生是有道德的。”
      不过,悲剧最后的高潮来了,一切矛盾汇集在一起,爆炸了。“萍儿,你过来。你的生母并没有死,她还在世上。……不要以为你跟四凤同母,觉得脸上不好看,你就忘了人伦天性。”随着周朴园冠冕堂皇的话,一切都彻底毁灭了……正如鲁迅先生所说:“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剧中其余一些辅助人物也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
      侍萍和鲁大海就像周朴园的两面镜子。鲁大海是个大平面镜,照出了对工人残酷无耻的大资本家周朴园。但周朴园并不把大海放在眼里,“平面镜”反射来的光很容易遮掩,剧中的人物没有一个真正支持大海的阶级斗争。而侍萍却是个小聚光镜,能量不大但一下子烧破了周朴园的遮羞布,使他再也无法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罪恶。侍萍极其意外地见到周朴园,看透了他的一切虚伪,潜伏了几十年的痛苦和积怨涌上心头。她恨透了周朴园,当年自己受了他的侮辱,而今天自己的女儿又伺候他的少爷。面对着这个刻骨铭心的仇人,她有过一刻的犹豫和徘徊,没有一开始就道出自己的身份,但她还是勇敢地揭穿了周朴园的面具,声讨他的罪行,质问他的心灵。
      “(悲愤)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我的眼泪哭干了,我没有委屈,我有的是恨,是悔,是三十年一天一天我自己受的苦。……我要提,我要提,我闷了三十年了!……”
      不过侍萍没有勇气,也没有力量彻底揭穿周朴园,她并不指望也不相信他会有任何悔过。她只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激愤和仇恨,唯一的要求是见到萍儿。显然,她虽是周朴园的镜子,但本身并没有斗争的力量,反映了当时的民众斗争的软弱性,广大贫苦妇女大都还在忍气吞生地度日,与繁漪形成鲜明对照。
      鲁贵是个中间派,是特定社会环境中的特殊人群,具有两面性。他是从上层社会坠落下来的人,向往着贵族的豪华奢侈生活,和上层人一样看不起下层劳动者,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封建意识根深蒂固,女儿孝敬老子钱,伺候自己,自己喝点、赌点,都无可非议。他对大海的训斥与大海的革命觉悟鲜明对比。
      鲁 贵 他妈嫁给我,我就是他爸爸。……反正这孩子混蛋,吃人家的粮,就得听人家的话。……老爷就是老爷,什么董事长,上我们这儿就得叫老爷。
      ……
      鲁大海 哼,他忘了他还是个人。……我并不认识他。……凤儿,你不要看这样威武的房子,阴沉沉地都是矿上埋死的苦工人换来的!……“少爷”?哼,在世界上没有这两个字!
      ……
      鲁 贵 你看你这点穷骨头。老头说不见就不见,在下房再等一等,算什么?
      他的性格又有另一面。他是个圆滑世故,有小算盘的小人。伺候人家,只是因为人家有钱,为了自己往上爬,家里人有饭吃。唯利是图,给钱就是走狗,否则就想法要挟主子,因此他背地里偷雪茄,偷听周萍和繁漪的争吵,抓周家的小辫子。
      “(指繁漪)我知道她是个厉害人,可是谁欺负了我的女儿,我就跟谁拚了。”
      “他们那点出息我哪一样不知道?反正有钱的人顶方便,做了坏事,外面比做了好事装得还体面;文明词越用得多,心里头越男盗女娼。……好东西,明儿见!……我把周家太太大少爷这点老底子给它一个宣布,就连老头这老王八蛋也得给我跪下磕头。”
      鲁贵的作用主要不表现在矛盾上,而体现在他的处世态度上,在两个对立阶层间摇摆、调和,侧应了矛盾冲突。反映了畸形的社会中人的特殊心态和劳动阶层内部的冲突。
      四凤则是许多矛盾的中间环节,联系了各种冲突,被不同立场的人以不同的目的争夺着、摇摆着,衬托了主要人物。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受剥削、受压迫的阶级地位,天真地幻想着与周萍的爱,而对真正同情她、同情下层人的周冲却不领情。她的悲剧同样值得同情。
      周冲体现着天真、纯洁和正义,他的纯洁和正义成了他父亲的对照面,他的天真迫使他父亲自己来照镜子。像一张白纸铺在恶人的家门口,周朴园不得不过,无论怎样小心,肮脏的脚印必定留在纸上。他本无意顶撞父亲,对父亲的解释大多表示默认和服从,可越是如此,越将走朴园虚伪、无人性的面目暴露出来。就像插了一针又抽出来,看似无关痛痒,但血毕竟流出来了。
      周 冲 我以为这些人替自己的一群努力,我们应当同情的。并且我们这样享福,同他们争饭吃,是不对的。这不是时髦不时髦的事。
      周朴园 ……对于这方面,我自命比你这种半瓶醋的社会思想要彻底得多!
      他天真、纯洁的理想和憧憬,对爱情的执着追求与残酷的现实的鲜明反差,“他爱的只是‘爱’,一个抽象的概念,还是个渺茫的梦。”当他的母亲不顾一切地伤害了他时,他失去了幸福,“使他伤心的却不是因为四凤离弃了他,而是哀悼着一个美丽的梦的死亡。……他于是整个死了他生活最宝贵的部分——那感情的激荡。”进一步渲染了悲剧色彩。如此纯真、超脱的少年都被逼上绝路,映衬了繁漪愤怒燃烧的性格,烘托了社会的残酷无情。
      
      回顾全剧,作者的感情基调是“极端”的,“矛盾”的,却又是彷徨的。在高度浓缩的画面中集中了尖锐复杂的矛盾冲突,真实而又犀利无情地描绘了二三十年代中国社会贫、富两个缩影。作者自己说:“隐隐仿佛有一种情感的汹涌的流来推动我,我在发泄着被压抑的愤懑,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在变革、动荡的社会中人们的思想、意识、精神受到巨大的冲击,分化了腐朽与先进,虚伪与纯真,禁锢与自由……人们“受着自己——情感的或者理解的捉弄,一种不可知的力量的——机遇的,或者环境的——捉弄。”作者痛苦地审视着眼前的社会,看到“他们怎样盲目地争执着,泥鳅似地在情感的火坑里打着昏迷的滚,用尽心力来拯救自己,而不知千万仞的深渊在眼前张着巨大的口。他们正如一匹跌在泽沼里的羸马,愈挣扎,愈深沉地陷落在死亡的泥沼里。”人们在探索,在斗争,同时又在挣扎,在哀嚎。看得到黑暗,却并不了解眼前的黑暗;有一点火星,却不知何处能迎来曙光。清醒的人渴望光明,并向它奔去,但光明本身就是通过唤醒昏庸换来的,这是多么艰难啊!因此作者自己感觉到一丝希望,描绘了繁漪、鲁大海这样的火花,但还看不到真正的前途,只得最终引向悲剧,保留着希望,但将这“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最终让人们自己去寻找。
      我想这便是《雷雨》。
      2000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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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雨》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有其鲜明的性格特点,这也是话剧的特色之一,简单的场景,尽可能少的人物,各个人物用最鲜明的特征掀起矛盾冲突,深刻地反映主题。电闪雷鸣的帷幕之下,有屈于命运的梅侍萍,深藏不露的周朴园,懦弱却执着的周萍,善解人意的鲁四凤,天真纯洁的周冲,贪婪奸险的鲁贵,耿直粗犷的鲁大海,每个人的影子在我脑海中都可以搜寻到一个我所能概括的形容词,而繁漪,一个复杂可怜可笑可悲的女子,让我难以给她下定论,寻得一个合适的形容。
       无论是阅读原著还是看明星版的雷雨舞台话剧,我的焦点没有一直聚集在繁漪的身上,但缓神回味时,总能感觉这个女子强烈的气息,挥之不去。不能否认,是这个女子刺激着本已复杂纠葛的矛盾,是她的欲望她的挣扎她的自私掀起了了层层在潜藏每个人心底的暗流,将每个难以启齿的事实剖露得一干二净,她是不能被忽视的角色,是推动剧情激起矛盾的主力人物。她是旧社会里抗争的女战士,也是迫于强权之下的弱者,她勇敢又有气势,却只是软弱无力的挣扎,在人们看到属于女性的尊严的抵抗时又破灭了希望;她有小女人的需求和体贴,她有自由追求爱情的信仰,她有为爱摒弃一切甚至放下她高傲的尊严的执着与无畏,却爱得畸形忘却了人伦,难以敬仰,难以喜欢。
       在《雷雨》中,繁漪的身份多样,将所有人的关系拉成一张网。于周朴园而言,她是他的妻,但他不爱她,他限制了她的自由,逼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却没有给她属于家的温暖,属于丈夫应有的体贴。是社会的错,顺应着门当户对的礼,她走进了一个只有威严压迫而没有爱情的家庭,面对是徒设家具却终年阴沉闷气的屋子,所嫁之人装起一副不忘旧人伪善面孔终年难见一面。她是同样受封建礼教压迫的人,却没有像千百年来守空房独垂泪的女子般等待黄花凋零。她在黑暗深渊里遇见了一缕阳光,本是错误的爱情,但她却抓紧了这重启生活希望的光,即使日后为这错误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但她执着勇敢,敢追求,不畏那个没能给给她爱的残忍冷酷的威严男人。但周朴园对她的态度,是一种对附属品的压迫与霸道,甚至有些嫌弃,向人们道说自己的妻子是疯子脑子不正常的侮辱。但这些侮辱,有一部分却是繁漪自取所得。她本身高傲睥睨一切旧的事物,接受新的思想,不甘寂寞,但在那孤寂的环境,权威的压迫之下,造就了她的孤僻与乖戾,这同样让周朴园感觉不到妻子的顺从,只有阵阵权威的挑战,她残存的尊严与反抗让那个更加自我为中心盛气凌人的人认为这一切都不该是女性该有的。况且他不爱她,他需要远离她的理由,需要家庭地位的巩固,“上楼休息”、“你该听话吃药、看大夫”,这样强制严厉的语气不能让繁漪屈服他的安排,反而更加冷僻暴躁,更渴望他人的关怀,索性也对那位权威进行傲视的反抗,他只有一次次地厉声道喝才有迫于无奈的屈从,是两个矛盾体的相互刺激,将原本靠着名存实亡的名分维系的关系彻底走向不可避免的相互攻击,只是她是输的那一方,不仅仅被难以冲破的思想牢笼做出的选择,也是她自己选择走向的性格扭曲所造就的结局。
       于周萍而言,她是他的后母,是他弟弟的生母,亦是他的情人。如果没有周冲,一个连接了她和周家血缘关系的孩子,我会认为他们的爱情是一场具有反封建意义的高尚勇敢地爱恋,就像杨玉环和唐玄宗的爱情一样将被作为自由追求爱情的典范传奇,为后世所歌颂。可偏偏命运弄人,她在她寂寞煎熬的枯燥黑暗日子里,她遇到人是和自己儿子拥有同一生父的后辈,而不是其他温柔善解人意的人。这是一场美好的相遇,却不应该以爱情的形式存在,我的思想没能前卫到容忍乱伦的爱情,也没能顽固到重回母系社会的混乱,他们可以创造纯洁的友情或者是温暖的亲情,这样正当的关系即可以将两人带离黑暗苦恼的日子,阳光自信大方地生活,改变沉闷且有阶级性的家庭关系,营造一个真正体面温馨的家。在《雷雨》序幕中,有提到繁漪说什么也不肯搬出这楼上的屋子,而她留恋那间屋子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儿曾有过遇见一个给过她心里抚慰和美好回忆的人吧。那个人,叫周萍。她对他的执着感情,暂把人伦放在一边,我确实钦佩她的勇敢追求,没有古代女子的扭捏腼腆,敢爱敢恨,做出了选择便不后悔,她比周冲更加勇敢,面对自己犯下的错也能直当面对,尽管不能排除一错再错的成分。她对爱的追求坚定不变,可以放弃所有,不畏世人的眼光,不惧家庭威严的暴怒,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本该是新时代的典型女子,是那些守着陈规旧礼的封建女子的模范,却被冠上了不顾人伦的失德头衔。《雷雨》之所以是一处悲剧,有一部分是因为剧作家对这个女子的不公,她看见了希望也等同走进了绝境,她苦苦挣扎不断尝试仍逃脱不了命运枷锁,她本应属于一种美好的形象也被无情的毁灭了。我同情繁漪,她有理由嫉妒,她有理由偏激,但不管怎样固执追求自己所需的人,总要看清事实,生活有种难以挣脱的桎梏,再顽固的对抗只能化作飞蛾扑火。或许我们在雄心勃勃地呐喊贝多芬的“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时,更应该学会如何在命运前讨巧,不是去怀疑自己追求梦想的能力,而是考虑自己所追求的是否正确。
      让人喜欢的繁漪,是在她面对她亲生儿子周冲的时候,这不包括她已绝望把一切豁出去利用儿子挽留周萍的狠心时候。也许她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忘了自己孩儿的年龄,甚至抛弃了母亲的天责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但在周冲面前显露的母性,我们不能否认她的温柔体贴,她对儿子的影响。从周萍新潮思想观念里,可以看到他受母亲的影响有多大,他尊崇她,认为她是最大胆最有想象力的人,连周朴园都感慨“他学得像你了”。如果不是一个体贴包容的母亲,如何能让自己的孩子依赖,并承诺“我一定会叫您快活的”。尽管剧中没有出现过多繁漪周冲母子的单独场景,但简单的一幕周冲率真和对母亲的信任,便知至少繁漪对自己的儿子是好的。尽管她是多么得矛盾,那是她和她不喜欢的人生的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才有了她和周萍间有难以逾越的障碍。一个魔性疯狂的女人或许早已将内心的怒火与仇恨灌输到孩子身上,但她没有,依旧矛盾地爱着,给予他谆谆的教导。但她在那个天真的孩子心中美好的形象还是在最后被毁,她抖露了一切,那些难以置信的疯狂用报复的心态说出,她最终还是将嫉妒转移,而这火焚烧的是一直尊爱她的儿子的心。如果是平静状态下,还保留着母性的繁漪,看着儿子心痛的样子,她会不会也跟着心疼?我为她可怜,她有一个孝顺的儿子,却没有用最大的气力去关心她,或许于她而言,平静的忍受未必不是一种福,至少还有一个人一直把她放在心的最上方。她忽略了他,伤了他,也毁了自己生活最后的希望。
       对于鲁侍萍母女,她们本没有任何的关联,一个周朴园将所有人牵连在一起,我不得不定义周朴园就是这一出悲剧的罪魁祸首。繁漪完全有妒忌仇恨他们三人的道理,在家里的时候,侍萍占据了丈夫的脑海,家具摆设生活习惯都为纪念记忆中的女子,也许他对侍萍的爱只剩一点点而更多是愧疚,也许一切的举动只是为了表现他念旧以维护自己的形象,但无论如何也是因为侍萍,她受到了冷落,得不到应属于自己的爱。和周萍短暂的错误爱情里,有一人悔悟挣出泥潭,恋上侍萍的女儿四凤,并为了她不顾一切,作为女子有一颗敏锐而脆弱的心的繁漪怎么能容忍?间接地,是她们一家毁了她的一生。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连繁漪自己也不能想到自己和那对母女之间的纠葛。她们不曾正面交锋却已被生活的暗流交接撞击到一起,在第四幕的最后,她喃喃着想不到周萍和四凤的兄妹恋,或许她觉得还有人比她更加可悲,其实不是,剧中最可悲的人物是繁漪,她自己。她始终忧郁,短暂的欢乐也渡过得心惊胆战,而他们至少都有过真实的家庭欢乐,发自内心对彼此的关爱。而最终毁了繁漪的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彻底毁了谁,只有自己能毁掉自己。
       繁漪,一个复杂矛盾的形象存在,不能让人喜欢,也不能让人厌弃,拥有大家闺秀高傲的气质却又带着病怏怏的躯体,她是温柔慈祥的母亲却又是不顾人伦的女人,她是敢爱敢恨追求自由的新女性却也是咄咄逼人的怨妇。她的存在,给了《雷雨》强烈真实的生命力,如果没有她,只剩周鲁两家的命运纠葛,便不会有强烈的震撼,不会有不朽的《雷雨》。
       写完该文,我渐渐有点喜欢繁漪这个女子,她有错,也有原谅她的理由,她本是心灵美好却因不正常的环境让她以不正常的方式呼吸自由的空气。她是可怜的,可悲的,同样也是可敬的。
       因为繁漪一人,她一人的魅力,让我更想深入品味《雷雨》,了解其他一样有血有肉的人物。戏剧,简单的场景牵扯着复杂的个性与缠绕不清的情节线索,这属于戏剧特有的魅力深深吸引我,渴望对她有更丰富的了解。
      
       写于2010 高二
      
  •      冷酷、专横、自私、虚伪,我不知道这些品质怎么可以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又结合地如此“自然”,如此“天衣无缝”。周朴园却让我不得不信服。一个被封建思想严重侵蚀的资本家,一个向往金钱、追求地位的董事长。当所有人都认为他坏时,他从没有一丝一毫地觉醒,或是觉醒的意思。也许这就是他的悲剧,纵使他并不这样认为,因为他已然习惯。
       侍萍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幻,一个可以放在众人面前展示的工艺品。周朴园以为她死了,留下贤惠美丽的品貌。只是,那是侍萍吗?是一个曾经活生生在他面前生活过的人吗?是他曾经真心喜欢的人吗?不是。“活着”与“死了”毕竟不一样。周朴园看重的终不过是钱、是名声。亲情也许正是他的绊脚石,他已被那无形的意念熏染得内心冰凉。于是他怀疑担心侍萍到来的企图。
       他全然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更不将他人的性命放在心上。打人、杀人似乎只是游戏,只是那个社会居然容纳了他,让他名利双收。习惯使他麻木,麻木使他习以为常,黑白在他眼中调了个儿,习惯了的人生使他们在安逸中难以觉醒,纵使我千万次斥责,叹惋,谩骂,也惊不醒这个根本没睡的人。
       周朴园便是剥落了人情之中最后的遮掩与羞愧之心,在习惯了的错误中沉沦。
  •     我曾恨她,是那么狠,她抛弃了母亲应有的责任,没有母亲应有的心,为什么连善良单纯的冲都不放过。
      我也怜她,是那么苦,她是封建旧社会的牺牲品,一生无法得到爱人,为什么周朴园和周萍这样践踏她。
      我更爱她,是那么美,她是固执强悍的热血玫瑰,果敢阴鸷外柔内刚,为什么她心中有熊熊燃烧的列火。
      我的情感,对于蘩漪,就是这么复杂。
      
      周蘩漪,那个一袭黑旗袍的女人,苍白的脸上有着微红的唇,文弱哀静的外表背后是狂热的思想,她用手指勾着柄团扇缓缓摇动,那冷而遥远的眼神,如夕阳余晖般投了一地的寥落。
      
      她是不幸的,她出生在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生活在压抑憋闷的家庭。蘩漪也许曾经有过像周冲一样年纪时候的天真浪漫,但当周朴园一次酒后失言道出了那些陈年旧事时,她才知道她从未真正获得过丈夫的爱。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周朴园逼着她喝药,他惟恐蘩漪泄露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她的嘴是苦的,胃是苦的,心是最苦的。
      然而她的不幸更在于她的生命中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她疯狂地固执地爱着周萍。她能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说出“我没有孩子,我没有丈夫,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要你说:我——我是你的。”情感、郁热、境遇,激成一朵艳丽的火花,她的生命烧到像电火一样的白热。只是周萍,一个情感和矛盾的奴隶,承受不住她的心火,她的爱,他选择了逃避。父子的欺骗和丑恶终于把蘩漪推向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她最大的不幸是,在真相袭来之际,雷雨爆发之时,连她小心翼翼捧着的奄奄一息的碎梦,也彻底化为了乌有,只留下凄凄惨惨戚戚。这一会她真的疯了。纵使她有思想,有胆量,有野性,纵使她有热烈的爱,纵使她有与命运抗衡的力量,只可惜她还是征服不了那不公平的命运。哎,她让的遭遇让人痛心!她犹如一匹跌在沼泽中的马,挣扎着,却最终还是深沉地陷落在死亡的泥沼里。
      哀叹命运,思考人生,人终究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总是希望答案是肯定的。可是,现实与理想不会是相安无事的关系,矛盾和冲突无处不在。
      但不管怎样,在那场猛烈残酷的雷雨中,永远有一朵热血黑玫瑰刻在了我的心里,因为她至少在那呼吸不着一口自由空气的不平等封建社会中,为爱挣扎过。她有火炽的热情,有一颗强悍的心,她敢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像曹禺先生说的那样——虽然她依旧落在火坑里,情热烧疯了她的心,然而不是更值得人的怜悯与尊敬么?这总比阉鸡似的男子们为着凡庸的生活怯弱地度着一天一天的日子更值得人佩服吧。
      
  •     繁若涟漪。
      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并且人如其名的美丽。她不是温顺驯服的羔羊,渴望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安于所谓的规矩。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受骗嫁给了周朴园,开始了她一生的悲剧。
      因为对周朴园的反抗,她开始受到他日复一日的折磨,它不仅无中生有地诬陷她“有病”、逼她喝难以入口的苦药、限制她自由,更为可怕的是,他想让所有人都相信他的谎言,使她陷入孤立于世的境地,逼疯这个不听话的妻子。他不爱她,却出于自己近乎变态的专制,一步一步摧毁她的灵魂,生生地将布满涟漪的湖泊熬成了一滩死水。
      如果没有周萍,也许这一池静水将永远静默下去。周萍对她表白了自己的爱慕,如同一颗石子落入她已成止水的心,即使微小,也终于泛出了一朵涟漪,唤醒她沉睡已久的的爱情。可是她真正的悲哀,不是他们的不伦之情,而是周萍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出于爱情。也许他是为了反叛自己的父亲、也许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又也许只是两颗备受煎熬的心,更容易相遇。
      她嫁给周朴园,是她悲剧的起源,而周萍的出现,不只没有拯救她的命运,反而吧把悲剧引向了高潮。因为对一个仅以爱情来维系生命的女子,再没有什么痛苦,能够超越爱人的背弃。
      她想要挽留住周萍的心,她试图说服他,失败以后,她又想以旧事来拴住周萍,当这一切都已无济于事,她终于放下所有的尊严和骄傲,乞求他不要离她而去。她豁出了一切,却终究改变不了那个人负心的背弃,既然如此,那就毁掉他爱情,也毁掉自己。
      她终于如愿,却也真的落进了原本只是周朴园安排的命运。
      她不只是令人心疼,更让人感到痛心,因此无法不原谅她所做的那些事情。
      她一生的悲剧,起源于周朴园,而周朴园,是那个时代浓重黑暗的投影,一切只因那个时代,容不下她的性情。她是一朵涟漪,而时代是一池静水。
      静水无漪。
      
  •     
      嗯,读到最后也知道为啥取名《雷雨》了。
      
      这篇好像在高中还是初中时学过,忘记了,一起也好像只有前面两幕,也忘记了,今天终于把它读完了,也算为以前的语文课画上个句号,呵呵,刚刚知道了剧本的结局,其实看着看着也就猜中了,挺悲剧的,额,虽然是剧本,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实蓝本,亦或者事实参考,这种事情从以前的电视剧里面也大概看的出来,屡有发生,事情的结果大都是悲剧的,《雷雨》更胜一筹
  •     生在那样一个时代,有着我无法体会的无奈。
      
      侍萍,蘩漪都是受过一定教育的女人,她们不甘于自己命运的挣扎,反而让她们在那个时代的大多数人眼里成了怪胎。她们与那样的社会格格不入,想反抗,却又不得不向现实底头。
      
      侍萍可以做老师,生活艰苦,却也不至于饿死。而她选择了带着大海一嫁再嫁。和鲁贵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对她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不知道是因为当时那个社会会把没有男人但带着孩子的女人踩在脚下,还是侍萍经不起流言蜚语,还是怎样。但绝不是她真的对他有感情。否则也不会一去两年。他和她之间,没有一丁点儿感情。就连她提出要带四凤去南京,离开这个地方,而鲁贵自己不肯离开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想过要离婚。婚姻,在中国的历史上,向来就是那么可以随意被父母摆弄,门第观念,或是像侍萍一样,只是,仅仅是,为了有个伴儿(我猜想)。婚姻神圣?我压根连这个影子都联系不上。棒打鸳鸯的故事多了去了。历史是这样,才没过去多少年,我们又如何期待现在的社会能有多大的改观呢?
      
      蘩漪,也许是周朴园太多次说她疯了,要她喝药,最后,连我也不免要反问,她真的正常么?他已经被逼疯了。在一方面想反抗命运,一方面想做萍的小女人的传统观念里,挣扎,反复。她是疯了。被周朴园,被她自己逼疯的。她骨子里,只是想要一个疼她,尊重她的男人,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她受过的教育,仅是皮毛。就想大海说四凤,在周家看的多了,接触了一点儿有钱人的生活,自己也有了富人梦(比如她屋里那些时髦的拖鞋),殊不知自己是要嫁个工人的。蘩漪也是,也许是读过点儿书吧,就开始渴望自由的生活。其实,她骨子里还是个旧社会的小女人。这让我想起,有人说过,贵族至少要三代以上的积累。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想做自由追求梦想的文明人,也一样。不是小看人的潜质,而是一个社会根深蒂固的观念太强大。
      
      犯了错,是可以改过的。只是那样一个社会环境,不允许人改过。在那样一个社会里,谁不值得同情?
  •      还记得有人问《雷雨》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仔细想想,还真不是随便能回答上来的。
       整个故事,我觉得就是一笔孽债。命运把所有的轨迹安排好了,就等着人们走,等着人们用血和泪来纪念这段旅程。
       周朴园与周繁漪的婚姻就是一场悲剧。周朴园控制欲太强太好胜,家人不是下属,不是用来听话的,而是用来关心和疼爱的。我至今没有弄懂为什么周朴园总是认为繁漪有病,而且,我并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爱。周家是大户人家,但是周公馆却是死气沉沉的,有钱人一定很快乐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繁漪和周萍,这段关系的确如周萍所说“这种关系谁听了都会厌恶的”。可是这到底是谁的错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但是周萍的确很不负责任,他怎么可以像一个受害的人一样指责繁漪?我不认为繁漪是真的爱周萍,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呆在她的心里,至少她还有一个寄托,心灵不至于枯萎。每个人的心里至少要有一个人,一个或许永远只能用心去遥望的人。
       鲁四凤和周萍,很悲惨。本来以为他们之间的障碍仅仅只是周朴园,仅仅只是鲁侍萍,仅仅只是身份,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真正的障碍是伦理,他们最大的敌人是命运。不要说是在那样一个封建的时代,即使是在现在,我也不能接受,社会也不能接受。不知道他们发现他们原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会不会觉得那段关系很恶心,反正我是怎么觉得的。其实伦理是不是真的不能超越呢?澳大利亚有一对父女结婚了,那个女人说:“看见他,我首先认为他是一个男人,然后才是父亲。”好吧,我受不了了。这种关系跟让人不能接受了。
       伦理的存在自有其道理,我没有去学过什么是伦理,但是本能告诉我“不能接受”。时代的进步,人的接受能力也会提高。就像以前人们不能接受没有尊卑等级,现在平等的思想不也走入寻常百姓家了吗?或许有一天,后人会笑我们太迂腐,然后用“代沟”二字解释一切。未来的孩子们,尽管笑我迂腐吧,人类有一些价值观是不能丢的。
       用“很傻很天真”来形容周冲实在是万分的贴切,一个十七岁的大孩子。他活着很无辜,要去面对专制的父亲,要去面对不像母亲的母亲,人世间还有很多很多的险恶等着他,不是他一句“拉拉手”就可以解决的,这样的一个人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苦痛呢?他死得也很无辜,跟着四凤,连痛都没几下,先是被生,再是被死,他的人生也算是完整的,也许对他来说是一个好事也不一定。
       鲁大海,周朴园,如果不是命运或许他们永远不会扯上关系。儿子反老子,这对父子注定要以敌对的方式相见。是父子又怎么样?
       命苦的鲁侍萍,一辈子都在受苦,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让曹禺那么的讨厌她?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谈恋爱可以不门当户对,但是结婚是一定要门当户对的。因为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是结婚绝对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是那么简单。没有人告诉她,而且,谁让她是一个丫头呢?有一些游戏,不是每个人都玩的起的,就算真的成为了玩家,那也不是每个人都输得起的。
      如果真要在里面找一个我最喜欢的人物,或许我会选择鲁贵。是的,他很势利;是的,他很贪钱;是的,他欺善怕恶……但是他公开势利,公开猥琐,公开欺善怕恶,而不是藏着掂着,假装自己是正人君子。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坦白更加珍贵?有什么比坦白更加需要勇气?
      鲁四凤死了,周冲死了,周萍也死了。他们不死的话又要怎么面对着接下来的一切的?这段家庭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孽债,终将要偿还。
      雷雨,代表着一种爆发,当真相袭来,我们能否真的承受得住呢?雷雨,终成为泪雨。
      
      
  •   一直肯定周朴园爱过侍萍,至不过觉得他更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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