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克诗选

出版时间:1999-1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里尔克  译者: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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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本书是一本比较齐全的汉译选本,以莱比锡岛屿出版社的六卷本《里尔克选集》为主要依据,还借重了一些专家们的研究成果,包括J.B.利什曼、罗伯特・布莱和迈克尔・汉伯格的部分英译与相关评论,以及奥古斯特・施塔尔的《里尔克抒情诗诠释》等。汉译本按照六卷本原文选载了作者各个时期的代表作(从所谓“少作”到晚年的未定稿),每一集前面都有一篇相关的说明,正文则在必要的情况下尽可能补充一点有助理解的注释,最后还增译一份简明的年表。

作者简介

译者简介: 绿原,又名刘半九。一九二二年生于湖北黄陂。从事文
学写作,兼及德语文学翻译。译有《德国浪漫派》、《黑格尔传》、《叔本华散文选》、《里尔克诗选》、《浮士德》等多种。曾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主持外国文学编辑出版工作。

书籍目录

早期诗作(选)
在古老的房屋/在老城/一座贵族宅院
赫拉钦宫城/十一月的日子/黄昏
年轻的雕塑家/春天/国土与人民
万灵节/冬晨/斯芬克斯
春天来了的时候/当我进了大学
尽管如此/母亲/卡耶坦退尔
民谣/民歌/乡村星期日
夏日黄昏/古老的钟
中波希米亚风景/故乡之歌
(以上选自《宅神祭品》)
我怀念/我觉得,有一座小屋是我的
这儿玫瑰花儿黄/我们一起坐着
我希望,人们为我做了/我羡慕那些云
像一朵硕大的紫茉莉/我们走在秋天缤纷的山毛榉下
在春天或者在梦里/很久,――很久了
(以上选自《梦中加冕》)
你我的神圣的孤独/我爱被忘却的过道上的圣母
黄昏从远方走来/少女们在唱
我常渴望一位母亲/母亲
(以上选自《降临节》)
有一座邸第/最初的玫瑰醒了
在平地上有一次等候/这是最后几个小茅舍的所在
往往在深夜这样发生/那时我是个孩子
你们少女要像舢板/他们都说:你有时间
我那么害怕人们的言语/不要怕,紫苑亦老
(以上选自《为我庆祝》)
《图像集》(选)
第一册第一部分
入口/ 写于一个四月
汉斯托玛斯六十诞辰二首/ 月夜
骑士/ 少女的忧郁/ 疯狂
钟情人/ 新娘/ 寂静
音乐/ 童年/ 童年一瞥
第一册第二部分
向入睡者说/ 人们在夜间
邻居/ Pont du Carrouse1
孤独者/ 阿散蒂人/ 最后一个
忧惧/ 悲叹/ 寂寞/ 秋日
回忆/ 秋/ 在夜的边缘
前进/ 预感/ 暴风雨
斯科讷的黄昏/ 黄昏/ 严肃的时刻
第二册第一部分
圣母领报节/ 在卡尔特教团修道院
最后的审判/ 儿子
歌者在一位幼君面前歌唱
第二册第二部分
声音集:扉页题辞/ 乞丐之歌
盲人之歌/ 醉汉之歌
自杀者之歌/ 寡妇之歌/ 白痴之歌
孤儿之歌/ 侏儒之歌/ 麻风患者之歌
读书人/ 观望者
写于一个暴风雨之夜(扉页题辞,外八首)/ 盲女
《定时祈祷文》(选)
关于僧侣的生活(1―28)
关于参诣圣地(29―39)
关于贫穷与死亡(40―55)
《马利亚生平》(选)
马利亚在庙堂显圣/ 约瑟的猜疑
向牧人们的通报/ 基督的诞生
逃往埃及途中的休息/ 迦拿的婚礼
Pietà/ 马利亚之死
挽歌(选)/ 为一位女友而作
为沃尔夫伯爵封卡尔克洛伊特而作
《新诗集》(选)
早年阿波罗/ 情歌/ 东方的日歌
约书亚聚集以色列众支派/ 浪子出走
橄榄园/ Pietà/ 女士们向诗人们唱的歌
诗人之死/ 佛/ 大教堂
陈尸所/ 瞪羚/ 独角兽
豹/ 圣塞巴斯蒂昂/ 施主
罗马石椁/ 天鹅/ 诗人
一个女人的命运/ 失明者
在一座异国林苑里/ 离别
死亡的经验/ 夏雨以前
大厅里/ 最后的黄昏
我父亲青年时期的肖像
1906年的自我写照/ 旗手
最后的伯雷德罗德公爵从土耳其人那里越狱
娼妓/ 桔园的台阶/ 佛
罗马的喷泉/ 旋转木马
西班牙女舞蹈家/ 岛屿
俄耳甫斯欧律狄刻・赫耳墨斯
阿尔刻斯提斯/ 维纳斯的诞生
《新诗集续编》(选)
远古阿波罗裸躯残雕/ 勒达
海豚/ 塞壬们的岛屿/ 被爱者之死
扫罗在先知之列/ 撒母耳在扫罗面前显灵
以斯帖/ 死之舞/ 押沙龙的背叛
亚当/ 夏娃/ 老者之一
盲人/ 火场/ 班子
弄蛇/ 黑猫/ 阳台
城市的夏夜/ 罗马郊野/ 海之歌
夜游/ 鹦鹉园/ 公园(之二)
画像/ 威尼斯早晨/ 威尼斯的晚秋
鹰猎/ 唐璜的童年/ 唐璜的选择
阳台上的贵妇/ 钢琴练习/ 钟情人
玫瑰花心/ 八十老妪写照/ 镜前贵妇
白发老妇/ 床/ 陌生人
火烈鸟/ 睡眠之歌/ 诱拐
单身汉/ 孤独者/ 读者
苹果园/ 狗/ 光轮中的佛
《杜伊诺哀歌》
《致俄耳甫斯十四行》
第一部(共26首)
第二部(共29首)
未编稿及残稿(选)
基督的地狱之行/ 精灵阿莉儿
伟大的夜/ “认识了她们就得死”
悲叹/ 被弃于心之山
让我大吃一惊吧,音乐/ 一而再
旅客/ 早春/ 散步/ 丰饶角
鬼火/ 鸟群从他身上钻过的那人
群神缓缓而行/ 在阳光普照的路上
你预先失去的情人/ 它向触感示意
对一些人她像酒/ 转折/ 为约翰济慈的临终画像而作
哦微笑/ 在无辜的树木后面/ 致音乐
我们,在扭斗的夜里/ 波德莱尔
手/ 假想的履历/ 由于有翅膀的陶醉
手掌/ 夜/ 万有引力/ 是时候了
偶像/ 锣/ 赞美节致埃里卡
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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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95条)

 
 

  •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廿五日在诗人陈铭华家过节。承诗人达文赠绿原译《里尔克诗选》一部作为耶诞礼物。两三年前便听到有这样一本书出版,但一直无缘见到。现在,这样厚厚的一本,六百多页,翻翻目录,里氏的主要作品似乎都齐了。一时真是喜出望外。然而,就是因为这一本书,自耶诞到元旦后的三四、天,我一直读译文,查原文,参考其他的中译、英译。十天以来读得既辛苦又伤心,而且有时还气愤。读诗原是为了享受,我这十天来真是自找苦吃。
      
      佑子对绿原先生还不算全然陌生。一、高中时偷读禁书便读过他的“小时候我不认得字,妈妈就是图书馆……”那样的好诗。二、九七年时,佑子多事,同台湾一名大名鼎鼎的诗人就一首里尔克——其实只是中译内的一个字发生争执。谁知这位大诗人一无认错的雅量,反反覆覆地没完没了,令佑子觉得又后悔又厌烦。最后将该诗之原文、一有名的英译、方思先生的中译以及佑子自己的直译,全部列了出来,登在《台湾诗学季刊》第十九期上,希望此事就此了结。然而紧接着的《台湾诗学季刊》第廿期上便出现了绿原先生的〈关于里尔克的几点意见〉大文。该文是以书信体写给名诗人尹玲及白灵二位的,既经发表,佑子读来真的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佑子不才,与人相争,惊动了德文权威出来大喝一声:“小子们,你们都不懂,是这样的……”这是第一味。绿原先生不理原文Stunden Buch,断然转意为“定时祈祷文”免除了“时间”“时辰”之争,确是高明。这是第二味。
      
      三、绿原先生将一个简单的名词Die Stunde转意为祷课、祷事,已经不妥。又将另一个简单的“反身动词”Neigt sich转意(他真会转!)为另一个与它无关的片语。结果将原诗的第一、二两句译成:
      
        祷事将尽,并动我以
         清亮金属敲击声的时候,
      
      这样长的一个副词子句,而且把子句的主词搅得不见了,……并动我……云云,谁动呢?佑子眼睁睁地看绿原先生卖弄错误的文字,心中又加了一味。
      
      四、考之中外翻译此诗之名家,如留欧多年的程抱一先生;居美的方思先生;里尔克尚在生时即指导过其英译的J. B. Leishman;佑子文章曾提及的Babette Deutsh;另一全书英译的A. L. Peck;以及一九九六年才出版的新译者Anita Barrows同Jeanns Macy等人全部译作大意为“时辰弯身并碰触我”,无一例外。当然翻译不同于选举,未可以票多为胜。佑子心中一直存疑,“绿原先生的德文比这些人都强”?一直要到佑子读了他译的《里尔克诗选》之后。
      
      五、绿原先生又云Neigt Sich是个不及物动词(反身动词当然是不及物的)与后文的mich无关。便以超然而横蛮的态度说:“故无论‘我俯向时间’或‘时辰俯向我’,均非作者原意。”这便等于是不分彼此各打五十大板的作法。绿原先生没有看清楚,mich是Ruhrt的受词,时辰仍然是自己弯身的,怎能说是非作者原意?
      
      六、诗中提及的画事,清清楚楚地说是万物中微小的,并未说即是神像,所以各家之译作皆言画好之后即珍藏之宝爱之。绿原先生却武断地说是神像,应该高举起来(彷佛那些年大家高举小红书么?)佑子当时的心情岂止五味?
       九八年底我把读绿原先生该文后所想的这几点提出来同老友商禽谈论,并询问要不要为文诘问。老友不置可否,但说:你有功夫去写这些文章还不如多译点诗写点诗更有价值。所以几年来我便噤噤然,直到读了绿原先生译的《里尔克诗选》之后。
      
      本书自前言始,至年表完共六百廿页,除里氏之四百多首法文作品未收之外,依里尔克主要德文作品出版次序一路排印下去,即:
      
        前言
         1 早期诗作
         2 图像集
         3 定时祈祷文
         4 马利亚生平
         5 挽歌
         6 新诗集
         7 新诗集续编
         8 杜伊诺哀歌
         9 致俄尔甫斯十四行
         10 未编稿及残稿
         年表
      
      前言及年表自系绿原先生手笔,里氏作品中除8,9两种为全译而外,其他各类全系选译。佑子的读后感也将按此次序一一道来:
      
      前言
      
      前言简介了众人皆知的一些里氏的生平,无甚特别。倒是在第五页中述说到对里氏的历史评价,绿原先生所指当然仅限于共产世界对里氏之评价,众人皆知,共产世界并无一定的艺术评价,其对一艺术家或一艺术作品之评价,端视该人或该作品能加以何样的利用而已。里氏在共产世界声誉之升沉毫不足奇。然而在自由世界,里氏之声誉却是一直日高一日的,研究他的专书不时地有新出版者,同样的作品不同的解释、翻译也仍有出版。思及绿原先生身处一封闭的世界,告知他这些或许也会令他这个喜欢里尔克的人高兴吧。又绿原先生在前言之尾提及借助了几位专家的英译,其中提到了罗伯特•布莱,这位诗人在美国一直被拒于诗之正统之外,一九八一年出版的一本里尔克选集声誉也不大好,与其他译家相较颇有不够严谨之处。另一位迈克尔.汉伯格先生也仅只译过一本一九八一年出版的里氏未编稿之翻译。二位都谈不上是专家。想来绿原先生得书不易很难怪。
      
      1. 早期诗作
      
      这便是里氏后来一提起便想销毁的部份。因为浅白易懂,绿原先生译得最好,而且颇有余裕整理一点韵脚出来。自里氏的这些幼作中,虽有时也能略窥他成熟后所显的特性,但那样的地方不多。
      
      2. 图像集
      
      读到这一集时一开始便觉得有点怪怪的了。第一首诗的标题Eingang原意不错本来就是入口的意思,颇有几位英译者译作Prelude意即前奏或者序曲,当然较好,因为一本诗集不同一间电影院一间房屋,电影院、球场才有入口。这第一首诗另一个小错是一个Wort,是单数,意即一个字,不是几个字,不能译作一句话。从前责备读书人常说: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在这里我们应该自问:读外国书所学何事?曰性das Geschlecht、曰数das zahlwort、曰时态die zeitform等等而已。
      
      比如在七十一页的一首〈疯狂〉,原诗的第一行是极简单的现在式“我是……我是”(ich bin……ich bin……)译者不知为何改作“我要当……我要当……”而成为未来式了。
      
      这是绿原先生随意改变原诗的“数”、“时态”的地方,然而绿原先生也有极尊重原作,不改一个字,甚至不置换句式,不重新安排文字使其成为中文的时候。如:
      
      七十三页的〈锺情人〉此诗题便有点不妥。原题是Die Libende,是恋爱中的人,锺情的人,没错,但原题是女性,即女的恋爱者,绿原先生把“性”去掉了,变成了一个中性人。而且第一、二句:
      
        是的,我怀念你。我甚至从自己手中
         滑脱出来以隐没自身,
      
      凡读中文的人有谁能读懂这两句?然而这是绿原先生一字未变的“忠实”的“翻译”。其实这两句要想读者读得懂应该化作:
      
        是的,我渴念你。我失却控制
         滑脱乃至失落自己,
      
      图像集有“入口”,有门有路,不算是里氏难懂的作品,绿原先生所译大致还能教人懂,只是有时一二字不当,有时中文教人读了发噱而已。如第八十页的第一行:
      
        黑暗留在房间如财富,
      
      这样一句半通不通地,其实多数译者都译作:
      
        黑暗充盈于室内,
      
      何等的简单明了。又第八一页,有几句更教人发笑。
       原诗题:Zum Einschlafen Zu Sagen绿原先生完全忠实地译作“向入睡者说”,全未思及如作“催眠”岂不又是简明易解?请看这首译诗的部份:
      
        我想坐在一个人身旁
         把他唱得迷迷瞪瞪。(!!)
         我想把你摇着当婴孩来唱
         还陪你从睡眠中走出走进。
         我想一个人来守屋,
         并知道:夜是凉的。
         还想听进来又听出去
         在你身中,在世界上,在林子里。——
         时钟敲着把自己呼唤,(Uhren原字是复数,绿原先生又忽略了。)
         可以看见时间搁了浅。
         ……
      
      且看看最少比较不滑稽的佑子自己的译文:
      
        我愿唱着催人入眠,
         守候着坐在这人身边。
         我愿轻唱着摇你入睡
         睡去醒来我都在你眼前。
         我愿是屋内唯一的人
         知道:昨夜很冷。
         且愿谛听我心内,心外
         听你,听世界以及丛林,
         众钟鸣响并各各呼应,
         人便一直看见时间的底。
         ……
      
      如果说绿原先生的译文不够“化”也不对,在一○八页倒数第六行处,原文是:Du bist bereit und reifst,意即你已预备停当且已成熟。绿原先生突兀地加上“正准备临盆”,真是有点荒唐了。“化”得过份了。
       至于他译的〈勒达〉(Leda)一诗(见第三五四页)更是译得下流。看第六行吧:“而那女人张开了两腿”,原诗仅言那女子展开来不作抵抗而已。佑子绝非道学之流,只是有点为里尔克难过而已。
       至于另外教人好笑的地方是绿原先生的中文,比如他不直接地说:“你为什么引诱她?”而要说成:“你为什么将她引诱?”(页七十六);不说:“我需要禁口或节食”,而写成怪怪的:“我现在需要把口禁”!
      
      3. 定时祈祷文
      
      在谈论绿原先生所译的这部著作之前有几个地方必须先说说清楚。
       1. 绿原先生在前言中也提到过,里尔克不是天主教徒也不是基督教徒,但他却是一个有神论者。由于此在他提到神的时候,几乎同我们国人提到“天”一样,是不宜于用天主教或基督教的“上帝”来翻译的。
      
      2.原书分三部份,每首诗都无诗题。第一部有六十七首诗,第二部及第三部各卅四首,一般的提法如I12,即指第一部的第十二首诗,III8即第三部份第八首诗。绿原先生全不理这些,他在全书的一百卅五首诗中选译了五十五首,自己编号自1至55,使查对原文时发生不必要的烦难。这不好。
      
      绿原先生所译的这部书看了令人失笑的地方也不少。如第一七四页,绿原先生编号为十四亦即原书I23的那首,第一句:一个年轻兄弟的声音:大概略读一点外文的人都知道,外国有兄弟一字,有姊妹一字,但哥哥,弟弟,姊姊,妹妹这样的字他们没有,在要说到弟弟的时候他们便说“年轻的兄弟”,当我们中国人看到“年轻的兄弟”而不译成“弟弟”,这同另一个名笑话把milkway译作牛奶路,岂不是同样可笑?
      
      不但这样的笑话,绿原先生的文句有时也教人怀疑他是一位刚学中文三、五年的外国人,而不是一位资深的中国诗人。且看他译的这首短诗,第一八一页,绿原先生编号19,原诗编号I36。
      
        你将做什么,上帝,如果我死了?
         我是你的水罐(如果我碎了?)
         我是你的饮水(如果我污了?)
         是你的衣裳和你的行当,
         你随我而丧失你的思想。
      
        我后面你没有别的房屋,里面会
         有话语,亲近而温暖,向你道贺。
         从你疲乏的双脚落下了
         线绒凉鞋,那就是我。
         你的大氅松开了你。
         你的目光,我用我的脸颊
         像用一只枕头暖和地领受着,
         它将望过来,将久久地把我寻觅——
         并在太阳落坡时分
         把陌生的石头放在怀里。
      
        你将做什么,上帝?我恐惧不已。
      
      识德文读者可参照下面之原文:
      
      Was wirst du tun, Gott, wenn ich sterbe?
       Ich bin dein Krug(wenn ich zerscherbe?)
      Ich bin dein Trank(wenn ich verderbe?)
      Bin dein Gewand und dein Gewerbe,
       mit mir verlierst du deinen Sinn.
      
      Nach mir bast du kein Haus, darin
       dich Worte, nah und warm, begriissen,
       Es fallt von deinen muden Fussen
       die Samtsandale, die ich bin.
      
      Dein grosser mantel lasst dich los.
       Dein Blick, den ich mit meiner Wange
       warm, wie mit einem Pfuhl, empfange,
       wird kommen, wird mich suchen, lange-
      und legt beim Sonnenuntergange
       sich fremden Steinen in den Schoss.
      
      Was wirst du tun, Gott? Ich bin bange.
      
      读了原文之后我们可以整理出一篇不好,但是比较像中文的中文版出来:
      
        神呵,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是你的水口(要是我破了呢?)
         我是你的饮料(要是我污染了呢?)
         我是你的外衣,你的行业
         没有我,你也没有了意义。
      
        失去我你将无家可归,无
         温暖而亲切的欢迎。
         我是你的拖鞋
         将自你疲乏的双脚脱下。
      
        你的大衣亦将滑落。
         那投注在我温暖的颊上
         一似伏在温软的枕上的你的顾瞥,
         将无休地而又枉然地寻索我─
         一似落晖消褪于
         异域冷岩的膝上。
      
        你怎么办呢?神呵?我着急哩。
      
      绿原先生的译文本不能算错,只是:一、第二段不大像中文。最后一句把石头放在怀里当是谁也不懂的。其实全书中教人读得莫明其妙的地方太多。我无法知道真正的原因。忽然想到民初的大文豪鲁迅,不尽其功力写小说,除了专爱写杂文骂人而外,有时也从事于翻译,鲁迅先生粗通日文,其他外文要说是用来翻译恐怕都不大够。然而他要翻,翻来翻去发明了一种新的翻译方法,叫做死译硬译。将外文排开来,将相对的中文也不改顺序地排开来,尤其是日本文,有很多字可以完全照搬。结果是鲁迅先生自己也说是要硬了头皮来读才行。梁实秋先生则说读这种译文要像找地图一样,用手指点着沿了线去找意义,当然有时找得到有时找不到。翻译者自豪于通外文,尽了文化交流的神圣职责,读的人读得一头雾水,满腹妈妈。
      
      祈祷书仍非里氏作品之精奥者,然而读译文仍然感到译者应在文句方面多用点功夫,使其更像中文。拿一九六页的第廿九首(原书II7)那首名诗来看看吧:
      
        熄掉我的眼睛:我能看见你,
         堵住我的耳朵:我能听见你,
         没有脚我能走向你,
         没有嘴我还能对你起誓。
       △ 折断我的手臂,我抓住你
       △ 用我的心如一只手
         捂住我的心,我的脑子会跳动,
       * 你给我的脑子里扔进一把火,
         于是我将在我的血液中背着你。
      
      看看绿原先生的文字吧,△的两句是外国句式,而且“抓住”非常粗俗,*句“扔进一把火”,也俗,其实这首“恋神”的诗是一首非常好的情诗,何不温柔一点呢?记住此诗原文眼Augen,耳Ohren,脚Fusse,手臂Arme等都是复数。且看另一种译法吧:
      
        熄灭我的双眼,我仍能看见你
         堵闭两耳,我仍能听见你
         无脚,我仍能走向你
         无嘴,我仍能祈求你
         卸去我的双臂
         我将以心来拥抱你
         停止我的心脏,我便用脑来跳动
         要是你在我脑内纵火
         我的血必仍承载你
      
      看吧第二二八页的第一句便是又一个显然的错:
      
        看哪:她的肉体是一个未婚夫
      
      这算什么话,我也懒得去查对了,且移向下一部份即第六及第七的新诗集部,佑子跳过马利亚的生平及挽歌两个作品是因为从来不喜欢这类宗教背景的玩意。然而新诗集是里氏诗艺的高峰,有些曲折处,既不易懂,也不易译,可能是其作品中挑战性最强者。
      
      6. 7. 新诗集及新诗集续编
      
      绿原先生不知是依据何标准自这两本诗集中选译的。第一部的七十三首诗他选译了四十二首;第二部的九十九首他选了四十九首。可说原作的大半都译了,然而错得也多,有些小地方且不在此提及了。现在只把错得面目全非,无法阅读的选两三首出来给读者赏玩一下,就算这样作也要花费不少笔墨哩!
      
      首先请看绿原先生所译的名诗〈瞪羚〉:
      
        着迷了;两个选词一齐发音(谁着迷了?,谁能同时发两个音?)
      
        怎样才能押上韵,
         在你身上叫来叫去,如同一个象徵。(?)
         从你额头升起了树叶和七弦琴,
      
        而你的全部作为譬喻贯穿
         情歌,它们的歌词柔软
         如玫瑰花瓣,放在不再吟诵
         的那位的眼睛上,他把它们闭拢,(它们是谁?)
      
        好看见你:并一齐带走,宛若(带去那里?)
         每一跑步装载着几跳,
         却也并不弹射而去,只要颈脖
      
        把头抬起来倾听:恰如
         林中浴者中断了洗澡,
         转过来的脸上听出林中湖。(这是什么话?)
      
      任何一位以中文创作的诗人,如果创作出这样的诗来,读者大众可能要非常激动地问候他的令堂大人了。然而这是一首奥国诗人诗艺已达巅峰的作品,经一位中国名诗人转译成中文的结果。仅读中文的大家一定会责备这个奥国诗人浪得虚名,居然写出这样颠颠倒倒的玩意出来。然而在我们不知要怪谁的时候,看一看另一位名译家对此诗所作的英文翻译吧!这是Walter Arndt 于一九八九年所出《里尔克最好的诗》(The Best of Rilke)中的译文:
      
      Enchanted one: how can one harmonize
       Two chosen works so as to reach the rhyme
       Which comes and goes in you, as by a sign.
       From out your forehead leaf and lyre arise,
      
      All yours in metophor already goes
       Through songs of love whose phrase, soft as rose
       Petals, descend upon the eyes of those
       Who read no more because their eyelids close
      
      That they may see you: carried forth as if
       Each slim leg were a barrel charged with bounding,
       Just kept from discharge while the neck is still
      
      With hearkening: as when a batter, rounding
       Upon a woodland noise, stops in surprise,
       The forest pool still in her backturned eyes.
      
      Arndt一九三六年在牛津念书时便着迷于里尔克,选译过里氏作品。他又精俄文在大学中教授俄文,德文译过浮士德,俄文译过普锡金。他的译作以严谨著称。曾有长文评论各家所翻译里氏名诗〈豹〉(绿原先生也译有该诗,虽无大错但了无诗意,而且擅自把Stabe译作“栅木”,见绿原氏译本第三○○页,我不知道有那个动物园敢用“栅木”来关豹。总之其他的中译佑子也读过几篇都译作铁枝,本来Stabe是枝条的意思,既指铁枝也指木条,但作为豹笼,动物园中的豹笼,岂可用栅木?当然这不能算是大错,但读得教人不禁要问,怎么译者连这点傻瓜也会有的普通常识他就没有呢?),所评皆能折服各译家。Arndt自己之译文真够严谨,绝不擅自增减一字。由于国内懂英文者大大超过懂德文者,佑子在这里不拟再引用德文。仅就Arndt之英译以中文作一“讲解”,不能算翻译。连原文德文也不想再引了。
      
        迷人的家伙:怎么选取两个字
         便押韵且和谐而象徵
         你来去自如的身影?
         自你的前额枝叶及弦琴爬升。
      
        你全然的存在便是一首柔和的
         抒情歌,歌词流动
         有若飘落的玫瑰花瓣
         落在那人的眼睑上,他刚合上眼
      
        以便看你:彷佛就在眼前
         每支瘦腿都像枪膛样装填了跳跃
         只是尚未击发。而当颈子固定不动时
      
        她聆听,彷佛林中的浴女
         因响动而停止了沐浴
         湖水正映照在她回转的眸中。
      
      第四行中,绿原先生迳自译作七弦琴,考Leier乃一古乐器,有人以为是今日竖琴的前身,然而Leier自三弦至十八弦不等,未可贸然以“七弦琴”译之。中国乐器倒是有七弦琴者,为置于案上而非捧于怀中弹奏者,而且与羊角形状相去太远。所以将Leier迳自译作七弦琴者,是又创造了另一个混乱也。
       看了佑子的“解释”而非翻译,读者应能了解绿原先生不足之处在那里,隔靴之搔难以止痒也。
       另一首绿原先生完全没有读懂,甚至读错了也硬译死译出来的诗便是〈黑猫〉,请先读绿原先生的译文(三八○页):
      
        一个鬼魅更像你的目光
         匡啷一响撞上去的一个部位;
         但是在这块黑色的毛皮上
         你最坚定的凝望亦将消退:
      
        恰如一个愤激者暴跳
         如雷忽如急转直下,
         狂怒竟因一颗细胞
         的气馁而衰竭而蒸发。
      
        人人的目光一旦遇见它,
         它似乎就将它们扣住,
         以便倦怠中带着险恶
         使人毛发悚然随即睡去。
         但突然它像被惊醒一般
         转过脸来冲着你的脸:
         于是你不意间重新在它的
         圆眼珠的黄色琥珀中
         遇见自己的目光:被关在里面
         宛如一只绝种的昆虫。
      
      本诗之第一、二节错得太厉害,得将原文抄出来以便识德文的人读读,看绿原先生之译文荒唐到何种地步:
      
      Schwarze Katze
      
        Ein Gespenst ist noch wie eine stelle,
         dran dein Blick mit einem Klange stost;
         aber da an diesen schwarzen Felle
         Wird dein starkstes Schauen aufgelost:
      
        wie ein Tobender, wenn er in vollster
         Raserei ins Schwarze stampft
         Jahlings am benehmenden Gepalster
         einer Zelle aufhort und verdampft.
      
        ……
      
      第三节较长错得还算小,原文在此不录了。前文中曾述及绿原先生对于“数”、“性”、“时式”不够敏感。在这首诗的前两节中,主词受词以及名词都错得一塌糊涂。里氏的韵文诗佑子永不敢说是翻译,仅只将其意义无误地分行写出来,读者除却无法欣赏到这诗的悦耳性之外,对其书写的方式,想像的玄妙仍应有所领会。
      
        就算鬼魂身上也会有某处地方,
         当你投以顾瞥时就发生回响;
         但你极强力的凝视,一碰上
         这黑色的毛皮就会悄然地消亡。
      
        就像一个疯人怒发如狂时
         一头冲入黑暗
         突然撞上囚房的墙垫
         便力竭而泄气地跌回
      
        一切投注于她的目光
         看来她都收存在皮毛之下
         且对它们不屑、阴沉且带有恨意
         即使当她入睡时亦不放过
         突然之间她回头向你
         直视,彷佛她正自沉睡醒来
         在她琥珀色的双眸中
         你重见了你当初的凝视,
         奇异地嵌于其中
         如史前期的昆虫。
      
      以目光叩击鬼魂都发出回响,以目光凝注那黑色的皮毛却一点回应也没有,表示这深黑的皮毛比无形的鬼魂更轻灵、神秘,这是标准的里氏描写法。绿原先生没有读懂这一节乃至译得连鬼魅也读不懂了。第二节更是译得不知所云,Zelle一词既是细胞也是关犯人或疯人的牢房,绿原先生居然搅出个细胞来。
      
      以这样的德文程度,这样拙劣的中文文笔,绿原先生全译的里氏两部传世名作,十篇悲歌及五十余首十四行诗佑子真的是没有勇气读下去了。因为随处都充满了这样无解的中文,绿原先生读不懂原文,或者读错了原文便写出了这样的浑话(见第五二五页第一个Strophe):
      
        有时像大师一样,匆忙
         靠近的树叶勾勒出真正
         的线条:于是镜子时常将女郎
         神圣无匹的微笑纳入自身,
      
      绿原先生只知道Meister是大师,而不知是印拷贝的“原本”。首两句的意思是:有时紧邻的一页,印下原本的真迹(这种现象在印刷油墨太重时常有发生)。
      
      另有一篇名诗〈重力〉(Schwerkraft),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绿原先生却故弄玄虚地译成“万有引力”,结果弄得全篇也是不知所云。万有引力是不错的,但地球的引力便得译作“重力”,德文不也是由“重”Schwer,及“力”Kraft两字组成的么?那末诗中的所谓“中心”自然要译作“重心”了。请读六○七页绿原先生的译文吧!那样的臭文章抄起来教人恶心。(写到此处佑子对绿原先生是一点敬意也没有了。)佑子自大二开始读里尔克,四十余年来中译英译也读过不少,尚未见过这样的劣笔,在这方面绿原先生算是第一了。而且一想到国内无数对诗有兴趣,写诗的以及读诗的青年,如果拿了这样厚厚的一本世界名诗人,由国内的名诗人译出来的范本,来学习诗,来写出半通不通的中文,以为诗就是要像这样狗屁不通才算好,才能出名,那才真教害死人而罪恶重大了。或许也就是由于这样的劣译充斥吧,看看国内年青人的半洋不白的文句,不就是这些名译教化出来的么?还是抄佑子自译的吧:
      
         重 力
      
        重心,你怎能自万物中
         突显自己,即使在飞禽中
         也能超越自己,重心,你真伟大
         站着的那人,彷佛渴极狂饮
         重力冲入他。
      
        但是却从睡眠者身上落下,
         一似落自休憩的云,
         重力的沛然之雨。
      
      写到此处,佑子的结论是绿原先生根本就不通德文,或者什么外文都不通,乃至于“译”出不通的中文出来。一个人尝了一口馊食本应一口吐之,像佑子这样居然还一篇篇地对照原文阅读了几日,也算对得起发扬文化的人民文学出版社了。听说在大陆印一本书,印刷装订等是一半的费用,另一半的费用是买一个书号,这书号不是个变相的税收么?搅得出不起书号费的作家、诗人便只好出版黑市的、地下发行物了。
      
      绿原先生名诗人,写写诗算了。××党虽不乏横蛮的声誉,但尚未闻把枪比在头上要一个不通外文的人去翻译,尤其是翻译与无产阶级没什么关联的里尔克。现在虽得人民文学出版社印行这么厚一本鬼也读不懂的玩意,而且恬不知耻地称作名诗名译,浪费的是谁的钱呢?
      
      
      原文链接:http://www.ideobook.com/122/lvyuan-rilke-translation/
  •     你,死在玫瑰的刺下
      红色的血,
      孤独而又温暖
      随你的呼吸
      宁静的流淌
      不止,正如你的灵感
      如树不断生长
      朝向另一种阳光
      ——黑暗,披散在永恒
      世界。艺术,掬一把
      泪,与生命同一。
      苦难,激荡我的心胸
      冲击以往幸福的向往
      用所有感触
      所有,在内心冷的
      倾听,呐喊只有如此
      方能笼罩四野,
      以及微小。
      你,完成永恒,在
      一种属于你的死亡
      之下,痛苦夹杂过往的记忆
      一切的礼物,
      赞美你,正如你生时那样。
      
       2012/10/22
      
      
      
      
  •     就像总是发生的那样,常常是一些二三流的诗人,把人引向了最伟大的诗歌,常常是一些偏颇的哲学,启发人走向了最深刻的思想。十年来回过头再读这个译本,就像在看自己那段轻狂无知的青葱岁月,虽然到处都是过错和漏洞,却满载着那再也回不来的激情和希望。绿原的译文曾经误导过我吗?或许,那也不会比我们在爱情中受到容颜和才华的误导更严重。
      
      
  •     不知道谁说过,读长诗的感受还不如美人的回眸一笑。一直有这个感觉。但是偏偏喜欢长诗。尤其在我看里尔克的长诗的时候。首先是《杜伊诺哀歌》,胜读十本德国哲学书。
      
      到底还是经常想到翻译问题。索绪尔之后,看似不同语言可以互相进行分析与综合并实现“等价交换”。人类的交流与沟通似乎打开了一扇光明的学术之门。这就是由此开启的现代语言学之门。然而我始终并不相信。虽然这把工具如此必要。
      
      语言并不是一切问题。但有时候凝聚了一切疑虑。读穆旦翻译的普希金,我能深刻感受到普希金30岁左右的诗已经几乎无法翻译,甚至从翻译中也可以明显看出这一点。尼采说不能被翻译的诗不是好诗。这是超人理念使然。毕竟,人在诗面前,很少是超人。说到翻译,里尔克的中文诗歌一直并不理想。但是管中窥豹竟然被尼采言中。略微改变一下说法就是,好诗绝对是不能翻译的,但是在翻译的语言中也无法掩饰好诗的光辉。
      
      我承认这个光辉大于美人的回眸一笑。所以才肯定长诗的价值。也就是说,这是超越美学的。甚至可能是我看到的最具超越意义的文艺作品形式。当然更好一个层次是诗剧。但由于诗剧的时代因素,我承认其广阔如海,但和长诗的海比起来,未必深于后者。
      
      “一与一切同一”或许不能代表我对里尔克的整体感觉。这是在读完《致俄耳甫斯十四行》后我写下的一种理解、总结或许更是神话意义上的祭奠。这样做的原因,是我一直就把里尔克纳入人类学范畴的神话学里来读。而且现在凡是能纳入我的视野范围的一切东西,全都将置入人类学里考量。当我明白了这一点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后,我迅速开始了我个人的“诗·重读”计划……不觉惋惜:人类的经典已经有多少还将有多少将在被误解中崩溃?!我一直觉得这个问题在任何时候都在被解决,但从来没有被解决好,而且往往坠入玄学和普泛的怀疑论中。经典受到消解的现实,是文学的唯一现实吗?唯一的希望,或许将可能在人类学的高地上看到。
      
      《定时祈祷文》提供了里尔克的一种“神学”。在20世纪里这个问题依然没有被解决得很好和令人满意。倘若再置于文学史那狭隘的历史眼光中,里尔克超越的光辉将所剩无几。我个人有些悲观地这样读着这些心灵的赞美诗。“赞美”是《致俄耳甫斯十四行》的基本姿态,但不是里尔克唯一的姿态。虽然在《致俄耳甫斯十四行》写成后四年,里尔克很少写作了,诚如他在成名后尤感少作一样。里尔克的创作理论,在20世纪后将成为一种文学本质上的存在意义。这并不是因为他在抵抗科技,而是他在用文学面对科技。仅仅这个眼神,已经延展了文学的整个20世纪的回眸的面孔。很明显,这不是以前文学里的美人的笑脸。
      
      自我隔绝后创作的《新诗集》和《新诗集续编》,本于一种对社会的超越精神。可以说,以名篇《豹》为代表的系列“物性诗”作品,本身彰显的却是生命哲学的艺术成就。在这里,里尔克是带着最集中的矛盾在创作的。关于“阿波罗”的一些诗章堪称“太阳神”崇拜的新世纪。这是应该在更大的人类学范畴里进行重新考量的。
      
      一直以为里尔克墓志中写到玫瑰时的“纯洁的矛盾”与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本于同一种德国哲学的母源。与此相对照,用纯粹精神创作的是荷尔德林。似乎里尔克在故意绕开荷尔德林的光辉影响。这是另一种光芒,彼此不能穿透彼此,但是互相依存。很难想象一种荷尔德林与里尔克式样的合体,会产生一种怎样的诗的神话力量!
      
      库切谈到布罗茨基时提到过俄罗斯民族更青睐于帕斯捷尔纳克的抒情诗,因为后者更让人“能”感动。与此相比,布罗茨基也相较于索尔仁尼琴,并对后者某种程度上不明智的严肃的文学面孔略有微词。作为20世纪恶的象征的布拉格群岛此时像一个无花果的终结。竟使人感觉俄罗斯20世纪文学的痛苦在布罗茨基那里结束,却完全忽视了恶的象征并非终结于布罗茨基的文学现象。另一方面,对文学语言(翻译)更其严格、对文学道德(新神话)更其敏锐的纳博科夫,被认为是俄罗斯的未来,或许因为纳氏神话更植根于人心,或者说民族的灵魂。
      
      里尔克也隐含这样一个神话。奇异的是,他代表的不单是本民族的未来,而尤其具有人类未来的意义。在这个层面来看,里尔克寻求的超越社会的超越意义,虽然在诗人本身未见得完成,却在诗作里得到了更大程度的说明。
      
      由于语言与语言本身的深渊。最终这一切都要被纳入新的汉语系统来恢复以上叙述可能出现的术语或文本裂缝。这个新的汉语系统,不仅仅被称为“现代汉语”。我认为当代语言本质的意义,将在人类学的光辉中重新彰显。正是因为对这种光辉的呼唤和期待,我甚爱长诗。因为长诗会更全面、系统、整体、深入地抵达语言本质的全部根系。虽然这在本于最基本美学意义上以感性需要寻求满足的最广大的诗歌读者来说,明显显得过于苛刻和难以理解。但长诗的光辉毕竟照临文学本质上的绝对高地,而虽然与此同时长诗在诗的本质上牺牲了部分瞬间即永恒的闪闪灵光。然而,非其如此,我遗憾地相信诗有可能在将来成为一种在哲学和美学的根本上都无法被认识的东西。这个感受,可以在读里尔克的时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时顿悟到一种幻灭的彰显灵魂永恒的甜蜜的世界末日观中恢复成另一种全新的“神话”。而“神话”从来只可能被“神话”创造和再创造。除此之外,似乎人类之于自然和文化甚至更像是“百代之过客”(李白),一如接近“诗”之本质所揭示者。
      
      “一与一切同一”,可以被认为是里尔克终身的追求与诗歌的智慧的结晶。作此六字的纪念,更使我反思自然与文化在语言中的“熵”。姑且用中国哲学的意味来体量这六个字,我感觉堕入中国玄学的圈套。而这本身在内容上竟是与纯粹理性并未完全分离的两种体系。我由此开始打量哲学所使用的语言和诗歌所使用的语言。在索绪尔之前,康德或许作为另一种语言存在?康德哲学的影响,甚而并不是在哲学语言中得到反响。与此同时,诗的语言和本质或许可以重新加以打量。……
      
      2010.6.24BJ
      
      
  •     以前读过林克翻译的《杜伊诺哀歌》,再回头看绿原的翻译,觉得原味尽失。许多短诗只求中文格式的顺畅,就连里尔克他老人家亲自看了也会头晕。
  •     很不幸,因为为完成一位教授布置的任务,又通读了一遍绿原先生的《里尔克诗选》的第一版和这个修订版,正巧这两天研读里尔克的Requiem和Duineser Elegien第八、九,顺手翻看了一下绿先生译文。不管他汉语是不是人话,不管他错译了多少,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译文,至少Requiem和Duineser Elegien,完全是依据J. B. Leishman的英译本:最明显的是德语的“Auftrag”(任务、使命)被J. B. Leishman译成意义遥远的“command”,绿老先生也因此译成“命令”。
      
      因此,只能很遗憾地说绿先生是在打着德语原文的旗号转译着英译本。由是而观,他的错译,是因为英译本本身不可能等同于原文,也是因为他的英文水平恐怕也很有限。
      
      Dasha如此恶毒措辞,只希望这不负责任的译本不再流毒。
  •     一个女人的命运(309)
      正如国王狩猎途中举起
      任何一只杯,用它来饮酒,—
      那只杯的所有者后来因此加以
      收藏,仿佛它从来不曾有:
      
      也许命运也渴了,时或把一个女人
      举到唇边加以啜饮,
      然后一个渺小的生命担心
      打碎她再也用不成。
      
      便将她藏在忐忑不安的玻璃橱里,
      其中藏有他的许多珍宝
      (或者被认为珍贵的物件)
      
      她生疏地立在那儿像被借来的
      干脆变老了变瞎了
      不值钱了也不再稀罕。
      
      今日还于图书馆途中偶得此诗,甚好。也许现在大部分女人的命运大体如此,几十年来甚至几百年来女人的命运也逃不过这个意思,大部分女人也甘之如饴。也许这也是所有女人的正途,也许某人以后终将如此,但现在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警示。以上,是这诗予我的启示。记下了。
      
      该诗还有附注:
      本篇着重揭露了宗教为了使人虔诚敬而对命定事物所作的错误评价。所谓命定事物与一切崇高无缘,里尔克用以指平常的人际关系,首先是指爱情。参阅《杜伊诺哀歌》第九首开篇部分。
      
  •   看时却觉得有些地方看不懂,我以为是象征派手法,看不懂是正常的,没想到竟是翻译失误么
  •   黄灿然的呢?
  •   麻烦。。。
    毕竟我们接触西方,还不够多
    我们对西方的了解还不够深刻
    以厚道之心,来看绿原的翻译
    至少,他给我提供了一个比较
    丰富的译本,错误,是难免的
    接近于本文,是每个译者的追
    求,但是谁能够一点也不错误,
    既然,都有错误,很难说,谁
    就比谁高明,只能说我比你错
    得晚,错得更接近真实,如此
    而已,而对里尔克的阐释将不
    断地重复,这才是经典的魅力
    详看卡尔维诺的为什么读经典
  •   看看庞德翻译中国诗,就晓得了。
    或许误译也是创造。从更大的境
    界来看待翻译,看待这尘世的一
    切,看待这平淡平等的一切或许
    别斤斤计较于一字一句的差异吧
    只要能给人以兴感启发或许就行
    了。。。。。。
  •   转译而号称译自原文,应该是心术的问题,心术不正地从事翻译,译文的质量可想而知。这样出现的错误,与能力问题而出现的错误,是性质不同的错误。
    你说“提供了一个比较丰富的译本”,傻不知,当真相隐晦不明的时候,造谣滋事是否有传播真相的价值。至于有人愿意自杀,有人愿意饮鸩止渴,那是天赋的人权。傻不过是妄图效颦古代希腊人神话中的卡珊德拉(Κασάνδρα,或译“卡桑德拉”),偶尔喊一声“今夜有暴雨将至”。
    “别斤斤计较于一字一句的差异”,不好意思,傻以为,诗歌之技艺,全在“一字一句”上,所以有人“为求一字安,拈断数茎须”,有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   哈哈,我们考虑的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我说了,从更大的境界来看待翻译,而
    不是纠缠,纠缠无益于问题的解决,与
    其骂人,不如自己好好修炼,修炼得比
    德国人还德国,像小泉八云一样也不错
  •   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须。。
    不计较字句了,庄子说得意忘言
    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了。得鱼忘筌
  •   别斤斤计较于一字一句的差异”,不好意思,傻以为,诗歌之技艺,全在“一字一句”上,所以有人“为求一字安,拈断数茎须”,有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说得不错:)
  •   对事还是要认真的 对人可以捣捣糨糊
    反过来的话,就有点不妥:)
  •   对,同意ls
  •   楼主可否给出更让人信服的论证,仅凭楼主的理由1、2不见得足以推出楼主的结论。为何就不能是绿原先生参考了英文译本后选择参考取其译法?另外既然绿原先生德文水平要比英文高,又何必舍易取难?
    另外,措辞选择确实是某程度反映人品的。
  •   反对在诗歌细节问题上做任何妥协。
    人品问题和译文是否转译并不是关键,关键在诗歌本身,是实实在在地被捣糨糊了。这糨糊就是由一个个语焉不详的“意译”而起。既然如此,做dasha这样的追究也就是非常必要的。
  •   他翻译的确实不好就是了
    LZ这样有怀疑就说出来没什么不对的
  •   同意AT。
    无论归化异化,不能以牺牲译文的准确性为代价。“意译”的意思不是“直译译不出了就大概翻译一下”。
    而且如果dasha的结论真的成立,绿原的错误不仅仅是出在翻译上。
  •   哈哈,Dasha恐怕对“恶毒措辞”的理解还是肤浅了些,V骂起人来虽然也恶也毒,可不得不自认距离曾经见识过的“恶毒措辞”非常遥远。
  •   心中尚存一丝温柔,不能不肯猛下杀心杀意。
  •   不知“梵高的耳朵”兄什么意思,为什么说Dasha的第二点不足以证实。诗歌分行完全不同于“六卷本”【德语原文】而完全等同于“J. B. Leishman”【英译本】,你说他依据德文还是英文?
    “Auftrag”在杜登牛津德英英德词典里释义如下:
    Au}ftrag der; Auftrag[e]s, Aufträge a) (Anweisung) instructions pl.; (Aufgabe) task; job; in jmds. Auftrag (Dat.) on sb.'s instructions; Luigi, ich habe einen Auftrag für dich I've got a job for you, Luigi; im Auftrag des/der ... (für jmdn.) on behalf of the ...; (auf jmds. Anweisung) on the instructions of the ...; jmdm. den Auftrag geben od. erteilen, etw. zu tun instruct sb. to do sth.; give sb. the job of doing sth.; einen Auftrag ausführen carry out an instruction or order; den Auftrag haben, etw. zu tun have been instructed to do sth.;
    b) (Bestellung) order; (bei Künstlern, Architekten usw.) commission; ein Auftrag über od. auf etw. (Akk.) an order/a commission for sth.; etw. in Auftrag geben (Kaufmannsspr.) order/commission sth. (bei from);
    c) (Mission) task; mission;
    d) (das Auftragen [von Farbe]) application
    (c) 1999 Dudenverlag
    请“梵高的耳朵”兄看看上面有没有“command”。
    此外,使用英译本的证据很多,其在注释中常有英文单词出现,兹不列举。只是简单以前面说的第九哀歌为例,聊作说明。第一句:
    德语原文:
    Warum, wenn es angeht, also die Frist des Daseins / hinzubringen, als Lorbeer
    绿译:
    如果可以像月桂一样匆匆度过 / 这一生
    德语转写成“Google翻译”可以识别的句式:
    Warum, wenn es angeht, also die Frist des Daseins hinbringen, als Lorbeer
    Google英译如下:
    Why, if it is concerned, the period of existence to take as laurel
    傻按:机器翻译的准确度自然有问题,只是想要“梵高的耳朵”兄知道,绿译的“匆匆”是毫无根据的,其所据不过是A. Poulin的英译本:
    Why, when this short span of being could be spent / like the laurel
    此外,林克据德语原文翻译,亦可作为参考:
    为什么,既然度过生存的期限/ 业已俱足,像月桂一样
    至于李魁贤译本,不作援引参证,其人早已诚实地自称“依据富士川英郎日译本和麦金塔尔英译本译”【傻按:麦金塔尔=C. F. MacIntyre】
    再一句:
    德语原文:
    Namenlos bin ich zu dir entschlossen, von weit her.
    绿译:
    我无话可说地听命于你,从远古以来。
    J. B. Leishman英译:
    Beyond all names I am yours, and have been for ages.
    请看“从远古以来”(and have been for ages),其对应的德语原文是“von weit her”,“von weit her”经“Google翻译”的结果是“from afar”,上海译文《新德汉词典》第1335页右栏“weit”条“与介词连用”有例句“von weit her kommen”(从远处来)。“梵高的耳朵”兄说“绿原先生德文水平要比英文高”,此例怎么理解呢?
    至于Dasha的语气呢,歌曰“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嘿嘿。
  •   哎呀~。。。我看的是这个版本~。。。羞愤!!!~
  •   Dasha最后一个例子我觉得有点不妥
    weit本意是远方没错,但远这个词本就有纵横两种理解
    按诗歌原文来讲我理解的白话“在你面前我已决定没有名字”bin entschlossen是entschliessen的被动态,所以会很自然的理解到有已经这种过去的意思,再引深为“我早就依附[听命]于你”,然后以时间的纵向翻译为远古也不能说错。
    重点似乎应该在namenlos上,这个词是没有名字的,不可名状的意思
    绿将其翻成“无话可说”就不知是哪里来的根据了。
    赞同Dasha,“只希望这不负责任的译本不再流毒”
    重点不是译文质量的好坏,诗歌最难翻,但决不能以难以翻译,理解多样性为借口,掩饰自己真正意识上的弱态与歧化。
  •   通读了一遍绿原先生的《里尔克诗选》的第一版和这个修订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没错没错!!!!!!我之前跟人说都没有人相信我!!!!总算有人说句公道话了!!!!
    绿原不仅德文水平差,中文水平也不怎么样!!!译错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词语匮乏节奏混乱!!
    他这样的翻译简直是侮辱诗歌!!
    再补一句!尽情的苛刻吧!
    把不合格的产品拿下货架!!!
    楼主你这样做实在是真正的负责任了!
  •   再补上几句
    一楼回复说的话委实让我很囧!!!!
    是我太单纯还是一楼務虛真人||fencius太单纯啊!!
    有多少青少年因为绿园的自我吹嘘而误会了里尔克的深刻度和优美度阿!!
    如果一个小学生的译本 都可以称为提供参考的文献,那么《论语》的印本岂不是都成了天文数字!!
    不正确的东西为什么要参考?愚蠢的人制造的流氓文化难道要继续横行?
    我虽然是看过英译版,和绿园的第一版和第二版,已经气得相撕书了!
    文化岂容如此亵渎!!
  •   感谢楼上参与讨论的诸位。Dasha的几句胡言乱语能够让大家有所思索,Dasha心愿已足。
    绿原译本的质量问题,似乎目前已经在读者心目中基本定论,甚至Dasha可以放胆地说“在大陆所有通德语的人”之中,只是,只是在人民文学出版社,还被堂而皇之地标称为“名著名译”。
    Dasha此帖并非想声讨绿先生,只是很好奇他错译的根源。正因为Dasha在首贴说的“为完成一位教授布置的任务”,梳理一些译文,顺手将积压在手中多年也没有详读的英译本也都再次通读一遍,才有这个“荒唐”的判断。
    回AT兄,绿原的诗歌排序很是怪异,但傻不知其依据是什么(并非“里尔克主要德文作品出版次序”),Dasha的那句话只是想说他并未如自己宣称那样依据德语SW原著。因为,Dasha手中所有英译本选集的顺序也不是绿先生那么排列。
    回曈小花兄,Dasha对“von weit her”的疑问恰恰是因为Dasha知道“weit”有表时间的意思,比如“es ist so weit...”,就像Duden大词典的词条5:“zeitlich entfernt in der Vergangenheit bzw. Zukunft”。但是此处,因为Dasha考察英译本的结果是:“and have been for ages”(J. B. Leishman),“From afar”(C. F. MacIntyre),“from now on”(A. Poulin),“For as long as I can remember”(Gary Miranda)、“for all time”(Leslie Norris和Alan Keele)“from the first”(Stephen Mitchell),“as I've been from the beginning”(William H. Gass)……是这些摇曳多姿的不同译文让Dasha心旌摇荡。于是,翻各种辞书找依据,目前,大陆的出版物里,除了“新德汉”、至少熊方武主编的《德语常用词组大全》(北京: 外研社, 2004)第357页有“不远千里”。此外,林克译作“从遥远的国度”。所以,从德语来理解这个“von weit her”,第一反应应该是“空间”(“时间”,在词典上至少已经排到第五条啦),绿原理解为时间,只能说参考英译本参考的都忘了德语。因此话题,更想起张海燕在《漫游者的超越:里尔克的心灵史》“译后记”中说:“翻译里尔克的诗,我参考了几种英文译本,并根据德文原诗进行了逐字逐句的校对……”似乎正好可以借来说明绿先生并不孤单。只不过张海燕先生比较诚实。
  •   因为有错误,就被指摘不负责任~
    因是同根生,相煎故猴急。
  •   哈哈~~人家说的是名著@名译又没说"名著优译"就是说
    莎士比亚全集@ 芙蓉姐姐
    这种组合也是符合标准的
  •   对,
    何必那么较真儿呢,
    你把好的奉献出来就是了。。
  •   2008-07-10 08:21:57 七个不因为有错误,就被指摘不负责任~
    因是同根生,相煎故猴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问题并不在这里,我不是学翻译的,只是觉得绿园和人民文学欺人太甚!
    骗钱阿!现在流通的版本基本上只有绿园的,其他的译本非常好却很难买到
    而且确实无法容忍那么优秀的诗作被糟踏成那样
    而且我在小时候就深受这个版本的侵害
    知道后来看到三联版的我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   回“曈小花”兄:“按诗歌原文来讲我理解的白话“在你面前我已决定没有名字”bin entschlossen是entschliessen的被动态,所以会很自然的理解到有已经这种过去的意思……”
    entschliessen是反身动词,没有被动态。entschlossen是entschliessen的同源形容词,所以,Ich bin此处并不表示时间过去。如果从上下文看的话(前文有ich will),此句则是陈述正在进行的状态。
    至于namenlos被绿先生namenlos地错译,嘿嘿,那是绿先生的事(恐怕因为J. B. Leishman的英译“Beyond all names”)。
  •   居然上了首页,那么我也来帮顶一下
  •   对这种系列性的读本,一向没好感
  •   真够专业的,不懂,不过听楼主这么一说,也不敢碰这个译本了。
    另外,要支持标题中这样凶悍的观点,楼主的论据好像还不足吧
  •   我也觉得误解未必不是件好事。即使从德文出发达成完美地翻译,大概也是很难的。有此能力却又未必有此时间。只是做学问的人不应当糊弄别人,也免得浪费别人的时间在一些末节的东西上。
  •   又见汉语里尔克,支持。绿原的本子不值一提,真正爱里尔克的都明了……黄灿然也是英译转的吧?感觉还不错,不过也许是因为我不懂德文……
  •   顶!
    “不读钱氏之书,当读钱氏所读之书”,好!
  •   To DaSha兄,在下也只是就事论事,讨论一下问题而已,阁下刚开始举出的只是孤证,不见得就能得出结论,绿原先生是声称用德语原本,而实际用的英语译本,这样就是实实在在的欺骗行为,性质就大不相同。因此,在下之前只是想楼主给出更相信有力的说明而已。
    PS:人民文学的名著名译确实是每下愈况。。新出的产品有些甚至称为名著也实在牵强。
  •   这个事情不较真不行..我们以前读里尔克参考的译本很多都自相矛盾对不上。大家看看北岛的文章就知道了。所以这个评论很重要。
  •   我倒是认为,自己看原著,之后,好的、坏的译本都应该看,好的不会完美,坏的也不一定“完丑”,总会有体会,这样也算是阅读的收获了。
    至于无法阅读的原著,第一回会遇上什么样的译者,都是机遇,不管怎样,总会先入为主,然后,博采众长吧……
  •   顶楼主,楼主是认真的人,并不恶毒。不像有些人看似仙风道骨,其实装逼的很。
  •   大傻值得支持。加油!
  •   那北岛拿英文译曼德尔施塔姆(俄文)怎么讲?俺说过几句话,质疑一下,还有不少人追杀俺!《时间的玫瑰》里,貌似讲了各国大师,天南海北的,其实仅仅是英文诗歌/诗歌翻译而已。
    打个英文字母吧:K!
  •   待详看 ~
  •   能看原文的就看原文的,原文不懂的就看英文的。
    能不看译本就不看译本。
  •   嗄!我一直读的就是绿原译的《里尔克诗选》,《浮士德》也读的是绿原译的!我好惨那。。。
  •   绿原译的《浮士德》怎么样啊?
    哪个版本的比较好啊
  •   然而北岛大方地承认由英语转译,并没有大言不惭地谎称自己是直接从原文翻译。
  •   2008-07-10 11:37:18 kilnt
    能看原文的就看原文的,原文不懂的就看英文的。
    能不看译本就不看译本。
    -------------------------------
    若英文也是译文,你看不看?嘿嘿。
    至于我,我看,但我不会言之凿凿地热评 ---- 知道有这么个东东就行,毕竟转手了,气虚(说我自己)。
    NND,我这么起劲干吗?也不是我的帖子。致歉。
    撤了。
  •   无可无不可
    有为有不为
  •   啊。Dasha这个帖子并非想愤怒声讨绿先生的错译。绿先生的错译,有秀陶先生指出许多,Dasha也就不再狗尾续貂了。就像上个月那位德语教授给Dasha回信说自己因是德语专业的,基本只看原文不看译本,所以……
    而Dasha并非德语专业,职业也与翻译无关,因此作为普通读者貌似可以理直气壮地……邪恶势力听之任之,就会发展到“俯卧撑”的,钟馗还是需要有人去当的。不过,英译本离原文也多有差距,Dasha更愿意读原文,而无心继续考察绿先生转译英译本情况。
    感谢楼上诸位豆友的参与。
  •   从抠到抠的过程是如此的漫长,那么译的本质就是文字对文字么?缺乏心灵深处的翻译,不管是谁看了,都可以抠出些挑毛病的习惯的。
  •   ls说的好
    支持lz 称得上治学的态度了
  •   抠,应当精益求精,专业主义首先就是老实主义,对谁老实?对读者.
    译,可以自圆其说,浪漫诗情最终就是唯美创新,对谁唯美?对自己.
  •   我觉得还是有些观念上的偏差
    翻译成果并非完全等同于原著
    翻译需要创造性的
    那些说看不懂原文才看翻译的,只说对了一层
  •   体察诗歌的感觉不一定是要斟字酌句吧,尤其是里克尔的诗歌。读者自有评价,更高的要求还不如去读原文。转译虽然从技术上讲差了点专业性,但是绿原先生的功底还是不错的。
  •   再回“曈小花”兄:
    “Namenlos bin ich zu dir entschlossen, von weit her. ”不可以理解为“在你面前我已决定没有名字”。“namenlos”是“不可名状的、无以言表的”。整句大意应该是“不可名状地我决心(走)向你,迢递而来”。
    兼回“七个不”兄:翻译的再创造,恐怕是极其无耻的借口。试想,德国医生开出一个处方,“再创造”成汉语去治病,行吗?文学翻译因其无实体伤害性而被鼓吹,其实,危害也正在于此。准确是翻译第一要义。翻译是一种文化传播,如果原文都没有读懂,何来的传播?传播的是什么?何必再创造呢?自己有文采,有思想,去原创就得了,何必还挂着一个洋人的名字?
    至于有豆友觉得绿原译里尔克汉语文字很诗性很经典,Dasha不欲回答,谨致歉。
  •   務虛真人||fencius的一句不必纠缠才是逻辑不通。
    诗歌的翻译本来就是辛苦活,是逐字句推敲的结果,不纠缠的话,都交给google和金山词霸得了。
    绿原译本之差早已经是很多里尔克读者间熟知的笑话,其能够通行,多半因为在党的文艺界的地位和能调动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资源。
    至于“真人”要求的让别人来译,事实上,很多里尔克的作品都存在多种译法。
    有些很才华横溢的翻译(比如黄灿然),因为从英文转译,恐与原文差别太多,作者都会说明。
    这是基本常识,也要引起这么大争论,真是咄咄怪事。
  •   To Dasha:
    傻人多,钱也多,V所言不读之钱,钱穆钱宾四也,非槐聚之钱锺书。中书君凭其数种独具特色的大作(散文、小说、学术等)早已入了圣贤祠,焉能不读。
  •   呵呵,那请推荐一本你觉得终于原著的好译本,如何?
  •   2008-07-10 11:42:04 尸体发火  绿原译的《浮士德》怎么样啊?
      哪个版本的比较好啊
    ^^^^^^^^^^^^^^^^^^^^^^^^^^^^^^^^^^^^^^^^^^^
    杨武能和冯至得都不错~~~~
    绿园的东西根本没法看
  •   浮士德,汉译本目前恐怕无人超越郭沫若。里尔克的汉译文本,冯至如下两首,音、韵、意综合考量,可堪经典:
    奥尔弗斯
    只有谁在阴影内
    也曾奏起琴声,
    他才能以感应
    传送无穷的赞美。
    只有谁曾伴着死者
    尝过他们的罂粟,
    那最微妙的音素
    他再不会失落。
    倒影在池塘里
    也许常模糊不清:
    记住这形象。
    在阴阳交错的境域
    有些声音才能
    永久而和畅。
    1922,米索
    总是一再地……
    总是一再地,虽然我们认识爱的风景,
    认识教堂小墓场刻着它哀悼的名姓,
    还有山谷尽头沉默可怕的峡谷;
    我们总是一再地两个人走出去
    走到古老的树下,我们总是一再地
    仰对着天空,卧在花丛里。
    1914
  •   不管怎么说 绿原翻译的里尔克确实读起来 很不舒服 就对了。。。
  •   看这番争论比看诗选更有启发。
  •   更正一下,Dasha原帖说绿原所据六卷本里尔克全集有误,绿先生所据的是岛屿出版社1930年的六卷本选集(Gesammelte Werke),而非后来修订的全集(Sämtliche Werke)。考察了一下从AOL下载的岛屿1927年选集“II、III、IV、VI”(缺I、V)的图片,绿原译本与此版基本一致。因此修改首贴。
    但是,这并不能证明绿原的翻译是依据原本。例子,请“绿粉”恕Dasha因精力有限,不再一一列举(其实,大陆许多译作都是打着译自原本的旗号而转译而来的)。
  •   弱弱的问一问,坊间充斥绿先生的译成散文诗的《浮士德》,不知还可读否?小可目前用的钱春绮先生译本
  •   弱弱地回答,为何不读郭译?
  •   这个译本如何呢??想问一下?准备买了。。。。
  •   google带我到这里,虽然我什么语言也不懂,但我觉得Dasha言之成理,反对者多半是砖家叫兽之流及其徒子徒孙。
  •   恩 支持楼主 虽然偶不懂德文 也觉得绿先生翻译得不大靠谱
  •   多谢楼主 指教
  •   收在小书邻笛集里的绿译更好。
  •   【转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189a61b0100le1t.html
    评郭沫若译《浮士德》上部
    张荫麟
    载《素痴集》
    尝病国人之读西书,多不知善择,往往小言琐记,视同圭珍。而文化之结晶、不朽之名著,反束于高阁。其介绍翻译也亦有然。往者林琴南氏以旷世之文笔,锲而不舍之辛勤,而所译多第二三流以下作品,论者惜之,而后人知以林氏为鉴者盖鲜。歌德(Goethe)之《浮士德》(Faust)者,乃德国文学之精髓,而与希腊荷马之《伊利亚特》、罗马维吉尔之《伊尼特》、意大利但丁之《神曲》、英国莎士比亚之《哈姆雷特》,共为世界文学五大伟著者也。今郭沫若君译之以飨国人,可谓知所务矣(《浮士德》一册,歌德原著,郭沫若译,上海创造社出版部发售,民国十七年二月出版)。
    《浮士德》原书分上下二部,上部之前有三曲。一、献词。二、舞台上楔子,为台主丑角与诗人之对答,大旨在讥讽庸俗之缺乏艺术鉴赏力。以上皆与剧情无关。三、天上楔子。魔鬼之王靡非斯特•菲烈斯谒于上帝,言及下界浮士德其人。魔鬼曰:“吾能诱之使入于邪。”帝曰:“不然。纯善之人,自能于迷惑中寻正道。”魔鬼请试之。帝曰:“恣汝所为,吾言终验。”言已遂退。以下即入上部正文。
    浮士德坐书室中,厌倦于知识之求索,将欲自杀,为天仙所止。是夕魔王变形相见,约明日复来,至则许浮士德以人世一切享乐,而浮士德售其肉体与灵魂与魔王为酬。议成,刺血书券,浮士德遂偕靡非斯特出游。
    至Noremberg,遇玛伽泪于途,艳之,借靡非斯特之力,几经辗转乃得近之。以后频相聚晤,穷极新交初恋之欢。浮士德请深夜会玛伽泪于其闺中,并授以蒙药,使饮其母,免其觉而阻尼,玛伽泪竟许之。其母饮药后,遂不起。是夜浮士德如期至,遇玛伽泪之兄华伦丁。华伦丁素愤浮士德之所为,相与格斗于月光下。华伦丁重创,死于玛伽泪之臂上,临终当环集之群众前声数玛伽泪之罪,众乃系玛伽泪于狱。
    浮士德既创华伦丁,随靡非斯特逃之山中,与巫女歌舞,夷然若无事。后闻玛伽泪入狱,深夜偕靡非斯特共往救之。浮士德独入见玛伽泪,死路相逢,还疑是梦。深情所感,痛恨全忘,相抱唏嘘,各诉所苦。已而天将曙,靡非斯特来促逃,玛伽泪见之大惊,伊素知其非善类,深恶之,至是宁受上帝之裁判,不肯与之偕逃。浮士德无如何,终随魔鬼出。玛伽泪在后频呼Heinrich!Heinrich(浮士德之名),第一部遂终。
    第二部历叙浮士德致身为人类服务,于此中得人生之意义。魔鬼终莫能诱。最后在天使环绕天乐悠扬中,浮士德之灵魂上升于天国。而楔子中上帝之预言果验。
    由是观之,则原书上下二部各成一段落,各可为一独立之著作。许多批评家且谓后部破坏前部之命定与终决(Fatality and finality),实为一艺术上之错误,不如使前部分离。今郭君仅译上部,并谓“也把那全译的野心抛弃了”,是固无足深憾也。
    郭君在近今白话文学作家中,文字尚为明晰可解者,兹译全用韵文,亦为一种新尝试。郭君于后序中自谓已尽至善之努力,并云“为要寻出相当的字句和韵脚,竟有为一两行便虚费了我半天工夫的时候”。此种不苟之精神,吾人甚乐为表彰。然据后序中所自述,郭君之成此书,不过初译费时一暑假,改译“仅仅只有十天”。倚马可待,固足自豪,然观其译本中谬误之多,如下文所例示者,吾人毋宁劝郭君不必如此匆匆。人生虽促,然不宜在此等处省时间也。抑吾人更有不解者,以偌大著作,初次介绍于国人,乃无只字之序引,一般读者若于原作者之生平及原书在文学史上之地位无相当之认识,乌能了解而欣赏之。岂译者夕甫杀青,朝即付梓,遂无暇顾及其他欤?若然,则对读者未免太不负责矣。
    近余方读歌德原书,适于友人案头见郭译一册,因取以与原书校,其谬误荒唐,令人发噱之处,几于无页无之。若为详尽之“郭译浮士德上部纠谬”,吾恐篇幅直足与译本埒,而本副刊亦不能尽登。兹只就剧前献词、舞台上楔子二段(占译文二十二分之一)而论,郭译之谬误已不下二十余处。其中有十余直与原文风马牛不相及。兹揭示于后,以见一斑。抑郭君在后序中有云:“有许多人把译者的苦心完全抹杀,只在卖弄自己一点点语(言)学上的才能。……我也并不是要拒绝任何人来纠正我的错误,只要是不出于恶意,我是绝对欢迎的。”今予有所绳纠,谨先声明非欲抹杀“译者的苦心”。唯予是否“卖弄自己一点点语言学上的才能”,又如何然后可谓为“不出于恶意”,予殊未能自决,愿郭君明以教我。
    译文谬误举例
    (一)原书献词第二节末二行云:
    Und nennt die Guten,die,um schoene Stunden Von Glueck getaeuscht,vor mir hinweggeschwunden.
    意谓旧日良朋,有方在华年,而为幸运所骗,弃我而逝,今重加题起(黯然伤心)也。而郭译却谓:
    善良的人们已从我眼前消尽,
    他们是被幸运欺骗,令我伤神。(译本第二页)
    若是,则歌德当时眼前所见无一善人矣。歌德未尝如是悲观厌世也。
    (二)以上之误译与原文尚略有关联,唯次二首二行:
    Und mich ergreift ein laengst entwoentes Sehnen Nach jenem stillen,ernstn Geisterreich.
    意谓有一种久已忘却之渴慕,今乃重现,将吾攫取,引至彼幽寂严肃之精神世界。郭译作:
    寂静森严的灵境早已忘情,
    一种景仰的至诚系人紧紧。(译本三页)
    不独倒白为黑,直不知所谓矣。此种译笔,“真足系人紧紧”。
    (三)译本第六页“忽然而成调,忽然而飞进”一行,原文作:
    Missraten jetzt und jetzt vielleicht gelungen,
    意谓时而失词,时而辞达也。
    (四)上行次二行原文云:
    Oft,wennes durch jahre durchgedrungen Erscheint es in vollendeter Gestah.
    意谓每有经过年代之锻炼淘汰,然后完善之作品乃显现。此为被动句而省去被动之助语(Verb to be)。其中durch乃指示agent者,与英文被动句中之by相当(德文direct agent用von,indirect agent用 durch,英文概用by),郭君不明此句之文法构造,误以durch等于英文之through,遂猜译作:
    每每有经过多少岁时,
    我们的作品然后才能完成。
    (五)原文:
    Drum seid nur brav und zeigt euch musterhaft,
    Lasst Phantasie mit allen ihren Choeren.
    Vernunft,Verstand,Empfindung,Leidenschaft,
    Doch merkt euch wohl,nicht ohne Narrheit hoeren.
    意谓(丑角对诗人言)是故尔当鼓勇,并以最优之榜样自示于人,使幻想并其一切色彩(ihren Choeren。Ihren指Phantasie,Choeren乃 figuratively用,非指音乐上之合唱也),如理智、领悟、感性、热情等,动人听闻,但当注意,于此等色彩之外,勿少却痴蠢(谓勿少却无意识之言取以娱众也)。郭译作:
    你平心静气宽怀大量。
    驰骋你的幽思,加上些合唱。
    什么理智、直觉、感情、热情,都可乱吹。
    可你还要留心,总还要带些儿酸味。(译本八页)
    读者当知,这“些儿酸味”全由郭君制造出来。
    (六)原文:
    Leicht ist es vorgelegt,so leicht als ausgedacht.
    意谓此极易于展演,其易不减于片刻之空想。郭译作“别要徒费手腕,别要徒费思索。”(译本九页)
    (七)原文:
    Man eilt zerstreut zu uns.
    意谓来观吾侪者皆放心旁骛。郭译作“三三五五连接来。”(译本十页)
    (八)原文:
    Die Damen geben sich undihren Putz zum besten Und spielen ohne Gage mit.
    意谓妇女穷极装饰,不支薪金而加入扮演(谓妇女在戏场供人观看,无异于台上之优伶也)。第二行郭译作“不费一文钱,早在替我们拉票。”(译本十页)全失原文之妙矣。
    (九)原文:
    Wodurch besiegt er jades Element?
    Ist es der Einklang nicht,der aus dem Busen dringt.
    Und in sein Herz die Welt zuruekschlingt?
    意谓诗人何以征服万汇,岂不以一种和谐之美,由其胸中发出,而复将宇宙吞入于其心内者乎?盖谓此和谐之美取现实之宇宙为资料,而在心中造成一理想之宇宙也。末二行郭译作:
    岂不是以这由衷横溢的
    吞吐太荒的和诣。(译本十一页)
    以吾之愚鲁,在未看原文时,实无从窥其奥妙。
    (十)原文:
    Wer teilt die fliessend immer gleich Reihe Belebend ab,dass sie sich rhythmisch segt?
    意谓此呆板亘古如一之序列,谁区划之?使其依韵节而动耶?郭译作:
    是谁区分出这平匀的节文,
    永恒生动着一丝不乱。(译本十二页)
    此为“神译”欤?“魂译”欤?“猜译”欤?吾不知所以名之。
    (十一)原文:
    Es waechst das Glueck,dann wird es angefochten.
    意谓幸福滋长,旋被沮厄。郭君盖或一翻字典,见anfechten有引诱之训,遂将此句译作“幸福初生,色诱以从”(译本十三页),此亦“神译”之一例也。
    (十二)原文:
    Was hilft es,viel vom Stimmung redden?
    Dem Zaudernden erscheint sie nie.
    Gebt ihn euch einmal fuer Poe en,
    So kommandiert die Poesie!
    意谓多谈诗思之感动何补于事,诗思之感动从不显现于逡巡不前之人,尔等既自命为诗人,便当调遣诗国之兵将。郭却译作:
    空谈一阵有何谓?
    踌躇万事终无济。
    天将你们做诗人,
    你们便当点兵调将。(译本十七页)
    前二行全搔不着痒处,第三行则与原文刺谬。
    (十三)原文舞台上楔子之末,有一段绝妙好词(丑角对诗人之语),予今试译如下:
    Den Jugend,guter Freund,bedarfst du allenfalls,
    Wenn dich in Schlachten Feinde draengen,
    Wenn mit Gewalt an deinen Hals.
    Sich allerliebste Maedchen Haengen,
    Wenn fern des sehnellen Laufes Kranz
    Vom schwer erreichten Ziele winket,
    Wenn nach dem heft’gen Wirbehanz
    Die Naechte schmausend mltn vertrinket.
    好朋友啊,则当你战场中强敌当前,
    则当娇袅袅绝代美婵娟,
    把双臂儿使劲的在你头上悬,
    则当竞走时途路超超远,
    锦标儿在可望难即处舞翩翩,
    则当对对儿胡旋舞后腰肢倦,
    沉迷痛饮到红日出天边,
    则当这些时,这些时啊,
    你如何可少却了青春的心。
    郭君所译,亦天下之奇文:
    青春时代呀,朋友哟,万事不可缺少,
    当你临阵要逃脱,
    当有绝代的佳人,
    把你的颈儿紧吊,
    当那远距离赛跑的荣冠……(译本十五页)
    按原文全句内主词为du,动词为bedarfst,宾词为den Jugend。Wenn以下各短语,乃历举需要Jugend之时也。郭君不明此,以Jugend为主词,以副词allenfalls为宾词,“当你”以下各短语遂无所附丽,译文不独费解,并且文法不通。Haengen一字,在此处绝不能译作“吊”。“绝代的佳人把你的颈儿紧吊”,爱“你”欤?抑谋杀“你”欤?真费读者猜索也。Dich in Schlachten Feinde draengen,郭君译作“临阵要脱逃”,则作者岂成为天下之大懦夫哉?若是则不如及早自将“颈儿紧吊”矣。
    以上仅举其荦荦大者,此外译文十八页中尚有小节之差忒十余处,兹限于篇幅,不能罗列也(译本后序之末云“民国十七年十一月三十日改译竣”,又云“民国十八年一月十日校读后志此”,按今犹为民国十七年四月,而此云云,虽系小节,亦可见今日中国著作家及印书局校稿者之玩忽荒疏何如也)。
    原载《大公报•文学副刊》第十三期,一九二八年四月二日。
  •   我觉得,本来就是抛砖引玉吧,翻翻看呗
    有些地方,押韵的是很别扭,不喜欢这种译法
    不知道黄灿然翻得怎么样
  •   个人觉得董问樵先生的译本不简单,不知大家怎么看的。
  •   为什么我觉得绿原神翻译
  •   俗话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汉广兄如此觉得,自然因为属于和绿原一样的神人。
  •   。。。您别跟低智商的初学者计较成么
    给大傻大神跪下了。。。
  •   爱绿原的翻译。
  •   Dasha言之成理,反对者多半是砖家叫兽之流及其徒子徒孙。+1
  •   学生时期,读到绿原的译本,觉得十分糟糕。心想为什么图书馆乃至书店里关于里尔克的诗选竟都是他翻译的版本。然而由于自己不懂原文,不好妄加批驳。今天一见你所言,简直想举双手双脚赞同了。
  •   这本书第一次读就觉得非常不通顺,虽是母语却有天书的感觉,原来竟有转译嫌疑,说是欺世盗名也不为过吧。十分期待Dasha自己的翻译,但是此生恐怕是无缘得见了,一大遗憾。Rest in peace.
  •   总觉得前面几楼是在模仿诗的断行。。。_-_b
  •   里尔克经常激起我学习德文的欲望, 可惜我到现在还是一个字也没学进去
  •   虽然一句没有读懂,还是顶一下好了。。
  •   绿原译的里尔克 时常让我觉得在故弄玄虚
  •   即使用粗鲁的方式对待别人,但仍然希望别人温柔地对待我,我需要的是温柔的人,而不是和我一样骠悍的。然而别人如何明白?因为打出去是粗鲁的拳头,收到的几乎没有温柔的安抚。
  •   诗歌真的是普通人能译的么?
    或者说,诗歌真的是能译的么?
  •   这当然会产生译介学上的种种谈论的问题,但我以为,好的诗即使被翻译得变了味道,但其一部分精神意义还是在里面的。
    再说。人的一生精力有限,翻译学者相当于一个我们认识世界美好文学的工具。
    诗歌也没有那么神秘吧。
  •   是啊。翻译的实在差!让我想看原版。喜欢此诗
  •   诗人大都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由自己的手指再行描画。
    就如里尔克爱着玫瑰,我却爱着他的 沉重的时刻。
    翻译,也许是眼睛与心灵的另一个交叠,总有幻影隐现。
  •   女人的命运
      
      就像在行猎途中,国王抓起
      一只杯子——随便一只杯子饮水
      事后主人就把它收藏起来
      似乎从此它便不复存在
      
      命运有时也会感到焦渴
      也捧一个女人到嘴边啜饮
      随后也将她置于一旁
      怕的是碰碎这嫩弱的生命
      
      她被放进战战兢兢的玻璃橱
      橱里收藏着命运的稀珍
      (或者被误认为稀珍的废物)
      
      在橱中,她陌生、孤独、被遗忘
      她很快变老、变盲,一钱不值
      女人的命运啊历来如此
    确实不如杨武能的这版译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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